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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翎银扁 番外篇——byHairyl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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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喝了虞炀拎在手里的半壶果酒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这半壶果酒也是他贪吃时买的。
  他被呛得直流眼泪,狼狈地抹了把嘴:“差点噎死我!”为了泄愤,他将手里手里的桂花糕全都扔给兔子,自己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
  “嗝。”还打了个酒嗝。
  他这副样子真是看得人心痒痒。街边人来人往的怕撞到他,虞炀拉着他一只手臂往里面让:“少喝点。”
  小雀虹道:“怕什么,果酒又不会醉,嗝。”
  半个时辰后。
  “呜呜呜呜呜呜虞炀,我的头不见了呜呜呜。”小雀虹抱着虞炀的手臂,四处找自己的‘头’,他哭得大声,但脸上没有一滴泪,就只干嚎着:“你快帮我找找我的头啊!”
  刚才那个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醉的人是谁?
  虞炀忍不住想笑,用手去扶住他四处乱晃的脑袋:“你的头不是还在嘛,哭什么。”
  小雀虹猛地止住了哭嚎,攀着他的手臂站稳,晃晃悠悠地用手去戳他的脸:“你笑了?你的面瘫治好了?”
  “......”虞炀嘴角僵硬,半响才道:“治好了。”
  可小雀虹的注意力又不在这上面了,他撒开手跌坐在地上,一屁股将刚才买的泥人压碎了:“我的头呢?我真的找不到我的头了呀呜呜呜呜。”
  自己嚎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虞炀!”
  “嗯?”
  “你可千万不能给我家公子说我喝酒了,不然我就鸟命不保啦。”
  “嗯,不说。”
  虞炀随他一起蹲在地上,仗着他醉醺醺的,终于放心大胆地开始捏起他的脸来——软软乎乎,像是面团,任意捏成什么形状都可以。那个傻子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的肉被捏成一团,他嘟着个鸭子嘴,还在那里嘟嘟嚷嚷要找自己的头。
  果酒的香气浸润鼻间,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他水光潋滟粉嘟嘟的唇。虞炀不自觉用拇指去摩擦了两下娇嫩的唇瓣,触感比脸上的还好。
  “找到你的头了吗?”虞炀扶住他的后脑。
  “没有呜呜呜,嗝。”
  “要我帮你找吗?”
  “好啊,唔——”
  话音未落,所有的气息都被吃下肚去。唇上一热,接着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有同样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攻势凶猛,丝毫不容他退缩。嘴里残余的酒香被全部卷走,亲得他晕乎乎的,直到快要喘不过气了才被放开。
  月光下,带着半副巫傩面具的男人恢复成了红瞳,半跪着,问他:“现在找到了吗?”
  小雀虹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找到了,但是刚才的感觉好舒服,他突然不想这颗头被找到。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扑上去一口啃在虞炀挺直的鼻梁上,撒谎道:“还没找到呢!”
  后来那一晚他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一双深邃红瞳,还有自己又痛又麻的嘴巴。好像还做了很多怪梦,有好多小虫子爬到了身上去,脖子好痒,他求虞炀抱他,说自己要被虫子给咬死啦,可是虞炀那个死面瘫竟然不理他,只顾着亲嘴巴!
  死面瘫还问了自己很多奇怪的话,什么要不要嫁给他之类的。
  小雀虹摇着头说:“你又凶,年纪又大,还拔我毛,还想拿东西砸死我,不嫁不嫁!”
  合着他送了这么多木雕泥人和小玩具,他就只记得这些了是吗?
  虞炀故意吓唬他:“那你将我送你的东西还回来。”
  “.....我不。”小雀虹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公子说,成亲是要两个人互相喜欢的,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睛太清澈,水汪汪的,直勾勾地盯着虞炀:“你又不说话了。”
  虞炀简直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这样算喜欢吗?”他凑上去,含着他的唇瓣慢慢地吮:“算吗?”
  小雀虹呆住了,虞炀一下下亲着他:“算吗?”
  他的神色太过认真,小雀虹又晕了:“不、不知道。”
  虞炀揉揉他的脑袋,换了个问题:“那后日荷花节,要去玩吗?”
  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啦,小雀虹点头如捣蒜:“去!”
  算了,他这副傻呼呼的样子,慢慢骗吧。
  虞炀一手整理好他买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一手将他抱起来扛在肩上,踱着月光慢慢往回走。开始的时候小雀虹还抗议,说他把自己当成了麻袋,后来酒劲儿上来就彻底睡过去了,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被送回去的,只记得抱住自己的那只臂,很稳。
  再后来,虞炀送给他的小玩意儿都能堆满半间屋子了,小雀虹也终于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他自己还有些别扭,非逼着虞炀承认是自己治好了他的面瘫,所以是他的‘恩公’!嫁给他时便宜他了!
