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by庐江公瑾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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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人道:“公主,将军本可以去沽麓山躲过敌军,但却担心你而带着我们一路撑来此处…”
独孤丝萝目中杀气腾腾,打断道:“闭嘴!”
那人将剑横在脖子上,道:“将军打开关门也是被逼的,命令不敢不从,请公主别再误会将军了!”
随之,其他人一并将长剑横在脖子上,纷纷单膝跪下恳求道:“请公主别再误会将军。”
独孤丝萝握紧了剑,怒吼道:“误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们跟我说误会?!他凭什么听那远在千里人的话去开关门?!他身为主帅把将士们和百姓的性命当草芥竟还说误会?还有你们!”
说到最后,独孤丝萝额角青筋都鼓起,长剑噌地插/入地:“你们的命,只够谢罪,不够赔罪!”
这些人闻言都红着脸看着独孤丝萝瞪大了眼。
独孤丝萝继续道:“你们对得起家里亲人的期盼吗?对得起爹娘吗?他们都指望你们成为英雄,你们却一个个当了叛徒,”
说到此,她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踹倒一个跪在地上的将士,边踹边道:“一个个全当叛徒!当叛徒!让你们当叛徒!”
随即,全都低下头,默然自刎谢罪而死。
独孤丝萝的怒气并没有消下去,敌军正冲了上来,她随即握剑闯入厮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烈日之下被燕军包围满身是血的独孤丝萝略有体力不支,在她的周围不是尸体就是敌军,空气中血腥味冲得她头脑有些发昏。
她怒瞪着他们,忽然一支羽箭朝她飞来,她侧头躲过,箭刃擦过了脖子,险些夺命。
独孤丝萝随即握剑定神,再次冲向敌军。
李雪钰赶到时见独孤丝萝被包围,立即冲了进去,然他不过凡胎肉体并无独孤丝萝那般有强大的修为灵力护身,还未冲到独孤丝萝身边就被乱枪捅死。
独孤丝萝也终究没有注意到他,她体力越发不够,最终蛮力劈开了身旁的敌军扶剑单跪下,血和汗糊满了脸,额前碎发也结块,她抬眸看向谨慎靠近的燕军,发觉他们的人影有些模糊交错,便下意识甩了甩头。
她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但也尽了力,已无愧于死去的将士和大辽百姓。
正在这时,一只青鸟闯入战场,旋即在独孤丝萝面前落下,瞬间化成了叶青。
叶青一身干净的青衫与战场的血腥格格不入,他只眉目带着些许笑意,低身朝独孤丝萝伸出了手。
独孤丝萝看了看那只纤长干净的手,随即抬头看去,见是叶青,眸中的期待暗了下去,面色冷然:“来看我笑话吗?”
叶青果真笑了一下:“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好让你明明白白地死。”
独孤丝萝冷笑了一声:“霜的事已经和我无关。”
叶青蹲下身子看独孤丝萝,似笑非笑道:“依我看来,仙尊大人并非不喜欢你,只是他对你的喜欢没有那百里辞的深,才会选择舍弃你。对了,你不会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上过床了吧?”
独孤丝萝目中震惊带着极怒看向叶青,她压根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叶青看着独孤丝萝的神情弯起嘴角:“看来还真是不知道,我原以为魔魇传遍修真界的事独孤公主已经知道了,我这趟算是没有白来。”
独孤丝萝血红的双目似乎要裂开,她看着叶青,竟说不出一个字来,看了许久,眼睛落出一行泪来,那泪染着些许红色,她忽然拔剑而起,神情奔溃大哭着双手挥剑乱砍向叶青,边喊道:“你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叶青轻而易举躲过,只看着她落下的泪越来越红,最终变成血,将战衣染红一片,约莫过了一刻钟,发疯的独孤丝萝终于握剑停了下来,她定定的站着,已经全然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她茫然无措地转了个圈,抬头看向太阳,那眼睛唯一能感受到的光芒,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抬剑自刎,倒在了烈日之下。
第71章 千里关山
张柯良赶至锦门城时遇到撤回来的几千兵马, 并得知了李雪钰与独孤丝萝殉国的消息, 片刻不歇地领兵赶去山海关。
而正在此时, 皇城千里加急信件来报十三王爷独孤锦发动政变夺位,正领千万人马出发的张柯良勒马停了下来,看着来传报人迟疑了片刻。
张柯良下了马, 一边是山海关和将士们遗体,一边是皇城的安危,不得不兼顾, 可此时人马就这么多,难以两全。
现下只能派人去打探一下山海关的情况,而他去皇城解救危难,毕竟失城事小, 篡位事大, 局势不利之下只能退守。
片刻之后,张柯良带兵折回皇城,去山海关的的事交给了五支突袭伍,他们只需要尽可能查探敌军消息以及牺牲的将军和公主遗体位置便可。
但皇城并未有张柯良所想能坚持到他回来,一夕之间,独孤锦已经夺位废帝, 只是太子未废, 异党未除。
张柯良的军队也被挡在皇城之外不得进入,他勒马看着洛阳高城墙踱了几步, 不见里面有动静,随即下令攻城。
正在此时, 城门缓缓打开了,很快,一金色的龙撵抬了出来,停在张柯良面前。
龙撵上坐着的是独孤锦。
此时,独孤锦一身金纹龙袍目光如炬看向了张柯良。
张柯良眉心一皱,看此情况自己已经来晚了,独孤锦如今已经坐上皇位。
当张柯良不知该如何时,身后一大半将士已经跪下参拜独孤锦了。
随之,未跪下的将士看了看身穿龙袍的独孤锦,又看了看周围下跪的人,随即也跪了下来,跟着众人喊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言,张柯良勒马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们,见身后人都齐刷刷跪下来了,怒气顿涨:“都给本将军站起来!”
