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界最萌的崽——by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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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忍无可忍,一把掀了面巾,“我!是我!六弟你看清楚了!皇兄是来给你庆生的!”
越淮讶异地收回剑,“皇兄?怎么是你?那这么多东西是?”
楚昭脸皮一薄,道:“通通是为你准备的。你看喜欢什么,就留下,不喜欢的,我再扛回去。”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上前,打开那食盒,“这是我亲自做的长寿面,快,耽误了那么久,再不吃要糊成坨坨了!”听说着将长寿面端出来,放在桌上,将筷子递给他。
他虽是这么说,其实早在做好之时,就注入一道仙气护着,此时打开食盒,依旧完好如初。
楚昭:“快来尝尝,这次长寿面绝对不会再出问题!”
“再出问题?什么意思?”越淮走过来,接过筷子坐下,不由问道。
楚昭连忙打哈哈:“就是之前尝试过几次,做得效果不怎么好,不过你放心,这次肯定好吃。”
越淮闻言,动容地低头看了看这碗卖相还不错的长寿面,有荷包蛋,有小青菜,还有一小排色泽诱人的卤肉。他低头夹了一口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站在他身后的楚昭看他面色淡然地吃着他亲手做的长寿面,激动地无声欢呼。他吃了,他吃了!这次绝对没问题了!之前的事绝对一笔勾销了!
与此同时,越淮背着他,味如嚼蜡,心想:以后还是不要让皇兄下厨了。
虽然味道难吃到诡异,他还是硬着头皮连着汤都喝完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楚昭凑近他问。
越淮:“……尚可。谢谢皇兄。”
楚昭兴奋地扒拉出一件青纹祥云长袍,展示在他面前,“这是我找人替你量身定做的新衣,你试试看,可喜欢?”
越淮缓缓接过衣服,试了出来以后,总觉得着衣服款式怪怪的,问:“皇兄,为何这新衣裳,有如此多的轻纱也就罢了,还有裙摆,荷袖……”
楚昭一怔,根据近日东宫的外界传闻反应过来,这踏马的是件女装啊!
他讪讪地搓手笑:“款式是特别了些,是裁缝师傅根据京城当下时兴的款式做的,你看看,正好配六弟你的仙姿妙骨,这水袖,这轻纱,多么地飘逸出尘、绝艳脱俗……”
楚昭夸着夸着,还真仔细地瞧了瞧此时的越淮。
月光下,他清冷的身姿,俊美的容颜,淡若琉璃的眸子,英挺的鼻梁,薄润的唇,一身青云水袖曳地长裙……看着看着,楚昭只觉得通身的血液往上涌,鼻子热乎乎的,鼻血差点止不住,忙捂住鼻子回过头去。
越淮察觉他不对劲,担忧地上前:“皇兄怎么了?”
楚昭:“没、没事!六弟,祝你生辰快乐!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说完,夺门就要走,却被身后人一把拦住腰。
越淮从背后抱住他不放,“皇兄,既然夜色不早了,临安府今夜一闹,外面定然守备森严,你现在出去,岂不是又会被人捉住。不如今夜就在臣弟这歇下便是。”
“这……不大方便吧?”楚昭心中隐隐有点儿期待,又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能看到高高在上的离淮神君穿一次女装,真是难得的眼福。
越淮听出他语气中的动摇,收紧缚住他的手,低声道:“皇兄既然是来为我庆生,怎能这么快就要走了呢?臣弟还想和皇兄夜谈心声,问问皇兄近日看中的那位姑娘呢。”
楚昭闻言,在他怀里哆嗦了下。
那位姑娘不就是您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上线!
今天特地从头到尾纠了一遍这章的错别字!
至于有萌友留言说不喜欢看皇宫,其实没有什么宫斗的,我也怕脑壳疼23333
感谢以下萌友灌溉的营养液~
读者“嗜甜少女”,灌溉营养液 +2 2019-02-28 08:4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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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缠心丝
楚昭被他紧紧箍住,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反身推开他道:“六弟,明日皇兄一大早还得进宫同父皇商议要事,若是耽搁了,父皇哪儿恐怕要怪罪。你看,夜谈这事,还是改日吧。”
越淮也不知信了没有,那双眸子凝视着他,许久才松开手,转身道:“皇兄日理万机,是臣弟逾越了。外面的人早已被我调开了,皇兄若要去,便去吧。”
楚昭愣了下,看着他烛光下的背影,打开门时,又转头说了句:“六弟,宫内传闻有位与我相亲近的姑娘不过是谬闻,我是念在你射猎会上听我一劝,想趁着你生辰给你一些弥补,才准备了这些东西。还有,那件衣服......莫在旁人面前穿,恐有不妥。”
楚昭说完,纵身一跃,御剑飞行,迅速离开了临安府。
“皇......”越淮回身时,恰恰看到他远去御剑飞行的一幕,不由蹙眉。
他从道家修仙的古籍中曾看到过,御剑术乃修仙法门,皇兄他......竟在习修仙之术,有了皇位还不够,竟还妄想长生吗?
