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大人要逼婚? 番外篇——by花籽里的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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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潼:“……”
还没来得及缓和一下这巨大的冲击,旁边的季珩睫毛颤了几下就睁开了眼睛,他清醒的极快,刚睁开眼睛眼中就恢复了一片清明,而后直愣愣地朝严潼看过来。
严潼正好看进那双冷清平静的眼眸,舌头却突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似的,看着季珩半天没说话。
季珩却平静地很,他看了严潼片刻就错开了眼神,而后似乎是想撑坐起来。
但是也面临了和严潼一样的问题:他手还握在严潼手里。
他这一动,两人都齐齐看向交握的两只手,而后又十分有默契的快速放开。
季珩的动作更快,他很快翻身下榻,穿戴好之后也没有回头,只是在临出门前慢慢道:“你穿自己的衣服出来就好,我在外间等你。”
严潼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感叹如今仙尊的伙食好像不怎样,不然季珩的腰怎么细成那样……
听到季珩的话,他也没多惊讶了。
季珩这样木头似的人,知道自己是男人也要娶,那定然也不会对家里人有什么隐瞒。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父母……
“仙尊,趁早写好休书吧。”严潼看着那背影,状似漫不经心道:“你娶的不仅是是一个男人,还是一只来历不明的怪物。”
季珩听他说着,背影连动都没动一下。
严潼等了片刻便垂了眸,坐起来懒懒散散的穿衣服:“正邪殊途,仙尊的心,不该放在我一个小妖身上。”见季珩还是不说话,又笑了笑不正经道:“一日夫妻也是恩,仙尊的恩我便承了,日后若有针锋相对的一日,还请仙尊手下留情啊。”
他看着季珩的背僵硬了一下,而后仍旧没有回头,只是沉沉的落下两个字:“不会”。
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季珩走后,便有婢女进来为严潼洗漱。
婢女看见
他是个男人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本本分分的伺候他洗漱。
严潼便觉得更怪了。
难不成季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跟婢女搭话:“你们家公子呢?”
“在外间等公子一起过去敬茶。”婢女一板一眼的答。
敬茶?严潼一懵。
这季珩,来真的?
……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是。”
婢女有问必答,态度温和,严潼终于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们家老爷夫人知道我是男人,为什么还同意这门亲事?”
那婢女这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抿了一下唇,有些犹豫。
“说罢,我保证今天我们说的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婢女似乎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摇摇头慢慢道:“不是不能说……公子说,他要娶的,是此生唯一一次心头欢喜,无关男女。老爷夫人起初很生气,但自家的孩子脾性如何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他们知道公子性情淡泊,对红尘之事怕是牵念不多,怕公子修炼久了,就忘了人间自问,那样……太孤独。”
所以他们迫不得已接受了自己即将迎来一个男媳妇的事实。
既然心头欢喜,便让严潼做季珩最后的红尘牵挂,往后漫长的光阴,可免季珩孤苦。
严潼听着走了神。
心头欢喜吗?
“严公子,请随我来。”
严潼的思绪还没飞出多远就又被婢女的声音拉了回来。
婢女在前边领路,细心的为他开了门。
刚打开门,严潼就看到了白衣翩然,一脸冷清禁欲的季珩。
季珩也刚好看向他。
那双眼,就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严潼恍惚从中看出了一种绵长细密的忧伤,还带点小小的委屈。
他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自己刚刚调笑季珩的那句话,心里莫名后悔起来。
……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他正犯着愁,忽听季珩道:“你说过愿意等我的,我来了,你要走吗?”
他的声音很低,并没有多么丰富的情感,但严潼莫名从中听出了很大的委屈。
叛忍不知季珩在说什么,但严潼知道。
季珩离开临州的时候曾问过他:“你能不能等我?”
他说的是:“好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珩如约来履行他们的婚约。
他在问:我来了,你要走吗?