有人偷偷抬头审时度势,见没人站起来,立即把头低下去了。
张柯良跳下了马,冲过去将自己几个副将给拎了起来,又狠狠踹了几下,那几个人被打得够痛也不吭声,张柯良只得放过了他们,转头挥长戟对着独孤锦斥道:“逆贼,我杀了你!”
这身后的兵都是张柯良亲自带出来的,何故会在此时倒戈想必是独孤锦做了什么事,他如今孤身一人,也只能拼死一搏。
独孤锦眸子微眯危险地看向他,手指轻轻点了点龙撵扶手,随即,身侧的太监朝张柯良斥道:“大胆,还不跪下!”
张柯良眉心一敛,挥长戟朝独孤锦而去,独孤锦并未动身,看着他将拦下他的几个侍卫和太监给杀了。
只片刻,那长戟就指向了独孤锦,独孤锦点着撵扶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他目光对上了张柯良的眉目,气定神闲悠悠道:“张将军,如今虽江山易主,但大辽还是大辽,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是想随旧主一起去了,还是跟着朕护这江山,忠主还是忠国,将军自选。”
张柯良心底清明得很:“少糊弄我,打开山海关的命令我知道是你下的,我岂会屈服于卖国求荣的狗贼!”
言罢,张柯良长戟刺向独孤锦,周围跟随来的将士正要上前护驾,就被独孤锦抬手制止了,正在大家都担心独孤锦时,他一个侧头躲过了刺过来的长戟,随即一旋身站起,龙袍随之一扬,人便闪至张柯良身侧握住了他手中长戟的戟身,一用力便将长戟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独孤锦将长戟抵在他颈口轻睨看他:“不过权宜之计如何成了卖国求荣?只要你继续好好当你的将军,燕国那点地三个月内朕就能将之并入大辽。”
若非此时朝中上下将军都死得差不多,仅张柯良为可用之才,独孤锦也不会如此废口舌,但若他还冥顽不归,他也不会心软。
张柯良看着独孤锦沉默了片刻,弑兄夺位的确不可忍,但先皇的确昏庸无道,只知利而不知百姓,再加上近来天灾人祸弄,先皇不仅没有停下攻打燕国的战事,还加重了赋税,弄得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倘若独孤锦能够重振大辽,也无非不是好事,毕竟之前平南淮叛乱他是见过的,独孤锦有真本事,有他望尘莫及的能力。
独孤锦仍旧在等他开口,张柯良低眉,缓缓应下,道:“好。”
独孤锦满意地点了点头,收了长戟拿起张柯良的手,将长戟放入他手中,他知晓张柯良此人相比忠君更忠国。
独孤锦道:“山海关就先交给将军,过几日京城局势稳定,朕会亲征夺回一切。”
张柯良不语,只点头,怀着沉闷的心事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将士们。
………
值得庆幸的是,张柯良回到锦门城时得知独孤丝萝和几位将军的遗体都被敌军送了回来,也不知他们意图是何,但总归了了一桩心事。
因怕山海关开关门有诈而担心叶青的闲子期很快就赶来了山海关寻叶青。
此时,闲子期正在叶青的营帐内,得知叶青逼死了独孤丝萝的他面色并不好,而叶青却若无其事坐在主位上品着茶看气的够呛的闲子期。
他们先前就争吵了一架,如今在冷战之中,最终还是闲子期先爆发了,他冷冷抛下一句“我走了”,便抓着自己折扇走向门口,十分果决地掀开营帐离开。
叶青见情势不对立即起身去追,一出营帐,人已经不见了,他只好调出青鸟来查看他的踪迹。
闲子期是往南一路去的,叶青随即追了过去,在一处山林之中的清水河树林里找到了他。
树林中有一陈旧破败的木屋,木屋前有一个坟墓,闲子期正站在那坟墓旁,一手扶在墓碑上,眼泪泛上眼眶。
叶青不知情况,快步走了过去,边唤道:“子期。”
闲子期立即把眼底泪光敛了,转过身看向叶青,目中有些不善,问道:“你跟来干什么?”
