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番外篇——by风浔en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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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连一句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查光耀,瞬间消失在鬼门。
玄青辞扬起脑袋看向阎酆琅,见对方面色冷漠,也不知道开口要说些什么,只好待在他的衣服里一动不动,任他将自己带出鬼门。
刚刚突然在鬼门上空出现的声音,恰是天帝身边侍从小仙青鹤的。只见他身后占了两列小仙,个个手捧新衣,正等着阎酆琅从青铜门后出来。
“不过是参加龙族婚礼,用不着这般吧。”阎酆琅随意翻了翻衣服,鄙夷道。
青鹤不同先前来的小仙,他侍奉在天帝身边数千年,多少对天帝和这位阎君之间的事情有所了解,与阎君也算有过几次照面。
“阎君,此次龙族大婚实乃三界大事,天帝下令,切不可出任何差错。”青鹤扯出一个微笑,细声解释,末了往前迈了半步,凑在阎酆琅面前,低声补充,“此次天帝与阎君一同前去东海,阎君真的不知何意吗?”
阎酆琅意味深长地看向青鹤,只听他继续说。
“阎君切莫辜负了天帝的一番苦心。”
阎酆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勾起嘴角笑了,两手背在身后,说:“把这些都放下。”
青鹤心里一喜,随即又从腰侧掏出来一个盒子,送到阎酆琅面前,说:“先前阎君与天帝争论,把自己的琅玉都给摔碎了,天帝修补好后,差下仙把它送过来。”
阎酆琅瞥了一眼,见那幽冥草的一片叶子被红线缠绕,忽然疑惑:“这是……月老的红线?”
青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界之中,只有月老的情丝绕斩不断,故而天帝问月老要了些,亲自修补的。”
阎酆琅接过琅玉,摸着上面缠绕着的情丝绕,心下了然,看着青鹤的眼神带上一抹暧昧,很快被他一转而过。
一句“有心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的。
“如此,下仙就先回去复命了。”
一行小仙在放下衣服后就离开了阎君殿。阎酆琅握着琅玉,冷哼一声,将其放在一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玄青辞从他衣服里钻出来,沿着他的手臂回到盆栽上。
“噗丝丝~”
天帝很看重这次婚礼。
阎酆琅喝了一口茶,说:“怎么不看重?毕竟是天妖两界的大事。”
“噗丝丝~”
以前可曾有过这样的联姻?
“怎么会?这样的事情,帝喾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发生的。”阎酆琅伸出手指摸了摸蛇头,忍不住又把它放在手心。
“噗丝丝~”
为何?
阎酆琅深呼吸一次,回想起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说:“三界互不干扰,否则三界之间的结界就会收到侵害,届时……不仅两界全族遭到天惩,当事人的刑罚只会更重。天规……不可违背。”
“噗丝丝~”
天规?天帝不就是天规?
阎酆琅笑了,将玄青辞彻底腾空放在手指上,看它为了保证不被摔下去而小心地缠住自己手指的样子,故意挑开它,然后看它一次又一次地缠上去。
“他不过是天帝,并非创……你且记得,有些东西,即便是天神也无可奈何。”阎酆琅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玄青辞并未看见,一心想要缠住他的手指。
阎酆琅看着手上这细细软软的身躯,心里越发喜欢,脸上也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就在此时,一个小仙低着头走了进来。
“上神,该更衣了。”
“噗丝丝~”
一声轻轻的蛇息惊得小仙突然抬起头,满眼惊恐,指着玄青辞,看看阎酆琅。
“阎、阎君!蛇、蛇……!”
阎酆琅一皱眉,冷声道:“怎么?你害怕?”
那小仙哆哆嗦嗦道:“天界众神都以豢养神兽为傲,阎君怎的……怎的……养、养蛇……”
“我向来不喜众人皆捧的东西,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还不了解我么?”
小仙瞥了一眼阎酆琅手上的小蛇,不说话了,咬着嘴唇好半天又看了一眼。
阎酆琅站了起来,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去,将手上的玄青辞凑到她面前,岂料吓得这小仙尖叫着抱头蹲下。
“不要啊!阎君饶了我!阎君饶了我!”
玄青辞吐了一下蛇信子,小小的声音令小仙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阎酆琅乐了,蹲下去凑近小仙:“你看,它不会咬你的。”
“不要!蛇类素来冷情,脾气也不好,咬上一口,必死无疑!”
