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by庐江公瑾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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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好吃,我还要,啊~。”
花折樾:“…………”
看着这两个人恩爱的模样,花折樾心想:我可能是条狗吧。
等喂完了小怜,她就乖巧地去别处玩了,走之前依依不舍,也不知是对谢文泰还是他。
花折樾这才开始和谢文泰喝酒吃菜了谈心了,他倒是有一个方法让小怜原谅他,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十分难说出来。
喝得半醉时,花折樾告诉了他把脸给他的两种方法,随后就笑道:“我愿意忍受剥皮之痛,把这张脸还给你。”
谢文泰摇了摇头,垂头丧气:“还给我也无用,她仍旧不肯原谅我。”
闻言,花折樾随即道:“你伤她伤得那么深,你要她原谅你定然是得付出代价的。”
谢文泰:“只要她肯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花折樾边摇头边无奈笑着:“受她所受之痛之苦,你可愿意?”
谢文泰眼眶渐红:“我难道没有受她所受的苦吗?这些年我看着她和顶着我面孔的人卿卿我我,那时我恳求她,在雨夜里跪了两天两夜,甚至还疯了…”
有了倾诉的人,这十五年的苦难犹如暴风雨般打在谢文泰本坚强无比的内心,他越说越痛苦委屈,加上酒味上心脑,竟无比难过,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花折樾反问:“这样么?那你为何不剜心表心意?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没有想到死?”
谢文泰道:“我不能死,我要等她放下恩怨。”
花折樾点了点头:“你可知道这样一个道理?”
谢文泰闷干了一碗酒,问他:“什么道理?”
花折樾:“有一些宝贵的东西,只有在其消失后,人们才会知道自己没有去珍惜,且陷入无尽的后悔中。”
谢文泰沉默了。
花折樾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自己犯下的罪,终究是要你自己来偿还的,这谢府上下的死,虽是山鸡精所为,但造成这一切,还是因你当时的心术不正受其迷惑所导致。”
谢文泰开始大口大口地闷酒,随之扒在桌上哭了起来。
花折樾也开始大口大口喝酒,酒精能麻醉人,更能让人想起许多过往的事。
苦痛,沉闷,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也渐渐黑了一来,二人喝光了整整一坛酒,扫光了下午买的卤味。
花折樾迷迷糊糊地看着谢文泰醉倒在桌子上,他这才停下喝酒,七歪八倒地走向谢文泰,扶起了他送他去房间休息。
路走到一半,花折樾脚步不稳一个列跌,两个人都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
夜深时,花折樾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忽然被尿意憋得清醒过来,掀开被子起身,飞快跑去后院的茅房。
解完了手,花折樾这才发现不对劲: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
他立即跑去谢文泰的房间,推开门点了灯,见人在里头睡得正熟,立即退了出去。
想必是小怜弄的,花折樾慢慢走回自己房前,坐在檐下,微微叹了口气。
月儿又开始圆了。
花折樾看着皎洁的月光,想这小怜也其实是早就原谅了谢文泰,只是解不开那个结而已。
一阵风拂过,带来一片浅薄的乌云遮住了月,花折樾起身在院中散了散步。
早春天气虽开始回暖,夜里却十分凉,花折樾低头慢慢走着,想他如今这般田地该怎么恢复自己的灵源,再修到炼丹末期使用夺灵回到入仙期。
除非换一副身体,但这已经是他第二幅身体了,而且没有人帮他,也很难再能换一副身体,这幅身体其实和自己原本的身体体型挺相似的,花折樾用着也很满意,也不想再换了。
但是不换,只能答应魔魇了,让他把灵源还给他。
花折樾是拒绝的,就算死,他也不会再和魔魇共事。
夜深人静时最惹愁绪,花折樾忽然想起叶青告诉他赤焱的消息,赤焱若是不担心他,为什么要让白鸾来?而若是还对他有一丝挂念,又为什么四处寻欢作乐?
