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by杜十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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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红煜正要说些什么忽而却见邶清如身上凝起一个巨大的剑影。
顿时空中都白光大现,将天边这烈焰红云都要驱散了。
月红煜顿时面色一僵。
他身下的赤焰魔凰都近乎要受这强大气势的影响,有些瑟瑟然起来。
若非月红煜强行控制,一个个便是都忍不住朝邶清如跪拜。
月红煜轻眯起眼睛。
他看了一眼地下的江梓念,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朝这边赶来的邶清如。
邶清如听到那人传来的一句话。
“剑尊的心绪似是有些不宁啊。”
月红煜已然驾着车辇远去了。
邶清如却又听到了他的一句话。
“剑尊究竟为何生气,剑尊自是明白。”
邶清如听到了月红煜略带讥讽的一声冷笑。
月红煜的车辇已然从天边消失不见了,天边只剩下些许的余霞。
在他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江梓念。
江梓念并不能看出他眼眸中的意思。
赤焰魔凰瞬间可行千里,如今月红煜已然跑出天际,就算是邶清如亦很难追上了。
月红煜临走前的话好似还残留在邶清如的耳边。
“若是剑尊不喜,下次来我便将他带走罢。”
“昨夜,我二人已然温存了一夜。”月红煜说及此处的时候,还不由得娇笑了几声。
江梓念看着走至他面前的邶清如。
邶清如面上的神色依旧满是阴霾,大有雷雨将近之势。
不等江梓念说什么,邶清如便一把抓起了他,那动作实在有些粗鲁,他指尖更是冰寒冷冽。
两人身形一晃,江梓念便见邶清如抓着自己来到了一处小瀑布旁,瀑布下方是一清潭。
这里是邶清如在天一峰上日常打坐修行的地方。
这清泉便是天一峰上的日月潭。
日月潭潭水清冽冰寒,中央有一个石蒲,邶清如便是坐于那里打坐。
此泉乃是天一峰上的雪水融化而成,最是纯净干净,又因集了日月川川之精粹,据说这日月潭内有时会出现日与月同时出现奇景。
日月潭的潭水可净化浊气,能清心净污。
一到这里,邶清如便将江梓念扔在了那潭水内。
潭中顿时溅出一股水花,江梓念被摔得一痛,他一被扔进去便觉得那潭水实在冰寒刺骨,直叫他打了几个冷颤。
潭水并不很深。
潭边还开了几朵菡萏的青莲。
日月潭上氤氲着些许水雾。
邶清如就站在一旁看着江梓念,他容色清冷,紧抿着的唇显出了他的怒意。
他一袭白衣立于潭边,好似九天之上最高不可攀的仙人,看着江梓念的神色冷冽又庄严。
他薄唇轻启,只说了一句话。
“脱衣服。”
江梓念不由得猛地抬眼看着他,他在这寒潭里冻得嘴唇都有些泛白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他见邶清如在潭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冰寒的目光直叫江梓念心中微微一刺。
江梓念并不知邶清如究竟为何要自己这般做。
但他见邶清如面色甚是不佳,他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按着邶清如的说法,将自己身上衣服一点点褪去。
少年身形清瘦。
江梓念褪去了外袍之后, 只剩下一件雪白的里衣。潭水将他的衣裳早已浸湿, 些许黏在身上透出莹白的肌肤。
他在寒潭内瑟瑟然地看了一眼邶清如, 邶清如并不为之所动。他只是看着江梓念, 目色冷冽如冰。
江梓念只好伸出手指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襟解开了。
少年身形清瘦, 寒潭氤氲的雾气中,他一点点褪去了衣裳, 雪白的身躯在雾气和潭水中若隐若现。
邶清如就在潭边静静地看着他, 看他褪去最后一件里衣, 然后那般面色略带苍白地站在他面前。
