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番外篇——by风浔en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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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老道士的?”
玄青辞被他的热气轰得耳朵有些痒,一转脸,嘴唇相互碰触,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阎酆琅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说:“回话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玄青辞轻推开阎酆琅,回道:“人界有道言,心有灵犀一点通。”
“哟,还知道心有灵犀呢,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阎酆琅拉过玄青辞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盯着他问。
玄青辞“啧”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上下打量对方,回道:“多半是污浊染料。”
阎酆琅被说得哑口无言,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玄青辞转身时,还白了他一眼。阎酆琅心里有些憋闷,心想自己怎么就装着污浊染料了呢?明明是一颗剔透明亮的玲珑心。
“酆琅,杨恒与姜元成……这二人是怎么回事?”玄青辞突然问道。
阎酆琅一歪脑袋,右手食指点了一道火光,照亮二人道路,一边说:“你可是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么?”
“嗯,我见那方德请你召唤杨恒,命杨恒收了姜元成,可到最后又让你收了他们两个,此间原委,我有些想不明白。”玄青辞回道,一边回忆刚刚的场景。
阎酆琅稍加沉思后缓缓解释道:“大观三十六年的省试,是方德监考,与姜元成一同考试的还有一个人,此人名叫方钱渊,是方德的远方表侄,也是姜元成同窗六年的同学。考试前二人相互串通想要作弊,哪知道被方德一眼看穿。方德为了保全自己的表侄,所以在录用官缔下达的当天,揭穿了姜元成,为了不让他说出真相,毁了他的嗓子,又派人打了他一顿,扔出了北隍城,四日后死在城郊破庙里,他因生前执念过甚,故而一直留于当年考试的地方。”
玄青辞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便是在那时认识了魏不羁?”
阎酆琅点点头道:“大观三十五年,魏不羁坐上了科考官的位置,姜元成是在身死后遇上了魏不羁。”
“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是在我休眠的时候,姜元成告诉你的?还是……”玄青辞一转眼珠子,又说,“先前审问风无极时,他说阎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他。还有秦冬青,亦是如此。你当时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和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我想不通,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阎酆琅将手背到身后,回道:“你觉得……让一个罪人亲口承认罪孽,比从我一个阎君嘴里判决罪孽,哪一个更让他羞愧?再有,像风无极这种人,是不会服从我的判决的,既然如此,我就让他好好回忆一下自己的过错。”
“那日他的嘴血肉模糊的,你可知道他说了什么?”玄青辞回忆起来,问。
阎酆琅轻蔑地说道:“他说‘杀了我’。”
玄青辞嗤笑一声:“阎君不能弑杀魂灵,对吧?”
阎酆琅揽住玄青辞的腰,沉声回道:“能。”
寒风突然吹过,吹得阎酆琅手里的火苗往东面倾倒。
“天下万物,一入鬼门,皆为我民,只要不触犯鬼门铁规,我就不会杀他们,但……”阎酆琅轻轻说着,玄青辞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但不代表我不会罚他们。”
玄青辞后脊背一凉,被阎酆琅握在手里的手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害怕?”
玄青辞摇摇头,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鬼门中的血腥味,阎酆琅凑近自己的这幅眸子里好像也倒映着阴森血气弥漫的鬼门梨花木大门。
“有我在,你不会是鬼门的人,一辈子也进不了。”
二人回到旅店时,天方已然有些灰白,再不过多久就要天亮了。
阎酆琅没去打扰小二,亲自挑了几桶水准备沐浴,用术法给清水升温,拉着玄青辞一起坐进高高的木桶里。
“之后呢?”玄青辞靠在木桶边上,赤裸的脖颈在昏暗的灯火下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朦胧,他一边用棉布擦拭自己的身体,一边问,“那杨恒呢?”
阎酆琅凑了过去,拿过玄青辞手里的棉布,替他擦拭肩膀,一边回道:“大观三十年,担任考官的是杨恒,三十四年初春,当众弹劾方德不成后被罚禁足于家中,不料在回家的途中被方德雇佣的杀手暗杀在府外,尸首扔在巷子里,直至散发出恶臭才被人发现。”
说着话,他凑在玄青辞的脖颈边用力嗅了嗅,低声问道:“青辞……为何你身上总有柏树的味道?”
