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禁男孩——by埼玉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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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你说是不是,小忌?”周霖说话间酒气直扑祁忌的面庞。
祁忌挥手散了散:“人啊,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时刻,总要向前看的,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畏缩了。”周霖迷离着眼眸望着他,头凑近些,“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现在就陪着你啊。”祁忌笑了笑。
“不够,我想要的是以后,嗝~”周霖打了个嗝,酒气窜上头顶,脑内一片混沌,“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可以啊,这有什么。”祁忌十分大方,主动上前吻上了他的唇,停留了两秒钟。
周霖闭上了眼,直接醉倒了,嘴唇上扬,作了个美梦,手紧紧拽着他梦中的小忌,很久以前就拽到了心坎里,再也没有放下过。
☆、第五禁(一)
“哗啦啦”——
沉重的铁链声在寂静的走廊内响起,房顶几根昏暗的灯管照在水泥地上的一处水坑处,一只大脚踩上去,“啪唧”泥水溢出,未等回流紧接着被铁链子拖拉,铁球碾压,这处小小水坑中的水基本上被挥散殆尽。
“十一,排名挺靠前的嘛,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西区狱警扒拉两下男人左胸前的胸号牌。
“我是无辜的。”男人开口说话,嗓音略有沙哑。
“别跟这小子废话了,不管谁问他都是这句话。”领他进来的两名狱警之一不耐烦的开口,“证据确凿,判决书已下,无论怎样抵赖都没用。赶紧随便给他安排个地方,这么晚了,我都困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男人脸颊上一道深深的伤疤自左眉内侧一路划到右脖颈处,鼻梁上的皮肉轻微开裂,横眉怒目,一米九多的身高,显露在人前类似地狱中的魔鬼那般凶神恶煞,走在街上定会吓到小朋友的那种。
不过,监狱里什么奇怪的人没有,男人这个样子只是脸上有伤疤显得凶恶,若无这道伤疤顶多算的上身材魁梧的高大汉子,至于杀人放火作恶之类的,只要进了这所监狱,上至六十多岁的老人,下至刚成年的少年,身上至少背负着不下一条人命。这样想的话,男人这副相貌还挺应这里的景。
西区狱警看了他两眼便收回了目光,晃了晃腰间的钥匙:“跟我来吧。”
男人胸牌上的号码是十一,在监狱里便褪去本来的名字,以十一称呼。
从一往后数,数字越大表明所犯的罪越轻,直至如今已排到了五百零一。
小到非故意杀人,大到足以与国家安全挂钩的黑社会头子全部关押在这所监狱内,像男人这种双位数,且排名如此靠前的位置,单是想象就定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男人被关在了四楼,四零一的双人间,说是双人间但因房间内的另一犯人自杀身亡,这个房间就他自己一人,也可称得上为单人间。
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单人间,这所监狱只建了二十间单人房,除去排名前十的每人一间,剩下的十间则看你塞得票子够不够厚实。
男人虽然塞票子的意识没有,但幸好他的排名在双位数的次位,分配个双人间是没问题的。
男人长相凶恶,身高体壮,且排名靠前,看似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入狱的第二天就有监狱内帮派头子派人邀他入帮。
西区的帮派叫黑龙帮,时任老大是监狱内排名第二的犯人,男人接受了他的邀请,并且迅速以果断狠辣的做事手段成了黑龙帮的二把手,等与其他帮派斗殴时老大被刺重伤昏迷,这个首领头子的位置就移交给了帮内人人信服的他,十一。
出乎意料的他拒绝了狱警安排的单人间,在四零一的双人间不挪地,理由是屋子大宽敞,真实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潜意识就觉得应该如此。
监狱内的犯人更替不频,旧人们死去才会有新人进来,这所监狱的犯人数目基本上维持在五百名左右,较少有大的变动。
·
“哗啦啦”——三年后,西区四楼的走廊内再次响起了铁链声。
“十七号?”西区狱警皱了皱眉,“你这么年轻,犯了什么罪?”
“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祁忌穿着一身囚服吊儿郎当的靠着走廊的铁栅栏。
“年龄不大,犯的事还挺多。”狱警在号房本子上来回翻着,“四零一吧,也只有这间房还空着一张床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方向。
四零一号房,摘了脚链手铐的祁忌一个箭步扑到了空床铺上,四肢张开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在另一头床边端坐着的男人:“嘿,我叫祁忌,排名十七,你呢?”
