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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番外篇——by风浔en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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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儿,你配得上这些的,配得上。”
  说着话,小二闻言凑了上去。
  到底是南诏第一秀坊,一身白衣仙鹤加身,白清羽显得既淡雅又清丽。
  于是他们再次来到上清舫,看见了下山运货的云影墨。


第九十八章 深情蒋福成黑化
  这趟差原本是云剑书的,可云影墨一想到他多次受到父亲赏识,就十分嫉妒,一狠心,从云剑书的手上抢下了这个活。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可一到了做差的地方,就打起了退堂鼓,暗地里直叫苦不迭,还不如待在家里好好地受父亲和兄长的照顾。
  云影墨愁眉苦脸地坐在小棚子里,遮蔽那烤得人头晕眼花的骄阳,一边看着身前忙前忙后的下人们,将带来的食物分发下去,一边看着这些上来领食物的流民。
  他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都是有手有脚的人,怎么就不能给南诏国充军了?保家卫国,到时候还说不定能有军功呢,这样不就不愁吃喝了吗?
  没有像我一样的少爷命,就少些饭来张口的想法。
  这样想着,云影墨连招呼都不打地走向上清舫,走到门口的时候,注意到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穿着大红色,一个穿着丧家白,看着就晦气。他嫌弃地哼了一声,抬脚迈进上清舫,还没走到座位上呢,就被小二笑眯眯地迎着去了二楼,那是只有达官显贵才去得了的地方。
  蒋福成对那一声“哼”十分在意,暗自燃起一股怒火,想把那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的公子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让他为自己的自负道歉。
  “羽儿,我们吃田子鸡去。”
  白清羽知道那是谁,乍一眼以为是云剑书,加上那一个冷哼,着实让她心里难受,像是被人用锥子狠狠锤了一下似的。
  这一定不是那位公子。
  白清羽这样安慰自己,那位公子温文尔雅,根本不似这个人般高傲瞧不起人,有的人,就算有人家一模一样的脸,也断做不到和人家一模一样的心性。
  白清羽如此想着,也昂起了自己的下巴,告诉自己也是配得上这上清舫的。
  蒋福成带着白清羽进了上清舫,就坐在云影墨的斜对面,云影墨一抬头就能看见这两个穿着显眼的穷酸俗人。
  白清羽虽然知道眼前的云影墨不是云剑书,但她还是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云影墨,毕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她心想就算是看看样貌也是能缓解相思之苦的。
  这个动作被蒋福成发现了,他连忙用一盆子田子鸡挡住白清羽的视线,嬉笑着说:“羽儿,看什么呢!”
  白清羽望着云影墨食餐时悠然雅贵的动作,再看看蒋福成端着一整盆田子鸡在自己面前憨厚的样子,尴尬地笑了两声,难堪地用手拉下蒋福成的动作,避免让他的动作引人注目,换来那些人的鄙夷。
  蒋福成见她终于回过神来,轻笑道:“我知道你在看什么,那个救我们的公子。”
  白清羽摇摇头,赶紧反驳他:“不是他。”
  “不是他?你还想骗我?”蒋福成“哼”了一声,一边徒手撕扯田子鸡的鸡肉,一边说,“自从那日你见过他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就连我今日带你去绣屏楼,你也没怎么笑。”
  白清羽蹙起秀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人不是救我们的那个。”
  蒋福成一愣,心里酸楚着你不过是见了一面,就能把人分得这么清楚,一边装作淡定地问:“哦?你怎么知道的?”
  白清羽暗道不好,她太了解蒋福成了,于是伸出筷子夹住蒋福成给她剔好的肌肉,塞进嘴里,砸吧了两下后笑着说:“果然好吃,那日我闻见这田子鸡的味道就知道,一定是天底下定好吃的鸡!成哥……我们以后还能来这儿吃田子鸡吗?”
