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记仇——by你的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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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皇上,臣想问骧王爷。”
“别提他,我快被他气死了,你府上人提供的证据我看了,从西尔一口咬定他是被妖怪迷惑了,真是脸大如盆!”从荣气的想摔折子,就从西尔会惹事!
"不知皇上是如何处置的?"于岑寂出门前问了一句,并没有听到关于骧王爷被发配砍头的消息,莫非是皇上私下解决的?
“朕,收了他的兵权。”从荣严肃道。
“骧王爷……还有兵权?”于岑寂震惊不已,皇上居然还敢给从西尔兵权?怎么想的?
“哦,他手上那些,就是巡京的秩序兵,也没多少人,二三十来个。”
“您对他的处罚,就只有这些吗?”于岑寂听完忍不住皱眉,这也算处罚?这分明就是包庇!
“于卿,你还想我怎样?不过是念在故人的份上,不同他计较私下贪污受贿罢了。”从荣扶额,提起这个从西尔,他都头疼。
楚瑞见状,迈了几步到从荣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
从荣舒服的眯着眼睛,不再看台下的于岑寂。
“可骧王爷为了虚假的藏宝图,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不配得到一个交代吗?”于岑寂不服,他在殿堂之上拔高音量,听的楚瑞都顿了一顿,于大人好大的胆子。
“朕砍了他的头你看怎么样啊!”从荣睁眼,凌冽的目光注视着于岑寂,内心有些不悦。他一个君王,谁都可以来挑战他的权威?
“我觉得最好如此。”于岑寂也不称臣了,从荣不悦,他也气愤,若是不能为枉死之人讨回公道,那他这官当的还有什么意义?
“混账!”从荣还是把手边的折子丢了下去。
楚瑞立刻下跪道:“皇上息怒。”
于岑寂不跪,从家人摔东西的本事他算是领教了,“皇上,臣要辞官。”
“朕每日处理公务,已经够繁忙了,你跟从西尔的矛盾就不能私下解决,你在我跟前闹什么闹?”从荣不再发怒了,他不能被于岑寂牵着走。
“您以为,我是在闹脾气?”于岑寂失望的看着大殿上那人,他拥护过的君王,他突然觉得累了,“臣身体在益州受损,无法操劳,只能在家惶惶度日,望皇上批准臣辞官。”
“于卿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议。”从荣不想听于岑寂辞官这些话,刚回来就像个炮仗一样,怼着他要他处死从西尔,像话吗!
于岑寂退下,楚瑞突然开口:“皇上,看来于大人心意已决。”
“小黑,你说从西尔该不该死?”从荣沉着脸,久居高位的威仪令人不寒而栗。
“我说的不算。”楚瑞避而不答,送命题他可不会。
“你说,是强行杀一人有趣,还是击碎了自尊让他自戕有趣?”从荣脸上慢慢绽出危险的笑,他就要看着从西尔臣服于他,从家这代的君王只能是从荣。
“我不说。”楚瑞闭上嘴,能不说就不说。
从荣皱眉,给了楚瑞一脚,连小黑都来给他添堵。
于岑寂慢慢悠悠的回家,路过街边这也看看那也摸摸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喂,你有钱吗?”
于岑寂被人拦下了,三个家仆一个少爷,这也缺钱?需要打劫吗?
“没有。”于岑寂摊手,他出门出的急,没有带钱。
“那正好,小爷我劫色不劫财。”
于岑寂不说话了,今天是他给自己卸任的第一天,就来了一个声称要劫他色的二流子。
“算你有眼光,但是不行。”于岑寂摇头,他还没跟沈欢鸣做一些放浪形骸的事呢,怎么能便宜别人?
“小爷说行那就是行,给我绑了。”小少爷手一挥,就要他的随从去绑人。
沈欢鸣从天而降,挡在于岑寂身前,玉箫一横,冷漠的看着这群家仆,连狠话都不放,直接开始打。
那些家仆哪正儿八经的打过架,都是些花拳绣腿,被沈欢鸣打的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于岑寂看的津津有味,还煽风点火道:“劫色可比劫财过份多了,就该关进大牢好好反省。”
小少爷一听不干了,撒腿就跑,跑的一路生烟,连随从都不管了。
“滚。”沈欢鸣冷漠的骂道。
“唉,好!”家仆报团,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滚。
“大英雄,你来的真及时。”于岑寂攀着沈欢鸣的肩头,给他竖起大拇指。
“真不让人省心。”
“带钱了吗?我想买些吃食。”于岑寂自己先走到前面去了,点了两份紫菜鸳鸯汤,站等沈欢鸣来结账。
沈欢鸣银子刚付好,于岑寂又看上别的吃食了,他付钱的手根本跟不上于岑寂兴奋的双腿。
走的还挺快。
“也不知道于青盐还吃不吃甜的,她以前最爱这些糖霜了。”
“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吃糖的人。”沈欢鸣还记得于青盐的清冷模样,这种人吃糖吗?
