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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座不眠 番外篇——by忆梅下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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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耶戈尔随口问道。
  “大法官去世了。”
  耶戈尔手中的袖扣落在地上。
  游竞是白痴吗?这种事情不应该第一时间说吗?
  他很快恢复冷静,问:“他的继任者是谁?”
  这是个惊人的消息,但是喜是忧还不一定。大法官的更替,无论是执政院还是元老会都插不上手,只能由前任大法官自己提前立遗嘱指定。
  这棵墙头草临终选了谁?
  很可能是个坏消息,耶戈尔最好的预料不过是另一棵墙头草。
  游竞回答他说:“贺敏行。”
  贺敏行!
  耶戈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法院三百一十六名法官,若是赫连定设宴邀请,有三百一十五名无论如何都会赏脸。
  唯一一个敢拂了赫连定面子的,就是贺敏行。
  倒不是他跟赫连家有什么私仇,贺敏行洁身自好,刚直不阿。这并不是耶戈尔欣赏的什么品质,实际上他也不欣赏贺敏行。
  在他看来,贺敏行对于自己作为法官的正义感,就还挺自我陶醉的,甚至有点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意味。
  耶戈尔暗暗觉得他蠢,只不过因为出身贵族,所以没受过什么挫折,坚持着自以为是的原则,蛮可笑的。
  除了他,大法院的法官基本都是平民,若是有什么牵扯复杂的案子,谁敢赌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去主持公道?但搭上赫连定就不一样了,在赫连定的荫庇下,法官们有底气去公正处理百分之九十九的案子,剩下的百分之一,是给赫连定的报酬。
  这样百分之九十九的正义,或许活该受到贺敏行这样人的鄙夷,但若是所有人都似他,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以我血荐轩辕,天琴座早就没有人肯做法官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姓赫连,姓游,姓贺,姓苏,生下来就有一个做元老的父亲。
  赫连定一直没有收拾贺敏行,就是觉得他不成大器,贺家留这么一棵独苗也没什么威胁。
  前任大法官之所以举荐了贺敏行,或许也是想保住关门弟子一条小命。谁都得给大法官三分薄面,但实际上,很久没有人把这个职位当回事了。
  这是悬在所有政治家头上的一把剑,它总也不落下来,大家也就习惯了,让它在那里寒芒闪闪,虚张声势,没事儿也不会随便去动它。
  但万一,贺敏行真的掉了下来,插入某一位的喉头呢?
  耶戈尔勾起一丝笑,这么一个自诩正义的愣头青,他不利用都觉得可惜。
  下班之前,耶戈尔还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抽出了拉西莫夫临走之前,偷偷给他的那张记忆卡。
  这东西不能在赫连家看,谁知道拉西莫夫记录下了什么。耶戈尔想,这老东西最好还有点用。
  是一段影像,影像上的人是赫连定和已死的商会副会长,地点应该是在副会长家中。应该是拉西莫夫在副会长身上趁他不注意,安了监控设备。
  他们谈的不多,但商会副会长提到了喀戎草,赫连定半闭着眼,无可无不可,也没有接话。
  影像很短,不到五分钟,拉西莫夫怕副会长发现,用的是定时自毁的监控设备。
  耶戈尔关掉了影像,这段视频把嫌疑引到了赫连定头上是不错,但其实证明不了什么。赫连定勾勾小指头,自然有人把他洗刷得一干二净。
  换作以前,耶戈尔早就把这玩意扔了。
  但现在的大法官是贺敏行。
  他心中一动。
  游竞严肃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若是自己的肌体上生了烂疮,左手生了,剁掉左手,右腿生了,断掉右足。”
  若是能够正大光明地审判赫连定,不用鬼蜮伎俩,不用阴谋暗杀,而是用一把蒙尘的利剑,用无人还记得的,耶戈尔也从不相信的正义。
  耶戈尔捏紧了手中的记忆卡。
  如果证据不足,那他能收集到更多的。
  没有人比他离赫连定更近。


第64章
  “为什么我就职的时候,执政院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而大法官就职,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开会?”游竞小声地问,打了个哈欠。
  演讲台上,发言终于进行到第六位元老了,推算起来再过一个半小时,新任大法官就能够正式就职了。
  希望他的就职感言不要太长,游竞饿很久了,现在只想回去吃饭。
  耶戈尔在他身旁正襟危坐,眼睛也不斜一下:“摆在台面上的理由是,大法官职位的交接往往意味着前任官员的去世,所以气氛应当怀有适当的悼念之情,不宜太过浮华享乐。”
  “前任执政官也去世了,而且是死于非命。”游竞提醒说。
  “我们只哀悼体面的死亡,高级官员被刺身亡的事不需要反复提醒民众,这相当于是在抽政府的耳光。而且就职典礼的规模取决于财政预算,税收是政府所有,经费的划拨也是政府批准,我们当然会给自己留足够的钱。”耶戈尔说。“嘴巴合上,哈欠咽回去,保持微笑,执政官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要有身为众人焦点的觉悟,你的表现起码要对得起政府为你支付的就职典礼账单。”
  游竞偷偷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挠痒痒:“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耶戈尔瞥了他一眼:“难道我就睡好了?”他说完,脸一哂,自知失言,但游竞已经得意地笑了起来,眼角扬起,眉飞色舞。
  自从刻耳柏洛斯出差回来,执政院的工作人员们发现执政官和秘书长简直沉迷于加班无法自拔,执政官还好,他就住在执政院,但秘书长隔三岔五通宵办公怎么回事?
