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记仇——by你的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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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撤离之后,只有于首阳还在原地,他找不到沈欢鸣跟于岑寂了,于首阳望着祭坛的血,痛心的抱头哽咽。
他要是早一步于岑寂就不会这样了,他就是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沈哥那段话是14年中考的语文选择题哈,是他俩名字的由来,也是半个故事的由来。
益州的故事完了啊,别捶我,我已经尽全力了。我太脆弱了,一捶就死。看在我拐回来重新改了几万字的份上,各位大老爷轻喷。
宝物真滴有,于大人住在冯家,就是接了那位朋友的信,前文有提。所以有宝物的在下本。
下章于二小姐会出场,副cp的戏份会偏重,也没啥我们马上完结了。
第37章
于岑寂睁开眼时大脑一片混沌,面前是蔚蓝的天空,有那么一瞬的错觉,他以为自己……死了?
直到他拖着酸疼的身体坐起来,感知慢慢回归,于岑寂才有了意识,他抬手时腕间的无力感令他想起了益州的事情。
他盯着自己的右手手腕,食指微颤,原来赵开觉划开的是他的右手手腕啊。
“醒了?”沈欢鸣带了杯水,递到于岑寂跟前,给他润润嘴巴。
于岑寂就着沈欢鸣的手,小小的抿了一口,随后调侃道:“我怎么醒来浑身酸疼的?你是不是趁着我昏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呢的事情?”
沈欢鸣神色依旧冷峻,“没有,你要是想,我们也可以做点什么。”
“改日吧,我现在可受不住。”于岑寂握住沈欢鸣的手,右手着实没办法发力,他抬头扫过沈欢鸣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不对。
沈欢鸣变了,他脸上稚嫩已脱,平静的面容看起来与原本的少年模样……能重合的地方好像少了些。
他看起来像是长大了,果子熟了,于岑寂笑出声,“我别是昏睡了好几年吧?不然怎么醒来见到你,就恍如隔日了?”
于岑寂想到了当时沈欢鸣同他开的玩笑,还拿冰雪天吓他,气人!
“于岑寂,你睡了十天,你家里来信了。”沈欢鸣把于府来的新递给了于岑寂,随后沉默的坐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于岑寂打开信笺,是一封家书。中秋将至,于青盐回来了。
“你小姑子回来了。”于岑寂把信递给了沈欢鸣,要他看。
偷懒的于岑寂顺势靠在沈欢鸣肩膀上,尽管犹豫,也还是问出了口:“救我回来你是不是很辛苦?”
沈欢鸣摇头。
他头发划过于岑寂的脸,于岑寂干脆抓过来放在手中把玩,“那你等我醒来是不是很辛苦?”
沈欢鸣点了点头,辛苦。
这十天是他度过的最绝望的十天,何止辛苦,沈欢鸣鬓边甚至藏了两根银丝,都不敢给于岑寂瞅见了。
“哎,是我调皮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跟我回家吧,我给你看看我妹妹,再带你好好逛逛京中的好玩的好吃的。”于岑寂叹息,唯有吃食是家最吸引人的地方。
“好。”沈欢鸣应下。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于岑寂好奇的打量四周,这里雾气腾腾的,好似仙境。
“我家。”沈欢鸣站起来,于岑寂伸手,让他拉自己一把。
沈欢鸣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哎?”于岑寂环着沈欢鸣的脖子,双手死死扣紧,眼带笑意。
“你身体刚换过血,还很虚弱。”沈欢鸣偏头解释道。
“所以最后谁拿到了宝物?从西尔?”于岑寂好奇的问,他怎么就错过了这么一出呢!明明从头到尾都有参与的人,偏偏漏掉了最终的结局,可惜。
“没有宝物。”
“不可能!我朋友不会骗我。”于岑寂不信,不能因为他没亲眼看到就侮辱他当事人的自尊。
“从西尔打开匣子,最后只放了一场烟花,宝物被人拿走了。”沈欢鸣把人抱到树下,让他靠着树干坐下,叫了老树出来。
于岑寂还在想沈欢鸣跟他说的宝物被人拿走了,眼前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老头,给于岑寂递了红信封。
“这是?”于岑寂纳闷着接下,不解的看向沈欢鸣。
“我其实是姻缘树,每年七夕都会有有情人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来到我这里,在我的躯干上绑上他们的姻缘寄语。我给你的,是我几千年来遇见的所有美好的愿望,都会在你身上实现。”老树没等沈欢鸣开口,自己先解释了自己的来历。
于岑寂好奇的眯眼看了其中的内容:
洞房和谐、早生贵子、多多益善。
他阖上信,默默的放进了自己的袖中。脸皮有些薄的于岑寂悄悄红了耳朵。
“我们要走了,我以后就不回来了。”沈欢鸣向老树告别,他以后大概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那把你的画眉鸟给我留下,我还想听听小曲儿呢。”老树满不在意沈欢鸣的离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知道了。”沈欢鸣抱起于岑寂,漆黑瞳孔直视老树。
老树被沈欢鸣看的一愣,这个臭小子又施法不告诉他一声。这一眼里蕴藏的,就是沈欢鸣给老树留的礼物。
沈欢鸣把什么都留给他了,只带着一个虚弱的于岑寂走了。
“什么叫你的画眉鸟?你有画眉鸟?”于岑寂问沈欢鸣,莫非是他养的那只?