潭水漫至少年的肩颈处。
依稀可见潭水之下其精致小巧的锁骨, 一截脖颈儿修长雪白。
只是潭水清冽, 幸得潭上还有些许的雾气缭绕着,少年的身躯便掩映其间。
此刻, 只见他小脸尖尖,一双眼睛在潭水映照下,似是潋滟着微光。
他被冻地嘴唇有些泛白了。
几缕墨发黏在耳边,大片的墨色氤氲在水中。
雪白的肌肤, 苍白的面容, 眼眸带着一股清冽与瑟然, 此番水光掩映之下, 叫人想起了水中勾魂摄魄的精怪。
天狗一族便没有一个不美艳, 江梓念如今的这具身躯亦是无一处不完美,身上的每一分寸都恰到好处。
腰肢细软,墨发雪肌,他虽做不成那等魅人之态,但因为因他神色带着一股清冷,越发显得他骨骼之媚。
那种反差越发勾人夺魄。
而从始至终,邶清如面色都分毫未变。
他看着江梓念目色始终冷冽如冰。
待江梓念将身上脱尽之后,他目色沉沉地在他身上略略探视一番。
见江梓念身上并无一处不该有的痕迹,他面色稍缓。
但他的唇却依旧紧抿着,眸色阴沉。
“在这里,洗干净。”邶清如语气冰冷地说道。
江梓念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抬眸看了一眼邶清如,见他面色依旧紧绷着,眼眸阴沉,叫人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日月潭的水最是清寒冷冽,据说能祛除一切的混浊污秽,净身清心。
邶清如之前在此修炼便也是因此。
江梓念心中有些惧意,他想了想还是听从了邶清如的话。
他从潭内掬起一碰水浇在自己的身上。
寒潭之水清冽刺骨,他冻得浑身都有些发颤了。
天狗属火,而这寒潭寒气太重,这水淋在身上只觉得冰寒地近乎有些刺痛了。
寒潭之上雾气越发深重了。
江梓念并不愿在这里洗这潭水。
他略有些局促地又捧起一小捧。
他这般洗了没几下,忽而他却忽而见面前那道雪白的身影朝他这边走来。
那人衣摆所过之地,潭水上尽数开了一朵朵的青莲。
邶清如折了一只荷叶,继而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他看着江梓念的面色冰冷又阴沉。
江梓念见他看见自己这般局促的模样时,面色又沉了沉,江梓念顿时心中一紧。
邶清如亦下了水。
他的衣裳亦是尽数被水浸湿,但是邶清如却好似丝毫不在意。
此番邶清如就在这潭水之中看着他。
他目若寒冰,容色清冷,面容精致到了极致,却也冰冷到了极致。
他们二人都尽在这水中,寒气缭绕间,这场景实在有些缱绻。
邶清如只看了他一眼,继而用那荷叶卷起一斛水来。
江梓念只觉得那人冰凉的手碰上了他的肩膀。
他的手实在不似常人的手,冰凉地好似碰上一块冰。
邶清如并没有说话,但江梓念能感觉到他在他身后那冰寒瘆人的气息。
那一斛潭水便尽数淋在了他身上。
江梓念又不由得当即打了几个冷战,只觉得浑身都要被冻僵了。
邶清如的手在他后背擦过。
江梓念感受到那人在帮他清洗全身,他动作并不温柔,只是在那里冰冷地帮他清洗着。
江梓念整个人呆在那里怔然了许久,他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拒绝邶清如,亦不知如何反应。
他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好似有些不太正确。
如今,邶清如正在帮他清洗着全身,那寒潭的水淋在他身上,他的手一遍遍擦过他肌肤,他的举止冰冷甚至有些粗鲁,他面上还隐隐有着怒气。
他的动作虽不带一丝欲念,但这一切却叫人觉得荒诞极了。
江梓念看见清潭内,邶清如的墨发氤氲开来。
江梓念怔怔地在哪里,他看着那潭水上不断升起的白雾,他觉得这一切都好似在梦中。
现在...
邶清如正在这寒潭内,帮他洗澡。
江梓念觉得如今邶清如的动作,和之前帮还是小天狗的他洗澡有些相似。
之前他还是小天狗的时候,邶清如亦曾这般帮他洗过澡。
或许....在邶清如的眼中,世间所有凡胎俱是一样的,红颜终成白骨,一切亦不过是梦幻泡影。
他乃是参悟大道之人,他眼中所见便是与常人不同。
他与邶清如是师徒,邶清如如今这般对他,江梓念虽觉得有些尴尬,想到这是邶清如,不是旁人...
思及此处,他紧绷的身体便不由得微微放松了下来...
