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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头号芋圆——by风露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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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又回到了床上,给自己重新盖好了被子,他没有立刻躺下,而是抬起右手,拿了桌上还沾着果汁的水果刀。
  他把刀尖朝下,刺入因为扎针而有些麻木的左手手腕。
  他天生皮肤白,这样的皮肤有一个好处,血管能看得很清楚。
  肖乃屿在一本剧本上看到过,如果一个人真的想死,那么割///腕时,不要横着割,要竖着,沿着血管划拉下去。
  他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片刻后,水果刀沾了血掉到地上,这些血的主人,已经释然地躺下,他仅仅把被子拉到小腹处,没流血的那只手也搭在肚子上,微微握拳,像是要抓住什么。
  静谧的病房,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滴”掉落的声音。
  肖乃屿枕着这样动听的旋律,难得轻松地,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三章 CP70 两世的噩梦(前世线)
  助理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想他重点大学优秀毕业生,校招时挤破头进了傅合这家大公司,又凭借着出众的能力被聘做大老板的助理,原以为可以就此一飞冲天大展雄图三年成总监五年成副总,结果上任到现在不到一周,他甚至没在办公室坐足24小时,每天就跟在老总屁股后做些跑腿的活,在公司时还好,送咖啡送文件订机票这些虽是小事,但好歹和公司事务沾边。但自从里面那个小明星住院了,他真是被老总当牛做马地使唤,不过两天时间,他已经把医院附近的超市都跑遍了,买的呢又都是水果刀抽纸这类生活必需品,他好像不是上市公司体面的白领,而是一个男保姆。
  就算是保姆也要看伺候的是什么人,如果里面是董事长夫人,那他做的这些杂活都是理所当然甚至可以拿去同事面前吹嘘的。可惜啊,现在在里面躺着的只是个名声恶臭虽然被包/养但毫无身份地位的十八线小演员,伺候他?可真是掉自己的价!
  病房里面没什么动静,只要没动静,他就默认那个Omega睡着了,根本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只想着医生还有25分钟才来,够他开一局惊险刺激的游戏了。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上线,走廊由远而近地传来一阵频率颇高的脚步声,助理下意识把手机一收,抬头便看到老总急匆匆地折了回来。
  他连忙迎上去:“怎么了傅总?”
  “我手机忘带了。”
  傅尧诤把车开出停车场了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病房的桌上,没钱可买不了小肉包,只能折回来取一趟——这种小事其实完全可以让助理拿下来,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回来一趟。
  隐隐约约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预感迫使他小跑起来,越是靠近那扇门,心中越是荒芜,心脏像是即将被挖空一样。
  贯穿在整个长廊的脚步声终于在病房门口戛然而止,傅尧诤抬手搭上门把,像以前一样往里推门,他有些急,力道也用得很大,但门却纹丝不动。这个动作重复了两次,他才意识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将近190的alpha只能微微弯腰,边往里面看边敲门:“小屿?乃屿!门怎么锁上了?!”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傅尧诤怀疑病房里是不是有其他人,因为医生说过,肖乃屿腰上伤得很重,下床非常不方便。只能是别人进去把门反锁了。
  在他看来,Omega没有任何锁门的动机。
  他的视线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病房里面梭巡,一眼便看见肖乃屿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只是被子没有盖好,只盖那么一点点,非常容易着凉,他着急地又抓着门把推了一下门:“里面有人吗?!”
  他把这个角度能看到的角落都看遍了,基本可以确定病房里只有肖乃屿。
  傅尧诤无奈,转头打算让助理去喊医院的工作人员来开门,视线移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才捕捉到一片红色的液体,迟钝的大脑终于警醒,定睛细看,靠近窗户的床底下不知何时竟然蓄起了一大滩血,那摊血还在不断地扩大,因为床上某个位置正不断有血流落下。
  “.......”
  “肖乃屿...肖乃屿!!!”
  他握拳狠砸了一下门板,门纹丝不动。
  助理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了傅先生?!”他颇为好奇地凑过来想往里面看。
  还没靠近,就被alpha一把推得踉跄了几步,傅尧诤几乎是吼着地:“滚去把医生给我叫过来!!!快!!!”
  “...是,是是是!!!”
