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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特浓信息素——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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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昭总算明白过来了,便立即变得跟屈爸爸与姜慧息一样又气恼又心疼。
  “更可气的是,他们还说什么肝捐了出去还能长回来的,怕什么?”姜慧息越想越气,“我就跟他们说,那头发剪了还能长呢!可惜咱们家荆儿一根头发也不捐给他!”
  攸昭听了这话,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半晌又叹了口气:有时候,亲生的也不一定靠谱。
  这攸昭想着姜慧息和屈爸爸说的屈荆往日的故事,越发的心疼起来,便要直奔酒店去找屈荆,想听听屈荆的想法。
  攸昭到了酒店,但又记着现在是“冷战”期间,便在走廊处徘徊踌躇了一阵,最终又听见门内传来不属于屈荆的声音,这才往前走去,却见屈荆酒店的房门没有掩紧,漏出了一条缝儿。
  这缝儿里溜出了屈荆中气十足的声音:“想都别想!别说是我的肝,连猪肝都不可能给你!”
  攸昭听了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高伯华也在?
  像是为了印证攸昭的猜想一样,高伯华的声音缓缓从室内传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亲生父亲?”
  屈荆只道:“你说的对,就算是个陌生人来求我,我也或许会救。”
  高伯华笑了,说:“你这也承认自己是在钻牛角尖了。”说着,高伯华又道:“再说了,肝切掉了还是可以长回来的。你能救他,他也不会亏待你,又能救人又能受益,何乐而不为呢?”
  屈荆并没有言语,高伯华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一开始你去做了配型,还说愿意考虑的,一夕之间却发生了变化。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如果这能让你死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屈荆回答。


第八十三章
  当初,高董年少时候在学校交了男朋友,不慎怀孕了,想生下孩子。不想,男朋友却在高家的胁迫之下抛弃了高董。高董也算是明白了ALPHA不可靠这种“真理”了,安心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像男朋友抛弃自己一样干脆地抛弃了亲生儿子。
  “反正,儿子会再有的。”
  高董长大之后,又交了几个男朋友,但都没有步入婚姻。他最大的恐惧是身为OMEGA的自己结了婚,继承权就会受到影响。等他接棒了高家的权柄,又觉得结婚的话,对自己财产不利,便索性一直游戏人间。在此期间,他诞下了一ALPHA儿子高伯华和一BETA女儿高风华,也以高家贵子的规格养育。
  原本也是富贵吉祥的一家三口,没想到,高董突然换上了肝癌。高伯华和高风华和他配型,都没配上。医院那边也没有找到适合的供体,高董这才跟儿女说起还有一个“候选”。
  高伯华立即去了当初的福利院,不消几个钱,就买到了当年屈荆的档案。看到自己这个一早就被抛弃的“哥哥”居然成为了一个成功人士,便觉得麻烦。他原本以为这个哥哥被丢去福利院,一定是会沦为“平民”。这样的“平民”,让他去捐肝是容易的,毕竟,肝嘛,切了也会长的。只用告诉他,你捐肝,我送你一千万,谁不答应呢?
  但当对方是本地最负盛名的投资公司创始人的时候,这个肝可就成了无价之宝了。你要一个亿万富翁给你捐肝,光是花钱是不可能办到的。
  高伯华寻思一番,便和家人商议,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所以,一开始高家并没有提及肝的问题,只找到屈家来,和屈荆一家哭着套近乎,又说当初高董是迫不得已的。屈荆也大为意外,同时也是大为感动,到了高家团聚。后来,高董又坦言自己得了肝癌,屈荆心里当时已经有所怀疑了,但还是没有拒绝地做了配型。
  结果喜人,屈荆的肝脏是适合的供体。
  高家的人欢喜不已,立即说要安排手术。
  屈荆却说须先回家与父母商量。
  高董有些迫切,问:“我不就是你的父亲?”
  屈荆一怔,说:“可是,我是养父母也是我的亲人啊。”
  待屈荆回了屈家,说明了情况。捐肝的提议立即遭到了屈爸爸和姜慧息的反对。那一阵子,姜慧息每天都打印了捐肝并发症和致死的案例贴在家里的墙上。屈爸爸则拉着屈荆劝说:“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现在要肝了,就来找你了。你说是不是有问题啊?”
  屈荆又到了高董床前,跟高董解释,说养父母相当担心肝移植对供体的影响,因此非常反对。
  高董想了想,说:“我明白。屈先生和屈太太给了你很多的关爱。我也很懊悔在你的成长中一直缺席。但我也有我迫不得已的原因。为了补偿你,等手术结束了,我就立遗嘱,让你做合法继承我大部分的财产,你觉得呢?”