“有。”沈欢鸣惜字如金道。
“是我养过的那只?”于岑寂扯沈欢鸣的脸,做甚瘫着一张脸,跟奔丧似的。
“是。”
“你要是再跟我只说一个字,你就把我放下自己走吧。”于岑寂有些不乐意了,他好像又见到了那个醉酒的沈欢鸣,嘴里只会说别碰我。
于岑寂觉得一定是他睡醒的方式不对,不然沈欢鸣怎么变成这样了?
“画眉鸟是我让它去的,每天它叽叽喳喳的都是在跟我讲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你有什么糗事,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沈欢鸣垂眸,正对于岑寂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偷偷喜欢我被我抓包了。
“我还以为它在跟我讲话。”于岑寂啧啧叹息,是说画眉鸟到了下午总是叽叽喳喳的,他还以为是要唱歌了。
于岑寂继续讲道:“我是当时还在纳闷,你的喜欢来的有些堂皇,却又理所应当,我差点就以为你是贪图我的美貌。”
“不止美貌。”
“那你还吓唬我?你这是追求人的态度吗?你好好反省一下。”
“天性记仇罢了。”沈欢鸣摇头,反省他是不会反省的,再来一次他还要这样追求于岑寂。
于岑寂是一个懒鬼,不逗逗他,他能瘫在自家凉亭里懒死去。
“我手有点酸了,你背着我好不好,不要抱了,我怕我圈不住你了。”于岑寂苍白着脸,有些疲惫的讲。
沈欢鸣把他放下,拿起他的右手,满脸心疼。对不起,没保住你最珍贵的右手。
“你这样好像一个小老头。”于岑寂拿沈欢鸣自己的话噎他。
“那刚好和你白头偕老了。”沈欢鸣把人背起,不想给他看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了。
“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深夜,于府。
沈欢鸣对着偷偷摸摸做贼般的于岑寂有些不解,回自己家了还要这样?
于岑寂主动开口解释说:“不能给于青盐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亥时,晚归。”
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巨雷般劈中了于岑寂,他缓缓转身,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于青盐。
沈欢鸣也看向了开口那女子,那双远山眉太吸睛了,以至于他看到这略带英气的长相之时,还觉得有些顺眼。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于岑寂也细细打量了于青盐,只觉得她瘦了。
“这么晚了你才回来?”于青盐反问,大家长的语气听的于岑寂心里有些发慌。
“太晚了,先歇着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沈欢鸣替于岑寂解围。
这兄妹关系看起来,并不友好。
于青盐转身离去,留于岑寂看着她的背影晃神。
“她是不是很漂亮,她随了我父亲的长相,是个美人胚子。”于岑寂还在看那空荡荡的走廊,对身旁的沈欢鸣夸赞他的妹妹。
“是。”
当夜于岑寂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于青盐,还是豆蔻年华的于二小姐。
“于青盐,哥哥要吃云片糕,你去二一楼帮我买一下。”
“哥,我听说前巷新来了一家做糕点的,比二一楼好吃。”于青盐头发还没梳,弯腰穿鞋的时候乌发沾地,给眼尖的于岑寂看见了。
“过来,我帮你梳妆打扮,保你出了门就是席安年间最美的女子。”于岑寂手执桃木梳,唤凳边的妹妹。
于青盐缓缓走过去,尚未站稳,就被她哥按着坐了下去。
“我读书时就听闻远山眉,今日就来给你画一个。”于岑寂一个画画的,虽没画过人,可也有几分功底,描出来的眉衬的于青盐更有灵气了。
于青盐刚对着镜子缓了口气,就见她哥又拿起了胭脂。
“哥,我觉得这就够了。”
“差得远,美人都是需要装饰的。”
半个时辰后,于青盐顶着于岑寂手抖画下的浓重胭脂,出了门。
于岑寂不让于青盐洗脸,他好不容易画出那么美的眉毛,怎么能说洗就洗?