  一定是出了大事老板才会这么着急,助理也不敢多问,连忙冲去医生的科室喊人。
  傅尧诤等不及医生过来了,他实在拿这道反锁的门没有办法,只能后退两步,对准门锁的周边位置,抬起长腿重重踹了几脚。
  alpha天生有气力和体格上的优势,再加上他平日自律,真要使上劲这门也挨不了几下。
  很快,门把都被他踹得歪掉了,锁自然也跟着松动下来,alpha用身体直接撞过去,两下后,门终于被撞开了。
  傅尧诤因为惯性险些跌了一跤。
  开着暖气的封闭病房,血腥味格外浓重,嗅觉上如此突然的冲击让他险些作呕,他冲到病床前,踩到了那把染血的水/果/刀。
  肖乃屿确实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看他鲜/血/淋/漓的左手,大概真会以为他只是睡过去了——他的左手微微垂在床外,竖着的一条伤口沿着血管一直到小臂处,血已经洇染了整个衣袖,
  傅尧诤在门外只看到了被子干净的一面,熟不知被子的另一面,早已血迹斑驳。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也随着那道伤口一同被抽干了。手忙脚乱地用被子干净的一块地方去按住Omega左手的伤口,那只手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一个没抓稳,便又垂了下去,因为这一动作,血流得更凶了,
  他笨拙地替已经深度昏迷的Omega止着血,颤声哀求他:“乃屿...别这样,别这样吓我...别...你别...”
  血流了那样多,肖乃屿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松自在的,只有搭在小腹上微微蜷缩的右手似乎在无声地在控诉着什么。
  傅尧诤再傻,也终于开窍了——那个孩子是肖乃屿的命,孩子死了,他竟也要跟着去了。
  他支开了自己,锁了房门,用他亲手递过去的刀割了腕,如此决绝地赴死,竟然是丝毫没有留恋。
  “活下去...求你...以前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毫无章法地按着伤口,可眼泪和血他一样都止不住——这会是傅尧诤两世的噩梦。
  医生在五分钟内赶到了病房,拿着钥匙匆匆赶来的护士只看到了被踹烂的门和锁。
  血落在前往手术室的路上,每一滴都化作刀刺入傅尧诤的心脏,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来,这场凌迟才堪堪结束。
  “傅,傅先生...!!!”
  助理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傅尧诤一巴掌掴到墙角,砰的一声,撞得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我叫你看顾他!你就是这么看顾的?!!!!”
  “我...”
  我哪知道他会自/杀啊?!傍上傅氏老总这种金大腿的人居然还会想着自/杀?!
  “你被开了。”
  “啊?!”
  “我让你滚啊!!!”
  傅尧诤险些再踹一脚过去,助理含泪滚了。
  过了一个小时,医生才一脸倦容地出了手术室,与傅尧诤说:“你真该庆幸自己东西忘带折回来了,要是真离开了十五分钟,回来人早没了!”
  傅尧诤既心慌又后怕,艰难地开口:“...那他现在,怎么样?”
  “血止住了,人是救回来了。”
  Alpha闭了闭眼睛,高悬的心重重落下,震得他头晕目眩,良久才勉强缓过神。
  “不过他左手的手筋有损伤,没个一年半载恐怕恢复不好。”医生凝重道:“傅先生,你最好每日都守在他身边,不要再把刀片这种利器放在他能接触到的地方,还有,病人求生意识如此薄弱,等人清醒了,尽快找个心理医生过来,你要知道,有时候,心上的病才是最致命的。”
  “...好。”
  肖乃屿到底没死成。两日后,他在ICU病房里睁开了眼睛,身上依然连着各类输药的管子。
  他偏头,看见自己左手的纱布从手腕缠到了小臂处,纱布雪白,竟然没有一丝血透出来。
  他失望地闭上眼睛——明明下了最重的手,原以为血/流/干了,自己就能死/了。
  到底是被碍事的人发现了。
  不过一次没死成也没关系,他虽然醒了,但还没有医生和护士反应过来。
  他想像之前揭眼上的伤疤一样揭开手腕处的纱布,试着抬了一下右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被一圈柔软的绳子固定在了病床上,绳子绑得一点也不紧,可他太过虚弱,竟然没力气挣开。
  仅过了几秒,医生和护士就推门进来了。
  肖乃屿停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问:“为什么绑着我?”