“它这么小,连牙都没长齐,咬不死的。”
阎酆琅温柔的声音终于让小仙抬起了头,从指缝间偷看他手指上的蓝蛇,见对方竖着身子,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两只小巧漂亮的赤眸竖瞳写满了“信我”二字。
小仙逐渐放下了手,玄青辞也觉得有些累,微微挪动了一下身躯,又吓得小仙把眼睛给捂上了。
“它怎么还动了呀!”
“它是活的,当然会动。”
“噗丝丝~”
小仙听到一声蛇息,更加蜷缩住自己。
阎酆琅失了耐性,心想,你不愿意接纳它,我还不愿意让你接纳呢,最好,只有我接纳它,这样它就是我一……
忽然意识到自己家想法的阎酆琅,暗自一惊,深吸一口气想要摆脱这种想法,说:“罢了,过来替我更衣罢。”
他将玄青辞放在幽冥草上,两臂摊开。
小仙见状,犹豫着靠过去,将阎酆琅的腰带一解,松了整件茶白大袍。
第三十三章 池内共浴见黑印
玄青辞缠在幽冥草的藤经上,直着身子正对着阎酆琅,想象着自己圈住阎酆琅腰身的样子。
阎酆琅尚未注意到玄青辞正盯着自己,发现的时候竟感到耳尖有些发烫,把自己身上的中衣脱下,随手盖在了幽冥草上,顿时,中衣下突出了一块。
小仙不知阎君为何突然把衣服随处扔,转眼看过去就发现了那一处凸起,不禁笑了一下。
“你那拿件给我。”阎酆琅指着远处一件皓白的衣服说道。
小仙还没把他扒光,就幽幽说了句:“阎君不打算沐浴吗?”
“……”
见他不说话,小仙凑上去闻了闻,故作嫌弃道:“阎君又去鬼门了罢。”
阎酆琅皱起眉头,闻了闻自己,问道:“味道很大吗?”
“龙族大婚不比寻常事,阎君就这么不放在心上吗?”小仙抓着阎酆琅腰侧的衣带,眨着眼睛问道。
“依你。”
说完,小仙就捧着那皓白的衣服转身去准备。
阎酆琅披着一件里衣,盯向了在中衣下的一块凸起,大手一捞,点着玄青辞的蛇头,道:“你也该洗洗。”
说罢,便捻起小蛇,往里屋走去。
阎君殿的后方有一方泉池,泉水微冷,丝丝透入骨髓,却并不伤身,甚至有疗伤温神的作用。四处萦绕着天地灵气,实乃绝佳修养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被阎酆琅用来沐浴了,偶而动用术法,将其升温以做泡澡,不知被多少神仙大呼暴殄天物。
此刻,他就站在这泉池边上,手里抓着一条幼蛇,里衣大敞。将自己腰间的裤带解开,随手扔在地上,露出一双修长结实的腿,缓缓没入池水。
小仙在此时出现,习惯性地要把阎酆琅身上最后一件里衣脱掉,却被他给挡住了。
“你下去吧。”
小仙不明所以,直到她看见水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才脸色惨白地退下。
“她真的很怕你。”
玄青辞从水里探出脑袋,盯着阎酆琅告诉他,只要你不怕我,就足够了。
阎酆琅抿嘴一笑,往下坐了一些,将脑袋后仰靠在石岩上,合上眼。脖颈间微凸的地方划过一颗水珠,滚入池水。玄青辞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阎酆琅,悄悄地游过去,努力往上攀。阎酆琅只觉身上有些凉意,垂眼一看,就见玄青辞正往自己身上爬,几经滑落都没有放弃。他勾起嘴角笑了,两根手指捻起,将它放在自己肩膀上。
于是,玄青辞就这么被挂了上去,下垂的尾巴还浸在水里,摇来晃去,划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噗丝丝~”
阎酆琅以为它要传送讯息,凝神听着,结果等了许久并未发现它要告知自己什么,睁眼来看,就见玄青辞将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吐着蛇信子,小巧的眼睛半眯着,一副惬意的样子。他顿时一乐,暗道这小东西还挺会享受。
他忽起玩儿心,猛地一下子沉入水底,玄青辞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了水里,一下子清醒过来,睁着赤眸瞪着水里的阎酆琅,距离之近,只有半寸。
阎酆琅想捏住它,奈何水里的蛇远比陆地上的速度更快,玄青辞就犹如一条泥鳅般地从阎酆琅的手指间游走,笔直往下游去。
阎酆琅见它游走,轻笑着坐起来,靠在石壁上继续休息,等着玄青辞自己浮出来。
玄青辞一路向下,看见阎酆琅的右腰侧上纹着一个黑色印记,像极了火苗,在水动的作用下仿佛活了起来,他凑近了看,只觉新奇。
一直等不到玄青辞冒出来的阎酆琅睁眼四处查看,却见一条蓝幽幽的蛇正停在自己身下看着什么,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觉这蛇的举动暧昧至极。于是,大手一捞,把这条色眯眯的蛇给拎了出来。
“看什么呢?”