哦,他差点还忘了备胎这样的人。
罢了,眼下更令人担心的是花折桉,若是有红俏跟着他倒是不用担心,可看他的模样,应当是想躲过所有人吧。
他现在是在哪儿呢。
花折樾停下步伐站在院子中央抬起头将整张脸对着乌云中透着微光的月儿。
忽然有人从后头抱住了他,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花折樾心跳猛地加速,不知是开心还是委屈所致,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他抬着头看着越发朦胧的月,嘴角却弯了起来,一眨眼,眼泪溢出了眼眶,一路滑落至颈间。
许久,二人没有说一句话,身后的人似乎抱够了,将花折樾转过身面对着自己,不等花折樾将他看清楚,他便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唇齿交缠的温热以及被吻得微疼的唇瓣告诉着花折樾这不是梦。
赤焱修长有力的手放在他后脑勺上微微用力按向自己,以便更深入的亲吻。
赤焱亲吻过他的唇瓣,又将他拥入了怀中。
花折樾伸手抱着他,将脸埋入他颈窝。
赤焱将下颌抵在花折樾头顶,喉结上下一动,想开口又想到分别的这些日子,顿时被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将人搂得更紧了。
许久,赤焱声音沙哑道:“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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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天亮,花折樾头疼地坐起了身揉着两只太阳穴,忽然想起昨晚一事,身子一滞,下意识侧头看向里榻,并没有人。
昨晚的记忆就停留在赤焱那句“你受委屈了”,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压根就不知道。
但花折樾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梦。
他慌张地掀开被子起身,穿着单衣沐着凉透的晨风寻遍了谢府也不见赤焱踪影。
花折樾想,那或许就是一个梦吧,他静默地站在院中吹着冷风,心口的钝痛愈发猛烈。
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想着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一抬头掩埋了所有情绪,抬步去厨房煮了两碗姜汤,一碗自己喝了,一碗端去了谢文泰房内。
推开房门,眼前垂下一大片白布来,花折樾抬头看去,见是小怜睡在了房梁上。
花折樾轻轻关了门,将热的姜汤放在了桌子上,走去床榻看看谢文泰。
谢文泰艰难地翻了个身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睁开眼就见放大的花折樾的脸,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却被花折樾捂住了嘴。
花折樾另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房梁,谢文泰抬眼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沉痛着脑袋皱着眉一把拍开花折樾的手:“怎么了这是?”
“啊?”花折樾转过身看去,见房梁上早就没了人,不由自言自语道,“刚刚小怜还在这儿。”
闻言,谢文泰立即坐起身来拉住了花折樾,兴奋地问道:“你说小怜在这儿?她来看我了?”
花折樾无奈笑了笑,去把姜汤端了过来:“看来小怜的确还挂念你,她心里也很清楚你才是她真正的夫君。”
“太好了,只要小怜还喜欢我,肯原谅我,我死也愿意!”谢文泰端过花折樾手上的姜汤一口喝干,随即套了鞋子跑出房门四处找小怜。
花折樾回房穿上衣服,蒙了面打算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人要买苦力活的,他可以干上一天挣几个钱。
一上街,就接到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十三王爷独孤锦来了,而且他还打算抓青年壮丁充军。
花折樾四处走了走,街上已经很少有青年壮丁出入了,就连那几个走哪儿哪儿欺负人的流民乞丐也不见了人影儿。
正打算回去,前面出现一列来抓壮丁的士兵。
花折樾下意识转身就跑。
这一跑就立即引起那雄赳赳走着的一列士兵的注意,他们立即对着花折樾大喊“站住!”,并飞快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40章 不逢不若
花折樾听着身后叫喊更是脚底生风跑得更快了, 最后绕了个大圈回到谢府, 把大门一关, 将他们关在门外。
那些士兵拿着刀追到谢府,顿时停住了脚步,看着这“鬼宅”面面相觑, 都不敢上前一步。
最后不知道谁先跑了,便一伙全跟着跑,跑得比一个快, 飞也似的离开了。
花折樾气喘吁吁靠着门,将门拴紧了。
谢文泰正走到前院叫了一句小怜,一抬头就看到了花折樾在大门口蹲着身子喘着粗气,立即跑上前关切问:“花兄, 你怎么了?”
花折樾把面巾拉了下来, 缓了缓气息,抬头看向他,道:“外头有人抓我。”
以花折樾这张短命脸谁敢抓他,就算那些胆大包天的乞丐自从被花折樾教训了更是看见了就绕着路走。
谢文泰很是疑惑,问:“谁抓你?”
花折樾扶着门站起身:“外面十三王爷独孤锦正在抓人充军。”
谢文泰随即皱紧了眉头:“唉,看来箐州的百姓真是活不下去了, 不仅被其他州官欺压, 就连皇族也剥削我们,我看这次要是和燕王打起来了, 定然亡国。”
花折樾听着笑了笑:“这的确够可怜的,祖宗们犯的错得后辈们来背。”
谢文泰瞪大了眼:“那哪儿能是错?人分好坏, 妖也分好坏,杀好人不行,杀好妖更不行!”
