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by庐江公瑾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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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花折樾最近的那人见花折樾温和可欺,开始朝花折樾伸手:“离开?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哥几个正闲得慌,小姑娘不如来陪陪我们。”
那人话音未落,赤焱已将他朝花折樾伸过去的手给掰得骨头碎裂。
那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痛苦尖叫。
赤焱扼住他喉口,目中盛着怒火,抬脚对着他小腹一踢:“我的女人你也想动?!”
那人被掐得呼吸不了,面色憋成了猪肝色,小腹也传来尖锐的疼痛,瞪圆了眼拼命挣扎着,赤焱将他一甩,撞在路旁一棵树上,那人吐了口血,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
花折樾看向其他几个大惊失色的江湖浪客,随之温和一笑:“你们可还要试试?”
“不…不必了…”
赶走那几个江湖浪客,恒安对二人道了谢,随之带着红俏离去,并不打算和花折樾赤焱二人相识。
花折樾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无奈一笑。
赤焱嗤笑道:“真是个自命清高的和尚。”
镇上的百姓见着恒安背着一个露出狐狸尾巴的女人下山来,惊得纷纷退散,不大一会儿,一条街的百姓都紧闭了门户。
恒安视若无睹,背着红俏漠然往前走着。
出了镇子十几里外有个村子,村子外面有一口水井,水井在一颗大树之下,树下放了拎水的桶和打水的瓢。
恒安将红俏放了下来让她靠在树下,而后去打水喂给她喝。
跟在后头站在烈日下的花折樾用手做扇扇了扇风,对身旁的赤焱道:“这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绝情,不相处得挺愉快。”
喝完水,他们便继续上路了。
花折樾问道:“他们这又是要去哪儿?”
赤焱笑道:“带红俏看医妖师。”
路旁丛林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花折樾和赤焱相视一眼,随即追了上去。
一路追回了寒山林深处。
赤焱笑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花折樾道:“他应当就在附近,还想随时收网。”
忽然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果然,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23章 道樾为枯
头上树枝间忽然掉下许多碧色的树蛙,如同下起树蛙雨来,二人一跃,左右跳开,躲了过去,落在相隔十几米远的两棵树下。
花折樾看了一眼赤焱,赤焱与之对视一眼,以眼神交流互相提醒小心后,周围的树丛里伸出许多藤蔓,仿佛长了眼一般朝他们袭击过来。
花折樾目光一利扫过四周围过来的藤蔓,手上随即幻出夭扶双剑一跃纵身一斩,斩断了身后数十条藤蔓,随之后翻一跃跳,欲去赤焱身旁。
赤焱手上的火一现藤蔓压根不敢靠近他,见花折樾朝他而来,随即往前一跃,于空中将人一接,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握着花折樾握剑的左手,带着他一个旋身挥荡出悠远绵长的剑气灵力。
这剑气足以震荡方圆几里的生灵。
二人悠悠旋转落地。
花折樾问道:“我们要是死在这儿会有什么后果?”
赤焱敛着眉表面稳得很,却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四周动静,听到花折樾问话,随即回道:“自然是永远都出不去,而且我们自身修为化为那山妖的修为,山妖对红俏就是这么做的,要不然他修行千年哪来数千年的修为。”
赤焱话音刚落,空中忽然传来巨大的蛙叫声:“呱————”
这一声蛙叫可谓震天动地。
二人一抬眼,眼前出现一只六七丈高的蛤/蟆。
花折樾仰起头也只能看到它的下颌:“它就是那山妖?梦境为它所创,它的假身自当也是梦境中的主,我们要是杀了它破了这核心,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赤焱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应当是可以的。”
