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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利器——by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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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汉一笑,“因为我家有一个很好的律师。”
  “新都中城区首席公设辩护人,”林远哲赞赏,“沈律师确实是个好律师。她也希望你当个律师。”
  “我更喜欢做军人。”沈汉坦诚,“我知道您和她都不希望儿子做军人。”
  经验丰富的军事律师取下眼镜,按了按眉心。见多太多军事法庭审判,见过军方最现实的一面,就不愿晚辈再做军人。
  “其实钱上尉应该接受军部一开始提出的协议。撤回指控,让他们私下处理被控告的人。军部,尤其是庄总指挥那一边,太看重颜面。顾全他们的颜面,你帮他们,他们就帮你。非要闹大,打他们的脸,他们反而会狠狠教训你们。”
  “钱上尉想要公正,”沈汉说,“她要的是公开的公正。”
  林律师叹了一口气,“我会让为她检查的医生上证人席,上庭之前,让我见医生一面。”
  沈汉心中有数,送他出门,走上走廊才说,“林叔叔,对不起,这回利用阿译,是我对不起他和你。”
  外面是春日的阴天,新都雨水少,预报要来的雨迟迟没有下。
  林远哲摇了摇头,“你救过阿译的命。虽然他还是走了,但我很感激你。”
  就像林远哲的预料,第一场审判,先引入钱上尉的身体检查,辩护方律师在三唑仑上纠缠。
  “袁医生,你在钱上尉的尿液中检测出三唑仑成分,请用是和不是回答。”
  “是。”
  “作为医生,你知道三唑仑除了是我们说的迷奸药,还是精神镇静类药物和一种高上瘾性的新型毒品,是不是?”
  “是。”
  “钱上尉在所谓的‘性侵’发生后第二天,袭击了军衔高于她的莫少校。这种失控的暴力行为,有没有可能是长期服用三唑仑后突然戒断的反应?”
  “我认为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
  “请你只回答我‘有可能’还是‘不可能’。”
  袁明明大口大口喘气,钱宁作为证人,在证人席后的房间里准备作证,此刻不在现场,听不到这些。辩护方律师要把她刻画成一个**来隐瞒自己精神障碍的人。
  那位林律师找到她,再三要她绝对保持冷静的场面浮现在她眼前。
  辩护律师会挑动她的怒火,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不可能。”
  辩护律师早就等着反驳,“据我所知,你不是精神科医生。”
  “我以福塔医学院第六名的成绩毕业,我比在座所有人都了解我的专业。单论狂躁好斗可能是停药反应,但钱上尉没有出现其他戒断症状。因此我认为不是,不可能。如果法庭不相信我的结论,那么请你们送钱上尉的头发去检验,她的头发长度足够你们检测案件发生前至少九十天的用药情况。”
  袁明明表现得很好,辩方律师说,“没有其他问题。”
  她冷哼一声,走下证人席。
  法庭传召下一个证人,也就是提出指控的钱宁。
  她自内室走出,走向证人席,目光落在一排审判官上,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像患上疟疾一样全身颤抖,呼吸急促。
  军事法庭的卫士想要扶她走进证人席,她眉头一拧,反拧碰她肩头的手。卫士一声痛呼,场面在此刻混乱,三四个人涌向她,审判官中有人厉声问,“钱上尉!你在做什么!”
  她低声说,“我不能在这里……我要出去……”法庭卫士上前阻止,被她狠狠甩开。
  林律师满面惊愕,大步走来,“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沈汉面色凝重,交代莫如兰,“追。”锐利的目光扫过五位审判官坐的席位,审判官们面色各异,三三两两私语。吴少将高呼,“镇静!镇静!”
  莫少校疾奔而出,追在她身后。


第五十一章
  “回去!”莫如兰气喘吁吁,抓住她的手臂,“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钱宁反射性要锁喉,却被他仰头一避避开,“你以为、同一招我还会中第二次!”
  下一秒被一个膝击撞到下腹,眼前一黑。钱宁甩开莫如兰转身就走,却被莫如兰爬起来抓住腿。
  “跟我回去!”他死死扯着她。
  钱宁冷冷道,“放手!”
  “不放!”
  她照着那双手臂就踩,却被带倒,两人搏斗起来。
  莫如兰全身都痛,被她手肘打上胸口,疼得缩紧身体咳嗽,却扯着脖子叫,“我不放,死都不放!”
  钱宁压在他身上,扯起他的衣领,苍白的脸上显出血色,“你什么都不懂!”
  “是你们都不让我懂!”他吼,“但是我懂你在逃避!”
  “我不能逃避吗?凭什么我要承担这些事?”