“噗丝丝~”
它习惯性地缠上阎酆琅的手指,盯着他。见他眼眸染了水雾,一颗水珠还挂在他的睫毛上,一眨眼,利落地落下来,坠入水里。湿透了的长发有大半浸在水里,如同泼墨般晕开。
一时间,玄青辞竟看直了眼。
阎酆琅勾起嘴角:“看够了吗?”
玄青辞顿觉难堪,挣扎着要离开阎酆琅,尾巴一扫,将水尽数打在阎酆琅的脸上,后者一闭眼,松开了它。
“你羞什么?”
玄青辞没理他,将自己埋在水里。这水仿佛有一股源源不断的灵力,他悄悄收纳灵力,在自己的体内周转吸收。
阎酆琅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说话也无情了起来:“天界的灵力岂是你能吸收的?”
玄青辞一愣,从水里冒出来,不知所以地盯着他。
后者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倏地站起身,离开水池,唤来小仙替自己更衣。玄青辞就这么待在水里,呆呆地看着他。
“还不出来,要我亲自请你吗?”
小仙听到这口气,就知道阎君恼了,暗自窃喜。她看了一眼水里,只见玄青辞往石岩游去,却始终无法盘上石岩,几经多次滑落,急得在石岩边上游来游去。
阎酆琅脸色不佳,弯腰要把它捞上来,却被小仙给拦住了。
“这等小事还是让下仙来吧。”
阎酆琅正疑惑这小仙怎么不怕蛇了,就看见她已经把手伸进了水里,一把抓住蛇身,用力捏住,幼蛇便开始不要命地挣扎起来。
阎酆琅一下子明白过来,扬手握住了小仙的手腕。
“放手。”
“阎君!这可是妖物!”
“那也是我的妖物,轮不到你做主。”
再一用力,空气中便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
阎酆琅将玄青辞收进怀里,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仙,说:“你跟着我已有三百年,这次便饶了你,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玄青辞蜷缩在阎酆琅的衣服里,暗自骂道,这幅蛇身当真累赘至极。
阎酆琅回到殿中,将怀里的幼蛇掏出来,见它又缩成了一坨,叹了一口气,将其放在桌上。
“你没事吧?”
“噗丝丝~”
无事。
玄青辞慢慢松开自己,竖起身子看向已经换好衣服的阎酆琅,忽觉有些碍眼。
“噗丝丝~”
龙族大婚是喜事,为何酆琅一身素白?
“怎么,不可以?”阎酆琅坐下来,颈下半抹春色,浑身散着泉池中的冷气,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只白玉茶杯,好一个清冷慵懒公子的模样。
玄青辞靠近一只茶杯,往里头看了一眼,垂下蛇头往里面探去。阎酆琅得不到答案,倒是看到一条要喝水的蛇,他好奇地凑上去,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心口一击。
本就小巧的蛇嘴微张,小口小口地***茶杯里的水,腮帮子一鼓一鼓,很有频率地小幅度动着。
“原来蛇也喝水啊。”
玄青辞抬起头,满眼写着“你是蠢吗”,随后继续低头喝水。
阎酆琅也不恼,耐心地盯着它,见它将茶水里的水喝尽,还好心地又倒了一杯。
“噗丝丝~”
人界喜事不用白,只有丧事才用白,龙族大婚,酆琅何不穿别的?
“白色素雅,难道你不喜欢?”
玄青辞想起曾经在青潭宗的时候,那些人也穿着一身素白。
阎酆琅见它无言,暗自拎起一件黑色长袍,这长袍的衣领呈黑色,上绣银色花纹,内衬为暗红,外衫黑底银纹,两只宽大的袖子订着两根黑穗子,链接处恰是纹案为一片幽冥草的绣别,腰封与外衫相配。前胸处订着一条金色细链,两端各自挂着金钩,尽显贵气。
“这件如何?”
“噗丝丝~”
尚可。
阎酆琅放下它,给自己换起衣服,待到整装完毕,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桌上拿起那枚琅玉,端详了起来。
“噗丝丝~”
天帝替你修补的。
阎酆琅盯向玄青辞,思索再三,眉头皱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它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