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禁男孩——by埼玉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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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咖啡厅门口的停车场,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超跑停在门口,祁忌向半空中抛了两下手中的车钥匙,对准备骑电驴子回公司继续上班的于长竹笑着邀请道:“今天请一天假吧,我带你出去兜兜风。”语气像是十几年的老朋友般亲近自然。
“谢谢,今天我受你的恩惠实在太多了,实在不能再占你便宜了。”于长竹拧开了电驴子的开关坐了上去。
祁忌几步挡在于长竹的电驴子前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中午的这顿饭钱结了账,又怎么叫作受我的恩惠。一顿饭吃了一万二,你也真敢结账,难道不觉得我这是黑店吗?”
于长竹失笑一声,夸赞道:“呵,不觉得,这钱花得值,而且你店里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好吃个屁,你别想蒙我,你全程只喝了一杯水而已,最后我给你做的牛排都被你对面的那个女孩吃掉了,你真当我是瞎啊。我不管,你必须要陪我去兜风,然后晚上我再请你吃顿饭算作中午的补偿。”祁忌为了让于长竹上自己的车耍起了赖,索性坐上了他电驴子的后座,“要不你就骑着你的电驴子带我兜风。”
于长竹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哄孩子的感觉,左思右想时但察觉腰间被一双胳膊环住,温热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于长竹顿时僵住了,全身似是过了电的发麻,只感觉环着自己腰间的胳膊是个小火炉,烧的他全身发烫。
祁忌使坏,指尖挠了挠的侧腰,嬉笑的逗弄他:“快走,你要是不走就上我的跑车,我带你。”
于长竹额角的汗吧嗒吧嗒的掉,僵硬的身体不敢移动分毫,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走,你带我,我跟你走。”
城市外环路上,一辆红色的敞篷法拉利跑车以将近二百迈的速度穿梭在道上,驾驶座上的男子肆无忌惮的迎风大喊大叫,路上的车主们来不及看清那男子的模样,便只瞧着一道红色的车影驶过,随后独自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疯狂!
副驾驶的于长竹紧拽着胸前的安全带,像个操心的家长似的对祁忌唠叨:“慢点,开慢点,安全第一。”
踩着油门的祁忌侧头对他咧嘴笑了笑,再加深了一脚,指针瞬间飙到了二百一。
“看路,祁忌,你别看我,看前面。”于长竹惊恐地喊的有些破音,紧拽安全带的手背青筋爆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祁忌哈哈大笑,迎风大喊:“竟还有你害怕的时候,哈哈哈哈……”再次加深一脚飙到了二百五十迈,一溜烟跑出了城市直指郊外。
坐在郊外的草坪上,于长竹整整喝完一杯水才缓过劲来,揉了揉被风吹得有些发胀的额头,仰躺在碧绿的草坪上,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于长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青草香泥土香扑入鼻腔,惬意又舒心。
祁忌趴在草坪上一颗一颗的吃着棉花糖,身下是一本格斗题材的漫画书,时不时学着漫画书中人物的样子挥手摆弄姿势,翘着的小腿来回的晃动,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童心未泯。
半个小时后,一本漫画书看完,祁忌盘腿坐起,推了推酣睡的于长竹,但瞧他皱了皱眉,侧身继续酣睡,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祁忌邪笑的咬了咬下嘴唇,轻手轻脚的起身蹲在于长竹的面前,拔了一棵狗尾巴草搔了搔他的鼻头,随后又蹦蹦跳跳的跑远,等着于长竹醒来。
于长竹挠了挠鼻头,打了个哈欠,这段时日快递公司总有大件包裹运到,说是为此体力透支倒是不至于,乏累总是有的,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而且又在如此舒适的环境,他紧紧闭着眼不愿意醒来。
哪想到祁忌根本不放过他,一下不醒两下,两下不醒三下,如此搔了近十下,于长竹红着眼眶睁开了眼,抬眼便见背着阳光的祁忌露着洁白的牙齿,伸着粉嫩的舌尖,拿着狗尾巴草逗弄着他,清秀俏皮的模样,说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都不为过。
于长竹打了个喷嚏,对上祁忌闪亮的大眼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累了,不自觉地就睡着了。”
“没关系。”祁忌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表示理解,扔掉手中的狗尾草,盘腿坐在于长竹的面前,大有要长谈的架势,使得于长竹不禁规规矩矩地坐好,等着这个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小男人开口讲话。
☆、第三禁(四)
“你想变成有钱人吗?”