  蒋福成没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彰显了一切,他将一只完整的田子鸡剥得有条有理,一丝丝的肌肉规规整整地放在一个空盘子里,推到白清羽的面前,给自己擦了擦手。
  “成哥……”
  蒋福成擦好手,将麻布叠整齐后放在桌角,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能,只要我的羽儿想,我就带羽儿来。”
  白清羽忽然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又夹了一条鸡肉丝,她害怕自己的情绪会被蒋福成影响,到时候就狠不下心离开他了。
  蒋福成看见她眼眶发红,心里一软,就知道她离不开自己,忽然有些窃喜。
  然而事情根本没有像蒋福成想的那样发展,当晚白清羽随蒋福成入住白庆阁后的第三天,蒋福成发现白清羽不见了。
  他起先以为白清羽只是出去逛逛,等她逛累了,自己会回来,就和以前一样。然而他等到深夜,才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事实,白清羽逃了。他疯了似地到处寻找白清羽的踪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消息,他都会去追寻。
  直到他得到白清羽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长云庄附近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给不了白清羽想要的,所以她才会离开自己。
  可他不甘心。
  于是他就矛准了云影墨,这个不学无术,还想着当上庄主,然后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他看了一眼身上穿了三日的红大褂,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那个一直以来被他嫌弃、厌恶的能力,现在是他唯一翻盘的筹码。
  他回到白庆阁,用身上仅剩的钱财换了一身行头,俨然成了一个道士,握着一把写满符咒的黄旗在地上发出“蹡蹡”之声,退了白庆阁的甲子房,去往那个让白清羽不惜一切抛弃自己,也要去往的长云庄。
  在那里,他布下了魔灵阵。
  云影墨就在他布阵的时候,突然出现。
  “来者何人,竟然在我长云庄撒野!”
  蒋福成一眼就认出了云影墨,同白清羽一样,认为云影墨身上有一种和云剑书不一样的东西,待到他真正与云影墨同流合污时,他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贪婪。
  云影墨一直想要代替云剑书的位置,想要在云竹生每次出货拿钱的时候,分一杯羹,哪怕就只是待在父亲身边也好,至少能让自己入父亲的眼,偏生那老头子的眼里就只有云剑书一个人。
  蒋福成的右眼能看见凡人的气息流运,但每次使用时,都会呈现出青色,尤为瘆人,所以他用一块墨石挡住这只眼睛,但这墨石却可以透过去看见物什,它就这么被一根银架子架在蒋福成的鼻梁上。
  他对云影墨说:“你想拥有一笔巨大的财富,想将那些阻碍你的人踩在脚下。”
  云影墨浑身一僵,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脱口却说:“黄口老道,休要胡说八道!我哥自能养护我一生,我哪里需要什么巨大的财富……”
  蒋福成闻言,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他瞪着那只没有被墨石挡住的充满血丝的眼睛,盯住云影墨。
  “你在说谎。”
  云影墨嗤笑一声,步步逼近蒋福成,说:“我看,你是想骗吃骗喝吧?”
  蒋福成挺直腰板,说:“你兄长天资聪颖,在庄中又深得庄主的信任,那些庄里的人也都大多……”
  “你闭嘴!”
  云影墨一想起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跳蚤爬满了全身,恶心透顶,他承认自己愚笨,但他好歹是长云庄二少爷,何况他明明和兄长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那些小姐凭什么都仰慕兄长,不喜自己?
  蒋福成见他有些动摇,继续说道:“他们都会听从他的话,说你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我说的对吗?”
  “够了!”
  云影墨一声大吼,粗喘着气瞪着蒋福成,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被扫除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疯癫的神情。
  “怎么,你跟说这些想让我做什么?啊?难不成……你要帮我?”
  蒋福成看着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轻笑一声,露出一个诚恳却阴森的表情来:“我这次来,就是来帮你的,我想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因为这些本来也都是你的。”
  云影墨盯着蒋福成很久很久,揪着他衣领的手也开始发酸,却始终没有松开他,他的脑海中一直循环着那句“本来也都是你的”,慢慢的,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变成了笑容,阴狠的笑容。
  “你说得对,那些本来都是我的。”云影墨说着话,松开了蒋福成,走到一边,看着蒋福成刚刚因为布阵而洒下的鸡血,又问,“这些是什么?”
  蒋福成走过去指着鸡血说:“想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总要想办法。你兄长的星盘在你之上,要是不多加打压,恐怕二少爷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云影墨一听这奇奇怪怪的话,就觉得蒋福成似乎很有本事,于是没有深入思考,凑过去说:“大师若真能帮我,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蒋福成神秘一笑,回道:“重谢就不必了,我也只是报答你的恩情罢了。”
  云影墨一愣。
  “恩情?”