  虞炀眯了眯眼,小雀虹脖子一缩,听他道:“是,那恩公可同意嫁与我?”
  小雀虹得意地笑起来:“那就再便宜你一下咯。”
  为了这句‘恩公’,成婚当夜时他被欺负得哼哼唧唧,从此再也不敢自称‘恩公’。


第十二章 番外终
  虞小残今天又闯祸了——他打碎了虞渊的一坛子酒。
  本来嘛,一坛酒也没什么稀奇了,可是他不仅没主动承认错误,还哄骗小雀虹喝完了剩下的半壶酒后将罪证都扔了,最后留小雀虹一个人醉倒在案发现场,自己逃之夭夭。虞炀找了一个上午也没找到人,最后在后山桃花林里把人抱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
  虞小残自知大事不妙,赶紧灰溜溜跑回了家,临近门时揽镜自照,给自己拾掇了一下,力求将形象往惨了弄,将表情往真挚了弄!
  这个月虞渊去东海了,算算时间这两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虞小残可不敢给他说,想来想去还是先找母亲‘自首’算了!
  弈澜正在房间里整理虞小残这些年来掉下来的尾羽——他今年才一百多岁,按人间的年龄来算不过是个八岁的小萝卜头。身为神鸢和战鬼的混血,他完美继承了父母外貌上的优点,一双红瞳,五官精致俊秀,睫毛像把浓密的小扇子,总是无辜又狡黠地扇啊扇,叫人被他这副纯良的样子骗了去。还没完全化形时,背后总是背着一双青色蓬松的翅膀,羽翼光亮顺滑,颇有神鸢的气势。
  “母亲!”
  虞小残一头扎进弈澜怀中,两条短胳膊紧紧地搂住他。语气又委屈又害怕,时不时还配合一点恰到好处的哽咽。
  他自己演了会儿,没感觉到弈澜回抱自己,便有些心虚地抬眼瞧他:“母亲......我....”
  弈澜垂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好像看透了他似的,然后继续自顾自整理手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尾羽。虞小残沉不住气,从他怀里退出去一点:“母亲,你怎么不问我啊?”
  “哦?”弈澜装作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问你什么?”
  虞小残最是吃不准母亲这幅样子,心里愈发忐忑:“我、我要被虞炀叔叔打死啦!”
  弈澜心里发笑,面上却依旧冷淡,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你虞炀叔叔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打死你?”
  这个嘛虞小残早就想好了说辞,他流利地说道:“因为小雀虹和我打赌输了然后跑回去给他哭鼻子告状!所以虞炀叔叔才要来收拾我的!”
  反正小雀虹已经喝醉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没人证明自己的话是真是假!
  “打的什么赌?”
  “赌.......”
  这个虞小残还没有想好,结巴了起来。
  弈澜不催他,也不说话,虞小残渐渐急得冒汗,上前走了两步想去牵他的手指,弈澜也没有避开,只是眼神淡淡扫了他一眼。
  就这么一眼,没什么实质性,却让虞小残有些慌神了。
  弈澜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好让虞小残站得更直,然后喊了他的名字。
  虞小残一听,下意识就立正站好了。
  “你上回是怎么给我保证的?”
  虞小残垂下眼,嘟嘟嚷嚷地问:“哪一回啊?”
  弈澜提醒道:“你将鬼车毛都燎没了那回。”
  自打虞小残会走路开始,他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将西海上上下下霍霍了一遍。那时候他人小,脸上带着婴儿肥,笑起来脸上有个小肉窝,看起来讨喜又乖巧。他顶着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稚嫩小脸,趁着鬼车睡觉时在他房间里捣乱碰倒了火苗,燎到了鬼车身上的毛,等火灭了,鬼车也差不多秃了,身上的毛东一片西一片像是得了斑秃。
  虞小残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虞渊,回家后就撒了个谎,但由于演技过于拙劣,当场就被拆穿了。被虞渊修理了一顿后老老实实哭着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
  现在他倒是学聪明了,心虚撒谎的时候就配合着肢体动作,力求让自己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想起来了吗?”