神情语气有点凶,让叶青吃了一惊。
叶青下意识瞟了一眼墓碑,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但不难认出是“月娘之墓”四个字。
叶青此时乖得很,不敢惹他生气,只温和笑了笑,满脸讨好:“子期离开一刻便想得慌,这是…娘吗?”
他看向了墓碑,闲子期也随之看了一眼,再抬头对上叶青目光时有些慌乱,面色甚至还有些难堪,随后撇开目光故作镇定道:“你先回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叶青并不听他的,朝他走近了几步,立在墓碑前要去拜一拜,闲子期立即将他拉住了,怒道:“你干什么?”
叶青嘴角一勾,将人搂入怀里揉了揉他:“拜一拜自个儿的丈母娘,怎么了?”
闲子期心里乱糟糟的,他将叶青推开自己也退开了几步与人隔开距离,皱眉道:“她不是我娘,你回去可以么?”
“子期,”叶青看向他,好声好气道,“你别生气,我这就负荆请罪去云关界寻你师姐,原谅我这一次?今后我也绝不和你斗嘴了。”
闲子期不理他,叶青便当他默许了,道:“那我走了,不过走之前我有个事问你。”
闲子期并不看他,回道:“你说。”
叶青笑问道:“这月娘是子期的何人?”
闲子期站起身,理了理自己乱了的发看向叶青,难掩的几分心虚:“曾经的一个好友。”
叶青将人拉过吻了一下他:“你有事瞒我,先前我问你是否看清你徒弟蓝玉时,你却回答说是报应,没有告诉我是为什么。”
“这点儿事你都记这么清,可真是难为你了,”闲子期叹道,“你真要我说?我若是说了你可别气。”
叶青将人圈在怀中,亲了一口,道:“我有你这宝贝就够了,知道这些不过想更了解你,怎么会生气。”
闲子期又迟疑一会儿,才道:“我是孤儿,月娘她本是云关界大弟子,后来下山遇到了我,收了我为徒,便再也没有回去过,后来在这林中建了个木屋,我便她生活在这儿。”
“她一直说我资质好,待我稍有成就,就送我去了云关界让我拜百里仙尊为师,但空闲我都会来此处,和她在这儿生活了十年,在成年后…我便娶了她和她双修。”
说到这儿,闲子期看了眼叶青,见叶青继续在听,才说了下去:
“后来也不知怎么泄露的消息,蓝月和她徒弟双修的事传得人尽皆知,虽然没有人知道她徒弟其实是我。”
“所以后来云关界来清理门户时,在逼她交出我时,她为护着我不将我供出来自杀了,而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站出来过。”
“她待我很好,从来没人待我那般好过,可我却从来都不珍惜。”说到这儿,闲子期忽然察觉叶青抱着他的手有些松了,便立即闭了嘴。
虽然还没有说完,但也无法再说下去,他只觉得无比羞耻,怎么能把事情说出来,他感觉面对叶青没了半分尊严,只等着他来责骂抛弃,就算被抛弃责骂,也是他应当受着的。
闲子期顿时面色铁青,伸手又把叶青推开,先一步开口道:“我差不多说完了,你该向我师姐请罪去请,我也得静一静了。”
叶青沉默不语,狭长的眸子一低,幽幽瞟了眼月娘的墓,问道:“你真和她双修过?”
“是!你又不是聋了听不清我的话。”闲子期有些暴躁,生怕叶青开始嫌弃他。
叶青又问道:“蓝玉和蓝月什么关系?”
他正问出闲子期方才没说完的话,闲子期便答:“蓝玉是蓝家的后人。”
“所以你把对月娘的喜欢全给了蓝玉么?”叶青皱眉看他,“你……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