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能停——by三千一章是病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01
任逍遥第N次认真点头。
不过任逍遥这回是真的听懂了,也没有胡乱揣测。嗯,主要是在基因这个死教条的问题上面,也没有可以给任逍遥发挥想象力的余地。
见任逍遥和青樾都没有什么异议,克里斯继续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继续引导任青掌控四维力量。如果在我离开之前没有问题了,我就直接把他送到你们那边去;如果任青还是掌握不好,我就会把他送到安格斯那,让安格斯教导他。”
想了想,克里斯又补充道:“我离开之前肯定会通知你们。你们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随时过来看他。”天已经聊到这份上,任逍遥和青樾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换句话来讲:形势比人强,拳头大就是硬道理。面对着克里斯比砂锅还大的拳头,任逍遥和青樾不放心也没什么卵/用。
任青的事情,这就算告一段落了。
尽管任逍遥两人很早出门,可一通折腾下来,太阳早已爬到脑袋顶上。艳艳的日光穿过玻璃,暖洋洋的,像刚烘好的棉花团,刚好洒满任逍遥的脚面。
克里斯起身,轻手轻脚地把睡熟的任青放到沙发上,压低声音:“中午了,留下吃饭吧。”
一捏拳头,任逍遥兴奋道:“等你这句话等得花都谢了!”
克里斯:“……”
无奈地撇下嘴角,克里斯摊摊手:“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想吃什么?”
说完,克里斯温柔的蓝绿色眼睛转向青樾:“青樾呢?有什么想吃的?”
抬眼偷偷瞄了眼克里斯的表情,牙齿蹂/躏下唇半晌的青樾犹豫着开口:“导师,我能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么……”
眼中暖暖的笑意渐凉,勉强撑起脸颊笑容的克里斯接口道:“你想问我和安格斯的事。”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些话只要将出口,后面便轻松许多。就好像第一次吃臭豆腐的人都要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等一口咬到豆腐上——好不好吃也就那样了,毕竟不能重新来过。
于是青樾肯定地点点头。
相比于看似性格外向跳脱的任逍遥,沉默寡言就连表情都照常人单一的青樾反而更加热心,性格也温和。
因为两相比较,其实还是青樾的个性更容易交到朋友——
毕竟外冷内热的甜心常有,而外热内冷的精神/病不常有。
青樾和克里斯性格都属于比较平和的,本就比较投机。再加上青樾帮助克里斯修复精神力那段时间,两人建立起的深厚友谊……
青樾到底没忍住稍稍关心新朋友克里斯的感情世界。
垂下眼睛,好似解脱般缓缓呼出一口气,克里斯好像肯定青樾想法般点头道:“分手了。”
脑内吐槽克里斯和安格斯八成分手了是一码事,得知两人真分手了又是另一码事。
好比网民每天八卦这个八卦那个,但要是八卦真的变成了闲事,最吃惊的必然是早前就关注过这些八卦的人。
所以不同于青樾的平静,任逍遥简直震惊得不要不要的。
本来就滴溜圆的眼睛瞪得像一对玻璃珠,任逍遥脑内弹幕再次起飞:‘向来黏得像是两块面对面贴死的狗皮膏药似的,这才半个月没见着,两人就分手了?’
‘啊!难道那个卡瑞达就是现任?!’
‘天啦噜……才分开几天啊,安格斯就另觅新欢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
任逍遥发散的思维随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眉间蹙起细小褶皱的青樾疑问道:“为什么?”
单手搓了搓上臂,克里斯耸耸肩,神色黯然:“本来就不是第一选择……”
“更别提我还瞒着他一些不好的事……”
似乎陷入回忆的克里斯顿了顿,发呆约莫十几秒钟才猛然回过神来般尴尬地笑笑。
瘪瘪嘴,克里斯故作洒脱地摊手道:“可能,我们还是不适合对方。”
任逍遥托腮发呆:‘该干的不敢干的全干了,把马赛克该和谐的都做完了,才想起来不适合对方,这是干嘛呢。’
垂下眼睛,青樾沉默。
忽然,猛地抬起脸的青樾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导师,我以前看过的里有一句话,我觉得很适合你现在的情况,你要不要听一下?”
“嗯?”克里斯轻轻应了一声,点头道:“可以,说吧。”
意识到青樾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太中听,克里斯沉下气,暗自做好无论青樾说什么,他都坚决不生气的打算。
紧接着,克里斯听到青樾一板一眼地说道:“你要是女的,现在都能生一个足球队了!”
