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番外篇——by风浔en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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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辞知道自己理亏,脸上火辣辣一片,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糟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乱石那……”
“早就布下结界了,”阎酆琅恨铁不成钢似地瞪了一眼玄青辞,轻嘲道,“等你想起来,那一百多号人都死绝了。”
玄青辞垂下眼,有些失落,暗自愤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考虑一点。
阎酆琅见他神情失落,抬眼望向桃源村,叹了一口气,道:“去找水源,人不可一日无水。”
玄青辞微微倾斜身体靠近阎酆琅,轻声问他:“你和我一起?”
这语气落到阎酆琅耳朵里,似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他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玄青辞,哼哼着:“自是当然,你法力这么弱,要是一不小心死了,我还得费工夫收你。”
玄青辞被说得脸上滚烫,暗自下决心定要好好修炼,再不用他阎酆琅护着自己。
二人走向柏树林,阎酆琅一甩衣袖,破了镇住柏树林入口的结界,抬脚迈入这宛如深渊的柏树林。
一入柏树林,映入眼帘的就是盘根错杂的柏树树根,遮天蔽日的柏树枝丫承载着数万树叶。
“哗哗——”
树林深处传来阵阵寒风,明明是三伏天,可这风中却透着刺骨的凉气。地上的杂草四处横生,因这柏树过于庞大,导致这些杂草无向生长,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地面上,稍有不慎便会被勾住脚,摔个狗啃泥。
玄青辞在这柏树林待了四十载,被勾住的次数不下十次,若非化成人身,还真要被缠上一生。
阎酆琅走在前方,一双眼睛四处转悠,寻找着水渠的痕迹。可走了近有一炷香的时间,他都没有找到半点痕迹,脸上越发阴沉。
玄青辞看着眼前漫无目地寻找水渠的阎酆琅,忍不住出声叫唤。
“阎酆琅……”
“何事?”
“我知道桃源村原来的几道水渠在哪儿……”
阎酆琅停下来,原本有些弯曲的后背慢慢变得直挺,这样子在玄青辞的眼里像极了站起来准备打斗的黑熊。
他慢慢转过身来,满脸阴沉。
“走,带路。”
一颗心脏顿然落地,玄青辞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阎酆琅的身前,以为看不见他的脸就能减弱自己心里的紧张感。谁知道一站到阎酆琅的身前,他又觉得后背似要被盯穿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往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
“……没怎么。”
桃源村村民不敢将水渠挖至柏树林深处,所以,二人行至百尺就找到了一条被泥土拦截的水渠。
然而恰在此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谢必安,范无救!既然二位要永世守着那长乐村,那我就祝二位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困于长乐,哈哈哈——”
玄青辞浑身紧绷,赤红的眸子快速转动,四处寻找那声音的来源,然而这声音却像是笼罩在这柏树林上空一般,从树林间、树叶间,四面八方穿插而来,没有丝毫破绽。
他紧张得往阎酆琅挪了半步,猛然间想起刚刚自己做的决定,又悄悄收回了自己的脚,开口想用声音掩盖自己的动作:“阎酆琅,这次……是真是假?”
阎酆琅垂眼看着离自己只有半尺距离的玄青辞,将他刚刚挪来挪去的动作尽收眼底,轻声意味不明地说道:“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亦是如此,消散了几个不碍事。”
玄青辞转过头去想要求个究竟,却见对方盯着自己的神情有些戏谑。
不等阎酆琅再次开口,半空中便再次传来那沙哑又尖锐的声音。
“谢必安,若当年你二人救了我爹,我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如今你们还要驱赶我,这里是我的家,我生是长乐村的人,死是长乐村的鬼!那贼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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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命不违俗不扰
玄青辞下意识地看向阎酆琅,却见他对着空中和传来的话毫无反应,不禁有些弄不懂他的心思。
阎酆琅听不到玄青辞走路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他:“你愣着做什么?”
“你……”玄青辞蹲下来靠在阎酆琅身边,轻声问道,“你没听见那妖怪说的话?”
“那又如何?”阎酆琅奇怪地反问他,随即又说,“当务之急是先把水引入桃源村,他们都等着救命,你居然还有闲心管那妖怪?”
“可要是收了妖怪不就等于救了他们的命吗?”
