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by庐江公瑾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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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怎么才能自己擦到后背去,戴在右手中指的梅枝刃忽然微微亮出荧光,吸引了花折樾的目光,花折樾苦笑了笑,对它道:“怎么?你想帮我?”
须臾,那梅枝刃伸出两根柔软的触角蹭了蹭花折樾的脸,花折樾吃了一惊,内心卧槽了一句倾身躲过,紧着要后退。
这特么一个梅枝刃也成精了?
那梅枝刃夺过了花折樾手上的药瓶,一跟触须环着药瓶,一根触须开了瓶塞放入他手心。
花折樾:“…………”
花折樾大概懂了它的意思,伸手褪去了外衣,趴在禁闭室的仅有的一张石床上,而后才解了中衣,露出布满血痕的后背。
那梅枝刃的触须轻柔得很,很快将背上血痕伤口涂好了药,凉凉的感觉还真是不错,花折樾撑着头微微笑着享受起来。
忽然,那梅枝刃的绿色触须“嗖”地一下缩回了指间的梅枝刃间,花折樾一侧目,便看见一只指骨分明好看的手接住了掉落的瓷瓶。
抬眉,入眼的是一身墨衣的魔魇。
花折樾松下一口气,拿着中衣外衣起身便套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魔魇自觉转过了身:“………”
“找我是想说取苍龙朱雀神丹一事?”花折樾迅速套好了衣服——竟一时忘了自己是个女儿身。
“不是。”魔魇见人穿好衣物便坐了下来。
花折樾亦随之坐下,把左腿一折搭在右腿上,悠悠叹了口气:“来问梅风榭的?”
魔魇看了他一眼:“嗯,你的伤没事吧?”
“师父没下重手,没事。”花折樾想到梅风榭心底就呵呵,“那个梅风榭,他让我初一十五去给他上香来换救我哥的命。”
“你如何找到他的?”
“赤焱带我去的,开了个结界便寻到了他,怎么?”
花折樾挑眉侧目,魔魇捏着自己下颌思索着,须臾道:“赤焱,四百年前忽然出现的一号人物,能够化灵力为烈焰的人。”
“我也早怀疑过他,”花折樾低笑道,“可惜没有证据,我总不能直接去问他‘你是不是木泽仙梅风榭’?何况,见过梅风榭后,我发觉他们性子是不同的。”
花折樾忽然想起梅风榭那勾起的嘴角,觉这人不仅沾满了邪气,浑身的戾气也重,那一声轻笑极其耐人寻味,且显得他的城府是极深。
想到此,右手手心竟有些灼痛。
他骗术也极高,不仅骗走一粒续命丹,还骗了自己做他奴隶,让人莫名觉得窝火。
花折樾面色莫测,魔魇轻笑了一声:“所以,他们哪个更和你胃口?”
闻言,花折樾惊恐地默默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男人。”
“我曾有一个喜欢的人,”魔魇忽然道,语气有些伤感,“但都是过去的事了。”
花折樾侧头看向他,见他淡淡地笑着,也不知是开心还是忧伤。
他扯开话题:“话说,那青龙朱雀何时出来祸乱天下,我可得关三个月禁闭。”
魔魇回道:“正巧,你出禁闭的前一日。”
花折樾推算了日子,道:“元宵?”
“是。”
花折樾撑着脑袋,忽然想到什么:“上元佳节,不该是天官赐福么?怎么个…来个祸乱天下?”
魔魇道:“四百年一次的天灾,自然不会因一个节日推迟或消失,何况,有了灾祸,那些个上仙上神香火才会更加鼎盛,信徒才会更多。”
花折樾竟无言以对。
思考良久,才吐出一句:“是这样么?”
魔魇不知蕴意地笑了笑:“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言罢,在这黑暗的禁闭室里消失。
花折樾反复想着魔魇的话,竟感觉到无比的恐慌和压抑,四周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让他吸不进气来——神仙也如此可怕么?也会为名利不折手段么?
就如同他那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父亲。
花折樾揉了揉眉心,忽然一个戏谑上挑的声音传来:“哦?原来,你害怕黑暗。”
花折樾抬眼,见是叶青抱臂低睨着他,嘴角正勾起嘲讽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二儿子被关小黑屋/( ⊙ o ⊙ )
第19章 不知所起
花折樾把脸埋入手心,不想理他。
叶青继而道:“你就不好奇我怎么进来的?”
