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第一初恋番外篇——by海盐颗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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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原同志。”肖蓦啪地一声立正站好,仪态笔挺地给人敬了个礼,后面却虎头蛇尾,仍旧没什么正经话,“你看我们的伟大情谊,什么时候能再升华一下?”
温行原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回他。
“夺冠那天。”
诸位可以看看肖蓦的履历表,短短两年的职业生涯里,大大小小的冠军加起来,一页甚至写不下。「夺冠是件小事儿」这种话,别人说着或许有点装逼,但从肖蓦嘴里蹦出来,没人能挑得出毛病。
于是他志在必得地打了个响指,“PCL的?”
温行原的小嘴,立刻就噘到可以挂把雨伞了。
“老子就这身价啊?”
“起码也得是国际大赛吧。”
肖蓦一口就应了下来,根本不屑于拿亚洲邀请赛说事儿,直接问他是要PGI的、PGC的,还是FGS的,那语气就跟饭店点菜没什么两样。
“都行,拿了就脱。”
肖蓦舔了舔嘴唇,在遇到温行原之前,只有胜负欲被逼到极致时,他才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个反应。
“就地正法?”
“一言为定!”
温行原傲气地挺了挺胸脯。
苍天,他如果知道,没到三个月,肖蓦就给他捧了一金锅回来。非得穿越回此时此刻,狂抽自己十个大嘴巴不成。
不够,得二十个。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年轻人不能随便签卖身契。
不过奖不奖的,离如今的5L实在太过遥远。肖蓦的加入不仅是人员变动,甚至要改变他们的风格,重新建立一套严整有序的、统治赛场的作战体系。这个过程相当漫长,可能伴随着无数起起落落,但肖蓦始终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那里有奖杯、荣誉,无数竞相绽放的热望。
以及床上任人宰割的主狙小朋友。
……
打住,又他妈想歪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眼前的PCL打好。首战王者归来之后,5L在第一周的赛程里,都保持了相对良好的势头。然而在第二周,整个联赛进入沙漠地图,训练时间不足的问题,就彻彻底底暴露了出来。
他们的跳点,是狮城。
此处占地面积庞大,建筑物数量较多,在缺乏沟通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感觉又回到了春天的5L。”温行原沮丧地形容道,“刚有点团队的样子,换了个图就又打散了。”
“臭小子,又琢磨什么呢,一口吃个胖子?”
作为基地首席胖子代表,安教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从Silence签约到现在,咱们沙漠才练了多少场次?”
“合作、意识、默契,不是光靠处对象,就能处出来的。不然我直接包办婚姻,给小唐和猪来也凑一块儿就成了,还打什么练习赛?”
唐谕杰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皮的机会。
“多谢皇上成全!”
反倒是祁岄不乐意了,“青天大老爷,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
安生平雨露均沾,一人赏了一记暴击,“少废话,就知道贫。”
电子竞技总是残酷的。
尽管现在,他们尚有闲情雅致,在小会期间公然扯淡。然而一旦问题得不到解决,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有队伍藏招了。
5L能想到备用跳点的问题,其他战队自然也会考虑,甚至对手的动作更快,在正式比赛已然派上用场。第二周的最后一个比赛日,51战队空降狮城,由于两家队名相近,被解说亲切地成为“孪生兄弟大战”。
“两边就这么僵持住了,电网已经开始收缩,狮城是不在安全区内的啊——!”
“枪线还在互相试探,还在互相试探,目前是一个3v3,双方各自损失了一名队员。”
“照这样发展下去,两边都必须借助载具转移,距离太远了,吃毒肯定是扛不住的。”
“5L这边居然是Rilak先动!他从4号楼顶消失了,跳二楼阳台,51的反应也非常迅速,突击手立刻朝这边来了,却被侧翼的唐谕杰给咬住!”
如果说先前几天的表现,还可以用出师不利形容;
那么这一战,就是5L板上钉钉的滑铁卢之役。
队员懊恼、粉丝急切,想看肖蓦出丑的人,纷纷高兴得跳了起来。
比赛之前,数据团队丝毫没有捕捉到,有队伍新增了狮城跳点。因此51的到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房区僵持战两败俱伤,没有一支队伍成功转移,最后肖蓦和51的队长遥遥相望,双双倒在了电网的高额伤害之下。
PRG经理欣喜更博: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累累若丧家之犬。”
那是一场舆论反弹了的盛宴,每一个字肖蓦都很熟悉。在这两年里,一遍又一遍地,都没什么新词儿。
“废物就是废物,还指望他脱胎换骨?”