“哥,走这边。”于青盐拉住要右拐的于岑寂,走前巷明明要左拐。
“是走右边。”于岑寂执意不回头,他记得清清楚楚。
于青盐也不依了,明明就是要左拐,她二人僵持不下了,于青盐开了口:“我们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于岑寂忽的有些心虚,哼了一声不说话。
于青盐问完,果然是左拐。
“那我们就往右走,看看那边有什么。”于青盐哄着不服输的于岑寂。
于岑寂立在原地,不动弹。于青盐拉着她哥,当真往右走了,右边也很繁华,都是些水粉铺子,于青盐低着头,看着那五彩斑斓的水粉,偷偷笑了。
她的哥哥啊,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第38章
于岑寂带着于青盐横扫了整条街,大大小小的包裹几乎掏空了他的钱袋,他这一买,几乎是买了于青盐这辈子的胭脂水粉。
出巷口的时候,于岑寂想到了自己的云片糕,便塞了几个包裹给于青盐,快速讲道:“于青盐,在这等我,哥哥速去速回。”
讲完就跑的于岑寂,慌忙的背影一点也不像饱读诗书的才子,倒像个讨饭的。
于青盐站在屋檐下,躲着烈日,等着她不靠谱的兄长。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楚游云举着一封信笺,递到了于青盐眼前。
“嗯?”于青盐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公子哥,他俩从哪冒出来的?
炙热的风吹过,吹起于青盐的裙摆,也吹过楚游云手中轻飘飘的纸张,落在于青盐的包裹上。
“在下告辞。”楚游云作揖,走的有些快。
于青盐喊都喊不住他,她并未掉东西啊。
还没等于二小姐拆开信,于岑寂就拐回来了。
“走走走,回家。”于岑寂走在于青盐前面,背影神气的不行。
让对门杜家那口无遮拦的杜拂忧说他妹妹丑!
再说就撕了她的嘴,叫上从西尔一起。
于青盐不动声色的跟着她哥回家,到了自己屋子里,才偷偷打开了那封信。
是汉广。
那公子哥给她抄了一首汉广。
于青盐眼前浮现了骄阳下那个衣袂翻飞的公子哥,忽的红了脸。
这封信她还是没藏好,给她那多事的哥哥看到了。
于岑寂做作的捧着信,读的声情兼并,差点没把于青盐给羞哭。
后来楚游云知道了,就天天给于青盐写诗,要她读给于岑寂听。
于青盐也真的每晚拉着她的兄长,读楚郎给她摘抄撰写的诗集。
于岑寂气的拉着从西尔打架去了。
呸!
楚游云,大窃贼!
沈欢鸣被于岑寂吵醒了,于岑寂居然在梦里骂人?
沈欢鸣捂住于岑寂的嘴,趴在他身上闭眼睡觉。沈欢鸣太累了,之前于岑寂没醒他都不敢闭眼睡觉,现在好不容易睡了一晚,还被人给吵醒了。
“唔。”于岑寂挣扎,他在梦里被人追着打了,按着他的头打。
“呼。”于岑寂睁眼,梦醒了。他侧脸刚好贴到沈欢鸣的脸,于岑寂蹭蹭他,软乎乎的。
亲一口,再亲一口。
“你刚刚骂的是谁?”沈欢鸣睁开眼,沙哑的问他身下的人。
“没谁,就是梦见我被打了。”于岑寂抱着沈欢鸣不想多说。
“你等下起床,一定又是一堆事情,要不要再睡会儿?”沈欢鸣微微起身,虚压着于岑寂,不敢向刚才那样压的那么实在了。
“没什么事情,等下去辞个官,回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于岑寂还是抱着沈欢鸣不撒手,如果不用起床,他能抱一天。
“要辞官?”沈欢鸣不困了,这是要辞官然后跟他浪迹天涯?
“火要烧起来了,我们快点撤。”于岑寂可不想再掺和皇城里那些事了,免得最后没个好下场。
“都依你。”
于岑寂随便垫了下肚子就进宫去了,走的匆忙,路上想起来今天还没见到于青盐。
唉,于青盐要是不那么高冷就好了。
等于岑寂见到从荣时,朝都下了。
"于卿,你……"还活着?从荣太诧异了,从益州城回来的人都说于岑寂死了,他当时还心疼了许久,现在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