邶清如是何等清冷孤绝之人。
他那般的人,江梓念实在是不愿叫一点其余的事亵渎了他。
二人皆是男子,邶清如是他师父。如此想着,江梓念便也坦然了些。
邶清如帮他擦洗着身子,他伸手拨开他背后湿漉漉的长发。
江梓念只觉得他指尖的凉意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栗。
邶清如的动作有些粗鲁。
江梓念能感受到他周身越发冷冽的寒意。
江梓念被他一遍遍洗着身子,那刺骨的潭水一遍遍淋在他身上,他似乎想要他变成一个孩子,一个最赤|裸最纯白的孩子。
无须懂尘世间其他的事情,亦无须长大,他只要做他一个人的孩子便好。
他不会想要离开他,亦不会想要与其他人相好,不懂得情|爱,眼中只会有他一个人。
到最后,江梓念身上的肌肤都被潭水浸泡地起皱发白。
日月潭的水被他掬起一捧淋在他身上便会骤然消散成的水雾。
洗到最后,这潭水亦少了许多,原本还在他肩颈出的潭水,如今只能堪堪到他胸前。
潭上的雾气越发重了,江梓念渐渐都有些看不清邶清如的身影了。
潭水寒彻刺骨,江梓念之前强行化形,加之先前还未好完全的伤,天狗本就体弱,这日月潭的水当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邶清如在他面前微微侧脸,他的头发滑落在他肩颈之上。
他这人连发丝都是冰凉的,似乎连发梢都带着寒意。
江梓念嗅到了他身上一股清幽如莲的冷香。
江梓念依稀想起了很久之前,他曾在这潭内这般勾|引过他。
江梓念心中微微一异。
他们周边已然开了许多莲花。
日月潭内从未有过如此多的莲花,周围漂浮着许多的白色光点。
江梓念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他面色冻得近乎有些发青了。
清洗了数遍之后,邶清如这才将他从水里拎了起来。
他看着他的眼眸带了些江梓念看不懂的阴暗。
他面色似是稍稍缓和了。
但眸中的神色却是江梓念看不懂的复杂。
江梓念看见了他眼中的尚未消散的怒气,江梓念正想要说些什么,他忽而便觉得眼前一黑。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忽而发现他已然变回了原型。
他觉得头痛脑闷,浑身酸软,江梓念便知自己这是冻病了。
天狗一族的体质实在太弱了。
之后几日,江梓念每日便是在床上吃了药就昏睡。
对于那日的事情,邶清如并未再过问他。
只是有时,江梓念会看见邶清如在看着他。
江梓念从未见过邶清如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一向平静无澜的双眸此番却不再平静。
那么一瞬间,江梓念在邶清如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看到了落寞与一丝隐忍。
他紧抿地双唇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虽然目前邶清如并未对他发怒做些什么,但是他亦未曾主动问过他那日的情况。
江梓念隐隐察觉到事情好似并没有结束....
邶清如一向寡言少语,如今他日日沉着一张脸,江梓念便知他其实尚且恼怒。
这一日,江梓念看着邶清如那冰寒的面色,他小心地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邶清如忽而便抬眸看着它。
他苍白的唇又抿了抿。
江梓念忽而变成了人型。
他跪在了邶清如面前,他道:“师父...”
“徒儿错了。”
江梓念此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这屋里暖和,他这般变成人型时衣裳都是凌乱的。
天狗一族皆是纤弱美艳之辈,那薄薄的雪白里衣下依稀可见其细软的腰肢。
他墨发亦是垂在耳边,面颊苍白,但屋内暖和,却又映上一抹绯红,宛如朝霞映雪,清丽动人。
邶清如看了他许久,继而却微微阖了阖眼眸。
良久,邶清如才道:“起来罢。”
江梓念一听这话,只以为他总算是原谅了他,心中微微一安。
第40章 第四十章
邶清如低垂着的眼眸敛去了眼中的一切神色。
微光掩映在他身上, 邶清如依旧是轻抿着唇,冰冷肃然的面上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又遥不可攀, 但江梓念隐约觉得他与往日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但若要江梓念具体来说他究竟有哪些不对劲,他却又说不明白。
想着邶清如如今既然已然原谅了他, 江梓念心下微微存疑, 却也并未再想太多了。
他有了月红煜赠予他的髓液, 他只需找个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将他额心内邶清如的那滴精血取出来了, 届时他便可逃离了。
那髓液被江梓念小心谨慎地放在锦囊内, 他并未叫邶清如发觉什么。
他自己亦是暗中规划布置好了一切,只盼望着时机一到, 他便取出那滴精血继而溜出混元派,断了自己的踪迹。要做到让邶清如事后亦无法察觉他的去处, 这其实并不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