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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双面龙傲天绑定 金推番外篇——by挽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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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家上一任家主孟疏尘的父亲,孟衍在世时,当朝皇帝曾数次邀请他出任国师之位,都被婉拒,直到后来孟父英年早逝,皇帝才打消了念头,任命了他人为国师。
  可最近,那位国师仙逝,国师一职又空缺了出来,皇帝便再次想起了孟家。朝会上问起如今孟家是谁当家时,太史令回禀道,孟家现任家主是孟衍之长子,可惜双腿有疾,无法致仕,还有一次子,品貌端秀,孝信明礼,师从寒岳,年纪虽小,但修为远甚同辈,可宣之一见。
  皇帝听到孟家又出了这样的人物,求贤若渴,传旨至兰陵,宣孟疏尘觐见天颜。
  孟疏尘的二叔孟征接到圣旨后,一面不敢违抗圣意,修书到寒岳让孟疏尘返家,一面又害怕孟疏尘面圣之后若是受到皇帝赏识,拜为国师,到时候大权在握,他想夺家主之位,就毫无胜算了。
  孟征这些年在内笼络同族,在外豢养门客,培植着自己的势力,都是为了以后将孟家掌握在自己手中做打算,若是让孟疏尘上位,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都付之东流?
  孟长卿是个残废,不足为患,唯有孟疏尘,年少不凡,若是放任他不管,一定会成为孟征夺权之路上最大的阻碍。
  孟疏尘修的是太上忘情道,讲究清心寡欲,若是能让他修为减退或者止步不前,在皇帝那里自然得不到重用。
  孟征心生一毒计,在孟疏尘归家后,在他的饮食中下了九转合欢散,并安排数名女子轮流加以诱惑勾、引,想让孟疏尘沉溺男女之事,修行停滞,等九转合欢散的药效一过,那时的孟疏尘,精血耗干,也就成了一个废人,对他再造不成威胁。
  可惜,他没料到孟疏尘的定力如此强,那些女子怎么送到他房里的,就怎么被赶出来,硬是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九转合欢散药性霸道,无药可解,五日之内不与人交、媾,便会爆体而亡,明知道是孟征故意设计,孟长卿虽为家主,却也不能和他明着撕破脸。
  孟长卿忧心孟疏尘安危,便做主为孟疏尘定下婚事,不仅仅是为了让他能活下去,也是为了防止孟征再使出什么恶毒的计策。
  如果孟疏尘从没去过寒岳,也许兄长让他娶谁,他就会遵从兄长之意娶谁,可他去过寒岳,见过了寒岳最美的月色,那轮皎皎孤月日日夜夜都在他的脑中,挥之不散,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去娶别的女人。
  九转合欢散的药性折磨着他,可下腹欲念升腾之时,脑中浮现的那张欺霜赛雪般皎洁的容颜更是让他为之疯狂。
  如今日思夜想之人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底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妄念又在蠢蠢欲动。
  孟疏尘将孟征会给自己下毒的原委给萧雪澜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自己不碰那些女人的原因,萧雪澜听得啧啧称奇。
  萧雪澜奇的是,原来主角的成长道路上不仅仅只有艰苦修行、人格分裂,还要经历如此狗血的豪门权力之争,接下来在孟疏尘身上还会发生什么未知的惊喜在等待自己?
  萧雪澜感到头疼,他忽然明白过来,那些人为什么又要新娘下药了,他们虽然给孟疏尘下了药,但这人的意志力太坚定,他不想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他。所以只能从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上下手,一个男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因为自己爆体而亡吧?
  人心险恶至斯,他萧雪澜无辜至斯!
  “师兄是因为何事到兰陵,又为何要假冒新娘潜进孟府?”
  萧雪澜在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把真实来意告诉孟疏尘,忽然听到到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异响,虽然那人动作已经十分小心,可瞒不了萧雪澜的耳朵。
  萧雪澜眼神示意孟疏尘外面有人听墙角,袖子一挥,两道气流打出熄灭了烛火,在黑暗中传音给孟疏尘:事关重大,不便细说,总之,我需要进你家祖祠一趟,明日你带我进去即可。
  孟疏尘也传音道:进祖祠不难,可师兄你告须诉我,进去之后你想做什么?
  萧雪澜:你……知不知道一些关于你家祖祠的传言?又或者是你家祖祠里有没有什么暗室密道之类的机关?