于长竹轻笑一声:“谁不想呢,但并非那么容易。”
“我可以帮你,一瞬间的事情,很容易的。”祁忌歪头嬉笑的看着他,这句话在他嘴里说出如请你吃顿饭似的轻松,好像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抬手那么的简单。
“为什么帮我?”
不怪于长竹疑惑,从一开始祁忌就对他表现出了很亲近的样子,而且这不过是两人相见的第四面,但祁忌却对他表现出了异常信任的态度,单单是带他去咖啡厅的后厨观看冰水的制作过程便属难得。
“我很欣赏你。”祁忌笑眯眯的看着他,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觉得你不应该过如此贫穷的日子,富足才是你本来的生活。”
于长竹摇头:“我并未觉得我贫穷,相反我觉得……”
祁忌打断他:“你是想说你觉得此时的日子过的很幸福,是吗?”他舔了舔嘴唇,棉花糖袋子已空,他左右摸了摸兜没找到棒棒糖,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看向于长竹的眼睛带着一股哀怨,“你带糖了吗?”
于长竹有些摸不到头脑,愣愣的实话实话:“没有。”
祁忌顿时泄了气,也不打算说教了,直接开口下了命令:“从明天开始,你辞去快递员的工作来咖啡厅上班,从最底层的服务生做起,一个月之内做到主管的位置,最后接手这家咖啡厅,明白吗?”
于长竹惊住了,挪动屁股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
祁忌不耐烦起身离开,他实在是没法忍受说教的时候不吃糖的时刻,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迈向路边跑车的脚步加快,想着车内是否放着糖。
于长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怕是天上掉馅饼都不如这个来的实惠,从未揣摩过人心的脑袋此时也不禁猜测祁忌这样做的心思。
祁忌在车门的储物格内翻到了一个橙子味的棒棒糖,他记得这是自己尝试换个新口味时买的,不过他对橙子的口味实在是喜欢不来这才丢在储物格内,然而此时没有其他的棒棒糖能解他的馋。
祁忌鼓着腮帮子给自己运气,最后还是决定不吃橙子味的棒棒糖,暗暗决定回家后一定要先吃两袋棉花糖补偿自己的得来不易的克制力。
他招手让僵在原地未挪动一步的于长竹上车,一路无话,直奔安心小区而去。
安心小区A栋十二楼东户,祁忌打开了门,直奔向冰箱,打开棉花糖袋子塞了几颗棉花糖入口才缓了一路上焦躁的神色,对门口的于长竹邀请道:“进来吧,不必拘束,就当是自己家。”
二百平米的房子,三室两厅两卫,高档的中式古典风格的装修,雕梁画栋,鎏金的器皿摆设在暗红色的木桌上,于长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朴的装修风格。
祁忌哼笑了一声,拉着不知该迈左脚和右脚的于长竹进屋,一把把他按在沙发上,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傻了吗,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于长竹犹犹豫豫,“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接管你的咖啡厅,明明你经营的那么出色,而我又一窍不通。再者说了,我们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说过的话也数的过来,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说完了吗?”祁忌咀嚼着棉花糖搬了个凳子坐在他面前,“还有问题吗?”于长竹摇了摇头。
“那好,接下来你就听我说。我是很欣赏你的品行才将这么大的咖啡厅交给你,除此之外还对你一见如故,你长得与我走散的一位……”祁忌转了转眼珠想着措辞,“长辈,嗯,与我走散的长辈很像,所以也就自然的对你表现了亲近。”
于长竹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不知为何对‘长辈’这个词有点抵触,好像把自己叫老了一样,明明两人年龄差别不大,也只是相差十岁……而已。
“另外,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应该过更富足的生活,而不是每个月只挣死工资的快递员。我也大致了解你为何对相亲这件事不上心,无非就是你现在挣的钱买不起房车,给不了另一半丰厚的物质生活。而这咖啡厅的收入足够你买别墅豪车,这是你应该欣然接受的理由之一。”
“还有,我能猜到你有一定的野心想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但苦于手头资金不足无法实行。我这咖啡厅表面上看盈利可观,但需要投入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去研究菜品,揣摩客人们的喜好,所以会有相当大的资金投入,偶尔有几个月亏损也属正常。所以这也算是一种挑战,这应是你所感兴趣的,也是你欣然接受的理由之二。”