“前两天说王者归来的那群贱鸡呢,怎么不叫啦,嘻嘻。”
“队霸就是队霸,哪怕扛毒,也得是最后一个死的。”
“怂狗之死,我舒服了。”
他们的赛后会议,很久没这么凝重过了。
温行原的眼圈儿都红了,眸子里水雾氤氲,像一只被拎住了耳朵的小兔子。肖蓦不忍心见他难过,趁着安教练还没来,走到最前面的位置站好,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发问。
“你们知道,为什么5L会沦落至此吗?”
底下三个小孩儿,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因为——”
肖蓦把锡纸烫背头往后一拢,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他妈就是因为这个傻X发型!搞得我和主狙心态崩了,队伍的风水也坏了,所以才打成这个卵样的。回头我和Rilak去把它弄成顺毛,我们随便打打,战绩就又回来了。”
“关键是气势不能输。”
“怎么了,是没打过这么丑的吗。别说你们,我以前也有时候,输得比这个还搞笑。一会儿老安还来呢,别一个个搞得像要解散了似的,再吓着老头子。”
唐谕杰和祁岄,都勉为其难地扬起了嘴角。唯独温行原,低头沉默半晌之后,近乎掺着哭腔地问他。
“你和Venus搭档,战绩都比这个好。”
“是不是我……拖累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破300收啦,真的特别有成就感。
特别感谢一路陪我走过来的读者们,你们都是上苍派来拯救我的!
之后可能会尝试倒V(如果能过线的话),所以还是求评求收藏,给你们手动比心。
顺便心疼SR组合一秒钟,没关系,不会虐他们的,我舍不得。
第31章
温行原露怯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看见的。
因此肖蓦将他揽在怀里, 叫小朋友把脸埋在自己胸口, 倘若真的委屈想哭, 也算是临时搭建了一处避难所。
“你算得不对。”
“这是四个人的游戏,你却只算进去了两个。照这么说的话, 5L今年的战绩, 比起去年不升反降,说我比江舟菜才是真的。”
温行原踩了他一脚,就好像不愿面对现实似的, 脑袋蹭着肖蓦的衣服,奋力往里拱了拱。
“你这是强词夺理……”
“乖啊、晚上回屋再哭。”肖蓦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老安来了。”
正所谓卸磨杀驴,温行原一转眼就给肖蓦推开了,手背揉着眼角, 咕咕哝哝地说我才没哭。
“咱们今天就看一下比赛录像,速战速决。”
“我这也岁数大了, 天一热就犯困。”
对于这群熊孩子, 安生平了解得很, 他们其实什么道理都懂, 只不过事情发生了,还是需要点时间缓一缓。打成这个样子, 任何说教都失去了意义,能做的也只是一丝不苟地,带领大家进行复盘分析。
而那些与技术无关的事情, 就交给他们自己消化好了。
散场差不多是晚上九点,祁岄和唐谕杰出去撸串儿了,说是一醉解千愁。
“如果喝可乐能醉的话。”
作为骚话担当,肖蓦今天把话说尽了,于是独自来到天台,久违地燃起一支烟。
他这人有个被动技能:只要周围有谁需要安慰,就会强行忽略自己的负面情绪。根据不同人的性格特点,通过骚话、开导、谈人生等方式,把他们的心情调整到标准线附近。
直到孤身一人,才会暴露出全部的软肋。
自责、不安,以及对自己和所谓未来的怀疑。
楼顶的铁门一阵吱嘎,不用看就知道,是温行原来了。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温行原脑子转得快,什么迷茫颓丧,都没法缠他太久。等肖蓦把所有人都安顿好了,他就会满血出现,奔赴最后一场救赎。
“来找我?”