  孟疏尘:原来师兄是为这而来。
  听孟疏尘这话的意思,他好像知道什么内情?萧雪澜立即传音问:你知道什么是不是?快告诉我。
  孟疏尘:师兄如果是为了祠堂里的东西而来,那就相信我,明日就算进了祠堂,也不能轻举妄动。
  萧雪澜想追问为什么,孟疏尘又传音道:师兄,时候不早了,你在床上安歇,我去外间榻上睡。
  黑暗中有衣衫摩挲的声音传来,是孟疏尘离开了卧房,萧雪澜躺在床上和衣而眠,腹诽孟疏尘好像是知道有关祠堂的事,却神神秘秘不肯说,孟家一个两个都是狠角色,这潭浑水可是深不可测啊!
  除了孟家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在困扰着萧雪澜——万一这九转合欢散真的没有解药,他要怎么办?方才承诺孟疏尘的那番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可真没想好要和一个男人结成道侣,还是要被连续压九九八十一天的那个!
  这不是要硬把直男掰弯吗?没天理啊!
  这么一想,下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火苗,又窜起了点火星,萧雪澜在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两个滚,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昏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萧雪澜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唤“夫人”,一下惊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从没见过的朱红色的床幔,转过头,出现的是孟疏尘俊逸的面庞,眉眼之间含着能溺死人的温柔之色,正脉脉地凝望着自己。
  萧雪澜心漏跳一拍,一骨碌爬起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鬓发,慌张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孟疏尘微笑回答,他已经梳洗过,原本红色的喜袍换成了一件月白色直綴,气质温润似一块暖玉。
  “哦,才卯时。”萧雪澜以为自己睡过了时辰,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又回过神来,诧异问道,“等等,你叫我什么?”
  孟疏尘轻声重复了一遍:“夫人。”
  萧雪澜:“……”
  这人在乱叫什么?夫什么人?怪让人害臊的!妈的,我脸是不是红了?千万别给他看出来!
  孟疏尘一眼看穿了萧雪澜的窘迫,压低了声音,善解人意道:“外面有丫鬟等着伺候梳洗,师兄与我还是得做做样子,别让她们发现异常。”
  原来如此,萧雪澜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们进来伺候夫人梳洗。”孟疏尘提高了音量朝门外吩咐道,接着就有数名侍女低着头捧着水盆、茶盏、痰盂、手巾之类的东西鱼贯而入。
  孟疏尘朝萧雪澜伸出一只手,意思是要扶他起身,做戏要做全套,萧雪澜没有多想,自觉地把手放到了他掌心里,撑着他的手从高床上下来。
  可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孟疏尘就揽过萧雪澜的腰,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低沉着嗓子在他耳畔问:“夫人昨晚休息得可好?”
  萧雪澜摸着脸上刚刚被亲过的地方,手下的皮肤细腻光滑,可只有那一小块地方却热的发烫,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孟疏尘,这哪里是做戏,分明是打着做戏的幌子公然占便宜啊!
  “可好?”孟疏尘没得到答案,又轻声问了一遍,“没累到你吧?”
  萧雪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话里有话,眼睛余光瞟到有一个侍女正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便了然于心,故作娇羞道:“夫君哪里的话,我不累。”
  捏着嗓子说完“夫君”两个字,萧雪澜差点没被自己恶心到吐出来。
  “那夫人先梳洗,我去外面等你,之后一起去拜见家中长辈。”孟疏尘似是十分满意自己听到的,松开了搂着萧雪澜的手,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才出去。
  萧雪澜被侍女们团团围住,又像昨天拜堂一般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按着梳洗穿衣,做女子不仅衣物穿起来繁琐无比,光梳个发髻都要花上两刻钟时间,好在不用他自己动手,免去了许多麻烦。
  这孟家实在不像是个修仙世家,倒像个钟鸣鼎食之家。
  等侍女们在萧雪澜头上插好了各种钗环珠翠完成了最后的工作,萧雪澜才终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铜镜中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萧雪澜在心里掰算着距离易形草失效还有多长时间,思考着一定要在这张脸失效前打探出钥匙的下落,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孟疏尘站到了他身后。
  “夫人,左边的眉毛画淡了,我替你补一下。”孟疏尘端详着铜镜中的美人面,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挽起袖子,要替萧雪澜画眉。
  萧雪澜知道画眉是一种夫妻之间的闺阁情趣,这算起来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自然是得做出这副恩爱的样子给外人看,才能打消那些在暗中窥伺之人的怀疑。
  只是孟疏尘眉眼间展露出来的满满情意实在是太过于自然,不像是做样子,真实到萧雪澜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是任谁看到那样一双深邃专注的眼睛,都会忍不住沉沦进去吧?