  主治医生说:“肖先生,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怕你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Omega似乎很不解,语调冷淡极了:“我伤害的是我自己的生命,关你们什么事?”
  “肖先生,你不能有这种想法,自己的生命最应该爱惜。”
  “烂命一条,我早该死了。”
  “四岁那年,我就该被冻死在雪地里。”
  肖乃屿扯着嘴角笑得惨淡:“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的命太硬了,怎么都死不了...不,也不是死不了,这回,是有人代我去死了,我的宝宝,一个人走得孤孤单单,我想去陪他而已,你们为什么要阻挠?!”
  医生对肖乃屿的了解源自于近期传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他只能劝一句:“还有很多人没有放弃你,那位傅先生,一直守在外面。是他发现你割/腕,我们才得以及时施救。”
  “他人呢?”
  “他怕你受刺激,不敢进来。”
  “是嘛,那麻烦医生让他滚远一点,我看到这个人就犯恶心。”Omega眸中无光地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想死,两根绳子可捆不住我。”
  主治医师当下觉得他最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五日后,肖乃屿转入了普通病房,他身上各种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左手还使不上力气。
  医生没再绑着他,只派了一位护士在病房里24小时看顾,防止他再做出自/残的举动。
  傅尧诤请来的心理专家郑医生在这一天赶到了医院。
  在郑医生进病房之前,傅尧诤小声询问自己可不可以陪同。郑医生已经了解了肖乃屿的病征,也大致有了判断,这个要求他就没同意,并且直白地与傅总说,如果他跟着进去,只会影响自己和病人的沟通。
  傅尧诤无奈,只好退了一步,拜托医生开着手机,让他保持和自己通话的状态,这样即使在外面,他也能听到肖乃屿的声音——他现在只能通过这个方法来获知Omega的内心。
  医生进了病房后,状似无意地将自己通话状态的手机倒扣在桌上,而后才坐到肖乃屿面前。
  他先做了自我介绍,肖乃屿没有理他。
  郑医生依然笑得和煦,他把自己和病人的距离拉近到一个最舒适的界点,而后才开口:“肖先生,或者,我可以直接叫你小屿吗?”
  “......”
  “你不必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肖乃屿这才抬眸看他一眼:“你真想帮我,就该替我带把刀进来。”
  “我没有带刀,倒是随身带了黑色签字笔和彩色卡纸。”他将纸和笔递给Omega:“我女儿是你粉丝,她很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替小姑娘讨一个签个名么?”
  “......”肖乃屿盯着那张粉色的卡纸,没有答话,没有动作,良久,他将注意力重新转向窗外,继续看那被夹在缝隙里的一点点蓝天,仿佛眼前没有郑医生这个人一样。
  医生默默地给黑色水笔盖上笔盖,收在自己手里——他不可能把笔放在病人手边,毕竟,笔头是尖锐的,只要使用得当,也可以造成生理上的伤害。
  同时也意识到,拿事业做切入口已经完全行不通了,他了解过,肖乃屿热爱演艺事业,也一向尊重粉丝,对这一群体极好。可现在,在他拿“小朋友”“粉丝”这两个最容易共情的因素来说服他签名时,他的反应竟然如此冷漠。
  基本可以由这样的反应断定,他对自己曾经热爱过的事物已经完全丧失了热情。每个人的梦想都应该是彩色的,而对肖乃屿而言,这抹彩色,已经彻底灰了下去。
  那些在网络上讨伐肖乃屿的粉丝,与其说是他们摒弃了肖乃屿这个偶像,不如说是肖乃屿彻底放弃了他们——是他亲手将那些人喜欢的“肖乃屿”给扼杀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那个开朗乐观的“肖乃屿”选择了自杀。
  医生的视线移到病人缠着纱布的左手手腕上,在他看来,肖乃屿的“自/杀”已经成功了。
  但他是心理医生,就算眼前这个躯体里装着一个死去的灵魂,他也有义务将这个灵魂唤醒,毕竟,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人在爱着他。
  他换了个切入点,语调又柔了十分:“门口那位傅先生,一直很关心你,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说他是你爱人。”
  肖乃屿无动于衷。
  “...那小屿觉得,他是你的什么人呢?”
  在病房外听着电话的傅尧诤立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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