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大人要逼婚? 番外篇——by花籽里的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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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季珩还是一块冰。
无论严潼怎么不愿意,新弟子试炼还是如期举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标题不知道怎么取,纯属皮的。
第48章
这一次的试炼大会还是玄真负责,试炼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他神神秘秘地把严潼叫去了无闻殿的弟子殿。
元德仙尊只有玄真玄妤两个弟子,为了防止他们“自相残杀”太厉害,就把他们的寝殿一个安排在最靠右,一个安排在最靠左。
玄真靠左,玄妤靠右。
虽然这样也没能阻止他们的“厮杀”,但好歹是保住了无有殿的人口没有再减少。
严潼跟着玄真走进寝殿,打眼一看,整体还算的上清新雅致。
如果除去桌子上的几坛酒的话。
“这是要请我喝酒?”严潼挑眉看向玄真。
玄真笑笑,把他拽进屋里:“除了师尊,你是第三个喝到这酒的人,怎么样,师兄对你好吧?”
严潼走到桌边坐下:“你自己弄的酒?”
玄真两边眉毛用力往上一挑,抿着嘴,嘴角用力向上拉起,双手叉着腰,用眼神示意严潼打开他面前的那坛酒。
严潼被他这姿态惹的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还真是自己弄的?”边说边揭开了酒坛的封布,整个屋子里顿时酒香四溢。
严潼忍不住称赞道:“诶,真不错。”
玄真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得意道:“那还用说,一年也就得这么几坛,前两天才给师尊送去两坛,昨天玄妤那死丫头又抢去一坛。剩下的这些是我藏严实了的,要不哪儿还有你小子的份儿?”
严潼挑眉半笑不笑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说罢,你这个盗贼要我帮什么忙?”
“童童啊,你怎么老是这样误会师兄呢?师兄很伤心的~”玄真眨眨眼阴阳怪气道。
严潼:“……珍珍,好好说话。”
玄真:“……滚。”
严潼笑笑:“说罢,找我到底什么事?我不信你只是找我喝个酒。”
玄真无奈道:“刚来青穹顶那会儿多懂事啊,这才来三年就变成这样了~岁月真是养猪场啊……”
严潼抄起桌上的酒坛就要起身:“你的酒,谢了,我回去找师尊喝。”
玄真立刻趴到桌上抱住酒坛,凄凄惨惨道:“童童,别这么绝情嘛,师兄不逗你了还不行吗?”
严潼看着他:“快说。”
玄真把拽的再次坐下来,才幽幽道:“师尊让我在去年的试炼关卡基础上再加一道关卡……”
严潼挑眉看着他。
玄真自暴自弃道:“我不管,我不找不到其他办法了,你必须帮我!”
严潼嘴角微抽:“到底想干嘛?”
玄真指向他,理直气壮道:“你,就是我想到的最后一道关卡。”
严潼:“……”
玄真继续道:“你想想啊,你是恒尊仙尊座下弟子,又是这一批弟子中变现最好的一个。如今青穹顶都没几个是你的对手了。我就想啊,要是让你做这最后一个关卡,能从你手里过十招的就算过关,这样多好玩!”
严潼无语道:“哪里好玩?”
玄真一本正经道:“既让他们知道咱们青穹顶不是吃素的,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选择时绝对、绝对没有错的!”
严潼:“……掌门师叔同意你这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了?”
玄真得意的点点头:“嗯,师尊说我很有想法。”
严潼:“……”
玄真:“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严潼:“功法过得去,长老或仙尊弟子。满足这两点的有好几个弟子,你怎么就找我?”
玄真一本正经道:“你比他们长的好啊!当门面最合适了!”
严潼:“……你认真的?”
玄真:“难道我的眼里没有写着真诚两个字吗?”
严潼:“没有。”
玄真撇撇嘴:“哦,那是我刻在心里了。”
严潼:“……”
玄真得逞的笑笑:“所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严潼:“……答应。”
玄真放声大笑起来,指着严潼道:“衡君师尊那么严肃正经的一个潇潇君子,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又傻又蠢的徒弟?”
