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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进化缺陷 番外篇——by醉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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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程郴换上了事先就准备好的衣物,打了一针隐藏信息素的抑制剂,便从早就打探清楚的暗道进了帝国第一监狱的内部。
  逐渐接近原休所在的牢房时,程郴纠结了一下见面时的措辞,难道要直接和他说“喂,我是来劫狱的,我们私奔吧。”吗?这未免太不矜持了,明明上一次分开前还在生他的气。程郴暗戳戳地想着,转眼间,已经走到了目的地。
  周边值班的看守人员早已被支开,这段监狱似乎只关押了原休一人,这倒是方便了程郴的潜入,监控设备也已经被做了点手脚,这段时间的监控只会重复之前的录像。
  原休背对着程郴,在简易的床上打坐,似乎在对着墙闭目养神。
  程郴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那人背对着墙,一动不动。
  居然没反应?程郴又咳了一遍,这次声音稍大了些。
  那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耳聋了一样。
  程郴怒气值突然升到了顶点,心想老子千辛万苦地想把你救出去,你现在在这给我摆什么架子呢?随后便抬手重重地拍了两下监狱的铁栏杆,拍得哐哐作响。
  那人终于动了动手脚,却没转过身来,只是发出了声音,“程合明派你来的?”这声音有些沙哑,和程郴熟悉的嗓音有了不同,程郴只当是他长时间没有饮水导致的,没想那么多,不过对话中的内容却是有些奇怪。
  程合明?管他什么事?程郴一头雾水,不过马上就有换班的人赶来,眼看时间不多了,所以也懒得和他计较,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这么想着,程郴已经上前一步,掏出钥匙解开了门锁,小跑到了原休面前,作势就要拉他朝外走,却在掰过他的肩膀看到他的脸时愣住了。
  “你是谁?”程郴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一张脸,感觉受到了欺骗。
  “原休。”那人回答道,紧接着抬起眼皮,瞥了眼程郴,神色有些疑惑:“程合明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就让你来救我?”
  “放屁!”原休才不长你这样呢!程郴翻了个白眼,冒出一句不雅的粗口,立马松开拉着对方的手,转身离开了牢房,又重新将门锁上了,迅速地从暗道原路返回了,徒留下身后一脸困惑的真正的原休。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请个假,明天有事,暂停一天,后天晚上六点正常更新,么么哒~


第二十九章 新婚夜
  程郴一路回到了学校,将钥匙抛给了正在仓库埋头调试机甲的方老头。
  方老头伸长了脖子往门外张望着。
  “别看了,就我一个。”程郴一屁股坐在了堆在了最高处的机甲废料上,晃着腿闷闷地说道。
  “你的小情郎呢?”方老头一把年纪了,却摆出一副比年轻的雄虫都要八卦的模样。
  “不知道,没了,死了,跑了。”程郴嘟着嘴,气鼓鼓地说道。
  “哦,难怪……”方老头抿了口酒,咧嘴笑道:“毕竟我最得意的学生怎么会看上我带过最差劲的学生呢……”
  程郴顺手拿过一旁的机甲零件向他砸去,嗔怒道:“死老头,我也没那么差劲吧?”
  “嗯……改装、维修机甲倒是一把好手,实战嘛……”方老头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宽慰道:“以后可以来帮我修机甲,总归是饿不死的……”
  “呸,谁要给你做苦力。”程郴翻了个白眼,跳了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道:“以后怕是有缘再见了。”
  “怎么,和你私奔的人没了,可不是要乖乖嫁人了吗?”方老头将瓶中的酒一口饮尽,醉醺醺地反问道。
  “我自己走不行吗?”程郴哼了一声,便真的打算狠下心来不再去管原休的事,谁又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又是死是活呢?
  “哦……那为师就送你一件分别礼吧……”方老头打了个酒嗝,拍了拍手下正在调试的机甲。
  程郴惊地差点摔了一跤,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喝醉吧,死老头?”要知道这架机甲可是方老头最宝贝的东西,平日里程郴上课借用时要是磕了碰了都要被他追着骂好久。
  “老子清醒着呢!”方老头瞪了眼程郴,怒骂道:“你到底收不收?”