阎酆琅盯着他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站起身来往回走。心想,真不知道这小妖的师傅是谁,要是遇见了,非得好好告一状。
见他突然转身,玄青辞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赶紧追上去想问个究竟:“我难道说错了?此刻收了红鬼便足以……”
阎酆琅突然转过身,身后的玄青辞没个防备,差点撞上去,吓得他竖瞳变得更细了,顿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阎酆琅,还做出一副“这是你的错”的样子。
阎酆琅不说话,嘴唇紧抿,盯着玄青辞的眼睛透出丝丝威慑。他见玄青辞终于乖乖地闭嘴不说话后,抬起手来,从手掌心射出一道白光直入水渠,堵住水渠的泥土顷刻间被击散,水流顺势而下,逐渐填满土渠,缓缓涌向柏树林入口,冲向桃源村。
“走,去桃源村。”
为了避免多次引起波动,阎酆琅在结界上破了一个口子。眼睛一瞥,盯着玄青辞略有犹豫,手指尖便凝固了一点术法。
玄青辞突然感到身上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他奇怪地看向阎酆琅,心里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
“封印。”
“你不信我?”
阎酆琅微皱眉,冷哼一声:“为了避免你被雷劈死,你应该感谢我。”
“我修为的确不如你,可也不至于连气息都掩盖不掉。”玄青辞颇有些不满,想着怎么解开这道封印。
“你满身妖气,真当天帝察觉不出么?”阎酆琅逼近他,眯着眼睛压低声音,“是你自己说要赔罪的,既然如此,就听我的。”
玄青辞语塞,瞪着两只赤眸哑口无言。
阎酆琅见他无言,转身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的身份与外貌着实稀奇,加上桃源村常年闭封,对外来人到访的事情极为敏感,所以两人在此地出现的消息,不出半日,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乃至家家户户。
在村内行走的人看见传闻中那两个一黑一白、气宇非凡的人进村,立马联想到了那传言,说那白衣一身仙气,乃是上仙,而跟在他身边是上仙收服的小妖,一身妖气,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他们的眼神又是好奇,又是恐惧,甚至低着头窃窃私语,赤裸裸地袒露出他们对二人的看法。玄青辞不用仔细去听,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仓皇地撇过头去躲避他们直白的眼神。
阎酆琅立刻就捕捉到了村民的异样,他微微侧过头悄悄观察身后的玄青辞,果不其然地就看见身后人躲闪且受伤的神情。
“修炼百年,心性竟如此脆弱。”
玄青辞顿然抬起头来,却见阎酆琅已经转过头去,只是转头一刹那,嘴角一抹安慰的笑却被他瞬间捕捉。
玄青辞眨了一下眼睛,跟上前去将两人距离缩短一半,冷冰冰的脸上,一双赤瞳盖着一层笑意。
阎酆琅打算尽快将新水渠一事告知族长,好让村民尽快饮上净水,可哪知刚一开口,却被告知族长不知去向。
“夫人也不知道?”阎酆琅怀疑地问道。
族长夫人不说话,她刚刚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夫人当真不知道?”
族长夫人依旧不说话,她见阎酆琅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耐性逐渐被消磨。
“砰!”
巴掌猛地落在木桌上,族长夫人眯起了眼睛,对上阎酆琅似怒非怒的神情,咬紧牙关在心底做了好几个回合。
两人僵持不下,阎酆琅却越发淡定,玄青辞在一旁听得脸色越发阴沉。
终于,族长夫人的神色缓和稍许,说:“如今村内疫病横行,他这个做族长的成天跑去别家照顾,兴许他现在就在哪户人家家里待着呢吧。”
话音未落,玄青辞扭头就走,阎酆琅一看,眉头一皱。
“既然夫人这样说,我这就去找族长,告辞。”
不等夫人回话,阎酆琅立马离开,两步追上玄青辞,一把揪住他的后领,责备道:“你急什么?你知道族长现在在哪户人家吗?”
玄青辞上下打量了一番阎酆琅,从鼻子里哼道:“我嗅觉灵敏,自是能找到族长的所在。”
“那他若是出了这结界呢?你还能找到吗?”阎酆琅厉声反问,瞪着玄青辞的黑眸此刻显得极具压迫力。
玄青辞眯起赤瞳,逼近阎酆琅的样子竟让他感觉到一丝危险,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被红鬼抓了?”