“现在才意识到两人不合适,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你早前植物人只知道光合作用没有意识,现在才苏醒过来么?”
克里斯:“……”
任逍遥‘啪啪啪’鼓掌,并且发出由衷地赞叹:“学以致用,青青太棒了!”
一言不发的克里斯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把紫晶来,‘啪’地拍到任逍遥面前茶几上,格外严肃地对任逍遥说:“答应我,别再做舔/狗了,好么?”
随手收起紫晶,任逍遥下意识地接道:“要是不真的喜欢,谁乐意做舔/狗啊。”
“诶?”话一出口,任逍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呢?
反思半天,终于发觉哪里不对的任逍遥一拍茶几,义正言辞道:“我才不是舔/狗!”
克里斯反问:“那你不喜欢青樾么?”
任逍遥:“……”
任逍遥陷入思维怪圈:‘我喜欢青青么?’
‘没错,喜欢啊……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除了青青感觉都有物种隔离啊!’
‘可为什么觉得,还是有哪里怪怪的呢……’
第43章 无1无靠
鉴于克斯利对为何重新恢复单身这件事没什么倾诉欲望, 任逍遥和青樾吃完饭之后便相当有眼力价地直接告辞了。
嗯……主要是青樾比较有眼力价,至于任逍遥——
眼力价这种东西和秃头一样, 这辈子都不可能存在的,他开心最重要。
一从克里斯家里出来,任逍遥就忍不住感慨道:“哎……和安格斯分手之后, 导师的伙食水平肉眼可见的下降啊!”
“这就是没钱的烦恼了,和导师本身关系倒是不大。”
“但我不理解的是,他怎么连烹饪水平也大不如前啦?我怎么吃着那道糖醋五靛牛排骨,有点太酸了呢?”
“没有。”抬头斜睨任逍遥一眼,青樾顺手用拇指抹掉对方嘴角的酱汁。
打开储物腰带,发觉自己忘记带纸巾的青樾眨眨眼, 嫌弃又淡定地把晾着的手指往任逍遥衣摆上一蹭, 语气自然道:“不是有点酸,是非常酸。”
“他好像一粒糖都没放……”
“啧!”咂咂嘴巴里残余的醋味儿,任逍遥摇头晃脑一副不理解模样:“那我估计不是没钱的烦恼了,再穷也不至于连点糖都吃不起吧?”
“失恋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么?”
闻言,青樾猛地一转头,高束的马尾像小鞭子似的扫在任逍遥脸上。
任逍遥反射性地摸摸脸——不疼。
可见厚脸皮并不是一无是处, 毁容几率都照薄脸皮的人降低好多。
“不是失恋。”措辞向来严谨认真的青樾一字一板道:“是、离、婚。”
任逍遥:“……”尽管不太了解离婚和失恋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是O杰宝K。你管钱,你做饭, 你说了算。
任逍遥在家向来充当混吃等死这种角色的懒虫,他深知自己没有发言权的。就像当年任逍遥他爸,从来不对他妈做的饭指手画脚一样。
当然, 任逍遥他爸不是没有点评的想法,不过任逍遥他妈是个狼火——比狠人还多三点——啊!
用任逍遥他妈的话来说就是:“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想点评?既然您有哪个闲情逸致挨道菜点评,那麻烦您把桌子收拾好再把碗洗了,最后再顺手拖下地。从今以后你做饭,厨房归你,我保证不挑剔。”
“哪怕你把厨房拆了重新装修一遍,我也保证半个屁都不放。”
从那之后,哪怕任逍遥他妈凉拌个西红柿,任逍遥他爸都要竖起大拇指,赞个‘好’字!
这就是任逍遥的家庭早教第一课——不干家务活的人没资格说话,干活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还是那句老话:要不是真的喜(懒)欢(癌),谁乐意做舔/狗呢?
把任逍遥怼不吱声了,可是青樾却克制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了,忍不住碎碎念道:“我觉得安格斯导师不应该那样,他怎么能和克里斯离婚呢?”
“克里斯对他那么好……”
“那么喜欢他……”
“安格斯导师是有什么苦衷?”
“诶?不应该吧……他明明和你一样,是宁可苦别人也不苦自己。哪怕给别人制造麻烦,也要让自己享受快乐的人啊!”