  执政院什么时候变这么忙?他们怎么没有感受到。
  反正这两位祖宗昨晚又加了一晚上班,此刻耶戈尔尚且能面不改色得体大方当背景板,游竞一双大眼睛已经不太聚焦了,好几次差点歪倒在秘书长肩膀上。
  他再清醒过来是被掌声吓醒的,游竞连忙跟上,把巴掌拍得极为响亮,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但他发现最后一个发言的元老是赫连定时,就不鼓掌了。
  他嘴角沉下去,把手伸给耶戈尔:“你掐我一下。”
  耶戈尔不明所以。
  游竞困得泪眼含光:“我得打起精神来,实况镜头台上台下这么一怼,在观众眼中的我必须比赫连定帅一万倍。”
  耶戈尔安慰他说:“没关系,你本身就比他好看。”
  游竞很坚持:“必须好看得很明显!”
  耶戈尔无语地轻轻掐了他一下,游竞尚且不满意,努力把眼睛瞪大,嘴巴抿紧,以防自己不小心睡过去。一双桃花眼生生被他瞪圆了,炯炯有神地看着台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暗恋赫连定。
  他的表情都被赫连定看在眼中,赫连定在心中一声冷笑,刻意地放慢语调,把发言稿拖长。
  他结束演讲时,游竞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直接睡死在秘书长肩头。
  耶戈尔身形薄,游竞靠着他睡得并不安稳,身边似有若无传来秘书长的清冷气息,他飘飘悠悠不知今夕何夕。
  突然腰侧被戳了一下,游竞猛地一回神,全身一抖,下意识地开始大力鼓掌。
  掌声在安静的会场中分外清脆。
  等游竞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除了耶戈尔。
  耶戈尔一只手捂着脸,目光偏向另一侧,不想再看游竞。他无奈低声说:“贺敏行在夸你,我戳你是要你冲他笑笑。”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执政官睡着了,执政院的脸都被丢干净了。
  游竞恍然大悟,立刻换上一张无可挑剔的笑脸,环视四周一圈,然后向台上的贺敏行点头致意。
  厚颜无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台上的贺敏行抿着嘴笑,略微躬身回礼。然后会场里逐渐响起越来越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很懂嘛,谁开会不走神呢,只不过今天执政官运气不好被发现了,都将心比心体谅体谅,鼓鼓掌就算把这事儿圆完了。
  没看见台上的贺敏行都没生气嘛。
  气氛竟然诡异地活跃了起来,本来贺敏行这个人太张狂凌厉,就职演说那文风,宛如要和台下诸位狗官决一死战,他说:“法为准绳,人为草芥,法不振则草纷纷,法如刀柄,法官如刀刃,刃钝则刀不能杀人,贺敏行宁早折损,不做厚刃。”大家后颈都是一阵发寒,生怕贺敏行下了台就拿自家颅骨磨他那把刀。
  游竞失态的时候,众人都以为新任大法官眼里必定不容这颗沙子,大法院和执政院正面交火就在今日,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准备看好戏,结果一直锋芒毕露的贺敏行竟然笑了,笑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奥菲斯这莫不是要变天了。
  各人各自去琢磨,只有游竞浑然不觉,与耶戈尔附耳低语:“情报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贺敏行比前任大法官脾气还要好?”