  虞小残撅嘴,不甘心地抠着手指:“想起来了。”
  弈澜说:“那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虞小残道:“......是我失手打坏了父亲的酒坛,我怕父亲发现,就骗小雀虹把剩下的酒喝完然后将坛子给丢了。”
  怪不得他口口声声说虞炀要打死他。弈澜嘴角抽了抽,想到小雀虹喝醉以后哭嚎着满世界要找头的醉态,真是够虞炀受的。弈澜揉了揉额角,肃着脸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虞小残低头道:“明日去给他道歉。”
  见母亲的神色缓和了些,虞小残又道:“母亲,这件事可不可以不给我爹说?”他可怜巴巴地扁嘴:“我今日再去练两遍剑法!”
  弈澜道:“三遍剑法,再临十遍字帖。晚上拿给我检查。”
  夜里。
  弈澜正在灯下看虞小残临的字帖,寝殿里的烛火闪烁了一下,他转过身去挑烛芯,蓦地落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虞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走正门,故意悄悄藏在他身后弄出点动静等他‘自投罗网’。
  “你回来了?”弈澜吓了一跳,很快平静下来:“我还以为你还得在东海待今天呢。”
  虞渊刚想说话,目光就落在他拿在手里的字帖上,狗爬似的字看得他忍不住皱眉:“虞小残这字是随了谁?丑得没眼看。”
  “随了你吧。”弈澜答道。
  他刚沐浴完,身上一股清新水汽,虞渊揽着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颈窝里,冒出来的胡茬反复蹭着那块皮肤。弈澜忍不住要躲,被他按着深吻一记直到气息不稳才得以脱身。
  一吻毕,解了这一个月的渴慕,虞渊才抱着他问:“臭小子又闯祸了?”
  十遍字帖,一百多张宣纸,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小子又闯祸了。
  “嗯。”弈澜微喘:“...不过我答应了他不告诉你的。”
  虞渊淡淡哼了声,手指漫不经心地缠住他的衣带往下扯:“夫人你别太惯着他了。”他没个正形儿地把人往地上压:“一个多月没见,该多惯着我才是。”
  弈澜心里虽也情动,但更加清楚虞渊这副虎狼架势肯定不好打发,于是先和他商量:“你先别胡来,我今日还要检查小残的作业。”
  “我不胡来。”虞渊从善如流地扒开他的衣裳,道:“你检查你的,我检查我的,互不相干。”
  “你检查个什么啊!”
  虞渊的手指在那截腰线上危险地流连:“当然是检查你了。”
  “可今日不是双数日!”弈澜不死心地挣扎,这个说法是源于有几日某人索求无度害得弈澜白天腰酸腿软,出门的时候被胖乎乎的虞小残一扑差点没面子地摔倒后,两人就定了单数日亲热,双数日休息的协议。
  虽然多数时候都不奏效。
  “一月未见,夫人竟然一点都思念我吗?”虞渊牵他的手放在某处,弈澜挣扎了几下,但抵不过虞渊轻车熟路就拿捏住他的***,最后只能软成一滩水,断断续续地控诉他:“骗子.....唔....今日明明是单数日!”
  虞渊亲亲他汗湿的鼻尖,手下动作不停:“知道了,明日是双数。”
  弈澜:“......”
  弈澜总算知道了虞小残那天生就会卖乖耍滑头的性格是从何处来的了!
  一夜未眠,那几张落在地上的宣纸沾上了某种可疑液体揉得皱巴巴的,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第二日弈澜还在睡觉的时候虞渊便起身了,若是以前他可能照例去军中溜达一圈,但现在嘛,有了新的消遣方式了。
  虞渊一把掀开床上拱成一团的被子,将迷迷瞪瞪的虞小残拎起来:“起床。”
  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红瞳愣了一瞬,紧接着清醒过来:“父亲!”
  虞小残平日里再怎么横行霸道,到了虞渊面前也只剩下夹着尾巴乖乖听话的份儿:“你怎么回来了?”
  虞渊看他一眼,他立马困意全无,从床塌上下来自觉地穿衣服,佩剑,洗漱。
  虞小残心里忐忑,生怕他追究昨天的事情。好在一直到出了门,虞渊都没问他闯祸的事情,虞小残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虞渊道:“今天学第四十七套剑谱,下午去后山找灵兽练习,没赢不准吃晚饭。”
  虞小残:“......”
  “有意见?”虞渊低头看他。
  “没、没有。”虞小残摇着头,路过偏殿时忍不住去寻弈澜的身影。
  虞渊道:“别找了,你母亲今日没空,不会去看你的。”
  虞小残终于死心,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战鬼天生体质强悍,耐冻扛打,这么点试炼对虞小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况且这些灵兽都有分寸,不会做得太过的。虞渊送走了这小祖宗,才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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