花折樾道:“你想去的地方,除了天界地府,哪儿去不了。”
叶青:“那,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花折樾猜也不用猜,脱口而出:“梅风榭。”
闻言,叶青轻笑了一声,好笑着看着人摇了摇头:“不是。”
花折樾有些好奇地抬头:“那是什么?”
“你的秘密。”叶青抱臂的指间起伏点了点道,“我在怀疑,你是不是真正的花折樾。”
花折樾支起一条腿放在石床上,无可奈何看他:“是与不是,关你什么事?”
“我很好奇,你是谁,”叶青笑中带着几分玩味,“若是赤焱那家伙知道你不是花折樾,就更好玩儿了。”
此人十分欠揍,花折樾微笑看人:“既然你觉得我不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若是还不走,我随即告诉闲子期师尊,让他来会会你。”
叶青指间忽然多了一枚青叶,低笑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
“什么?”花折樾想他大概是听错了,随之讪笑一声,“你想说什么?”
叶青把玩了指间的青叶,抬眉看他:“来我们逆云端,做我下属,如何?”
花折樾无奈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押着的腿上看他:“你们逆云端挖个人都这么拽么?”
叶青轻笑一声,将指间青叶收起,道:“你会来的,不过我提醒你,魔魇无心,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言罢,随之整个人消失,只空中飘下一片青竹叶,孤零零落在地上,花折樾走了过去,将之拾起,捏得粉碎。
叶青这人知道的事很多,总是明点暗提,说些足以让人气死的话,不过他有一个优点,不会嚼舌根,很多事都能久久藏在心里。
谁也不知他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花折樾有些胆寒,皱了皱眉,回到石床上去打坐,把这禁闭当做闭关修炼。
打坐到第三天,禁闭室的石门忽然开了,刺目的光射来,让花折樾从冥想中惊醒过来,见是花折桉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
花折桉唤道:“樾儿。”
“老哥,”见如今花折桉安然无恙,花折樾开心得很,从石床上跳了下来,花折桉将手上的几本书给他,宠溺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发。
花折桉道:“以沫师妹说你看这几本书,她从你床头上让我带给你。”
花折樾接过书放在石床上:“谢谢哥,也谢谢以沫。”
花折樾忽然没了话说,又觉得很多话未说,放好书转过身抬眉看向花折桉。
花折桉眼眶有些红,鼻子一酸泪湿眼底。
花折桉道:“此次是哥哥拖累你了。”
花折樾拉着人坐下,笑了笑:“你是我哥说什么拖累,不论怎样,我们兄妹二人都得好好活下去。”
花折桉低眉:“她不会放过我。”
花折樾蹙眉,红俏的执念之大,不是随意就能化解的,让她放过花折桉,几乎不可能。
花折樾问道:“上次你下山,她对你做了什么?”
花折桉道:“上次去成山除山妖,下了山她便跟着我,醉儿被她挟持,但凡我不听她的,她便要伤害醉儿,她对我做了很多无耻之事,直到最后除了山妖才放过我和醉儿。”
花折桉有些羞臊和哀伤,花折樾不由扶额,也不知那无耻之事有多无耻:“所以这事还得好好解决一下,否则今后都得被她搅得不得安宁。”
“无妨,你好好修炼,我自己的事我会解决的,这次她险些杀了我,事情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的。”
“别别别,老哥你不能和她刚,你的修为不及她,何况,她……”花折樾欲言又止,狐妖的力量不可小觑,何况她已经算是老狐妖了,又有人的修为叠加,这可真是有些可怕了。
花折桉不懂,问:“和她刚?”
花折樾:“就是和她正面打。”
“我知道,樾儿,你和赤焱君怎样了?”花折桉话锋一转,“也不知因我受伤的事是否影响到你们二人的感情。”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只是他喜欢我,我没有半点感觉,”花折樾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
外头忽然雷声炸响。
花折樾嘴角抽搐:“呵…这秋天到了竟还有这么大的雷…”
花折桉笑道:“恐怕要下雨了,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言罢,花折桉起身离去,关了石门。
果真,外头紧着就雷声一片,没多久,便下起了大雨,花折樾坐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忽然黑暗的眼前一片火光。
花折樾抬眉,见到手上托着火焰的赤焱。
赤焱低眉对人一笑,弯了眉眼,火光浸透在银面之上:“方才说了谎,险些被雷劈了吧?”