傻和蠢有区别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啊!
严潼阴着脸道:“我没说我不会反悔啊,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玄真立马狗腿笑道:“别!师兄错了!”
严潼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玄真这才给他斟了一杯酒,无奈笑道:“唉你就嚣张吧,等你的小师弟来了,你就有的烦咯,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严潼微愣:“什么师弟?”
玄真挑眉神秘道:“这一批新弟子里最出色的一个,听带他回来的弟子说,这个人身份很特殊,是当今皇帝身边最得宠的楼王爷亲自送来的。”
严潼微微皱起了眉。
西岭修仙门派那么多,怎么皇家的手偏偏伸到了青穹顶?
玄真目光钦羡,啧声道:“这人还不用参加试炼,师尊允许了的,直接让他进拜师大会。他自己也早就表明了,要选衡君师叔做师尊。”
严潼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玄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听说是个挺俊俏的小公子,以前都有专门的仙师教导的,有天赋,底子也不错……诶,童童,你说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我还挺好奇的……”
“我师尊知道这件事吗?”
严潼的语气莫名有些冷,玄真愣了下,茫然道:“师尊会同意他进拜师大会,肯定是已经问过衡君师叔了啊……”
季珩知道?
是了,季珩说了的,遇到资质合适的,会考虑。
原来是已经准备好收徒了吗?
玄真终于看出他的脸色有些不对,愣了半晌,有些诧异道:“难不成……你不希望衡君师叔收下这个弟子?”
严潼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玄真砸吧了一下嘴里的酒,褪去了脸上的玩笑,试探道:“……不是吧,你真这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不是,”玄真放下酒杯神色正经起来,看了严潼半晌,颇有些语重心长:“童童啊 ,其实我前段时间就想跟你说了的。我总觉得,师叔在的时候和不在的时候,你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你看着师叔的时候怎么说呢,我打不来比方,但你的眼睛是亮的。师叔不在,你虽然也会笑,可总觉得,不那么……晃眼。
但我总觉得你这样也没什么毛病,可能是因为你和衡君师叔在无闻殿清净惯了,你才不希望别人来打扰。”
严潼:“……”
玄真皱了皱眉:“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排斥别人啊……我跟你说,你这样可不行。你是衡君师叔的弟子不错,可你迟早有一天要离开无闻殿。或在青穹顶自开一殿,或去尘世历练,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无闻殿的。
可衡君师叔不同,他是长风派的仙尊,还是上一任掌门的亲传弟子。除了自身的修炼,更有发扬门派,教导弟子的责任,不可能,只收你一个弟子的……”
严潼看着他,片刻端起桌上的酒慢慢喝了下去,声音有些低 :“你想多了,我没排斥,就是有些……意外而已。”
玄真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严潼瞥了他一眼,挑起一边嘴角,嗤笑一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边把酒杯往嘴边送边道:“白痴。”
玄真看他还能开玩笑,就更加肯定自己往日是胡思乱想了,笑哼一声,坐下来陪严潼喝酒。
严潼一边同玄真笑谈一边喝酒,可半坛子酒下肚都没尝出是个什么味儿。
连玄真都看出来了。
季珩却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有一天,连无闻殿都不再有他的位置了吗?
可是这又如何呢?
季珩想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他严潼又有什么资格说不?
严潼回无闻殿的时候已经夜半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直接回偏殿休息,而是到走到了正殿门前。
正殿的灯火已经熄了。
严潼就这样站在门口,一声不吭地望着紧闭的殿门。
就像小时候望着寒冥之地的牢门。
九岁那年,他以为自己逃出来了。
可是现在才明白,那座囚笼,早就长进了他的心里,逃不出来的。
母亲就在牢笼外,他抓不到。
季珩就在殿门后,他也抓不到。
他从生下来就是囚徒,光与暖,是别家故事。
“师尊……”就像第一次走进无闻殿时,严潼低着头忽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可一句称呼的后面,却什么都没再说。
不知道站了多久,严潼才微微动了动,转身往回走,走路的时候腿有些僵硬。
“严潼?你怎么站在这里?”
