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by庐江公瑾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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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倒更像个隐士。
那围着院子的栅栏只有花折樾腰部高,栅栏之外种了一排垂柳,栅栏之内有一株巨大的梅树,比平常的梅树要高大两倍,虽此处是暖春的节气,却依旧开了满枝头火红的梅花。
栅栏的门是关着的,花折樾站在外头往里看,那梅花树下背对着花折樾站着一男子,他用墨色柔韧的梅枝束着发,周身衣物皆是玄黑色。
这应当就是木泽仙梅风榭了?
和想象中仙气飘飘相差太大!
花折樾毕恭毕敬道:“花折樾见过木泽仙。”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花折樾以为他要转过身,却是伸手二指接了一片梅花瓣,而后道:“自己进来。”
花折樾“哦”了一声,打开了栅栏背着花折桉走了进去,低眉温声恳求道:“木泽仙,能否救救我哥?”
闻言,梅风榭轻笑了一声:“救你哥?若不是看在赤焱的份上,你能见到我?想救你哥,条件。”
说完,他才缓缓转过了身。
梅风榭的脸模糊不清,花折樾揉了揉眼,仍旧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脸,而其他地方倒是清晰的很。
看来是这木泽仙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面目,只是,为何要打马赛克?简直是毁形象。
甚幸,那一身华丽的黑衣服饰让花折樾不至于出戏,不过即是提出了条件,花折樾想他一个仙人也不需要什么物质类东西,因而好奇:“什么条件?”
梅风榭走了过去,那张马赛克的脸被放大,忽然让花折樾心底发毛且难受,起了恐惧症,浑身的鸡皮疙瘩也暴起,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木泽仙!麻烦您露出脸或者戴个面具,我受不了、真的!”
闻言,梅风榭脚步一滞,信手拈来一个半脸面具给自己戴上,他的面目也逐渐清晰起来,花折樾内心也好过了,喘了几口粗气身心平稳下来。
那玄黑的面具遮眉挡目,仅露出弯起的薄唇,他看着花折樾良久,见人没有异样,才问:“现在如何?”
“好多了,”花折樾擦了擦额角的汗,温和笑道,“木泽仙放心,就算我见了你真容,出去也不会给你画个画像四处宣扬的。”
“我真怕你这话是反着说的,”梅风榭靠近人,将花折樾身后的花折桉给扶了下来,“他是你哥?长得倒是挺像,和你一样是个美人胚子。”
花折樾:“…………”
“把剩下的续命丹给我。”梅风榭倒是没在意花折樾那无奈的眼神,他捏了几下花折桉的肩膀,随之朝花折樾伸手接续命丹。
“哦,好的。”
花折樾很听话地把续命丹给了他。
梅风榭收了手上的瓷瓶晃了晃,感觉有一东西撞来撞去的发出声响才放入怀里,接着抱臂道:“好了,把他背到梅花树下。”
花折樾原以为他要给花折桉吃下,按这情况他岂不是私吞?花折樾一边背起花折桉,一边偷偷看了他几眼。
梅风榭一旋身到人眼前挡住花折樾的步伐:“怎么?面具也挡不住我这绝世容颜?”
花折樾笑眯眯奉承:“仙君生得好看,我这凡夫俗子实在是忍不住不多看几眼。”
而眨眼间,梅风榭便闪现在梅花树下,花折樾汗颜,走了过去将花折桉放了下来,而后疑惑地看向了梅风榭。
梅风榭伸手拉过花折樾,道:“现在我们来谈谈那条件,听说,你被上神下了咒,只能活到二十二岁?”
“是。”
“你可知是哪位上神?”
“丘容。”
梅风榭轻笑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是他的?”
花折樾不知他在笑什么,伸手捏了捏下颌,思索了半天:“似乎是…潜意识里的。”
言罢,花折樾眉眼弯弯看向他:“所以,你方才笑什么?”
那一声轻笑,轻蔑中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让花折樾不得不心奇。
上古神丘容为何对原主下咒,原主不清楚,花折樾更是不清楚,然这位在《堕仙神纪》生平记载空白的木泽仙花折樾似乎知晓这件事的些许情况。
梅风榭笑得几分危险:“我方才笑什么你在猜度么?”