越淮心中疑团不断,回想多年来各种奇怪之处,愈发难解。
皇兄似乎......在某些时候总能运气极好的,化险为夷。
深夜里,夜凉如水,越淮躺在床上,闭目却难眠,往事似抽丝剥茧一般,寻寻觅觅,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正想得出神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略显妩媚的男声:
“六皇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皇兄太子殿下藏了多年的秘密吗?”
“谁?”他警戒地睁开眼,摸到床侧挂着的佩剑,抽出来。
昏暗的眼前,突然从床帐上掉下来了什么,在他被子上迅速移动,越淮伸手一摸,察觉异样,猛地甩开。
他急忙起身,借着窗外月光,打开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灯芯,摇曳的火舌突然间打破黑暗。
晦暗不明的视线里,他听到那人的声音:“六殿下可真粗鲁。”他提着灯照过去,看到窗前猛然掉下来一只足有半个人大的蜘蛛,中间竟有一人头,他心中一骇,刚要提剑刺去,那妖孽竟然翻身的瞬间,化成了人形。
一个容貌妍丽,单肩披着一尾雪白大氅,玄纹底艳红长袍的男子,单手摇着一把羽扇,款款地走向他,笑意盈盈道:
“六殿下,别来无恙啊。”
越淮蹙眉,直觉这人并无恶意,而他也不知能否是他的对手,便收了剑,凝眉问道:“你认识我?你是什么人?”
朱虞轻笑,摇着羽扇朝他缓缓走近,“越临泽,神界的青龙神君,小的怎会不知您的大名呢?不过您贵人恐怕多忘事,早就忘了朱虞了。”
越淮蹙眉:“此话怎讲?”
朱虞笑:“青龙神君乃神界唯一一位上古战后苏醒的神,如今虽已神归,神识却未复苏,明明已然历劫九世,却又不得不再次下界。青龙神君,这一世,你早已历过了,你可知?”
越淮:“历过了这一世?”
“没错,你生平所经,不过是仙界司命随手在司命薄上写下的几笔罢了。就像今世一般,你不过是在走早已按部就班走过的路。”朱虞挑眉道,款款坐在桌旁,挑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神态自若地轻抿了一口。
越淮不知为何,心中竟信了他几分:“早已走过的路,你是说,我今生的一切,早就注定了吗?”
“没错,”朱虞放下茶,勾唇道:“而知道这一切的人,正是你皇兄越昀,他明知一切,却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耍得团团转。六殿下,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越淮冷笑道:“区区一个妖孽,你以为本殿下真会相信你所言?”
朱虞挑眉,“哦?那六殿下可知,走过奈何桥之人,若是不喝孟婆汤,此生便可记住前尘,若是修仙之人,便可遗留三成修为护体。越昀他记不记得,试试便知。”
次日旁晚时分,东宫内院,楚昭手持晨曦剑,正在修习剑法,一道剑光划过,墙上留下一道一寸深的剑痕。
楚昭察觉到妖气,手腕翻转剑柄,飞身一跃,朝空中一处刺去,低喝道:“何方妖孽,还不现行?”
一声诡异的轻笑从空中传来,正当楚昭环视周遭时,一道红光闪过,眼前立起一人,甚是眼熟。
“朱虞?你怎会来此?岐墨呢?”楚昭收敛了仙气,连问他。
朱虞躬身行礼:“小妖不过是路过此地,特来看看大人您,岐渊仙君叫我代他向您问声好,他说他日有缘自会相见,还说,若是有事,可吹那只玉哨。”
楚昭点头,拱手道:“替我谢过岐墨。”
说完,朱虞轻笑着,晃身一转,风过叶落,无影无踪。
临安府,朱虞落地,将袖中之人一甩而出,对着原地化出的越淮拱手道:“委屈神君了,方才越昀的话,不知殿下可听清了。”
越淮冷着脸背向他,问:“你们方才口中的岐墨,是什么人?”