“她看起来不像,不过她最爱偷吃了。”于岑寂其实挺怕想起来过往的,过往总是不饶人,人总在往前看,想着未来的才是最好的,未来会成为更好的自己,会遇见最好的人,想脱离当前的困境,可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人心不足,明明最好的时光就在当下。
“你们倒是挺像。”沈欢鸣取下草扎顶的糖柿子,一个给于岑寂,一个打包了。
“我们快些回去,我想起来我今日这么慌张是做什么了,我和于青盐下午要去祭奠我们的父母,快走快走。”于岑寂推着沈欢鸣,没一点大人模样,不说好好走路,好似下一秒就要跑起来了。
沈欢鸣觉得于岑寂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好像在做真正的自己。
于岑寂也觉得沈欢鸣有些变化了,他看起来有些年少老成了。
他们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变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不明了,权当是好事吧,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岑寂到家门口的时候,于青盐已经在等他了。
看着举止不雅的于岑寂,于青盐紧盯着他,抿直了嘴角欲言又止。
学会看人眼色的于岑寂站直了挺着胸膛,先行上了马车,于青盐随后跟上。
沈欢鸣没有去,他去不合适。
于青盐坐进来的时候,于岑寂突然觉得空间有些逼仄了,他有些坐立不安了,这一刻他倒不像一个哥哥了。
“你夫君待你可好?”于岑寂摩挲着手指,没话找话道。
“好,比你好。”于青盐没有看于岑寂,她直视着正前方,端正的好似一位教书的女夫子。
“那,他陪你放纸鸢吗?给你买胭脂吗?为你选衣服吗?”于岑寂止不住的看向于青盐,她真的瘦了。
哪有人成了亲还瘦了的,那人怎么不好好照顾他们家的千金小姐啊?
“他不会害我无家可归就是了。”于青盐一句话堵的于岑寂脸色难堪。
于岑寂不再讲话了,他一不讲空气都安静了。
不过多时,他们到了于家父母的墓地,二老是葬在一起的,于青盐还带了酒,他们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
“父亲,母亲,马上中秋了,我们家的月亮……怕是圆不了。”于岑寂失落,他有三年没过中秋了,他哪敢过中秋啊。
别人家的欢声笑语,无疑是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在他身上。
“父亲,母亲,青盐回来看看你们。”于青盐跪在墓前,给她的父亲倒了杯酒。
“甜儿敬父亲一杯。”于青盐先饮过那杯酒,只觉断肠。
于岑寂好久没听到于青盐的乳名了,猛然间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一家四口最幸福的日子。
是他,是他一手毁了这份幸福。
“于岑寂,你后悔吗?”于青盐扭头仰望着她的哥哥,问他后悔吗?
悔。
于岑寂不答,悔又如何?
自打从西尔回京后,从容就下令,限制了他的自由。
偏偏他最近得了闲,还总是碰不到颜齐木,尚未走到人身边,颜齐木溜得比猎豹都快。
“颜齐木!再跑就拧折你的胳膊!”从西尔恼了,颜齐木这个二傻子就他娘知道跟他过家家!
“我跑步从没输过。”颜齐木最近身体状况尚佳,居然也能迈开步子跑得起来了。
从西尔顿住了,他是最近对颜齐木太好了吧?所以那个动不动就碰瓷倒地的人,居然说他跑步从没输过?
王府伙食吃多了脸变大了吧?
颜齐木见从西尔当真追不上他,还跑的有些漫不经心,这个人到底还来不来追他了?
“颜齐木!”
砰!
颜齐木撞倒了古玩市场上上品的瓷器。
老板的心也跟着那瓷器一同碎了满地,他刚淘到的秘色瓷啊!
那老板抓住颜齐木的袖子,差点把袖子给他扯断,口中嚷嚷着 你别走!你赔!你赔得起吗!