得到赤焱的肯定,花折樾随即纵身一跃,跳到高高的树梢头与那蟾蜍直视,发觉他如今不过修行三百多年,不由嗤笑:“这么个小妖还敢兴风作浪。”
忽然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接着,蟾蜍脑袋上爬上来一个人,那人墨衣披风半裹面,肤色白皙面容清秀稚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
赤焱随即跃到树梢头,抱臂睨眼看向那少年,半笑道:“廖沙华,你有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弄得自己妖不妖人不人,也不怕京城你那心上人嫌弃了你。”
花折樾眯了眯眸子,这少年正是七百年前的魔魇无心,只是想不到魔魇无心还是个人的时候,有个名字唤廖沙华。
廖沙华道:“我做人做妖跟你们什么关系,你们要是敢动阿央一根汗毛,我便屠你们满门。”
阿央便是廖沙华喜欢的女子,此时廖沙华像是被触碰了逆鳞般怒气横生,一挥手手上一把长/枪指向赤焱和花折樾二人。
他话未说完,脚下蟾蜍便瞪着圆鼓鼓的眼舌头一吐朝花折樾个赤焱发起了攻击,那红红的长舌头朝二人袭击而来,想将他们如同飞虫般卷入腹中。
赤焱目光一利,一伸手隔空出力将那蟾蜍的舌头给拉直了,花折樾一个纵身跳了上去,将之当做红地毯一般在上面快跑了几步,一个飞跃朝站在蟾蜍脑袋上的廖沙华跳去。
花折樾这一跳十丈高,手上双剑对着廖沙华交错一挥。
凌厉的剑气朝廖沙华砍来,他随即往后一空翻退了数步才躲过花折樾这一招,夭扶双剑的剑气便落了空,砍在蟾蜍坑坑洼洼的麻黑色头顶上。
令人惊奇的是,蟾蜍被砍到的地方竟毫无痕伤。
随即,花折樾落在蟾蜍脑袋上,低睨向站在蟾蜍后背上的廖沙华。
廖沙华微微抬头看向花折樾,默默握紧了手上的银枪,眉头一敛嘴角勾起,而后轻笑了一声,笑得几分诡异,紧着吐出四个字:“不识好歹!”
他话音刚落,花折樾猛然发现踩到的蟾蜍脑袋上的脓包正在渗出绿色的毒液,毒液正以可见的速度融化自己的鞋子。
花折樾立即弃了鞋子一跃而起,赤足跳到一旁的树梢上。
蟾蜍被赤焱拉着舌头已经合不拢嘴来,赤焱打了一个火球到蟾蜍嘴中松开他的舌头,跳到了花折樾身旁。
蟾蜍刚收回舌头,不小心把赤焱的火球给咽到肚子里去了,灼痛得乱跳起来。
不一会儿,蟾蜍化成一个三四岁扎着冲天揪的孩童,并一把抱住了廖沙华的腿。
“呜呜呜…烫…呜呜呜…”
赤焱:“…………”
花折樾:“……………”
廖沙华被他哭得极其不耐烦:“别哭了,烦不烦?你又没死!”
山妖闻言哭声更大。
廖沙华皱着眉无可奈何:“好了好了滚回洞里这两个人交给我。”
“哦。”山妖立即止了哭声,打着嗝儿擦着泪抽噎着往西北林深处走去。
想走?!
赤焱目光一利看向他,双手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扔了过去。
嘭————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咳咳咳!”
在火球摔下去之时,廖沙华已后退跳至一棵树上躲了过去,但却仍旧被火球砸起的烟尘呛得直咳嗽。
花折樾看向赤焱:“山妖解决了?”
赤焱点了点头:“嗯。”
花折樾看向廖沙华,须臾,廖沙华变得透明,而后慢慢消失…
花折樾道:“看来我猜对了,这儿的景象要消失了,我们得快些寻到红俏和恒安。”
忽然一阵风沙拂面而来,将二人吹得睁不开眼来,片刻之后风沙停下,睁开眼却发现回到了山下小镇上。
二人不明所以对视了一眼,而后看向街道中挤满了人之处。
应当是发生什么事了,二人随即走过去。
因为人太多挤不进去,便跳到屋顶之上观看。
围着的人是恒安和红俏,她二人身旁还有一个黑色衣服的死人,倒在地上身下出了大片的血。
红俏此时眼眶通红,却笑得十分诡异嗜血,她白皙的面孔脖颈上沾了喷洒出的血迹,她并不在意,反而顺手用手指抹了一滴含入唇齿品尝着。
恒安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冷漠看着她,唤道:“狐狸。”
红俏掩嘴轻笑,笑得悲恸至双肩微微耸动:“恒安,你从不肯叫我红俏,你从来都没把我当个人来看,只把我当成妖,当成你要诛除的妖而已。”
恒安阖眸,知她冥顽不化,漠然合掌念了一串经文,那经文随即化作金色梵文围困住红俏。
花折樾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这一幕让他看得很懵,这两人不是上一刻还相处极好的么?