严潼整个人都是一僵,却没有立刻回头,片刻才有些不确定的试探道:“……师尊?”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难听。
季珩似乎是在向他这边走,听他语气有异,顿了下“嗯”了一声。
严潼这才慢慢转过身看向季珩,指尖都在颤抖。
他看向季珩,那人只穿了件里衣,披了件大氅,依旧光着脚,声音仍旧是淡淡的:“睡不着吗?”
严潼看着季珩,半晌都没眨一下眼睛,低声道:“师尊,你怎么出来了?”
季珩这一会儿已经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微微皱了眉:“小黑最近半夜老叫,你没听见过吗?你喝酒了?”
严潼懵了一下:“……嗯,玄真叫我喝的。”看季珩皱着的眉头,立刻接着道:“只喝了一点点,师尊,我没喝醉!”
季珩看着他,片刻叹了口气,也没问什么,转身向回走,轻声道:“屋里去吧,外边冷。”
严潼的眼睛像是黏在了季珩的身上,不用季珩说,就已经自觉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珍发言:我觉得童童看师叔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他不会有啥雏鸟情节吧?!
妖怪:你单身不是没理由的。
第49章
进了屋,季珩边点了灯,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严潼看着他,此时此刻,竟有些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的拘谨。
季珩抬头看向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不累吗?”
严潼顿了一下,规规矩矩的坐下。
季珩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热水,夜里寒,别着凉。”
严潼接过水喝了两口。
季珩始终看着他,半晌忽然幽幽道:“严潼,我记得你来青穹顶时是十七,今年,该有二十了。”
严潼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愣愣的点了点头。
季珩便继续道:“你刚来无闻殿的时候,还只是个少年人,资质好性情活泼,我以为你是一心为求道而来,也尽心尽力教你修炼。
自然,你做的也很好。
只是近来,我发现我还是没有真的了解你。
你心在红尘,诸多牵念,我身为你的师尊,却一无所知。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下了几次山,被红尘繁荣迷了眼,过段时间就会专心修炼,但现在,我觉得我想错了。
真正让你不能清净的,不是乱花浅草,而是你心有执念。
严潼,若在俗世里,今年你该行冠礼了。确实是个青春扰人的年纪,有些杂念也在所难免。
但,如果你还想潜心在我门下修炼。
可否告诉为师,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严潼一惊,在那一刹那他差点以为季珩是看出了什么。可仔细听季珩的话,严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季珩是觉得他下山历练的时候喜欢上了某个姑娘,并且对那姑娘情深不悔吗?
严潼看着季珩,或许是酒意上涌,或许是心中预谋已久,好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喜欢自己的师尊,且煎熬于心,不知这算不算的上是执念?”
但到底还是没那个勇气。
喜不喜欢一个人,根本掩饰不住。
捂住了嘴巴还有眼睛,背叛了唇舌还有魂灵。
而季珩对他,只是师徒之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严潼苦笑一声,低声道:“师尊想哪儿去了?我没挂念山下的什么人,也没有非卿不娶的姑娘。不过是……心有烦忧,难以纾解罢了。”
季珩也没反驳他,微微垂下眼:“什么烦忧?”
严潼看着季珩,忽然道:“师尊,你有过心仪之人吗?”
季珩顿了一下,片刻摇了摇头:“母亲曾为我定过一门亲,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了。”
…………
莫名的,严潼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极为微妙的感觉。他看着季珩,憋了半天才道:“师尊,你……喜欢那个人?”
季珩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但她说,不会等我。”
严潼:“……………………”
仅仅刹那功夫,严潼的心境就来了个大翻转。
季珩这句话……真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季珩说罢,竟弯了弯嘴角:“还说没有心仪的姑娘,那你的烦忧到底是什么呢?”
严潼脸上的表情可谓相当精彩,忽喜忽忧,状若疯癫,半晌才苦笑一声,看向季珩,无奈道:“师尊,我突然不烦忧了。”
季珩:“……”
严潼认真道:“真的没事了师尊。”
季珩:“……那便好。心有执念,易生心魔。修行一道,最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