  屈荆闻言一怔,半晌,说:“那么高伯华和高风华呢?”
  “高风华是个BETA,又是个女的,本来就没有继承的份儿。”高董回答,“至于高伯华,虽然是个ALPHA,但也比不得你能干聪明。再说,原本我就对你有所亏欠,做这个决定,也是合乎情理的。”
  屈荆是在那一刻感到心灰的。
  高董带着几分绝望的恳求语气,将视若珍宝的财产继承权递到屈荆的面前的时候——屈荆一点也不快乐,相反的,他觉得很失望。他说不上为什么。
  屈荆脸上讪讪的,说要失陪,先行离去。屈荆道了告辞,却只是在病房门外徘徊踌躇,并不曾真的离去。却亏得他隔着门站着,才听到了高董和高伯华说话。高董只语气柔软地劝高伯华说:“你别多心,我的财产肯定是给你的呀。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是个宝。屈荆是我不要的,是根草。等我换肝成功了,当着屈荆的面立遗嘱,待他满意了,我再瞒着他改遗嘱,不也一样吗?”
  高伯华便道:“爸爸这么说,太让我惊讶了。爸爸的财产喜欢给谁就给谁,我都没有意见的。”
  高董说:“这才是我养的好儿子……我看屈家小门小户的,好不容易出了个‘凤凰’,当然宝贝得很。却不想他们鸡窝怎么出得了凤凰,还不是我们家的蛋。到底是该我们的。”
  如果说刚刚高董让屈荆感到了灰心,那么现在,则让屈荆感到了恶心。
  他俩说了这样的话,再次见着屈荆的时候,又是那个亲亲热热一家子的样子。屈荆却不想应付了,直接黑着脸,拒绝了和高家的往来。过年过节都不问候,更别提肝了。
  现在,高伯华再次找上门,不依不饶地问着。屈荆才终于道出了实情。
  高伯华闻言,冷笑,暗道:“呵!原来还是为了财产啊!”
  然而,高伯华脸上摆着假笑,只说:“爸爸说的话,总是三分真七分假的。难道他真的会在遗嘱上写我的名字吗?那也未见得。像你这么优秀的ALPHA,要是真的乐意给他捐肝,他自然会看重你的。”
  屈荆看着高伯华这自鸣得意的嘴脸,更是冷笑不已:“我可不像你,盯着父辈的遗产过活。要是多等几年,屈家和高家谁的财产比较多,只怕还说不准。”
  高伯华被屈荆这样嘲讽,也不气恼,便说:“看来,对你用亲情、讲财产,都打动不了你了。”
  屈荆道:“是的。请回吧。”
  “利诱不行,看来,我也只能威逼了。”高伯华冷道,“先礼而后兵,这种事情,你应该也意料到了吧?”
  屈荆缓缓说道:“你又有什么花样?”
  高伯华说:“我是一个很擅长观察的人。我观察到了,你们的公司有做内幕交易。”
  “你只是怀疑,还是笃定?”屈荆淡然说,“我们可是合法经营。”
  “少来了。”高伯华冷笑,“只要是做对冲基金的,没有一家公司不会涉及内幕交易。你敢和我打赌吗?”
  屈荆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缓:“我又不是法官。”
  “只要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你不是耶稣,挣特么的那么多钱,一定会沾点屎的。你本人不做,你底下成千上百个交易员呢?你能保证他们屁股上都不沾点屎?”
  屈荆看着平日高雅尊贵的高伯华嘴上都是“屎”的,便知他是图穷匕见了,道:“这话说得不像你。”
  “是吗?我可能之前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了我也是有手段的人。”高伯华语气凌厉地说,“下周一上午十一点之前,你来高董医院,否则,就去证监会吧。”
  说完,高伯华转身就走,一把推开门,便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攸昭。高伯华愣了愣,旋即露出熟悉的笑容,说:“嫂子啊!我的亲嫂子啊!”
  攸昭也戴上虚假的笑容:“高总,这么巧?”