朱虞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恭敬道:“岐渊仙君乃小妖的主子,与越昀在仙界,不过是点头之交。”
越淮转身看向他道:“朱虞,本殿下现在暂且信你,你既然来此,定是有什么目的,说吧。”
朱虞勾唇轻笑,起身道:“神君不愧是聪明人,朱虞不过是看不惯神君被如此玩弄,所以特来想帮助神君一把。不知神君可愿,忆起前尘呢?”
越淮看向天外飘过的云,负手而立道:“试试无妨。”
他想知道,皇兄究竟瞒了他什么。
朱虞轻笑,从口中吐出一团莹白色的蛛丝,递给他道:“这是小妖历时千年所炼的缠心丝,可从您的经脉中进入身体,一点一点,将忘却的前尘往事,从记忆深处抽出来。只不过......”
越淮轻笑,“只不过什么?”
朱虞:“缠心丝,抽得是情丝,情愈深,忆起的也愈久远。只不过,神君下界历劫,便要世世历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若是他日,由爱生憎,这缠心丝,怕是会紧紧将你的心缚住。”
越淮轻嗤一声,接过那团蛛丝,“是么?那又如何。”他紧紧捏住那团蛛丝,感受着它慢慢动起来,一点点从他手腕处的经脉一点点窜入他体内,几近一瞬,他感受到体内似两团烈火与寒冰在四窜。
他痛苦地隐忍着,那团蛛丝通过经脉迅速抵达他的心脉,一根根缠覆上去。越淮抵不住这剧烈的痛感,顿然单膝跪下,一手扶剑抵在地上,额间滑过一滴冷汗。
他渐渐在脑海里看到隐隐闪过的,似乎从未有过的记忆。
他虚弱地眼前一晃,倒了下去,闭眼前,听到朱虞妩媚空灵的轻笑声:“离淮神君,缠心丝若是缚得太紧,可是会诛心的哦......”
倒下后,他陷入一片昏暗中。
昏黄的视线里,渐渐清晰了许多,突然听到有个少年在喊自己。
“六弟!”少年突然伸手过来,将他手中的东西夺去,他茫然地感受到自己惊愕的感情,然后蓦地瞪大眼睛,看到眼前的少年,是儿时的皇兄。
“皇兄......”他出声,却发现自己发不了音。接着看到少年身边还围着一群人,他们围着少年嬉笑道:“太子哥哥,这个木马好丑啊,也不知道是这个野种哪弄来的,哈哈哈!!!”
越淮突然听到自己小声地辩驳着:“我不是野种......这个木马,是太子哥哥做了送我的......太子哥哥你说是不是......”
周围人哄笑起来:“这么丑,怎么可能是太子亲自做的,你这个小野种又在胡说八道!”
被众星捧月的少年,突然举起木马,摔得粉碎,冷漠道:“当然不是我做的。”
“不是的......不是的......”越淮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只觉得心头好似被什么缚住了似的,闷得难受。他想抬头去看少年的表情,却看不真切,只能听到一群人恶意的哄笑声。
眼前的画面,迅速虚化扭曲,那些看似不该属于他的记忆,却似碎屑似的,任狂风肆虐地侵袭着他的脑海。
那是他不熟悉的皇兄,前一脚才刚刚将糖果递给他,后一脚就能夺过来,踩个粉碎,扬长而去。
对他时而好,时而坏。可他一个无人关注的庶子,任是知晓他历来的手段,还是满身伤痕地等着他下次温柔地递给他一根糖。
越淮恍然看到十岁那年,他小小一人,为了在皇兄生辰前送给他一个自己亲手做的风筝,熬夜做了几宿,满手竹刺的伤痕。终于做好后,他在空地处试飞,恰好遇到路过的一群皇子们。
四皇兄跑上来一手抢了他的风筝,举得高高的,任他怎么够也够不到。皇兄突然伸手将风筝夺了去,看着那只手艺笨拙的风筝,问:“你做的么?”
越淮低头,怯怯地点头,“嗯。”
“我试试,能不能飞。”少年说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迎风放起来,然而没多久,那只风筝就在空中断了线,在一阵嘘声中,飘得渺无踪影......
越淮躺在地上,仰望着苍穹,缓缓伸手去触摸,好似看到了那只断了线的风筝。
眼前又晃过扭曲的画面,他看到已长成翩翩少年的皇兄,半夜翻墙,从树上爬着跳在他面前。
越淮感受到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都是泪水。原是今日是他生辰,可连他母妃都忘了,因为在别处妃嫔那儿受了气,回来迁怒于他,罚他在院中树下跪着。
少年偷偷溜过来,并未发现他在罚跪,献宝似的,打开食盒,眼眸里盛着当夜的星光,“临泽!我给你送长寿面了哦!这可是我亲自到御膳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