任逍遥:“……”尽管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但你也不必说出来啊,我心里还是很有AC数的。
“嗯?”抬抬手示意青樾等会儿,并不想对方再揭露真实自己的任逍遥疑问道:“离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么?虽然安格斯是个王/八/蛋,但我觉得不能全怪他!”
话一出口,任逍遥就感觉自己并没有青樾说得那么夸张。本质上,他仍旧是既有水平又有风度的大好人:‘在安格斯经常仗着实力比我强欺负我的情况下,虽然我一直想着等我厉害起来再欺负回来,而且叫他王/八/蛋。但!!我从来没背地里说他坏话!始终是当面骂!我的品格真是太高尚了。’
任逍遥是个承认自己有精神病的精神病,然而他仍然对自己存在某些方面的认知偏差。
“当然是安格斯的责任大一些。”难得青樾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泛起些许涟漪,而且涟漪荡漾出的每道波纹都情真意切地表达着十一个字:你是猪么?这你都看不出来?
耿直如任逍遥表示:“不好意思,我真没看出来。”
青樾摆出‘我真是拿你这颗猪头没有办法……’的表情,解释道:“很显然,那个卡瑞达是安格斯的初恋。”
任逍遥:‘???’吓!
“谁跟你说的?克里斯?”什么惊愕、惊呆、惊吓、瞠目结舌这种用烂了的单薄词汇已经完全无法诠释任逍遥的表情和内心了,唯有难以显示的表情才能画面感十足地表达出来——⊙﹏⊙∥∣°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去,吐槽欲/望上头的青樾耐着性子解释起来:“克里斯说他不是安格斯导师的第一选择,那么安格斯早前一定有一个第一选择啊!痛苦也好,快乐也好,最深刻难以忘怀的,往往都是初恋。”
“而且克里斯回答我问题的第一句,话就是在说安格斯的初恋。所以,当然!他们两个离婚必然和初恋有关。”
“再说卡瑞达这个人,他身为客人,然而呆在安格斯和克里斯的家里却丝毫没有的拘谨感。甚至比在自己家里还自在的样子,三人必然是旧相识了。”
“安格斯和克里斯由于安格斯的初恋出现而离婚,恰好卡瑞达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了安格斯的家里。”
“初恋和卡瑞达是两个人的概率有多大?”
“况且,如果单单是安格斯的初恋出现,鉴于克里斯那么爱安格斯,他十有八/九不会选择离婚。除非克里斯意识到安格斯还爱着对方……”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任逍遥要是再不明白他就可以去开一张智力障/碍证明了,于是他接话道:“比如,让初恋住到了他们的家里。”
青樾撇撇嘴:“没错。”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任逍遥手欠地拽了把青樾的小辫子:“行啊你!什么时候对感情研究得这么深了?”
“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
耸肩抖掉任逍遥搭在自己上面的欠手,青樾蹙眉道:“我不喜欢小姑娘。”
用力点点头,任逍遥拉长音调狭促道:“也~对~”
“恋/童/犯罪,是我用词不当了,那你喜欢哪家的大姑娘了?”
青樾:“……”
闭闭眼睛,再次被任逍遥脑回路刷新下限的青樾认真道:“我不喜欢女人。”
特别的清淡的语调像江南绵绵小雨,落在皮肤上清爽又温和。
然而这句话所表达的内容对于任逍遥来说,无疑是大晴天平地响起一声的惊雷——还刚刚好劈在他脑壳上。
头发都像受惊的公鸡羽毛般炸起来不说,大脑也跟着空白了一瞬间。
都忘记继续走路的任逍遥愣在原地,好半晌才从这股迎头砸下的惊涛骇浪中挣扎出来,磕磕巴巴道:“那个……”
“等等……你让我捋顺捋顺……”
“我有点蒙!”
“你跟我说的那个……就那个……凤裳?是不是?凤裳吧……”任逍遥可怜巴巴地眨两下眼睛,再得到青樾肯定的答复后,继续道:“他……不是女的么?”
“还是……还是他一直是男的?是我搞错了?”所以不是脑/残玛丽苏白莲花剧本,是脑/残万人迷伪圣母受剧本?
对任逍遥反应有些莫名其妙的青樾瞥了他一眼,蹙眉道:“她是女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男的?怎么了?”
任逍遥:“……”终于有这样一天,任逍遥的世界观也被青樾重塑了一把。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一滩死水般安静,别说脆弱的鱼,连微生物都会被死寂的气氛压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