玄青辞低头做出了和阎酆琅一模一样的动作,回道:“许是和云柏待得久了罢。”
“可他已经不在了,连原身都没保住。”阎酆琅颇为不满地回道。
“北隍城四处环有柏树,加上我前些年一直同云柏一起修炼,多少也会沾染上他的气息。”玄青辞说着说着,总感觉阎酆琅身上传来一股寒气,回头看去,只见对方黑着脸瞪着自己。
“一起修炼?双修?”
玄青辞不明所以,重重地“嗯”了一声后冷不丁地被阎酆琅咬了一口,就咬在脖子上。
“阎君前世莫不是犬妖?”玄青辞摸着脖子,皱着眉头说道。
“我不喜你身上还有除我以外别人的气息。”阎酆琅一边说着,一边惩罚似地在玄青辞裸露的皮肤上留下星星点点,十指相握,从掌心传入自己的魂力。
“唔……”玄青辞被突然闯入的魂力激得心口处有些发疼,皱着眉头想推开阎酆琅,却被他抓得死死的。
“别冲撞它,顺着气运作。”
玄青辞只能听从阎酆琅的话,放缓自己的真气。
“杨恒在省试的府邸外看见姜元成,还发现他与魏不羁有所来往,起先并不在意,可在跟踪方德的过程中发现了魏不羁后,便想让姜元成离开魏不羁。他本想将此事告知尉迟凌,可尉迟凌虽是国学大家,但终究只是一介凡人,无法助他。大观四十三年,尉迟凌被处以车裂……”阎酆琅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玄青辞的状况,见他逐渐吸收自己的魂力后,终于放心。
“我不能传于你过多魂力……”他说道。
玄青辞睁眼点点头,轻声回道:“我知道,神妖有别。”
阎酆琅把人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抚摸他平坦紧致的腰腹,说:“姜元成本就是被方德所害,自是不会放过他,偏生和方德的门生魏不羁纠缠不清,他两边都不想放弃,于是面对杨恒时,能拖是拖。”
玄青辞靠在阎酆琅身上闭目养神,对方说一句,他就轻声“嗯”一下。
“尉迟凌还活着的时候,方德便对轩辕玄有所谋划,每日在他的酒水里下药……此事尉迟凌查过,只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阎酆琅亲了一下玄青辞的额头,继续说,“后来杨恒看见尉迟凌的魂灵后,便起了心思,想让尉迟凌出手。”
“所以你将此事全权交由尉迟凌了?”玄青辞问。
“是,他命姜元成让魏不羁抓自己,说是……”Y,X-D,J。
“抓自己?尉迟凌让姜元成去找魏不羁,让魏不羁抓姜元成自己?”玄青辞不可思议道。
阎酆琅将下巴抵在玄青辞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说道:“嗯,让魏不羁请一个道士招魂,也就是我。让我招来杨恒,再让杨恒收了姜元成。”
“那为何不让你直接收了姜元成?”
阎酆琅笑了,捏了捏玄青辞软乎乎的侧脸,回道:“让我直接收了他,那还怎么除了杨恒?”
“这是什么意思?”玄青辞拍开他的手,问道。
阎酆琅看了一眼被拍红的手背,一狠心,把玄青辞抱在自己腿上,钳住他的两只手扣在自己身上,说:“魏不羁向方德提及杨恒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利用我除了杨恒。魏不羁知道方德是多此一举,却依旧装傻充愣地把我请来,让我招来杨恒。”
“你让我去救出姜元成,其实也只是一个幌子,好让一切都看起来是真的?”玄青辞仰着脖子问。
阎酆琅“嗯”了一声,小心问道:“你是不是气我没提前告诉你?还气我让你当了个幌子?”
玄青辞微微皱眉,甩开阎酆琅起身就要出去,回道:“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答应。”
听到这话,阎酆琅心里一暖,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擦干自己,一边说:“招魂乃是我分内之事,尉迟凌知道我不会插手人界之事,所以在我招来杨恒后,必定会放任他对方德下手,如此……也算是替杨恒和姜元成报了仇。”
玄青辞系好自己的衣服,转过身拉过阎酆琅的衣带,一边给他系上,一边说:“只是他事后才想到,阎君在场,怎会不收魂灵。所以在方德被杨恒弑杀后,你就将这三个人一起带回了鬼门。”
阎酆琅拍拍玄青辞的肩膀,说道:“是啊,让我充当道士,被方德差使,还想让我招来杨恒,然后看着杨恒杀死凡人,这就是为什么尉迟凌在传信于我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
玄青辞看了一眼窗外,说:“天快亮了。”
阎酆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抬手关上了窗,打了一道结界,搂过玄青辞往屏风后走,把人塞进里床,说道:“睡吧,折腾了一夜了。”
玄青辞给阎酆琅挪了位置,又问:“方德究竟想干什么?”