“第三便是我自己的原因了,我想去环游世界,这个咖啡厅若你不接管就要关门大吉。”祁忌的话语有些威胁的韵味,“关不关门,你说了算。”
祁忌说的话字字直指于长竹的内心,他的确不满足于单纯的挣死工资,的确想要有自己的事业,的确想要多挣些钱,但他原本的目标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而不是靠砸到头上的这个大馅饼,于是他要摇头说不。
“等等再摇头,你想好了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祁忌继续好言相劝。
于长竹仍是拒绝:“不了,我还是靠自己为好,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祁忌不满,小声嘟囔了一句:“死心眼。”摊了摊手,一脸可惜道,“那没办法了,这咖啡厅没人接手便关门算了。”
于长竹不信祁忌真的会让这咖啡厅关门,所以并未接话,也谢绝了祁忌请吃晚饭的邀请,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楼房内。
对门的女人又换了个男朋友,两人在屋内翻云覆雨,不隔音的墙壁将咯吱咯吱的床板声和娇喘声传入了于长竹的房间,他恨恨的一跺脚,堵上耳塞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脑空白一片。
渐渐的于长竹的脑内不自觉地出现了祁忌的样子,他弯弯的眼角,狡黠的笑容,清亮的嗓音,调皮的举动,以及找糖吃的焦急模样和吃到糖时满足的模样。
于长竹侧身面前墙壁,手掌抚上腰间,滚烫的手掌温度与下午祁忌环抱时的温度冷了不下十度,丝毫没有那般足以灼伤皮肤的感觉。他摸向自己的脸颊,也不如脸颊的温度,他猜想自己可能发烧了,或许是在祁忌的跑车内被风吹感冒的缘故,但他丝毫不想起身吃退烧药,心中隐约感觉吃药对他这病情没有一丝帮助。
他不后悔拒绝祁忌的接管咖啡厅的邀请,但他有些后悔拒绝祁忌的晚饭邀请,会不会祁忌没有吃饭,会不会只吃糖而不好好吃饭,会不会……于长竹晃了晃脑袋,他又不是没成年的孩子,自己白白的瞎操心!
于长竹在床上转了几圈才闭上了眼,一个小时后,眼皮下转动的的眼珠和上翘的嘴角显示着他或许做了个什么好梦。
☆、第三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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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回到快递公司上班的于长竹率先被马大姐堵在门口,喜庆着一张脸说:“小于啊,那姑娘对你很满意,你对她印象咋样啊,为什么没有给人家发消息联系呢?”
于长竹继续往公司内走,签了个到,琢磨着如何开口回绝了马大姐的热情,胳膊被马大姐拽了一下,他无奈的回复:“大姐,我和那个姑娘没有缘分的。”
“啥,你说啥?”马大姐的声音尖锐的拔高,“小于,你说缘分这东西也就骗骗小年轻吧,也想骗我?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人家姑娘?”
于长竹不回答,已经相当与默认了。
“你说你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你的人,而且那姑娘又不图你的物质条件,你还有什么可挑的呢,你……”马大姐开始了以连番轰炸机的状态对他说教,大有你不喜欢那姑娘就有违天理的意思。
浑浑噩噩的,于长竹被说教了一番,也没有改变不与那女孩交往的意思,马大姐说得口干舌燥也就暂停了荼毒于长竹的耳膜。
他筛检着今日快递,有安心小区的,却没有A栋十二楼的,没来由的心中有些失望。
站在安心小区楼下,于长竹再次望了望紧闭着窗户的祁忌家,轻叹了口气,继续骑着他的三轮车去送快递。
一连十天,天天如此,就好像祁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于长竹与祁忌见面不过五次,也没有很深的交情,却平白无故的牵肠挂肚。
他去敲祁忌的家,无人应门。去祁忌的咖啡厅,被告知没有出现,也不知去了哪里。给祁忌打电话,关机。
于长竹只知道祁忌的名字,他的家庭住址,他的咖啡厅,他的手机号码,其他的一概不知,连祁忌的年龄也是猜测出来的,他隐隐觉得祁忌不出现或许与自己没有答应他接手咖啡厅有关,但却丝毫找不到他此番猜测的证据,只等那个人出现。
“主人,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祁忌合着眼懒洋洋的泡在浴缸内,口中叼着草莓味的棒棒糖,脖子以下全被泡沫覆盖着,面庞被热气熏得发红,但在这大热的天却没有出一滴汗。
“急什么,再等五天。”祁忌对着凭空响起的少年稚嫩的声音说话,“五天后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到时候就由不得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