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特浓信息素——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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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荆回答:“这首歌叫《泥娃娃》。我小时候常听。”
攸昭睁着眼睛看着屈荆。
屈荆伸出指腹抹了抹攸昭的眼角,继续唱完最后一段:“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永远爱着他……”
月光铺满了鹅卵石的路,闪烁着月色的小路通往公园门外。
屈荆牵着攸昭,走在小路上,准备回去。
攸昭忽然说道:“你不在乎我生病吗?”
“当然会在乎啊。”屈荆答,“我会督促你好好养着的。再不准你那么努力工作了。”
攸昭不自觉地踢了踢脚下的鹅卵石:“那你不怕我不育?”
“不怕啊。”屈荆答,“为什么?只是不育罢了,又不是会变成丧尸,为什么要怕?”
攸昭反而觉得好笑。
屈荆也笑了笑,却又转了话锋,说:“不过这事情还是先别告诉爸妈。免得老人家担心、伤感。”
攸昭点点头:“好。”
屈荆和攸昭到了家中,只装作如同平常。倒是姜慧息看着攸昭像是哭过的样子,便私下揪了屈荆去厨房问:“你是不是欺负昭儿了?”
“什么?”屈荆愣住了,“我哪儿敢啊?”
姜慧息却又说:“那他从公园回来怎么一副哭过的样子?”
屈荆倒不知该怎么答了,在姜慧息一顿行追堵截之下,屈荆只得举白旗做投降的样子说:“我和他在公园OOXX了!他爽翻了,就流泪了!如此罢了!”
姜慧息听了,只说:“你俩有没有公德心!怎么非要去公园干那个?难道不喂蚊子不能OO吗!”
“怎么就非要去公园了?”屈荆反驳,“就这一回!”
“放屁!”姜慧息道,“上回你俩在公园,我和你爹都碰见了!要不是我拦着,你爹早冲上去教训你们了!”
屈荆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姜慧息又一边唠叨说:“真是的……你也不知道自重,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啊?还有啊,就算没人看见,你俩一顿胡来的,弄伤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屈荆却是嘴里答应着,自顾自地走出了厨房,也不听下去了。
晚饭过后,屈荆和攸昭回了房间,刚进了房门,屈荆就拿了抑制剂来打自己。攸昭说:“你干什么?”
屈荆道:“不是要配合你的治疗吗?”
攸昭忙说:“不用,我多贴张阻隔贴就行。”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屈荆说,“我看见你,忍不住。得‘化学阉割’一下。”
攸昭听着也脸红了,半晌又说:“一直打这个也不好……不如,我去小书房睡吧。”
“那不行,我爸妈看见了以为我们怎么了。”屈荆否决了这个提议。
攸昭又说:“那我睡房间里的沙发。彼此隔得远一些也行。”
“我们近期已经不能OO了,但起码要保留我抱着你睡觉的权利啊。”屈荆委屈地说。
第六十八章
屈荆和攸昭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没有在家里提起身体不适的事情。
姜慧息和屈爸爸也没有注意到异样。
屈荆特别担心攸昭不舒服,嘘寒问暖的,又要开车送攸昭上班。尽管如此殷勤,也没引起姜慧息和屈爸爸的疑心,因为屈荆对攸昭一直都带着股冒烟也似的热乎劲,所以连心细的汤轲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屈荆亲自开车送攸昭,路上还嘱咐:“最近工作不适宜太劳累了,毕竟身体要紧。”
攸昭听着屈荆的叮嘱,心里倒是有些温暖,脸上却不太表现出来,只淡淡说:“医生说了,这个和我的工作强度没关系……”
“我看你那个医生也不一定对,兴许你没病呢?或者是你检查的那天有突发的异常,过后就好了呢?要是误诊了,怎么办?”屈荆温和地说,“还是多看看几个医生,多听听那些专业的意见。你觉得怎样?”
攸昭实在不喜欢看医生,更不乐意把自己的不适一次次地对他人剖析、描述,但理智上也觉得屈荆说得在理,只点头,说:“好。你说得对。我再问问花莳有没有认识什么在这方面比较专业的人士。”
“怎么又是花莳啊?你事事都要问他?”屈荆不悦地抱怨,“难道我不是最值得你信任的人吗?”