  蒋福成一转眼睛,指着自己问:“二少爷难道没觉得在下很眼熟么?”
  云影墨仔细一瞧,果真想起来了什么,这不就是三日前在上清舫看见的,穿着红色大褂的穷酸俗人嘛!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此人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是高人,是大师,是来帮他的机缘。
  “哦,我晓得了,你就是那日……”云影墨停住了话,张着嘴一副快要想起来却始终想不起来的样子。
  蒋福成晓得他的意思,接着他的话说:“南诏国四处兵荒马乱,二少爷体恤我们这些流民,回程的路上还给我们留了馒头,在下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二少爷的,虽然……”他偷偷瞥了一眼云影墨的脸色,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又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云影墨暗自冷笑,心想当日回程时,遇上流民的是兄长云剑书和父亲云竹生,这个道士当日见到的应该是兄长,而不是自己,可如今却说是自己,真不知道是在故意撒谎,还是真的分不清他兄弟二人。倘若是真的分不清,那他如何为自己办差,今后发现自己不是救他的人后,难保不会将自己一脚踢开。可若是故意撒谎……不知他意欲何为。
  “我就说嘛,怎么见你这般眼熟,原是那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云影墨装模作样说道,一边观察蒋福成的神情。
  只见蒋福成露出一口黄牙,笑道:“二少爷本性善良,我自是愿意倾力相帮。”


第九十九章 云剑书被杀破庙
  玄青辞听云影墨说着这些,心里的问题越来越多,靠在树干上一言不发。
  云影墨说得口干舌燥,瞥见树叶上有露水,这才惊觉已经临近天白,接过露水喝过后,看向在一旁同样一言不发的阎酆琅。
  “大师不问我点什么?”云影墨看着他问。
  阎酆琅摸着下巴,回道:“你为何会知道遇见蒋福成之前的事情?”
  云影墨露出一个叹息的神情,说道:“白清羽,我可以从白清羽的神识中看到过去。”
  阎酆琅听到此话,立刻警惕起来,神识不是谁人都能看见的,尤其是魂灵,一个魂灵断不可能接触到活人的神识,除非……
  云影墨盯着阎酆琅的脸,见他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知道了。”
  玄青辞听他这么一说,看向阎酆琅,心想他怎么又知道什么了?
  “她是怎么死的?”阎酆琅问道。
  云影墨望着露出鱼白的天,和那柔和的朝阳,回道:“自尽而亡。”
  白清羽是上吊死的,是她自己拿着一条蒋福成送给她的千绛绫罗,挂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朝着大门口,吊死的。
  蒋福成进门的第一眼就是面色青白,瞪着一双失望透顶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白清羽。
  因为准确来说,白清羽是被蒋福成给逼死的。
  蒋福成得到云影墨的信任后,为了引人耳目,常通过云影墨卧室的暗道与他交谈。
  他无数次地想向云影墨询问长云庄是否有一位叫“白清羽”的姑娘,但每次都在他快要问出口的时候,突然停住,硬生生地把想念咽下肚,不断地告诉自己,他要光明正大地把白清羽找回来,要让白清羽再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再也不会起离开的念头。
  云影墨隐隐觉得蒋福成总是在隐瞒自己什么,但他并没有云剑书那般的城府,所以怎样都想不到蒋福成真正的盘算是什么。
  而蒋福成后来提出的建议,也着实让云影墨昏了头。
  南诏国战败后割地,长云庄地处南诏国边界,被割让于大蛮,云竹生气恼战败,但也只能顺从,于是给南诏国派了最后一次粮食,算是他最后的心意。
  这一次,由云剑书和云影墨一同出行。
  两人分头行事,蒋福成就埋伏在云剑书回程的路上,一条崎岖险路,看他毫无防备地经过,用一道符咒降下大雨,大雨冲刷山泥,一时间,石头混着泥水冲向云剑书的车马,一行人连人带马地被冲进大江,再也不见了踪影。
  而只有蒋福成知道,云剑书是被他提前救走了。
  云剑书看见此人,有些欣喜,因为他记得蒋福成,记得昔日自己救过他,想来也应该是来救自己的。
  “我记得你,那日我与父亲会山庄的时候遇上一群流民,你为了清羽还被他们围在中间……”云剑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一边说道。
  “你说什么!”蒋福成迅速抓住云剑书的衣领,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又很快放开了他,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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