  前任最大的爱好是和稀泥,这位都不是和稀泥了,反正游竞扪心自问,换成自己,做不到对刚发生的事一笑而过。
  耶戈尔没说话。
  游竞捏捏他的手。
  耶戈尔黑着脸说:“别碰我,分手了。”
  “什么时候?”游竞惊恐。
  “你睡着的时候。”耶戈尔冷然道,他不再看游竞,抬起头恰好与贺敏行目光相撞。
  耶戈尔平素习惯冷眼看人,但他是擅权之人,长袖善舞,轻易不会露出攻击性。
  贺敏行则锋芒毕露,寒光慑人,眼神冷得让耶戈尔都皱了皱眉头。
  他不由握拳,思考自己真的是否能用好这把刀,莫到最后非但没解决赫连定,反而自伤膀臂。
  这样看来,反而是原来的计划,等到那女演员生下赫连家的继承人再弄死赫连定,看起来更有把握一点。
  会后,游竞长出了一口气:“可算完了,我们去吃饭吧。”他眼神发亮,“吃完饭回执政院加班!”
  耶戈尔今天被他气得不轻,此刻轻哼了一声。
  游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目光纯真,令人不忍,好似一颗一米九高的小白菜。
  他在耶戈尔面前一点执政官的气势都没有,从前或许还能装装逼,但是游竞现在都总结出了恋爱心得,耶戈尔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跟他讲道理是讲不过他的,跟他摆上司架子他架子比谁都足,反而撒娇就对了。
  秘书长大人一辈子正经惯了,对撒娇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耶戈尔还在犹疑要不要原谅他,远处传来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执政官大人,恐怕今天耶戈尔要失陪了。”
  赫连定站定在游竞面前,微笑:“赫连家有些私事,须得他在场。”他把“私事”两个字咬得清楚明畅,恨得游竞牙痒痒。
  他也有很重要的私事好不好?
  但执政官不能失仪,他皮笑肉不笑地和赫连定敷衍了几句,眼睁睁地看着耶戈尔上了赫连家的飞行器,还得和赫连定挥手告别作宽容大度好领导状。
  飞行器一走,他的肩就垮了下来。
  不能加班的日子真是令人不开心啊,连饭都不想吃了。
  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游竞回头,贺敏行微笑着伸出了手。
  他换了一身休闲服,眼睫浓黑,身姿挺拔,实在是大好青年。
  法官的装束真是难看过分了,方才贺敏行在台上模样足足比此刻老十岁。
  游竞伸出手去与他相握,心下非常庆幸。
  幸亏执政院掌管财政大权,因此连制服都设计得尽善尽美,与美人相得益彰赏心悦目,不然秘书长细腰长腿岂不是白白浪费掉。
  贺敏行全然不知他所思所想,有多么不着边际,还是一派正气地说:“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与执政官并肩一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贺敏行不胜荣幸。”
  游竞叹了口气,仿佛看到了初来乍到的自己。
  这小青年实在是很不会说话,太容易被人捏住把柄了。
  “你和我并肩一起,我就完了知道吗?”游竞谆谆教诲道,全然仿照耶戈尔当初的语气,“执政院和大法官勾结,是天琴座分权制度的大忌,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谨慎啊小同志。”
  因为耶戈尔今天回赫连家,他一肚子怨气,又没有理由阻拦,于是愤愤地添上两句私货:“但要有了婚约,就能明目张胆地勾结了。”
  要不是那一桩假模假式的政治婚姻,赫连定还敢趾高气昂地过来抢他执政官的人?
  他敢看耶戈尔一眼,游竞都会弹劾他意欲结党谋私践踏分权制度。
  贺敏行自然听得出他指的是赫连元老和秘书长,微微一笑:“执政官很羡慕这样的勾结吗?”
  游竞阴沉着脸不说话。
  岂止是羡慕。
  他都要气死了。


第65章
  贺敏行笑了起来,问:“游竞,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游竞额头青筋一跳,随即开始迅速回想自己方才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天琴座认识原主的人未免太多了些,防不胜防啊。
  但显然贺敏行并没有察觉出来,他只是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嗯,你肯定是不记得了。”他表情非常坦然,反倒让游竞没法接话。
  这个真不赖他,游竞研读过原主的全部日记,提都没提过贺敏行这个名字。
  对于原主来说贺敏行应该不是个重要角色,但显然贺敏行并不这么想,他说:“没关系,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来日方长。”
  笑意消弭了他身上的肃杀之意,看上去温和无害,游竞不觉放松下来,他半开玩笑说:“饶了我吧,作为政府的人,见到大法官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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