蒋灼掀眼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祁忌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淡,主动示好:“欸,我这有糖,你吃吗?”
蒋灼久久不语,等房内传来糖纸的哗哗声时,不知为何开口问了一句:“有棉花糖吗?”
“当然啦,不过这次我带的棒棒糖比较多,棉花糖比较少就不给你吃了。”祁忌脱了囚衣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边撕着糖纸,他将糖果全部塞进了囚衣内兜里,也不知如何通过监狱门口的层层检查,总之此时将糖果全部倒出摊满床铺,有十几根印着草莓的粉红色棒棒糖还有两袋棉花糖。
祁忌撕开糖纸,将棒棒糖杵在他的唇边:“喏,吃吧。”
蒋灼不张口,但闻着草莓的清香莫名的觉得心安,正在打算挥开杵着嘴唇的棒棒糖时,身上顿然被一人重量压下,抬眼便见祁忌咧着嘴笑嘻嘻的舔着刚才杵着他嘴唇的棒棒糖:“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吃,监狱内应该不会吃到这个的才对,物以稀为贵,难道不懂吗?”
“下去!”蒋灼的语气冰冷。
祁忌像是没听到般仍在他身上趴着,挪腿直接胯坐在他的腰上,眯着眼睛盯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啧啧了两声:“疼吗?”手指抚上了他裂开的皮肉,从左眉内侧细细的摩挲下去。
蒋灼的眼神变得阴冷,猛然抓着他的手腕一弯,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如鹰的双眸盯着身下人,就像看待宰的猎物一般:“你找死!”
祁忌忽闪了两下眼睛,纯真又俏皮,猝然张开双腿裹住他的后腰向下压,侧头面向墙壁,双臂用力搂住他的双肩,叼着棒棒糖的口中发出难以言喻的呻咛声,他光着上身,两人身体肌肤相贴,若从外人看来定是欲行不轨之事,而且祁忌还是被动的那一方。
“原来这才是你的口味,早说嘛,东区那边也有两个这样细皮嫩肉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弄过来?”西区狱警在监狱门口手持警棍嘿嘿的笑着。
蒋灼气的眼睛要喷火,极力压制着怒气:“先用这个凑合着吧,等玩腻了再换。”
“哈哈,行,那你慢慢玩,就不打扰了。”他等不及要向其他三个区的狱警和帮派老大们分享这个的消息,离开的脚步越发加快。
脚步声消失,一双大手狠狠掐住祁忌的脖颈,蒋灼的眼神越发凶狠:“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祁忌的脖颈被掐的皮肉深陷下去,但他却似无所觉般慢慢吮吸着棒棒糖,正常的喘着气:“你不会的,你舍不得我死,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以为你是谁?”蒋灼咬牙,手越发用力。
“我是小忌,禁忌的忌。”祁忌平静的说着,“你舍得杀小忌吗?”
“小忌——”蒋灼的眼神迷茫,掐着他脖子的手松懈了几分。
祁忌嘴角上挑,如若浮毛般挥开脖子上那只青筋迸发的大手,支起上身凑到蒋灼的耳边呼出一口草莓的清甜气息,空灵般的嗓音喃喃道:“义父,你舍得再一次杀掉小忌吗,嗯?”
蒋灼一怔,眼眸莫名的噙上一层水雾,双目失神的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口中发出不是他本来沙哑的嗓音,而是低沉浑厚且带着些许痛苦:“小忌,辛苦你了。”
“没事,为了义父,值得。”祁忌勾住蒋灼的脖颈,强行与那双失神的眼眸对视,看着他眼珠中自己的倒影微笑着,相顾无言。
两分钟后,蒋灼闭眼脱力般仰躺在床铺上,不时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祁忌晃着二郎腿,口中叼着棒棒糖,摸了摸脖子,红痕立即消失,随口说了一句:“小七,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四零一号房一片安静,只有蒋灼轻微的打呼声。
“小七,你知道我是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孩子吗?”祁忌嘎巴咬碎了棒棒糖,“想不想听听?”