阎酆琅倏地松开玄青辞的领子,深吸一口气望向别处,说道:“现在要做的是解决水渠的问题。”
“水渠已经引入桃源村,他们自会发现,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吧?”
阎酆琅陡然觉得把这小妖留在自己身边是个错误的决定。
听不到阎酆琅任何答案的玄青辞,像是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压着嗓子再次逼问:“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放肆!”阎酆琅一声怒言,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二者的距离,说,“你若是怀疑我,大可以自己去查,何必跟在我身边?”
“我!”
要是我和你修为一般,我犯得着跟在你身边吗?
玄青辞身上的气焰瞬间降了大半,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看到他突然不说话,阎酆琅就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软肋,心想一只小妖能在人界的结界中活多久?若非刻意隐去气息,触怒了天界,别说是九道天雷,单单一道便足以要了这小妖的性命。
“人命不可违,俗事不可插手,否则必遭天谴。族长若当真被那红鬼掳去,也是他的劫数,我们……不可干扰。”阎酆琅软下语气说道,愕然又暗骂自己,和小妖说什么大道理?
玄青辞心有不服,心想那红鬼简直就是个凶神恶煞,族长不过是一阶凡人,又是七八旬的老者,哪里经得住那恶鬼的折腾?他想起阎酆琅曾经救治自己的场景,不由得疑惑,他何时变成见死不救的人了?
阎酆琅见玄青辞脸上怒气未消,心中突然产生训斥的冲动,竟脱口而出:“你是要他族长一人性命,还是这桃源村百来口人的性命?”
此话一出,玄青辞倏地瞪圆了眼睛,眼里满是震惊和无措,犹豫着终于彻底败下阵来,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
阎酆琅见他眉眼下垂的样子,立刻心软一分,叹了一口气说:“罢了,你随我去找能揽水渠一事的人吧。”
玄青辞轻轻点头,暗自决定不要在此时和阎酆琅起正面冲突,即便他就是那个人,如今不记得自己,也只会当自己是个陌生人。
然则阎酆琅与玄青辞行之几步,忽然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件事情。
“族长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笑。随后各自发觉不对劲后,又尴尬地侧过脸。
阎酆琅缓过神后悄悄偷看玄青辞,看见他面无表情地红了耳尖,突然觉得他有些有趣,于是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语气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走,若是能够得到这位夫人的帮助,水渠一事便可迎刃而解。”
玄青辞不作回答,僵硬着身体往族长家中而去,背影颇有些仓皇逃跑的意思,落在阎酆琅的眼中,更加觉得他有趣了。
族长夫人显然没想到他们还会折回来,奇怪地问道:“二位找到族长了?”
玄青辞听她这话,原本想问出口的话尽数吞回了肚子,抱着双臂靠在一棵柏树下,看着族长夫人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鄙夷。
而阎酆琅则一手拿一卷竹简置于身前,一手置于身后,不像是来求助的,倒像是来下达命令的。
“您是族长的夫人,族长不在,这桃源村便由你说了算。如今这村里疫病横行,祸源出自那后村新挖的水渠,我与青辞寻得新水渠,已引入村内,还请夫人集聚村民将水渠挖至各家房后,围村而引。”
那族长夫人闻言,看了一眼在旁边靠着树干的玄青辞,笑了一下,说:“二位不知从何而来,一来便遇上我桃源村疫病一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疫病是二位带来的呢。”
玄青辞眯起眼睛,倏地盯向族长夫人,那眼神恶毒极了,叫人不禁汗毛直立。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阎酆琅一个转身挡在了二者中间,对着族长夫人施加压力。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那族长夫人便推开阎酆琅,指着他骂道:“我想起来了,我夫君自从见了你们之后就了没踪影,我看,你们才是祸源吧?”
玄青辞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的阎酆琅开口道:“若不是看在族长为了桃源村奔走的份上,这一百来号人的性命与我有何关系。既然夫人不信我,那就此别过,若族长回来了,就告诉他,生死由命。”
说罢便转身。
那族长夫人一脸愕然,望着阎酆琅的背影略微迟疑,可一想到玄青辞的眼神,又经不住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