严潼忽然哑然,时间过了很久,在对面那个男人眼里的光慢慢灭下去之前,严潼鬼使神差道:“我……哪儿也不去。”
说完这句话,严潼便看见季珩眼里慢慢溢出了细微的光,而后竟然有些湿润。
那一刻,严潼觉得,胸腔里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这桩娃娃亲,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季珩笑了一下,向他伸出手:“走吧。”
严潼看着那只手,挑了挑嘴角反客为主的握住:“好。”
从此日,天长地久,你便是我唯一红尘牵念。
第102章 副cp番外
(时间线为百年之后)
新上任的狐妖族长是个剑灵,脾气跟他的剑身一样又冷又硬。
他不是狐族却当上了狐族族长,大家都知道是他囚禁了原来的小族长,杀戮成片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但明面上人人都怕他,所以只能忍着恶心毕恭毕敬地叫一声:“族长。”
在祭祀和族中大礼时,声声称颂他是“顺应天命”。
这位异族的新组长品性乖僻,冷血无情,搬进族长大殿的第一天就遣散了一种男男女女,独独留了一个病弱医师在里面。
那医师原本是小族长的御用医师,祖辈上就是折腾医术的,他们那一脉世世代代都是医师,且各各技艺精湛,能人肉白骨,妙手回春。
但到了他这一辈却不行了。
那医师生的貌美无双,比那王宫里最魅惑人的男宠还要媚上几分,却生来一副病骨,多年来缠绵病榻,连自己的病都治不了,更不要说别人。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知怎么就入了小族长的眼,给从荒山野岭里拎了出来,稳稳妥妥地放进了宫殿里,日日同小族长一同起居,日子潇洒得很。
人人都说他是以色侍君,说小族长别看着年纪轻,但自古以来多少这样的风流韵事,说不定小族长他就好这一口……
如今这位残暴的新主进去了,谁都没留,独独留了那个病弱医师。
那医师以色侍君的名头也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要不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妖安安稳稳的在腥风血雨里活得风生水起呢?
只是也太不要脸了一些,辗转两任君主,恐怕早忘了自己还是个男儿,祖上还是清清白白的行医世家。
任人摆弄的小倌儿罢了,说来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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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将自入了这族长殿以来,这样的流言蜚语不知听了多少。
他三个月前来到这里,来前只知道那小傻子是被捡回来的,并不知还有这些个风流韵事,所以在那小傻子不知道第几次把他气的爬屋顶之后,他也就学会了拿这些流言下酒,心中暗暗编排那小傻子真是出息了,脑子里没装多少东西,奸逆的名头却坐实了。
他清醒之后以前的事就记不大清了,所有前尘往事如过眼烟云一般消散在他眼前,瞧都瞧不清,更别说捉住了。
唯二记得的两件事,就是他前世的主人叫严潼,而这会儿在大殿里闹咳嗽的直不起腰的小美人叫白离,是他前世捡回去的一只小狐狸,后来舍了命抱住他灵息不散。
那会儿他已是弥留之际,对外界的感知薄弱,能记得的不多,也不知这只小小的狐狸怎么就突然有了那样的勇气,不惜灵肉俱毁也要救他。
但既然他救了,两人之间又确实存了那么两分温情,赤将醒来后也就寻来了。
这份恩情太沉重,他也不知怎么才能还的清。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小傻子一身病骨,生来不足,在这世间苟延残喘多年,这一世的时光已经不多了。
可偏偏他还死心眼的记得那个什么小族长捡他回去的恩,誓死也要报这个恩。
赤将起初还不打算对那个小族长如何,只是将那小族长软禁了起来,吃喝用度一样没短。
但白离这个死心眼的却不依了,天天瞪着一双因咳嗽而泛红的大眼睛,软硬兼施的要赤将放他和小族长离开,赤将被他缠的烦了,不知怎么就来了气,心里极不舒坦,一把把那不知趣的小妖拎过来,冷眼冷语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嗯?报恩报到这份上了?”