  眉尾被轻轻扫过几笔,孟疏尘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笑道:“好了。”
  侍女们都退了出去,留给新婚夫妇单独相处的时间,萧雪澜才恢复了点自在,语气不善道:“我警告你,做样子可以,但是不许再像刚刚那样占我便宜。”
  “刚刚哪样?”孟疏尘替他将鬓边细碎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故意在萧雪澜耳廓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萧雪澜向后退了一步,怒目道:“就像现在这样!”
  “我认为这只是感情的自然流露。”
  “对着这张脸的自然流露?你还分得清真假吗?”萧雪澜冷笑道。
  萧雪澜的模样早就印刻在了孟疏尘的心上,虽然萧雪澜现在易容成了别人的模样,可在孟疏尘的眼中,他就是那个一笑令天地失色的人,又怎么会分不清?
  “师兄,”孟疏尘低低唤了声萧雪澜,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笑意,“我昨晚想了很久,想通了。师兄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应该逼你。可我也不想骗自己,我做不到和别人做那样的事,所以,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天了,师兄就当是陪我做最后一次梦,可以吗?”
  “……”这是什么?这算表白吗?两辈子没走过桃花运的萧雪澜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就是心跳有些快,脸颊有些烧,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这种“靠啪拯救主角,不啪就会死”的迷之设定砸的萧雪澜眼冒金星,第一次产生了“死就死吧,大家一起死,谁都别活了”的念头。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为什么还要拿这种问题为难一个人比剑直的直男?
  不行!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放弃治疗,萧雪澜拒绝现在给出答案,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孟疏尘的肩膀,慨然道:“咱们都三拜拜过了,以后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这儿时间不等人,现在先做正事吧!”
  昨日萧雪澜和新娘掉包的时候将近午时,易形草的效果仅仅能维持十二个时辰,所以一定要赶在今日午时之前离开孟家。
  新妇嫁进来第二日本应给公婆敬茶,可孟疏尘的父母早亡,就剩了一个兄长,便省去了敬茶的环节,直接进祖祠祭拜先祖。
  孟氏祖祠修建的十分气派,坐北朝南,背山面水,雕栏画栋,气势辉宏,说是一座宫殿也不为过。
  萧雪澜被孟疏尘牵着走进祠堂,里面已经等着好些个人,见他们进来,目光齐刷刷地往新婚夫妇的身上打量。
  萧雪澜心中暗道一声大事不妙,本来计划能借着进孟氏祖祠的机会探查出玉匣钥匙的线索,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他怎么有机会动手?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打算进去之后分出神识去探查祠堂内的情形。
  能进祖祠的都是孟家的血亲,这几个白发苍苍,一副仙风道骨之姿的应当就是族中的长老一辈的人物。
  孟疏尘一一向萧雪澜介绍孟家的长辈,萧雪澜只管顺着孟疏尘的话叫人,装出一副新妇娇羞的样子,低眉垂眼就行。
  等介绍到孟二叔孟征的时候,萧雪澜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此人看起来不过不惑之年,气质儒雅,和萧雪澜说教的时候始终保持着脸谱式的微笑,一看就是个伪善的笑面虎。
  想到这只笑面虎做的好事,萧雪澜就恨不能提着霜寒在他身上戳上十几个血窟窿以泄心头之恨。
  只听孟征摸着山羊胡虚情假意道:“今日能亲眼看着你们小辈成家,我也不算愧对兄长。今后你们夫妻之间应当相敬如宾,和顺恩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替我孟家绵延子嗣。”
  孟疏尘冷冷道:“多谢二叔教诲,我定永世不忘。”
  孟征装作没听出孟疏尘话中的讽刺,笑着点头,道:“如是这样,吾心甚慰。”
  最后介绍的是孟长卿,孟长卿坐在轮椅上,由侍从推着代步。虽然和孟疏尘是兄弟,可两人相貌上却毫无相似之处。
  孟疏尘的长相俊雅清秀,而孟长卿的相貌却实在平凡,只能说得上是五官端正,又加之身上长年累月病气缠身,面色苍白如纸,眉宇之间笼罩着郁郁之气,脸上的笑容却是能看得出来真心实意,看向孟疏尘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欣慰。
  萧雪澜看了一眼孟长卿,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孟疏尘的模样,暗叹上天真是偏心,同一个爹妈生的,相差的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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