花折樾低眉毫无诚意地朝他阿谀:“不敢不敢。”
“不敢最好,把手伸出来。”梅风榭瞬间收了笑容,面具之下那冰冷的目光看向花折樾,似乎要将他穿透。
花折樾伸出右手,梅风榭一伸手将正巧飘落于花折樾耳畔的那梅花瓣以二指夹住,置于花折樾手心,而后缓缓阖眸。
花折樾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多时,那艳红的梅花瓣化了开来,而后成为一枚红色的梅花印记刻在他手心上。
花折樾这才明白过来:“我不过一个还未入仙的修行者,仙君这是什么意思?”
这印记,是一个印结,还是奴仆印结,印上后这痕迹不仅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去不了——这是烙印在灵魂里的奴仆结。
“怎么?你不愿?那你哥哥可就…”
花折樾另一手微微攥紧,额角青筋也鼓起——这他妈什么人啊这是!
花折樾怒道:“你印结都印好了,我不愿你能给我解了?”
梅风榭笑道:“不能。”
这不就是了!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不如往好处想,比如说不定当了他的奴仆他今后还能够罩着自己,花折樾揉了揉太阳穴,道:“救我哥。”
梅风榭一挥手,身后泥土里钻出许多灰黑色的梅树树根迅速将靠在树下的花折桉给裹成一个茧。
“过会儿便好了。你叫花折樾是么,从今以后,我便是你唯一的主子,每月初一十五记得来参拜,我在此处,等着你。”
“那主子需不需要我带点儿香和贡果来?”不等梅风榭拒绝,花折樾接着就道,“主子放心,我会带来的,贡果我还会换着花样带来,等哪日我暴富,就给主子盖个庙。”
梅风榭默默转过了身:“…………”
花折樾如今在气头上,心久久不能平静,想他一个七尺男儿竟被套路成了他人奴仆,简直奇耻大辱!
须臾,梅花树下的树根茧退回了泥土里,花折桉唇色粉红,面色是正常的白皙色泽——看来毒已经解了。花折樾走过去给他把了脉检查了一下,确认真的无事后才将他背了起来。
一抬眼,梅风榭已经无影无踪。
微风依旧细细地吹,花瓣依旧缓缓飘落,方才就似一场梦境,花折樾摊开自己左手看了看手心,那块红色梅花瓣印结还在。
他微微叹了口气,出了院子将那栅栏给拴好,才踏着柳荫沿路返回。
隔了很远也能看见站在小溪旁候着他的赤焱,赤焱那火红的衣襟被微风大雪吹起了涟漪。
花折樾把背上的花折桉往上托了托,将人背紧,而后朝他跑了过去,一临近小溪,踩在那柔软沾了露水的青草上,忽然间惊起了漫天的彩蝶。
赤焱眉眼含笑,一跃跳过那条流水潺潺的小溪迎向他:“不是让你慢些走,好好欣赏一路的景色么?”
花折樾笑道:“多谢赤焱君。”
赤焱道:“举手之劳而已。”
花折樾点了点头,便与人在漫天的蝴蝶内过了那潺潺小溪,随之,身后猛然升起了万丈断崖。
花折樾下意识回头看了看。
转过身来,在这梅林深处,阳光普照,大雪纷飞。
作者有话要说:
O(∩_∩)O~~
梅风榭:我是为了保护你。
花折樾: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第18章 不知所起
赤焱随之接过花折樾背上的花折桉,背在了自己背上:“我方才想了许久,不如烈焰剑的名字就改为桃之夭夭的夭,觉得如何?”
“挺好,”花折樾接着半开玩笑道,“不过你怎么不取灼灼其华的灼呢?”
赤焱笑道:“想过。”
花折樾叹了口气,又觉无奈又觉好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
赤焱很是欢喜,面容的笑意散不下来,将人送至云关门门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花折樾背着花折桉一路去云墨宫,云墨宫外人并不多,花折桉的几个师兄师弟见到他们回来了分外惊喜,几个人跑去里头通知了,还有几个跑过来接下花折樾背上的花折桉。
一人惊喜道:“师妹,你真找到木泽仙了?”
花折樾对人微笑着不说话,他并不认识他们,都是一些生面孔。
云墨宫弟子除了他哥,唯一认识的也还是花折桉喜欢的醉儿,花折樾正想着她,她便从里头跑了出来,面色焦急担忧,风带起缓带衣襟。
她气喘吁吁停在花折樾身旁,看向几个师兄七手八脚地扶着花折桉,见花折桉面色已经正常才松了口气,可她仍旧不放心,直到伸手探了花折桉的额头和脉搏,才松了口气。
花折樾温和笑道:“醉儿师姐,我哥这两日就劳烦你照顾了。”
他已经看见老远的墨渐寒师尊带了一干人走了过来,想他定然会问关于梅风榭的事,等着醉儿微笑着应了,花折樾也立即点了点头离开。
离开云墨宫没跑多远,便撞上了独孤丝萝。
独孤丝萝一见她那慌忙的样子脸上就露出不屑鄙夷的神情:“回来了?”
