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药店——by陈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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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我每天逼着她在家里休息,医院那边都准备偷偷去辞了,她在家里我都不放心,这样神志不清的万一哪天出了什么事情... ...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骆秀雅叹道,“我现在是一根毛衣针都不敢在屋子里放了... ...”
这七天对母女二人都像是一场噩梦。
循环往复,无法醒来。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陆丹轻轻拍着骆秀雅微驼的背,小声安抚着她,“泉哥?”
李重棺“嗯”了一声,道:“确实没这么简单。”
“你说还有办法么”骆秀雅摇了摇头,吸了下鼻子,道,“但是不管有没有办法,我都不会放弃阿眉的。”
陆丹忙道:“骆阿姨别怕,有办法的,怎么会没有办法呢?”说着就对李重棺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李重棺点点头,道:“嗯,有办法的。”
他递给骆秀雅一张小小的纸符,说:“您先回去给女儿做饭,别耽误太久了,这张您先放着。”
“当它燃起的时候,我们会立刻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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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耳边人 二
“如果一直没有动静... ...嗯, ”李重棺顿了一下, 说道, “我建议您带女儿去看一下精神科,”
“可能只是平时工作压力太大了,精神太紧张。”李重棺安抚地笑了笑, 道,“虽然我估计也不会是,但也别过于担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类安慰话虽无大用,但聊胜于无,李重棺讲完一套,就同陆丹回去了。
当天夜里, 原本各做各事的李重棺和陆丹同时凝神, 而后对视,李重棺一摆手,原在看病的魂鬼顿时被请出小泉堂,小泉堂内燃着的灯尽数熄灭。陆丹凌空而起,经过李重棺耳边时嘱咐了一句“你快些。”,眨眼就消失不见。
李重棺看了一眼表, 一点三十二分。
骆秀雅口中“噩梦”开始的时间。
他立刻从门后拖出自行车, 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二街口。
夜里路上无人,偶有几个小鬼, 李重棺骑得极快,用了十余分钟便骑完了平日里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他把自行车随意地往楼下草丛边角上一靠,飞快地跑上楼,冲进屋内。
陆丹正神情凝重地站在一旁,骆秀雅泪流满面地站在卧室门口,地上落着一张纸符,还在缓缓地燃烧着,冒着鬼火一般可怖的浅蓝色。
骆眉正趴在卧室的床上,表情狰狞。
“我的孩子... ...我的,”骆眉撕心裂肺地大声叫喊着,“我的孩子啊... ...”
“我刚来时骆眉就已经这样了,”陆丹道,“应该是... ...刚梦醒。”
“我刚刚上去看了,枕头下边的纸符已经裂了。”陆丹皱眉说,“看样子这不是个简单角色。”
李重棺看到陆丹脖子一直到锁骨处凸显出几道明显的抓伤,泛着星星点点的红,最深的一道已经冒了血。当着骆秀雅的面她并不方便显出原身,想来是方才上前时被骆眉抓伤的。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在哪里!”
“刺啦”地一下,被单被骆眉撕出一条窄而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被。
骆眉几乎是尖叫着大声呼喊着她的孩子。
幸好自从孙花那头出事后,这幢楼的邻居搬走不少,现基本已经空了,也不用担心夜半扰民。
“这个疯癫样子,”陆丹问李重棺道,“鬼上身”
“按理说一般不会轻易上身,除非她的遭遇同骆眉有什么关系。”李重棺道。
“能有什么关系呀,我们阿眉,”骆秀雅双眼通红地看着心爱的女儿,说道,“从来都是那样乖,难不成还拐走过谁家孩子不成吗?她哪里做得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呀?”
陆丹深以为然,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她也能看得出骆眉不过是个开朗向上的姑娘,怎么都不敢相信骆眉会做出什么事引得小鬼如此纠缠不休。
李重棺还没给出结论来,骆眉却突然神情一变。
“啊!!”
她忽然尖叫起来。
“好痛... ...”骆眉抬起头,双眸已经蓄满了泪水,“我肚子好痛... ...妈妈!”
她看着骆秀雅,口齿清晰地哭叫道:“妈!”
“好疼啊... ...”
骆秀雅立刻奔向前去,轻轻拍抚着骆眉的背:“阿眉,阿眉怎么啦?”