攸昭被屈荆这么一诘问,竟然也说不上话来。
从道理来说,夫妻是很亲密的。但从实际上来说,攸昭还真没见过几对真正亲密、互相信任的夫妻。
屈荆又道:“你有事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却跟花莳说?我能理解你不乐意我担心,所以你就算不告诉我,你也起码问个脑子好使的人啊。”
攸昭被屈荆这么一说,反而笑出声来了:“你别这么说花莳。有时候,他也是意外的靠谱的。”
屈荆却道:“总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解决!”
攸昭听着,心腔内有一股温暖,但也有一股迟疑和不确定。
像是看着泉水流过,却又怕被淹没的鹿,伸出了脚试探,又小心翼翼地悬在半空,听着水声哗哗过去,心却噗噗的跳。
攸昭缓缓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屈荆也没说话了,将攸昭送到了“小善功一”,便目送攸昭上楼了。攸昭回到公司之后,又像往常一样开晨会听大家汇报工作。
“杜商龄那边怎么了?还是不满意方案吗?”攸昭淡然问道。
“这次通过了。”戴维回答,“出方案的还是个刚招进公司的新人。”
“新人?”攸昭有些好奇,“怎么是个新人?”
戴维有些难为地清清嗓子,说:“咳咳……因为原本负责的曼迪去了夏桃的case帮忙了……您也知道,前阵子夏桃的画展比较需要人手。”
攸昭看着戴维等人的神色,瞬间会意过来了。杜商龄是块又臭又硬的骨头,曼迪这样的资深PR不想去啃,也自觉啃不出什么来,借机跑去了夏桃那边分一杯羹,一顺手的,就把杜商龄这个烫手山芋推给了新人。
“新人是谁?”攸昭问。
小戚回答:“是安达。”
“安达?”攸昭想起来了,“就是昨天中暑那个?”
小戚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了,尴尬地笑了:“嗯,就是他。”
攸昭笑着点头,说:“年轻人不错的。既然杜商龄那边愿意通过也好,省得打来打去麻烦。”
戴维又说:“那就让安达负责执行杜商龄的case?”
“OK,也给一个机会给新人锻炼锻炼。”攸昭点头,“既然让他负责这个大案子,也得给他匹配个职位,不然说出去也不好听。让HR那边给他印项目经理的名片吧。”
小戚点头笑着答应了。他正懊悔自己还安达中暑了,便立即跑去告诉安达这个好消息,好“将功补过”。
于是,杜商龄的案子就落到了安达头上。安达刚入职不久,就经历了被老员工塞了烂客户、被逼参加奇葩团建并因此中暑如愿、最后获得了项目经理头衔这些情节。安达自己听着都一惊一乍的,满脸不可置信。
等会议散了,攸昭又拍着戴维的肩头,说:“我这阵子有些私事要忙,公司的事情也拜托你多关照着。”
“这是什么话?”戴维笑道,“公司就是我的家!”
“这话说的。”攸昭笑道,“这样吧,过两个月等这个案子完了,我请你做合伙人,你觉得怎么样?”
戴维吃惊得很:“真的?”
“当然。”攸昭点头,“难道你不希望这样?”
“我当然有这么希望。”戴维诚实地回答,“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也不一定哦,幸福越大,责任越大。”攸昭回答,“以后有得你忙的。”
和戴维话谈到一半,小戚就走来了。攸昭便看向小戚,等他开口。小戚只说:“夏桃上来了,说有急事和你详谈。”
“好,他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夏桃在外等着攸昭,攸昭忙上前,迎接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见夏桃面有忧色,却欲言又止的,便知道肯定出大事情了。
攸昭和夏桃认识不久,但也知道夏桃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不太可能因为小事而心焦。能让夏桃那么不自在的,肯定是大事。
攸昭给夏桃倒了一杯茶,问道:“我是很专业的,你有什么不妨和我说。不用感到担心。”
“我当然明白。”夏桃接过因为茶水而变得温暖的纸杯,回答,“不然我也不会上来找你了。可是呢……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
攸昭道:“说出来吧,心里会好受一点。”
夏桃想了想,便道:“我现在的定位是一个艺术家,其实在‘那个方面’出点丑闻也没什么关系吧?”
“那个方面”——是一个很含糊的表述,但无论攸昭还是夏桃,都认为这个表述足够清楚明白了。
但出于谨慎考虑,攸昭还是问:“具体而言是指?”