小傻子吓了一跳,还没回话呢就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赤将莫名气红了眼,也没管他到底如何,一把丢开他就离开了大殿。
赤将后来真的把那小族长囚禁了起来,关在地牢里,不让白离跟他见面。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副局面,他堂堂一个夺位的族长,却落魄成了连一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的流浪汉。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这个事实:白离忘记他了。
彻彻底底的忘了,他们相依为伴的那些年没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现在的白离,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小族长。
今天又不知落在谁家的屋顶上听了一天的闲话天色渐晚,天边黑沉沉的,正想着千万别落雨,结果手背上就砸下了一滴冰凉。
大雨来的急,似泼似洒好像要把那万千人家,都生生砸出几个窟窿来。
赤将捏了个避雨的法诀,却也没维持住多久。
他是剑灵,善火,水不仅是他的弱点还是他的克星。
果然,还没走到宫殿的屋檐下呢,法诀就失了效力,大雨落了他一身,好不狼狈。
赶紧跑到屋檐下,正要推门进去,却想起临走前白离一直待在这里,这会儿他心里不爽快,不想再跟白离怄气,便顿住了脚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但还没走两步,身后的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白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跑
到他身边也不管两人是不是还在闹别扭,伸手就拽住了赤将的衣袖,哽咽倒腾:“你去看看仇心好不好,他强行突破禁制受了伤又不小心淋了雨着了凉,这会儿发着高热,他……他都晕过去了,求求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白离哭诉的声音不算大,但那满脸的泪水,再加上这令人烦躁的雨天,赤将竟忽然觉得雨意凉进了心里,连同白离哭的我见犹怜的一张脸也跟着让人觉得厌烦起来。
许是心里厌烦,赤将竟然觉得有点晕,头昏脑胀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离还在拽着他,祈求他去看一眼小族长。
他心里生忽然生出巨大的火气,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白离,冷冷道:“他是你的恩人,不是我的恩人。要救你自己救,我警告你,别来烦我!”
赤将转身快步离开,留下了一脸错愕的白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只是想来还了白离前世的救命之恩,之后就天涯路远,各自漂着。
但来了之后却发现那小族长被人利用,自以为救了白离,却正一步步将白离拖入险境。
到底是谁在利用小族长他还没查出来,所以只能暂时软禁小族长,等待时机。
但没想到白离都病成了那样还全心全意的扑在他的小族长身上。
于是本来一来一往还个恩情的事,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推门进了里屋,找了身干净衣物换上,又叫人备了热水想着泡个热水澡。
着实烦躁。
心里窝着一把火似的。
他烦闷的想着,要不干脆离开这儿,浩浩人间,他自去寻能治好白离的药。
寻着了,他的恩也就算是还了。
那些个什么两面三刀小族长和美貌医师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他听烦了,白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再与他无关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么寻思着,赤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直觉前路光明。
等报了这份恩,他还想……去见见严潼。
前世有太多话没来得及说,他是真的有点挂念潼哥哥。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就应该是这样,而他现在和白离的局面,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想离开这儿,现在,立刻,马上,他再也不想听见白离为那个什么族长求情了。
他起身快速走到殿门口,想象着和严潼再次见面时该是什么光景。
但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动,心里也像是压了千斤巨石似的,闷着疼。
他呆立在殿门前半晌,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末了,突然顺着门滑坐下来。
嚎啕大哭。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前尘种种,凭什么白离能忘了他!
白离是他捡回去的,是他亲手把妖丹喂到他嘴里,是他亲眼看着他化形的!
他们之间有无数美好的过去,那个狗屁族长,他凭什么能得到白离的关心!
凭什么啊……
从开始的放声大哭到最后悄无声息的流泪,赤将慢慢平静下来,他撑着僵硬冰冷的身体从地上坐起来,随手抹掉了脸上的泪。
婢女刚刚把热水送到,他开了门试了试水温就让婢女出去了,表情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总算是泡了个舒心的热水澡,赤将穿了件宽松的衣服和衣躺到了榻上,心里那股莫名的烦闷散去了一些,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