  “收,当然收!”程郴生怕他反悔,立马应下,上前帮忙拆卸机甲。
  “动作轻点,碰坏了你赔得起吗!”方老头怒目圆瞪,一脸肉疼地看着被拆下的机甲。
  “不是都送我了吗……”程郴小声嘀咕着。
  程郴动作迅速地将机甲拆卸下来,放在箱子里包装好,临走前纠结着是不是该郑重地表达一番谢意,最终还是在方老头的“死小子,还不快滚”这一声怒骂中,抱着箱子溜走了。
  程郴抱着怀中有半人高的箱子艰难地走到学校门口的星际邮局,打算先将它寄到自己逃跑计划的第一处停靠点,然后再赶去港口乘坐早就商量好的黑船出发,不过后者没能实施,因为就在程郴寄完机甲后,一转身就看到了停在自己身前的一架私人缆车,隔着窗户也能看到里面坐着的程石温和关子郁二人。
  “郴儿,该去主脑中心办理手续了。”关子郁摇下车窗,对站在车外的程郴笑了一下:“特地让你父亲早点来接你。”
  程郴假笑了一声,垂头丧气地上了车。
  看着身旁关子郁笑里藏刀的脸,又看了看对面程石温一丝不苟的面孔,程郴缩了缩脖子,第二次逃婚计划还没开始就这么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帝国的结婚程序十分简单,只需要雄虫在监护人的陪同下去主脑中心办理一下手续,然后雌虫再派人将雄虫接回去就算完事了。
  主脑中心是帝国最庞大的信息处理中心,它的触角伸到了帝国的每一处角落,通过微控手环监视者公民生活中的每一个举动,婚姻登记只是它的一项副业,名义上是婚姻登记,其实本质不过是雄虫的监护权转移登记罢了,雄子的所属权从他们的父亲手上移交到了未来的丈夫手里。
  程郴他们到的时候,人并不多,只零零散散地有几个雄虫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办理手续。
  还没轮到他们的时候,就见远远走来几个军雌,向程石温行了个军礼,为首的一人报告道:“程将军,我们是陆中将派人来接小雄夫的。”
  程石温冷着脸点点头,没再说话,只让他们去一旁等候。
  程郴办理手续的时候,一直用眼神偷偷看着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军雌,思考着逃跑的可能性,最终现实地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为零后,只好沮丧地叹了口气,趴在窗口的台子上,认命地在监护权转让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切手续办完后,程郴在关子郁和程石温的目送下上了陆修远派来的车,在这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军雌的护送下前往了陆宅。
  到了陆家,程郴还没来得及打量下环境,就直接被送到了最里面的婚房里,婚房倒是不大,装修冷淡却舒适,只是门外把守着七八个士兵,一看就知道再无逃跑的可能,程郴认命地进屋倒在了床上,下一秒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得跳了起来。
  草!程郴抽出床单,看着下面铺着的枣子、桂圆之类的东西,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嫌弃地把这些东西用床单卷了卷全扔到床底下了,要知道这远古流传下来的习俗现在都很少有人会遵循了,不敢想象陆修远会是个怎样古板无趣的人,程郴默默地吐槽着。
  所幸按照习俗,即将结婚的雌虫在婚礼当天往往会被军队里的将士们拖着喝喜酒,一般都要喝得不省人事才会放人回去洞房,陆修远想必也不会太早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一定被灌得不省人事,直接倒在地上,到时候程郴趁机把他绑了,量他也没法动歪心思。
  程郴一个人坐在婚房里的大床上,百无聊赖地思考着应对的计策,还没想好万全之计,就听到门外传来些许动静。
  这么早就回来了?程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耳朵贴着门,试图听得更清楚些,谁料,外面的声音突然停下了。
  难道走了?程郴有些好奇地弓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军靴站在门口,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程郴讪讪地笑了两声,又尴尬地把门合上了。
  关上门后,程郴试图站了起来,却没注意到门把手,嘭的一声撞在了铁质的门把手上。
  “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郴没顾上回应,只忙着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
  陆修远有些焦急地打开了房门,却因为太过焦急没注意到门后有人,又“嘭——”的一声实木的门扉撞上了程郴的额头,恰好撞在了刚刚的红肿处。
  “草!”程郴捂着额头肿着的大包,忿忿地骂出了声,却在看到陆修远面容的下一秒,惊呼出声:
  “原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婚啦!


第三十章 即将啪啪啪
  “你怎么会在这儿!”程郴顾不上额头红肿的包,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是……草——你就是陆修远?”