  “因为这个逃避的你不是真的你,你现在逃避你会痛苦一辈子!那个会揍我会骂帝国恋童癖的钱宁在哪里?有本事你打死我,你掐死我!我要带你回去,你不能临阵脱逃!”
  “……我不能回去,我真的不能……”
  钱宁扯着他的领口,他只觉得自己反按在她手上的手一热。
  水滴下来,下雨了吗?
  他茫然抬头,看见钱宁眼睛里划出的水痕。更多水滴落下,天幕上乌云密布,真的下雨了。
  可最开始的雨滴有温度,温度烫了他的手。那种温度是真实还是错觉?莫如兰愣愣地看着钱宁,看她闭上眼,睫毛和嘴唇在大雨里颤抖,头发都打湿。那张脸上水迹纵横,再也分不清有没有眼泪。她崩溃又平静地说,“我认得那张脸——我认出那张脸了。”
  莫如兰心口剧痛,胸膛跳动之处一点点凉下去,“对你做那些事的人……有人,就坐在审判席上?”
  雨水中,钱宁没看他,她的脸隔着雨幕虚幻得看不清。
  “你以为,只有那么简单吗……”
  沈汉第七次瞥向门口。
  三十分钟过去,小莫和钱宁还没有回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绝对发生了什么。
  辩方律师鼓动审判官直接宣判,本来就是钱宁的证词对抗那两个中尉少尉的证词,现在受害者不在,怎么审下去?
  民事法庭上受害者崩溃,法官可以允许这件案子择日再审,但军事法庭的闭门审判怎么可能这么宽松。
  辩方律师叫嚣,“她显然有精神障碍,她的指控都不可靠。我请求诸位审判官判我的当事人无罪。”
  林远哲转头看向沈汉,黯然摇头。钱宁不在,他哪怕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场面急转直下,袁明明再忍不住,猛一下站起身,“你少一口一个精神障碍,我看你才有精神障碍!”
  “袁医生!请你坐下,这里是军事法庭!”审判官沉声斥责。
  “这也配叫法庭!我四年级玩的法庭游戏都比你们——”
  还没说完,已经被卫士压住,首席审判官严肃宣布,“蔑视法庭,判处一日禁闭。”
  “放开我,我自己走!”她气冲冲地被卫士押送出去。
  局势彻底脱出掌握,沈汉克制着不与庄烨有视线交汇。吴少将场面上做得无可挑剔,今天担任审判官的都不是基地成员,两派人物对半开,无论心胸大还是小,眼力都不差。沈汉不得不再三谨慎,以免被看出与庄烨间的端倪。
  身后大门突然打开,沈汉本能地察觉到,立刻转脸,但听到脚步就明白不是钱宁,果然,辩方律师的助理走入,对律师附耳,送上一个显示屏。
  辩方律师得意地将显示屏送上审判台,“辩方请求加入最新证据。”
  沈汉扫过林远哲与吴少将,林远哲目光凝重,下颌收紧;吴少将却面露欣喜。
  不需要多说,新呈交的证据一定对钱宁不利。
  审判台上五位军官先是沉默,沈汉没放过任何一张脸,将那些表情尽收眼底,最后落在一位与他年龄相近的准将身上。
  那位准将轮廓间有几分庄总指挥的智囊费中将的样子,只是费中将颧骨略高,下巴略方,这位准将更为端正俊美。
  他的大致资料在沈汉脑中弹出。庄总指挥以下,南方派高层的儿子都从军。这位费以诚准将是将门虎子中的佼佼者,现任军部联络官。已婚,妻子与他门当户对。
  沈汉读唇语,费准将带着同情,说的是“毕竟是女性,哪怕发生性关系之后后悔,军部对她也该多一些照顾”。
  钱宁未经法庭允许离开,军事法庭可以在她缺席的情况下宣判。
  最后判决一级强奸不成立,按“行为不端”转交轻罪法庭处理。
  宣判时全体听审者起立,沈汉起立再坐下,坐下之后却起不来。周围人纷纷起身离开,他仍坐在原地,明知吴少将对他志得意满地瞟了一瞟,沈汉面不改色。吴少将从鼻子里哼一声,堆着笑容挤入审判官中寒暄,庄烨也微笑着向费准将走去。
  林远哲走到沈汉身边坐下,有些怅然,“我可能是真的不如当年了。”
  “不,是情况超出我们的预料。”沈汉转向他,诚恳地说,“谢谢您,林叔叔。”又是一笑,“我还是先把辞呈备好吧。三十岁考法学院,我得回家向沈律师讨教经验。”
  林远哲被他逗笑,皱纹变得明显,再严肃下来也带着和蔼,“你要赶紧找到钱上尉。那份最后提交的证据是从网络上截下的,只怕已经传播开了。”
  “对钱上尉非常不利?”