花折樾掀起眼帘对她笑了笑,把手搭她肩上:“怎么,师姐从云清宫特地跑过来,一日不见就这般想我了?”
独孤丝萝哼道:“我来是想告知你一事,师父昨日说等你回来要收了你的云界令,禁足你两个月。”
花折樾奇怪极了:“为什么收我云界令?”
“你和赤焱的事如今闹得人尽皆知,而且…好像是师父误以为还是你把云界令给逆云端的人…呵…呵…”独孤丝萝心虚得干笑了两声。
花折樾说她也不是,不说她也不是,这真是她闯的祸要自己来背:“所以南门霜把你云界令还给你了吗?”
禁足两个月…花折樾暗暗叫苦,不说其他,就是隔半个月得去一次梅林参拜梅风榭一事就得泡汤,若这头几次就不见人影,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惩罚——生杀权可都在他手上啊。
独孤丝萝取了腰间的云界令在花折樾眼前晃了晃:“早就还我了,咋?”
“初一十五借我用用。”
独孤丝萝一把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给拿下,质问道:“干什么用?去幽会你那情郎?”
花折樾无奈叹息:“是救命啊姐姐,我要出不去,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独孤丝萝“诶”了一声,很疑惑:“你这初一十五拜神去?不拜还不行?”
花折樾讪笑不语,独孤丝萝莫名其妙了一阵,忽然明白过来:“你该不会真是要去拜那个木泽仙梅风榭?”
花折樾无奈弯了弯嘴角:“去参拜参拜,毕竟他救了我哥一命。”
独孤丝萝笑得神秘:“我陪你一起去。”
………
花折樾心道:你只是想去逆云端看你的情郎吧。
走了一会儿,花折樾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师姐,后来仙尊有没有找你?”
独孤丝萝道:“有,仙尊似乎知道是霜教我招数,还让我好好学,我还以为我会被逐出云关界。”
花折樾点了点头,这看起来两个师兄弟闹得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凶。
关禁闭的劫难还是逃脱不了的,花折樾当天下午就去了云清殿领罚,上交了自己的云界令,而钦无月眸子始终都未暖过,看得花折樾心底发寒。
“上次关入寒庭三月倒是未让你长记性,”钦无月冷冷看着大殿中央低眉拱手的花折樾,“云关界界规第三十二条,是什么?”
“回师父,”花折樾战战兢兢,“界规第三十二条,凡丢失云界令者,鞭笞五十,面壁三日,禁足三月;凡将云界令借于外者,鞭笞一百,面壁一旬,禁足半年,若引起事端,将之驱逐云关界。”
钦无月朝人走来:“你记的倒是不差分毫。”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踩在了花折樾心上,花折樾紧张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徒儿知错,甘受惩罚。”
忽然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他的发:“你最有天赋也最是聪慧,又肯努力,何故因逆云端的人违反界规,为师也早就告诫过你,做事不能太过自我,得考虑后果。”
花折樾抬头看去,钦无月已经收回了手转过了身,她一抬手,手上幻出一根戒鞭:“伏地。”
花折樾跪了下来,伏下了身子。
鞭子于空中一声响落在花折樾身上再一声响,紧着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花折樾闷哼了一声,而随即又是一鞭落下,后背衣襟随着抽中皮肉的声响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第十鞭抽了下去,花折樾身子猛地一颤,汗湿了衣襟,后背也七八条血痕染透衣襟,不忍直视。
钦无月看着人,眉头蹙得深:“起来罢。”
“多谢师父。”花折樾一动便疼得想呲牙咧嘴,慢腾腾爬了起来,忍痛又忍出一头细汗,后背火辣辣的痛感依旧不断传来,疼得他不敢直起身子。
钦无月收了戒鞭:“自己去禁闭室呆三个月。”
“是,师父。”花折樾转过身慢慢地往大殿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了身拱手于眉再行了一礼,“徒儿多谢师父。”
钦无月只冷冷站着,等着人离去才转过身,面目神色依旧清冷,只眼底藏了些许疼惜。
花折樾去了禁闭室,禁闭室里很暗,石门一关便再无光线,伸手不见五指。须臾,花折樾才适应了这黑暗,微微叹了口气,拿出当时额头被魔魇重伤时钦无月给她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