  程郴脑子转了转,突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全部,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又被原休——啊不,陆修远骗得团团转,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陆修远低头轻笑了一声,吩咐门外的人取一些冰块和毛巾来,随后便轻合上门,向里屋走去,从背后抱住了程郴,托着他的下巴扭过他的头,亲了亲程郴额头的红肿处,低声问道:“抱歉,弄疼你了。”
  程郴忿忿地咬了口陆修远托着他下巴的手,坐在床边上,气鼓鼓地盯着他,满脸写着“你不给我好好解释,就别想蒙混过去了”的神情。
  陆修远刚想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只好先打开门接过冰块和毛巾,走到程郴身旁坐下,将盆放在面前的椅子上,然后取过两块冰放在手心,另一只手试图掰过程郴的脑袋。
  不过,程郴显然不是那么配合,一扭头又将脑袋转了过去,把后脑勺对着陆修远。
  “乖,听话,一会儿就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保证事无巨细……”陆修远在程郴耳边低声哄着。
  听到这话,程郴才别扭地转过头来,任由陆修远动作。
  陆修远将手心覆在程郴额头上,掌心的冰块在红肿处轻轻揉搓着,就在程郴被这轻柔的动作弄得快睡过去的时候,陆修远才用毛巾擦了擦已经化满了水的手,最后用毛巾裹了一层碎冰绑在了程郴的伤口处。
  “诺,现在该说了吧。”程郴鼓着脸蛋,用一副快老实交代的眼神看着陆修远。
  陆修远轻笑了下,用手指戳了戳程郴鼓起来的脸蛋,眼神狭促地笑道:“是不是该你先解释一下不告而别的事?”
  程郴的脸蛋立刻瘪了下去,眨了眨眼睛,用手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一下,草,这要他怎么说啊?难道要老实说自己误会了对方,以为他是陆修远派来抓他回去的?这也显得自己太蠢了吧……
  “我还以为你走丢了,还在那座空间站上,让我找了好久……”陆修远将头搁在程郴肩上,轻轻咬了口程郴柔嫩的颈肉,喟叹道:“还是后来联系上了父亲,得知了你已经安全返回了,我才放心启程……”
  程郴耳尖地听到陆修远提到父亲二字,还有些纳闷他父亲怎么知道自己的状况,下一秒才反应过来陆修远口中的父亲是指程石温,程郴霎时有些耳红。
  程郴趁他没看到自己的异样,赶忙推开了对方,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你隐瞒身份,骗我说自己是原休的?林良申说原休是你的手下,我就误以为你是想把我抓回去带给陆修远,没想到……”
  “没想到我就是陆修远?”陆修远闷笑了一声,将程郴的话接了下去。
  “笑什么笑!”程郴严肃地瞪着他,可是额头裹着的厚毛巾让他的气势减了一大半。
  “抱歉,那时候我由于军部的任务需要隐瞒身份,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陆修远摆正了程郴的身子,亲了亲他的侧脸,眼神诚恳,温言解释道。
  “亏我听到新闻还以为你正在帝国监狱里,快要被执行死刑了,还傻乎乎地想去救你。”程郴捂脸,一想到自己傻到冒泡的行为就感到一阵羞耻。
  陆修远听到程郴这番话,眼神亮了亮,揽着程郴肩膀的手有些收紧,许久才出声:“程郴,我没想到……”
  “对了,你没受伤吧?”陆修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松开程郴的肩膀,眼神从上到下扫过他的全身。
  “没有。”程郴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事,又接着解释道:“你应该知道的,在你来代课之前,教我机甲实战课的方老头曾经是研发帝国监狱系统的一把手,我求了他好久才肯帮我——对了,那个监狱里的“原休”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是真正的原休,后来出于任务需要,我暂时用他的身份离开军营办些事情,没想到在我离开的时候,他叛变了,杀了在军营里暂时顶替我的人……这之后的事情,就像你看到的这样了。”陆修远揉了揉程郴的头,耐心地解释道。
  “等等——你一开始就是用的他的身份出来办事的,那岂不是监狱里的那个原休才是方老头的学生?”程郴反问道,突然有些后悔没顺手把那个原休救出来,毕竟看起来方老头还挺在乎他那个得意门生的。
  “是的,没错。”陆修远点点头,看着程郴认真地说道:“所以他愿意帮你劫狱,也肯定有他自己的私心,只是想救他的学生出来,但又不愿自己担上事件败露的风险,只好借你之手,一旦出事,就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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