  林远哲苦笑,“会是灾难性的。”


第五十二章
  庄烨的眼睛在灯光下水润明亮,他小心控制,不让脸上有任何对判决不满的失望。
  “真巧,联络官。”
  费以诚含笑,语气里有一点兄长似的埋怨,“这么见外?小时候可是一直叫我诚哥哥的。”
  他亲眼看着这个邻家弟弟长大,庄烨抬了抬那截白皙的脖子,背脊笔直,“这毕竟是在基地。”
  费以诚不由得笑。
  “好,庄参谋官。今晚我请你吃饭?”
  沈汉走进军事法庭的禁闭室。
  一面玻璃墙后,袁明明抱膝坐在角落。
  沈汉对引路的卫士笑,“谢谢你。”
  卫士有些不好意思,“您太客气了。”
  高大英挺的准将看向袁明明,“军事法庭的判的禁闭,我没办法放你出去。”
  医生没好气,“我知道。别说军事法庭了,民事法庭顶撞法官,都要被判藐视法庭关上一天。”
  “知道你还犯。”
  “我忍不住。”她理直气壮地说。
  雨夜里,沈汉请假离开基地,来到林律师家。
  上一次来是战争刚结束,两层小楼里陈设没多大变化,只是多了几张林天译的照片。挂在他母亲的照片旁,仿佛他的父亲执着地以此铭记妻子和儿子。
  “打扰您了。”沈汉进门时说。
  “你这个孩子。”林远哲轻轻地念,“和阿译一样,遇到事总不想父母知道。”
  钱宁和莫如兰穿着雨衣敲门,雨衣下的军装换过,干净整洁,并没被雨淋湿多少。
  沈汉坐在桌边,向钱宁推出一个显示屏,“请给我一个解释。”
  钱宁捧起显示屏,一张一张浏览照片,身体本能显示出抗拒,却逼着自己睁大眼睛一丝一毫每张图都看清。
  那是一段录像的截图,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和一张床,那个十六七岁,头发更长的钱宁主动脱下衣服,袒露青涩的身体,一丝不挂躺在床上。
  钱宁的胃被冰冷的手攥住,一股呕吐感涌上。她闭上眼,“我做过一个愚蠢的决定。”
  “……我为了能被军校录取,我用性贿赂了考官。”
  沈汉扯松军装领带,然后猛地扯下领带,将扣好的最上两粒衬衫扣扯开。
  这个男人身材矫健,状态放松,贴合肌肉的制服常被他穿得有几分慵懒,但从没有仪容不整,除开上训练场,从没在下属面前解开过领带和衣扣。
  莫如兰全身毛发都直立成刺,他太熟悉沈汉,熟悉这种平静的愤怒。平常沈汉不拘级别,纵容下属,像爱护弟弟的大哥,莫如兰绝不敢直面他的怒火。但此刻,他像一只刺猬反射性挡在钱宁面前,昂着头一脸死顶的表情,被沈汉一把推开,止不住冲势踉跄出去几步。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告诉过你,你的任何污点任何秘密都会被翻出来攻击,如果你有软肋,必须提前告诉我,我们才可能防御。这么大的事,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隐瞒?”
  沈汉愤怒至极,反而笑了。他愿意用职务保住钱宁,他欣赏钱宁的能力,他愿意和她坐在一条船上为她出力。但这个有能力的下属用隐瞒毁了她自己。
  那些照片如病毒在网络上流传开,几个小时里人们议论着她是靠性贿赂进军校,又恶意揣测她是不是靠性贿赂换来好成绩,换来一个职务。她的名字被和“一路睡上去的”画上等号,在很长时间里一被提起,听到的人脸上就会浮起鄙夷暧昧厌恶。
  沈汉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对着钱宁,以及莫如兰,“不要留在我视力范围内,你也是。去楼上客房待着,两小时内,我不想看见你们。”
  说不想看见,却仍在留意。上楼时钱宁险些踩空一步,莫如兰想要扶她,却被避开,她自己握稳栏杆,加快脚步,拉开台阶上的距离。
  一家玻璃结构的餐厅里,漆黑的玻璃上银粉点点,犹如银河。
  庄烨和费以诚吃过晚餐,正在啜饮餐后酒。
  “我第一次跟那帮警察厅的人来,就觉得我们小烨会喜欢这里。”费以诚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眼里是亲切和感伤,“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你哥就像我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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