“妈我... ..”骆眉突然捂住额头,低下了头。
骆秀雅担心地稍稍蹲下,想去看骆眉表情。
然而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骆眉突然伸手,死死地掐住了骆秀雅的脖子。
“我的孩子... ...”骆眉嘶哑着吼道,“我的孩子不见了... ...”
骆秀雅面色顿时发青,很快呼吸不畅。骆眉虽狠狠的卡着骆秀雅的脖子,目光却死死地锁在李重棺和陆丹身上。
“我...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骆眉又哭又笑,“我的孩子在哪... ...”
陆丹在她的眼神里读到了惊天的恐惧与不安,从骨子里透出的颤栗。
骆眉仿佛在大声说着“救命”。
陆丹再看不下去,李重棺也先他上前,迅速卸了骆眉两只胳膊,陆丹飞身一步踏上了床,狠狠地在她后颈来了一记手刀。
骆眉双手立刻无力地垂在两侧,昏迷过去。
骆秀雅终于才能喘过气来,她轻轻捂着刚刚被死死掐住的脖颈,半天没回过神。
“怎么... ...了?”骆秀雅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阿眉... ...怎么了?”
李重棺把骆眉脱臼的胳膊按了回去,道:“阿姨您别害怕,她不是故意的。”
陆丹也急忙说道:“对对,阿眉姐很爱她的妈妈的。”
骆秀雅惊魂未定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搞鬼?她怎么会... ...变成这个样子了... ...”
“我们也需要调查一下这件事。”陆丹轻柔地捏捏骆秀雅的肩,“但为了防止意外,可不可以请骆阿姨先回自己的房间等候呢?我们一定会阿眉姐的安全,让阿眉姐好好地回到骆阿姨身边的。”
陆丹眨眨眼睛,轻声问道,可以吗。
“不要担心,阿眉姐不会有事的,”陆丹小声安慰着说,“只是普通的鬼上身,您别看我这位叔叔年纪不大,却也是打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相似的事情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呢。”
“您就算不相信我们,难道还不相信田书记吗?”陆丹说,“难道还不相信阿眉姐自己吗?她肯定能挺过来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呀。”
骆秀雅明白他们这道上的总有各自奇奇怪怪的规矩,也都有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一连嘱咐了好几回要保证骆眉的安全后,被陆丹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稍等去了。
“像是贾国开么?”陆丹转过头看着李重棺道,“从我刚刚来时,就没有听到任何婴儿的哭声。”
“如果那个婴儿只在骆眉的梦里出现,”李重棺皱眉道,“那她现在又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我也想知道。”陆丹说道,“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但也只能先进去瞧瞧了。”
陆丹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鬼域”。
李重棺亦紧随其后,伸手轻轻地触碰了骆眉的肩膀后,身影消失不见。
“咳咳,咳咳咳...”陆丹刚进入鬼域就被浓郁的烟草燃烧的气味呛了个半死,道,“怎么这么浓的烟味!”比烧垃圾还呛人。
李重棺倒是对烟味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只点点头,道:“奇怪。”
“这真是贾国开?”陆丹问。
“我觉得是。”李重棺点点头,指指前面,“你看。”
前方是长长的一排四方麻将桌。
每一张麻将桌上都坐着四个“女人”。
或者说,是四尊雕塑。
四尊面目模糊的雕塑。
虽然五官不清,但仍能看得出各人各异的神情,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女人。约莫五公分长的小马尾坠在脑后,微胖的脸颊上,木讷呆板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手里的麻将牌,透出一股子别样又诡异的狂热来。
这张脸李重棺陆丹二人都已无比熟悉。
孙花。
“每一张桌子上的人都不全相同... ...”陆丹大概看了几下,“这得有多少张麻将桌... ...”
但每一张桌上都有孙花。
披着头发散着头发的,穿着棉衣衬衫小袄旧裙的,呆滞的微怒的各种各样的——孙花。
模糊却栩栩如生。
“那烟味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陆丹看着些桌上都为妇女,且并无人抽/烟,奇怪道。
“贾之余?”李重棺想道贾国开的父亲,道,“他是有可能抽/烟。”
“孙花应该是死透了才对... ...”他说,“只能是贾国开。”
“如果是这样,”陆丹点了点头双手护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声喊道。
“狗蛋儿!!!!!”