花折樾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和他争论这件事,便折了中回他:“好吧。”
谢文泰哼哼唧唧地负手转过身,抬头看着青灰欲雨的天说道:“神仙怎么了,这些神仙不仅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计较得很,要我说,上次那只朱雀杀得好!大快人心!”
花折樾上前拉住了他:“好了好了,不说了。”
要杀得好他现在也不会沦落至此…
谢文泰压根不肯闭嘴:“朱雀青龙玄武白虎每次降灾都放不过箐州,箐州苦了这么多年,这么多条命都比不过那狗屁上神的命!”
花折樾问他:“谢兄曾是不是要考科举?”
谢文泰傲然道:“那是当然,当时我十六中进士,差一点我们家就要脱离苦海允许离开箐州了!”
花折樾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看着他点了点头:“果然。”
谢文泰懵了:“果然什么?”
花折樾笑着走去大堂,嘴角噙笑:“文人,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骂。”
花折樾笑完,忽然一个人撞入怀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小怜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将脸靠在他胸膛上,甜腻腻叫道:“夫君~”
花折樾:“…………”
谢文泰见小怜出来了,立即跟着跑了过来,却不敢上前去推开花折樾拉回她,只小声叫道:“小怜。”
小怜装作没有看到他,挽着花折樾的手仰着头撅起小嘴儿:“夫君,饿饿。”
花折樾看了眼失落委屈可怜巴巴的谢文泰,僵硬地笑了笑,揉揉她轻软的发丝,说道:“你先跟他玩会儿吧,我还有一些事要做。”
小怜道:“不要不要,要夫君陪我。”
谢文泰立即道:“你夫君现在要去书房看书,和我玩一会儿好吗?”
“哼!不要!”小怜看了一眼花折樾,赌气地走开了,“夫君去看书我就自己玩。”
谢文泰立即追了上去,花折樾看着这两个人走远,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谢文泰了解她,这一说她就放过他了。
花折樾拿着当初砍乞丐头儿一只手的斧头去了竹林挖笋。
今天风比较大,花折樾找了两三只竹笋后,便打算回去,一转身,见一个橙色纱衣的女子捋着自己的头发直直看着自己。
花折樾吃了一惊,险些把手里的笋给掉了。
那女子浓妆艳抹,唤道:“小郎君~”
花折樾后退了两步:“你是?”
“我是你的小甜心呀。”女子眨了眨眼,扇子一样的长睫下抛出一道魅惑人心的眼神。
做过女人的花折樾实在没眼看了,道:“姑娘,在下得回去做午饭吃了,怒不奉陪了。”
此处妖魔鬼怪多,而且穿成这个模样忽然出没在竹林内,简直是在脸上贴了“我是妖怪”十个大字。
“我看上的猎物还想走?!”
女子一勾手指,一股力就生生拽着花折樾拖向她,花折樾早就料到自己在箐州混肯定会碰到妖魔鬼怪,也准备了许多符咒,他先在自己身上贴了一道符,此符咒金光一闪,身上被拖拽的力量倏然消失,花折樾也被惯力给摔倒在地。
他紧着在枯竹叶上一个翻滚站起了身,趁小妖愣神之际甩出一把符。
控妖符咒感受到了妖气纷纷飞向那女子,发着熠熠的金光,将那只小妖变成了一只山鸡定在原处。
花折樾:…………
看来这是道行较浅的小妖,花折樾走过去伸手抓起那只山鸡夹在腋下带走,打算回去炖鸡汤喝,正好挖了笋,可以加点笋炖汤。
那夹在腋下的山鸡反抗地“咯咯咯”叫了几声,花折樾倒是听着开心得很,一进门,就大声喊道:“谢兄快来看,我抓了只山鸡精,今晚有肉吃了!”
谢文泰闻声很快从里头跑来了,花折樾将斧头放在大门门后,把兜里的竹笋给了谢文泰拿着。
谢文泰笑呵呵接过竹笋,道:“花兄,你怎么抓到的?”
“符咒一贴它也动不了,”花折樾兴致昂扬,“我打算以后做个符咒机关逮一些妖怪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