  “没什么,我上来和大哥聊两句。”高伯华说完,便笑着离开。
  攸昭看着高伯华离开的身影,忙迈步进了酒店客房,又将门关紧,重重叹了一口气。屈荆见攸昭愁眉苦脸的,便上前安慰,只说:“你是不是听到高伯华的胡言乱语了?你别担心。我这个人可干净得很。”
  “我当然相信你是干净的!”攸昭立即表示对丈夫的信任,但他皱眉,不禁想起之前高伯华展现的手段——高伯华曾经向攸昭坦言,自己喜欢搜集他人的黑料。在攸昭看来,高伯华在这方面也是非常成功的。现在,高伯华敢撕下面具、用那么强硬的语气来威胁屈荆,说明高伯华很可能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能够告倒屈荆。这让攸昭怎么不担心?
  “你是没问题的。但我想……高伯华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你公司那么多员工……难保不会有内幕交易……”攸昭说得也是委婉了,做这一行的,凡是业绩抢眼的十有八九都是靠“收风”。而这些风,自然就是内幕消息了。
  “你放心。”屈荆用柔和的语气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还有乞求我的原谅,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
  “嗯……”攸昭点头。
  屈荆又摊开手:“东西呢?”
  “什么?”攸昭不解地抬头,“什么东西?”
  “用来哄我的小礼物啊!”屈荆眨巴着眼睛,“难道你来找我,不是要哄我的吗?”
  “我……”攸昭也愣住了。
  “咳咳……昭总……”汤轲发话了。
  攸昭吃了一惊,这才发现汤轲也在场:“你也在啊?”
  ——我当然在!你现在才看见我?难道我有隐身的超能力我自己没有发现吗?
  汤轲干咳两声:“是的,我一直都在。”
  攸昭刚刚一直在门外偷听,待高伯华走了,他进门后的注意力又一直在屈荆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汤轲。
  汤轲便拿起一枚扣针,递到了攸昭面前,说:“这是刚刚您掉下来的东西。我猜这就是你要送给屈总的小礼物吧?”
  说完,汤轲还给了攸昭一个“你懂的”的眼色。
  意思就是,察觉到攸昭没有准备礼物,汤轲帮他补救了。
  攸昭还没说话呢,屈荆就一把拿过了扣针,只高兴地说:“真好看!”
  看着屈荆这么高兴,攸昭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屈荆又道:“来,老婆,给我戴上吧。”
  攸昭接过了扣针,只觉这枚金色的扣针犹如石头一样重,放在掌上都拿不起来了。半晌,攸昭一叹,说:“不行,这样不可以的……”
  “啊?”屈荆一怔。
  “我们说好的,就算让你不高兴也不能骗你。”攸昭带着愧欠说,“我没有准备小礼物。”
  屈荆一怔,说:“……哦……”屈荆明白过来,又将扣针随手丢地上,说:“怪道呢,这么丑。白送我也不要。”
  汤轲蹲下来捡起扣针,说:“屈总您刚刚才说扣针真好看呢!”
  “就你机灵!”屈荆明白是汤轲在耍小聪明,不悦地说,“你出去,我和老婆有话说。”
  汤轲便道:“不如你俩进去,我还有表要做。”
  屈荆想了一下,觉得有点道理,便牵着攸昭进了套间的卧室,跟攸昭讨要“小礼物”了。
  在二人“拆礼物”的时候,汤轲无奈地捏了捏鼻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继续做表。
  屈荆和攸昭在床上静静吻了一会儿,不做声音。
  攸昭把头靠在屈荆的肩膀上,微微合着眼,模样平宁恬美的,有几分似古画上春睡的美人。屈荆全然不想旁的,就只静看这美人。
  过了一阵子,攸昭又说:“我们算是和好了么?”
  屈荆笑了,说:“我们才‘闹’了多久?这就和好了?”
  攸昭想了想,却道:“可你吻了我。”
  屈荆用手捏着攸昭的下巴:“生气地吻了你。”
  攸昭抿了抿嘴唇:“那……那你打算怎么‘闹’下去呢?”
  “闹冷战已经不足了。”屈荆对攸昭说,“我们闹离婚吧。”
  “啊?”攸昭惊讶地坐起身,“为什么?”
  屈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我们婚姻最大的问题就是从一开始就不太浪漫。你不爱我……你也不是带着爱和我结婚的。我们也没什么浪漫的约会……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离婚,再带着爱结婚。这次可以有浪漫的求婚、浪漫的典礼,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攸昭狐疑,“听起来太折腾了。”
  “你……”屈荆很意外,“你以前都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当你是老板。”攸昭诚实地回答,“所以违心地拍马屁罢了。”
  屈荆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气鼓鼓地说:“你现在到底是不是要好好恳求我的原谅、好好哄我开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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