阎酆琅侧身躺在玄青辞身边,握住他精瘦的腰身,上下抚动,说:“他想取代轩辕家……好了,该睡了。”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吹来,玄青辞往阎酆琅凑了凑,又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阎酆琅盯着他,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羽毛在玄青辞的心上瘙痒。
“想知道?”
“……嗯。”
“亲我一下。”
被玄青辞用枕头打了一下脸。
阎酆琅也不恼,拿下枕头时,看见玄青辞的耳朵红了。
“我是阎君,但凡是魂灵,我自是能知道其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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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阎君亲自投喂蛇
玄青辞忽然想起在忘川中看见的景象,忍不住问:“那身后呢?”
阎酆琅长叹一口气,翻身把人压住,盯着他的眼神恶意满满,威胁道:“再不睡,可就别想睡了。”
玄青辞赶紧闭上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阎酆琅见他终于消停,把人拥入怀里休息了。
房内恢复寂静,窗外的寒风被阎酆琅的结界抵挡在外不得进入,天方在此时透出一道崎岖的星耀银光,直指阎酆琅的房间窗口。
天帝帝喾半躺在紫徽殿的潜龙椅上,手里拿着流光玉杯晃来晃去,愁眉苦脸的样子着实让仙鹤有些不解。
天帝不是会被琐事烦心的人,能让他这般盯着玉杯一副魂不守舍的,多半是因为那位下界收魂的阎君上神。
“天帝。”仙鹤忍不住叫唤道。
“天帝?”
帝喾拿着玉杯的手一抖,扭头疑惑地看着她,一脸“叫我作甚”的样子让仙鹤顿时一愣,第一次在天帝的脸上看到了少年郎般的表情。
“下仙见天帝似有烦心事?”仙鹤侧着脑袋问道。
帝喾意识到自己姿态不妥,起身端坐好后说:“他要回来了。”
“天帝是指阎君上神?”仙鹤鼓起勇气走过去,给天帝倒了杯热茶,继续说,“补全结界,收取恶魂是迟早的事情,天帝有何烦忧?”
帝喾喝了口茶,盯着里面静止不动的青葱茶叶,有些愣神。
“天帝在担心阎君?”仙鹤又问。
帝喾一下子抬起了头,冷声回道:“你知道什么?”
仙鹤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在帝喾冷冽的眼神下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步,说:“天界传言阎君乃是双星共体,恐于天界不利。”
话音刚落,紫徽殿内一片安静。
仙鹤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抬眼偷偷观察帝喾脸色,却见他正沉着脸盯着自己,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天帝息怒!这等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小仙们不懂事,还请天帝不要和他们计较!”
帝喾凑近她,冷声问道:“这话……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仙鹤一听,一头磕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你不说,本君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仙鹤更加慌张了,惶恐地跪爬过去,想要抓住天帝的衣摆却又不敢下手,只好把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以此吸引天帝的注意。
偏偏天帝连头都不回。
“天帝——天帝!”
帝喾径直去了七星台,那里是星君用以守护星辰轨迹的地方,而阎君的星盘曾经就被放在此处。
“参见天帝。”星君极为恭敬地弯下腰,双手作揖道。
帝喾经过他走向星盘,看向自己星盘中那颗极为耀眼的紫徽星,道:“阎君双星共体一事,你想得如何了?”
星君一皱眉头,装模作样道:“天规第一条,凡威胁于三界者,一律当除。”
帝喾把视线送向那片空了的星盘,那里曾是阎酆琅的星盘。
他说:“除了威胁者,除了阎君上神,星君,你可知阎君陨落意味着什么?”
星君讪笑着,摸着一把白胡子,回道:“下仙只知道天帝当以三界为重。”
帝喾转身背着手看着他,冷声说道:“阎君陨落,鬼门消散,数以万计魂灵魂归大地,再不复轮回,三界阴阳……会被颠覆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