仍是无人回话。
“单是剥皮抽筋我就有二百个法子让他生不如死,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桀骜难训的西山突然听我的话吗?”一个咽口水的咕噜声响起,祁忌冷笑一声,“可惜啊,我还以为他至少会坚持十次复活,哪想到第五次他就受不住了,枉我还以为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哎……”
“主,主人,咕噜~~~,是,是第三个结界出现了差错,波及到之后的结界,所以结界中的大人才苏醒了一丝意识,或许以后苏醒的次数越来越多,直至大人完全醒过来。”
“哦?”祁忌咽下了最后一块糖碎,“查出来第三个结界是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大人的结界阻隔了我的神识渗入,我查不出来。”
祁忌眯了眯眼:“小七,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主人,小七绝不敢欺瞒主人,小七法力薄弱的确查不出,主人,请您相信小七。”少年的声音有些急切。
祁忌挥了挥手,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侧身面对酣睡的蒋灼,勾了勾唇,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讳莫如深的话:“义父,孩儿不懂。”
☆、第五禁(二)
蒋灼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大脑内如一团浆糊似的昏昏沉沉,揉了揉额头看向旁边的床铺,已空。
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蒋灼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他心中只觉得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是专门克自己,不然自己为何此时一丝杀他的欲望都没有,甚至恨不得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保护起来,他明明记得在睡前是要亲手掐死他的。
至于掐死他的原因,蒋灼的耳尖莫名的泛上粉红色,配上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监狱的食堂夜间就餐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个小时闭餐后不允许再进入食堂,不过这也只是针对无靠山的普通犯人,对帮派成员则是延长到晚上九点,且帮派中的一二把手还有个单独的包间,特意开个小灶,毕竟狱警与帮派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还乐得关照这些老大们好让工作起来简单容易些。
“老大——”食堂大厅内一众犯人对门口出现的身影起立恭敬地喊道。
蒋灼压了压手示意坐下继续吃饭,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走向独立的小包间。
“呀,你醒啦,快过来,他们做了红烧肉,还挺香。”祁忌招呼着蒋灼落座,宛如一屋之主。
“你为什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蒋灼的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戾气,伫立不前。
祁忌指了指他:“你呀,你睡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仗着这个条件吃顿热乎饭嘛。嗯~好香,真的很好吃,快坐下陪我一起吃。”祁忌把他拽过来按在座椅上,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嘴边,“来,张嘴,啊~~~”
蒋灼眼睛都瞪圆了,黑着脸,若是再添上络腮胡子与钟馗没什么两样:“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睡了,唔……”嘴巴里被塞了一块红烧肉却没有立即吐出来,也没有咀嚼咽下去,目眦尽裂的看着他等一个解释。
“嘘,你小点声音,让外面你那群小弟听到以为你是个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混蛋就不好了。”祁忌一点一点的剥着鸡蛋壳,“而且咱们那个好狱警,洛警官已经在整个监狱里散布了消息,说你这三年来将手下送来的供你泄欲的男人们全部胖揍了一顿轰出去,还以为你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了,结果栽到了我这新入监狱的小白脸手里。”
话到这里,他有些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他们说原来你好我这口,这不都想着依着我这模样找几个送到你那里来讨好你,而且,”祁忌向他挤了挤眼,“我毕竟享用了你在监狱内的初夜,怎么着也算是个西区黑龙帮第一夫人吧,这地位肯定也是翻上几翻,在包间内吃顿饭又怎么了,没让他们喊我大嫂算是给你面子了。喏,吃个鸡蛋补补身子,今晚再努努力。”最后这句话声音略大,离着包间近的小弟们肯定能听到。
蒋灼活了三十五年,堪堪要被这几句瞎话气死,他在外面侥幸没被杀死,进了监狱也没有被弄死,就差点被这个小青年气的一口鲜血喷出血溅当场,偏偏自己一点打他骂他的欲望都没有,蒋灼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疯了。
他大力的咀嚼口中的鸡蛋,眼睛紧紧盯着祁忌,就好似口中的是祁忌的血肉一般,而对面的祁忌完全不介意,甚至再剥了个鸡蛋递到他嘴边,完全一副为你好的表情笑眯眯地说:“有几个蛋补几个,再把这个吃了。”
蒋灼:“……”
等他们从包间内走出来时众小弟齐齐注视,祁忌立刻扶着腰一副虚弱的模样挨着蒋灼,直恨不得贴在他身上,蒋灼握紧拳头,拧紧眉头默默忍受着旁边人再一次挑战自己的底线。
十点熄灯睡觉,狱警们挨个号房检查一遍,走到蒋灼的房前扔进去一盒套子:“豹子给你的,让我跟你说一声,刚开荤,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