“我可没有,”花折樾讪讪道,“没有说谎。”
赤焱随着坐下,拿起那本《堕仙神纪》给他:“你想看书,没有灯怎么行。”
花折樾坐在石床上盘起腿阖眸:“你看吧,我得修炼,再努力会儿,兴许就突破进入入仙修为了。”
现在正是瓶颈时期,花折樾不得不将心思全部花在修炼之上。
赤焱收了手心的火抱着书盘腿坐在他对面,一手托腮看他,也不去打扰,偶尔翻一翻手上的书。
一入冥想,花折樾越是修炼全身丹脉之气越是齐聚胸口,冲不开,闷得是满头大汗。
花折樾全身燥热起来,忽然一只冰凉的手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他猛然睁开双眼,双目猩红地看着眼前的赤焱,脑中也乱做了一团,只觉得全身热得令人发狂。
额上冰凉的触觉犹如救命的源泉,花折樾抓住赤焱的手把人一推,猛然将人抵在身下,石床上的书给推得跌在地上去。
花折樾双膝跪在赤焱腰间两侧,伸手将他脸上的银面给摘了下来。
花折樾看了他许久,接着一低头,吻上他唇瓣,赤焱十分配合,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也趁机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扣住花折樾的腰身。
满腔火气的花折樾急需要发泄,也未管眼前人是男是女就扑了上去,他一边亲吻一边去扯人颈口的衣。
正在此时,方才乖巧听话的赤焱却一个用力将人反压在身下,手扶着他的后脑勺阖眸与他亲吻起来。
二人吻得火热,花折樾也越来越清醒,丹田以及全身的血脉被一股清澈温和的灵力给灌通,接着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和自己亲吻的是赤焱,顿然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一脚把人踹下了石床,气喘吁吁地坐起身子揉了揉眉心冷静。
赤焱摔下去背部被地上的书硌到,虽然疼却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着爬起身拾了一旁的面具带上,将书本给收拾好。
花折樾道:“你怎么没走?”
赤焱又死皮赖脸坐人身旁去,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我要是走了你这走火入魔可怎么办。”
花折樾转而跳下了石床,躲开了他怀抱,冷漠道:“多谢赤焱君相助,今日是几号了?”
赤焱笑看人:“初一。”
竟然过了半个月了。
花折樾右手手心有些灼热的疼痛感,他伸手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师姐可别是忘了今天我有事。”
言罢,用了愿念术去提醒独孤丝萝,发觉外头还是夜里,正要收回愿念,忽地发觉独孤丝萝竟然在院子里练剑,而那把剑并非是她本身的佩剑。
她手上那把剑似长剑又似弯刀,剑法锋利且诡谲,花折樾正想将那把剑感知清楚,独孤丝萝猛然转过身,双目兀地冷厉喝道:“是谁?!”
“是我是我!”花折樾的声音传入独孤丝萝的脑海中,“师姐怎么就起床了?现在卯时不到,这可不像你啊。”
“哼,就允许你这个蠢货努力不允许我努力吗?说吧,什么事?”独孤丝萝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花折樾道:“没什么事,只是提醒你今天初一了,记得来解救我。”
赤焱忽地在身后笑了一声,问道:“樾这是要去哪儿?”
花折樾道:“给木泽仙上香。”
赤焱的笑随即僵硬了。
花折樾理了理衣襟,叹了口气,心道:都是偷偷出去,还是不换衣服了。
不多时,禁闭室的石门便打开了,外头天还是灰蒙蒙的,独孤丝萝穿着一身紫色的风衣罗裙走了进来,正要跟花折樾说话,便瞄到了里面的赤焱。
她二话不说拔出剑:“你怎么在这儿?”
花折樾回头看了眼赤焱,又看了看独孤丝萝,道:“他是无聊来找我的,你今儿真打算去找南门仙尊?”
看独孤丝萝这身打扮,想找南门霜是毋庸置疑的。花折樾仍旧有些担忧,毕竟云清宫内一下失踪两个人还是更容易被发现的。
独孤丝萝伸手挽上花折樾的臂弯,笑道:“我也只是顺道去看看,不会被发现的。”
花折樾迟疑了会儿,道:“好。”
因未到卯时,云关界也无人影,今夜无月,风带着常年不散的云雾慢慢吹着。
花折樾隔了半个月乍然出门有些冷,走了几步,忍不住呵出一口气,道:“天怎么忽然这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