“比如……OO录像什么的。”夏桃摸摸下巴说。
攸昭明白过来了,OO录像泄露这种意外——在夏桃身上发生反而不感到意外了呢。攸昭确实觉得,一个艺术家爆出OO录像可能真的不太影响他的前程,夏桃又不是玉女歌手,这种情况影响确实不会太大——但出于公关的角度而言,最好还是不要有。
攸昭便道:“现在泄漏的情况是?”
“还没有。”夏桃摆摆手,“只是被勒索了。对方想要钱。”
攸昭皱眉:“你可以选择报警!”
“那不好。”夏桃犹豫了。
攸昭看着夏桃的表情,便猜测道:“是前男友吗?”
夏桃摇头,深吸一口气,又深叹一口气,说:“是我爸。”
“啊?”攸昭一惊。
夏桃看着攸昭惊愕的表情,心里一紧,便抽出一根烟来,也不管这是不是室内禁烟区,自顾自地抽了起来,深吸两口后,才用吐着云雾的嘴唇说:“你或许觉得你爸死得早是惨剧。但对我而言,老爸老不死才是悲哀!”
说完,夏桃仿佛也明白过来自己这句话非常不礼貌,便合上眼睛,说:“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攸昭闻言,竟不知怎么回答,半晌说:“我需要知道他掌握了什么,又是什么报价。”
“报价的事情不用想了。我对他的伎俩很有经验,你给了他一笔钱,之后便是无穷无尽。别相信他的报价。”夏桃睁开眼睛,神色很平和,“我是不会给他钱的。一毛钱都别指望!”
花莳对于夏桃的了解是不错的,夏桃的生父是个职业交际花,名字叫夏雾。夏雾年老之后,长期饭票跑了,想去勾引别的有钱人,魅力又不足,便逼着夏桃作陪,增加吸引力。夏桃是非常不情愿的,早生了叛逆之心,夏雾看在眼内,便偷偷录下视频,想着他日夏桃要是反叛了,他还能拿捏得住。因此,夏桃作为画家红了,又得了别墅,便自立门户,却立即被夏雾威胁。
看完了那些视频,夏桃心内泛着恶心和恐惧,表面上却淡然:“没所谓啊。我又不是那些玉女明星。”
他父亲却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作为‘画家’你不在乎。但你的‘画家’是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你以为你和老伯大战的视频传到街知巷闻的时候,你的‘金主’还会继续供养你吗?”
夏桃这才被抓住痛脚了,想着找攸昭,看他有没有办法压制夏雾。
事实上,攸昭看着经验老到,但也刚涉足这一行,很多手段还是在学习之中,许多人脉也是在积累的过程里。但他懂得一点,无论是做哪一行——PR也好,他以前的安保系统也是——要急客户之所急,但同时表现得一点都不急。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我相信完全是有办法解决的。”
——无论是在哪一行,跟客户说这句话都不会错到哪儿去。
再配合攸昭冷淡而不失自信的脸容,简直就是必杀。
夏桃放下心来,说:“好,谢谢。请问有什么办法呢?”
“你父亲给了限期吗?”攸昭问。
“有,这周五。”
“那就是还差两天。”攸昭说,“我明天早上告诉你解决方案,行么?”
“好的。”夏桃不知怎的,就是挺信任攸昭的,大约攸昭就是长着一张“可信”的脸,而且从来是不急不躁的,仿佛成竹在胸,让人很容易信服。
送走了夏桃之后,攸昭便拧起眉头了,正苦恼该怎么办。他知道自己应该找人商量这件事,但事情比较敏感,夏桃那边也要求保密工作做好,因此攸昭也不能逢人就问、亦不可以开大会集思广益,这就比较麻烦了。
攸昭便召唤了参与过推广夏桃画展项目的资深PR曼迪,问她有什么意见。当然,攸昭也没有细说,只说夏桃被要挟了,却没说夏桃被亲爹要挟这种事情。
曼迪果然是资深的,听着OO录像这种寻常人听了都会瞪大眼睛的事件,那叫一个习以为常、冷静自持。听着攸昭介绍完情况,曼迪说:“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用钱买视频的。”
攸昭却道:“可是这个买家……是个无赖,怕他要了一次钱就又要第二次。”
“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的那种是吧?老娘最喜欢对付这种流氓了。”曼迪点头,“依我说,这人既然这么犯贱,只能用一些不太合法的手段了。”
“不太合法?”攸昭吸一口气,“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曼迪摇摇头,说:“这个人偷拍勒索,也不合法啊?”说着,曼迪甚至讲出了武侠剧里很常见的台词:“对付这种江湖败类,根本不用讲什么武林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