赤焱解释道:“山妖控制了时间,我们如今是初来此时的三年后,地上那人是山妖所幻,红俏为护着恒安而杀了它,山妖在之前便用了此计离间了恒安和红俏,所以现在…”
赤焱没有再说下去,只微微摇了摇头。
红俏围困在梵文金光中被灼烧得吐了口血,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身形逐渐变成一只红狐。
那只红狐看着恒安呜咽地叫了一声,那双好看的眸子盈满了泪水,眼泪汪汪地开始流,没一会儿,便又是吃痛地呜咽一声,眼看将要死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红俏变成狐狸的奇异景象便开始惊呼,对着她指指点点骂起来。
而此时,地上那本来死了的人忽然跳了起来吸取红俏的修为,吓得众人四散逃亡。
瞬间街道寂静起来。
赤焱指间捏了火苗,朝山妖弹去,一把火将山妖烧了个干净。
花折樾道:“你的是三昧真火?”
赤焱不明所以看了看他:“不是,是烈焰。”
言罢,他跳下屋檐,看向依旧冷漠着脸的恒安。
恒安低下身子抱起了那已经死去的红狐,转而离去。
走了几步,赤焱忽然失声笑着对他道:“怎么,知道了真相还如此心安理得?”
恒安脚步一顿,侧过头:“那又如何,她所杀之人,不止这一个山妖假扮之人。”
赤焱怒极反笑道:“和尚,你对世人慈悲,偏对她如此无情。她所伤所杀之人,都是山妖所假扮欲加害于你的人。你前世也是被这山妖蒙蔽而杀了她给她人入药,你……”
恒安倏然有些微怒:“不必提前世,贫僧非你们口中的如安,贫僧法号恒安,且贫僧的事,与施主无关。”
言罢,他带着红狐尸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赤焱满腔怒火看着恒安,手上捏着火准备朝他扔去,最终还是忍下了。
花折樾追了上去,见他在镇子外挖了个坑捧着黄土埋葬了红狐。
最后,木碑上刻了两个字:狐狸。
“狐狸,”他双手合十颔首阖眸,轻声道,“我所欠你的情和命,只能来世相还。”
“但愿来世你我青梅竹马,寻常人家,厮守一生。”
他这次终于没有用冷冰冰的“贫僧”来称呼自己。
赤焱的声音忽然在花折樾脑海中响起:“樾,醒来吧,结束了。”
…………
花折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赤焱怀中并枕着他的手臂。
周围被鲜花给包围。
好了,他已经知道是叶青做的好事了。
叶青的恶趣味他领教了。
赤焱比他醒来得早,此时侧着身子正含笑看着他,花折樾立即爬了起来。
紧着红俏长睫微微颤动,眼角滚落一行泪,随即掀开了眼帘,她看着洞顶一会儿,才悠悠爬了起来,看向身旁还未醒来的花折桉。
红俏伸手想去握他的手,停在空中却还是没有去触碰,又慢悠悠缩回了手。
须臾,花折桉手指动了动,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才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
花折桉这才发现身旁看着他的红俏:“…………”
红俏轻笑了一声,问道:“你没事吧?”
花折桉面色顿然羞红,道:“多谢红俏姑娘相救,在下没事。”
红俏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况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花折樾看着花折桉挺尬的,便对众人温和一笑,一边余光看了眼抱臂勾唇的叶青,一边对花折桉道:“哥,我们先回去吧。”
花折桉点了点头,回以如沐春风般的一笑:“嗯。”
接着花折桉又对叶青和赤焱拱手:“多谢各位相救,在下和舍妹先告辞了。”
“樾,”赤焱忽然叫住了要走的花折樾,递过来一枚云界令,“你先拿着用。”
“好。”花折樾颔首。
言罢,随着花折桉一并离开了不寒山。
在一方梦境中发生的事花折桉是记得的,花折樾本想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但却是没有问出口。
自己的路,还是自己掂量着走吧。
外面已是午时。
因为在白天,花折樾不能明目张胆地回去,花折桉自然也知花折樾是偷跑出来的,温言告诫几句下次不必为他如此,便被花折樾找了个醉儿很想他的理由将他支回了云关界。
花折樾在云关山下的村镇上晃悠,打算找魔魇问他之前和不寒山妖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和不寒山妖又有没有关系。
他寻了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开始用愿念术让魔魇来找他。
魔魇没有应召而来,花折樾有些气恼,他虽在很多谋划上沉得住气,可却对这种等人的事最容易失去耐心,并且开始自我脑补魔魇在做什么会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