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
周围的烟味,同时变得浓郁起来,隐隐约约有斥骂声传来。陆丹指着那一排麻将桌,惊叫道:“泉哥!你看——”
每桌孙花的“雕塑”都开始裂出深深的裂缝,在极其响亮的婴儿哭声里,流下血一样浓稠粘腻的红色液体。
大地震颤,桌上一个个形态各异的“牌友”们忽然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又一个皮肤开裂的泣血的孙花。
陆丹最后的印象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凶神恶煞的男人的脸,而后就与李重棺双双晕了过去。
鬼域自动解除了。
李重棺睁眼第一件事是去看床上的骆眉。
骆眉依旧在昏迷中,只是脸色稍稍有些青白。
“鬼域解除了,那么贾国开... ...”陆丹道,“也彻底死了。”
“嗯,”李重棺道,“可以去请骆阿姨过来了。”
“为什么会自动解除?”陆丹忽然问。
李重棺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只能推测... ...‘狗蛋’这个称呼可能还有什么特殊意义,”李重棺道,“孙花,他的母亲... ...”
在鬼域里那个样子,没准也有什么自己的苦衷吧。
“你觉得那个男人是谁”陆丹提起自己看到的那张脸,她明白李重棺肯定也看到了。
李重棺说:“我猜是贾之余。”
“嗯。”陆丹道,“我也是这样想。”
鬼也除了,事也了了,陆丹本来打算就这样去请骆秀雅过来,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原本昏迷在床上的骆眉。
突然睁开了双眼。
“我的孩子... ...”
骆眉像是在哭。
“我的孩子... ...消失了... ...?”
“它怎么... ...不见了呀...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忙着考虑志愿T T太难填了
第一志愿录取我录取我叭!!
第49章 耳边人 三 [完]
“... ...孙阿姨?”李重棺皱着眉问道, “孙花”
陆丹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警惕地看着骆眉:“你是谁?!”
“孙花?”骆眉茫然地抬起头, 思考了很久,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 “孙花是谁... ...我感受不到我的孩子了... ...”
“他刚刚,”骆眉道,“还在这里。”
“回答我的问题!”陆丹道, “你是谁?!”
李重棺一字一句的对骆眉说道。
“刚刚在这里的,不是你的孩子。”
骆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捂着脑袋,大声尖叫起来。
“我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十几年前,川西小街。
“新良杂货铺”门口, 站着一对青年男女。
女孩儿看上去十七八岁, 一条麻花辫甩在身后,额头前的厚刘海被汗水浸得透湿。一张脸蛋红扑扑的,可能是这燥人的的天气给闷的,整张脸都是粼粼的水光。浓眉大眼的,看上去娇俏青春,可爱得很。
“这不是你家附近吗”那女孩儿委屈巴巴地靠在树杆子上, “你怎么会不记得路”
男人也热得很, 伸手抹了下汗,避开了眼神, 道:“我不是好多年没回来了吗?”他低着头,轻轻刮了下自己的鼻子:“要不是在徽城待这么多年, 哪里又遇得到你哦。”
女孩儿乐开了花,红着脸讲了句讨厌,她把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远方,指甲轻轻地扣着树皮,又把那些硬脆的树皮碎片随意地洒在地上。
“但哪里会有人说不认得自己家的路的嘛。”女孩眨眨眼睛,道,“你说,是不是你在哄逗我玩儿?你可不许骗我!”
男人凑过去同女孩咬耳朵:“真不记得了... ...我记到你就足够了,反正都在这城里了,我俩还能丢了不成?”
女孩又因为男人的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她把男人的脸拍开,道:“就你花样多!”
“哎,哪儿有两个人,不如去问问!”女孩儿眼睛一亮,急忙站直了身走过去,咧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你好... ...”
迎面走来的男孩却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面无表情地拽着身边的小姑娘快步走了。
“哎哥!你干什么你走那么快... ...”姑娘跟着走了几步,立刻甩开手,“刚刚那姐姐是不是要问路撒?杂货铺都过去了!你讲的要给我买汽水!”
“不走快些难道呆在这儿吗去去走快点,去别地方店给你买,”男孩又扣住姑娘的手腕扯着她往前,“少里那些人!哥没给你讲过吗川西小街叫什么?”
“这是条黑街!”男孩说道。
“你看那些店,面上正正经经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喔... ...”姑娘吐了吐舌头,满心都在想她的汽水了,“哥对丫丫最好了!”
“可不是!”男孩板起了脸,凶巴巴地说,“你一个人可不许抄近路走小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