肖蓦近乎失焦的视线,终于一点一点地,再度聚成了锋芒。
“才不是,我来和你抢地盘的。”
入夜之后,温行原的视力显著下降,只能凭借香烟燃烧的红点,确定肖蓦在什么地方。他慢腾腾地凑过去,小鼻子皱巴巴的,还不忘挥舞双臂到处扇风。
“呛。”
“这就熄了。”
“算了。”温行原知道他心思重,如今天色已晚,也无处去烫头,倒不如允许他抽上两口。“今天风大,味道也不明显。”
上海今天闷热得很,别说风了,就连空气好像都停止流动了似的。肖蓦怕熏着小孩儿,说话间就往远处挪了挪,盯着垂直向上的白雾,半是叹息地对他讲。
“哪里来的风?”
“空穴来风。”
“……就你机灵。”
肖蓦还是把烟给熄了,外头的衬衫染了味道,他想都没想就给脱下来,像晾衣服似的到处抖抖。温行原主动承担起暖场任务,状似慌张地抱着胳膊,说你月黑风高的瞎脱什么,老子可是良家少男。
“我以为是妇男?”
“???你他妈才妇男呢,你天天拿养生壶煮粥!!!”
“我给老婆煮粥,这也犯法?”
肖蓦一边陪他逗乐子,一边继续抖衣服,等外套的烟味儿散尽了,就往地上一铺。自己则席地而坐,拍拍衣服发出邀请。
“行了,坐吧。”
这件衬衫,温行原在Silence超话里看过,有迷妹专门扒肖蓦同款的,反正两千起步吧,具体价格记不清了。他颇为踟蹰地看了看“坐垫”,又想到自己的运动大裤衩,地摊上三十五块钱买的,起码穿了两年。
“这有点……暴殄天物吧?”
这回肖蓦可是真笑了。
当他照顾旁人情绪时,往往要十分努力,才能营造出一份热闹来。只有和温行原拌嘴的时候,会因为一时占了上风,而真实地感到愉悦。甚至都不用开口,只要打好了腹稿,这份笑意就会偷跑出来。
“怎么会呢,你的屁股多值钱啊。”
“???”
“不是吗,将来还有大用处呢。”
温行原贡献了两根中指给他。
“肖蓦,你最好这辈子都开开心心的,不然再有下次,鬼才来安慰你。”
后半句是假的,前面才是真心话。
“那你也要天天开心。”肖蓦学着他的套路,如法炮制,“不然你一生气,我找谁开涮啊?”
“你他妈找对象不是为了泡,居然是为了涮的???”
“都是加水加热,区别不大。”
结果一言不合,俩人就打起来了。
当然是温行原起的头,实在贫不过人家,只好背弃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优良传统。
起初还只是相互推搡,就当玩闹似的,结果小枪王底盘不太稳,不知怎的就仰到了地上。温行原哪里肯吃亏,抓着肖蓦的肩膀,生生把他也给拽倒了。俩人鼻尖儿对着鼻尖儿,胸膛贴着胸膛,再往下的部分就不好说了,反而给温行原闹了个大红脸。
“起开。”
在几乎零距离的场景下,温行原连说话都得把头先偏过去,省得嘴唇一动,就要吻上肖蓦了。
“不是你拉我过来的?”
“你起不起。”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我这都摔麻了。”
论碰瓷儿,肖蓦是专业的。
他先是说胳膊肘着地,磕到麻筋儿了,在温行原身上赖了五分钟。一会儿又说小腿拉伤了,抽筋使不上劲儿。等他说到,腰间盘摔得有点突出了,温行原终于意识到,这个逼就是来揩油的。刚想要武力解决,两只手腕就被肖蓦牢牢钉住了。
“你不是麻……”
后半句含糊不清地,被肖蓦的舌头卷了回去。
良宵如此。
温行原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挨着攻势,好像在梦里似的,甚至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担忧——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就在此时此刻,就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天台。
或者说,就在肖蓦的吻里。
他记得被撩开的衣襟,以及温凉的、覆着薄茧的指腹。酥麻的触感从腰线爬上来,温行原起初以为是痒,跟泥鳅似的扭身要躲。谁知肖蓦的膝盖一拢,反制住了他的胯骨两侧,这让他觉得糟糕透了,像是一匹被驯服的野马。
他被肖蓦猎到了。
在喘息的间隔里,有人说“你不要失落”,有人回“我从没那么想过”。燥热越来越多,氧气却越来越少,温行原说到底还是争强好胜的,他在粗浅的情爱里尝到了甜头,立刻不甘示弱,滚到了肖蓦的上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