大地之子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颜齐木求助的看向从西尔。
从西尔摇头,颜齐木太蠢了,他带不动,都叫了他了,还非要撞上去。
冷酷的王爷高傲的从颜齐木跟前走过,忽略掉那人声嘶力竭的王爷!二字。
从西尔走后,颜齐木与老板二人抱头痛哭,一个哭他的稀世珍宝,另一个哭他怎么不是那个人的宝贝了,见死不救从西尔。
天色暗了下来,老板还是揪着颜齐木不放,要他赔钱。
颜齐木哪有钱,他走也走不了,垂着头颇为失落的对着老板喋喋不休。
深夜,蟋蟀叫个不停的时候,家财万贯的从西尔终于出现了。
“王爷!”
“你来的还挺早的!”
“我刚刚还想着回去给你洗手作羹汤!”
从西尔听着颜齐木胡扯。
“一天不见,甚是想念。”颜齐木声音低了下来。
从西尔碰碰颜齐木的手,拉着他走了。
从西尔早就来了,本来是要赎人,结果听到颜齐木在对老板讲道理。
“你们别总对骧王爷有看法,他人真的很不错……”
从西尔这一听,就是听了一个半时辰。
第39章
于岑寂回来之后就有点闷闷不乐,看什么都提不起劲,长嘘短叹的模样看的沈欢鸣给了他一下。
“好疼。”于岑寂捂着脖子,这也咬的太用力了吧,他要是出门,岂不是又要被别人说轻浮?
“你叹什么气?”沈欢鸣坐回窗棂旁,给桌旁坐的于岑寂剥荔枝。于岑寂非要他坐在那里,剥好了给于岑寂投过去,要是用嘴接不到,于岑寂就要喊他父亲了。
“把于青盐赶回去吧,我烦了,不乐意看见我这妹妹了。”
于岑寂苦恼的讲道,可他表情又不像那么回事,他好像在炫耀。
“张嘴。”沈欢鸣捏着晶莹剔透的荔枝,要于岑寂做好准备,他预备开始丢了。
于岑寂眨巴眼,示意沈欢鸣开始。
沈欢鸣手腕不怎么敢发力,他怕丢疼于岑寂,还没丢于岑寂就到了他跟前,含住了他的手指。
耍赖皮?沈欢鸣抽出自己的手指,看着于岑寂鼓鼓的脸颊,像一只松鼠一样。
“我决定了!”于岑寂握住沈欢鸣的小臂,坚决的开口。
“恩?”
“我们去白日宣淫!”
路过窗边的于青盐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于岑寂要干嘛?
“咳。”沈欢鸣从于青盐经过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要是知道于岑寂下一句是这个,怎么也要堵上他的嘴。在自己妹妹面前说这个,于岑寂怕是要羞得抬不起头了。
于岑寂看看窗外的于青盐,一把关上了窗子,也不管于青盐是什么表情,下一秒就扎进了沈欢鸣怀里,嘴里嘟囔着:“坏了坏了,本来就不喜欢我这个哥哥了,这下我更得不到尊重了。”
“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于岑寂抬头,当真羞红了一张艳丽的脸,做人好难。
“你刚刚说的事情。”沈欢鸣抱起人,往卧室走去,途中于岑寂突然撒手,沈欢鸣没抱稳差点把人丢出去。
“是不是手疼?”沈欢鸣扫了一眼于岑寂的右手,他的手指还在不自觉的抽动,定是疼了。
“我同你开玩笑呢。”于岑寂把手藏在身后不给沈欢鸣看,他也不想抖的,就是这只手不受他控制。
“于岑寂。”沈欢鸣注视着于岑寂,眉宇间根本舒展不开,“要不我再找人看看你的手吧,行吗?”
“自我醒来都现在,根本没见你笑过,你很在意吗?我的手。我反倒不觉得,你一定不知道,我那日在祭坛之上的时候,我太怕了,就忍不住闭上眼睛,我又埋怨我自己,闭着眼睛还怎么能看见你像个盖世英雄一样救我。可我还是不敢,我配不上你。”
于岑寂垂眸继续讲道:“手不能发力了我反倒不遗憾,不能再见你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你配得上世间的所有美好事物。”沈欢鸣摸着于岑寂腕间的疤痕,亲吻着他的额头,吻过眉心,吻过鼻尖,在他唇边流连。
你比谁都配。
沈欢鸣后来还是去找了于青盐,于二小姐的闺房一直有人在打扫,于青盐住进去之后,房子并不只是个房子,是家。
“我能进去吗?”沈欢鸣站在门口,看向门内的于青盐,她的房门并未关,怕是……在等人。
于青盐点头,她给沈欢鸣倒了杯茶,平静的望着沈欢鸣,听他要讲什么。
“你怀孕了?”沈欢鸣坐在她对面,感知到另一个生命的存在,竟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