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有妖精要睡师父 番外篇——by啃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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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脑子里一团浆糊。
感觉面前的这一切虚无的像是一个幻梦。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空中问他:“你不成亲了?”
“嗯,不成了。”
“那……张叔叔那边怎么办?”
“自有办法。”
他牵起了陈生的手,眉眼笑成了弯月:“随我走吧。”
陈生茫茫然点了点头,恍惚间与他飘然走出了陈府。
陈家公子失踪了,遍寻无果。
当知晓这个消息时,张家公子一阵心悸显些晕倒。
他自责的想,我还是害了他。
他再也没有在他家的小池塘里看见过那条小白蛇。
多年过后,张家公子一家和和美美,陈府老爷也从丧子之痛里走了出来。
两家人再次聚在一起登高赏月。
恍惚间,张家公子在楼上望见了在下边集市里买花灯的陈生。
“弟弟”。
他冲将下去,等到了那处摊位却发现怎么样也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妻子急忙跟随过来,拉着他手问:“怎么忽然跑的这样急?”
张家公子摇摇头笑道:“以为看到了故人。”
“那爹爹找到他了吗?”
小女孩用甜甜的声音问道。
张家公子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现在找不到终有一日会找到的。”
在那人潮的另一头,化名为林昱的陈生提着盏花灯与带着面具的蛇妖往反方向离开。
“啪”醒木敲击八仙桌的声音将听故事听得入了迷的听众拉回了现实。
台上的老头打开折扇扯着嗓子道:“有道是,疏有纰漏,早漏晚漏,不是不明,时候未到,那陈生是否察觉到与他相伴多年的张家公子实则是蛇妖幻化?待他得知真相又会如何?预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老头一合折扇,那些坐在台下的听众纷纷离场,离场前在桌上留下一枚银钱作为给老头的赏赐。
瓜子磕完了,故事也听完了。
无为子回头一看,秦苍也把整张桌子的菜吃完了。
于是抖抖衣袖道:“走人。”
老头三步并做两步走,拦住他们的去路,笑眯眯伸手讨钱:“这位道长,您刚刚听书还没给钱哩”。
无为子眼观鼻鼻观口:“我们刚刚没在台下听,为何也要给钱?”
“这不分台内台外,听者有份,再说刚刚见道长不是听得津津有味吗?”
老头眯着一双绿豆眼道。
闻言,无为子“哦”了一声从怀里掏了一捧金瓜子倒给老头。
“拿去。”
老头欣喜若狂,兜着衣裳连连道谢:“谢谢道长。”
无为子身后的秦苍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心想:他师父怎么这么大方啊!这一捧金瓜子得值多少钱啊?
不对……他师父哪里来的金瓜子啊?
秦苍望向淮霜,淮霜表情淡定,目不斜视,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老头得了赏钱眉开眼笑放他们离去。
没过一会儿,那老头就笑不出来了。
他手里的一捧金瓜子变回了原型,那哪里是什么金瓜子啊!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炒瓜子,并且还是被磕过的!
原来刚刚无为子是用了幻术随手用一把瓜子壳幻化成金瓜子充做打赏。
看淮霜的表情,想必过去无为子也没少干这事 。
老头发现被骗,气愤的冲出去,门外哪里还以那三位道长的影子?那三人早就跑没影了。
无为子怀里的木筒发出呜呜的哭声。
从刚刚在酒楼里,这木筒里的蛇妖就开始呜咽了起来,如今眼见他们都要到玄真观了,这蛇妖非但没有见收的趋势,反而愈哭愈凶。
那眼泪从木筒中渗出打湿了无为子的衣襟与小腹。
秦苍御着剑回头一瞥,见无为子下摆湿答答的一片,眼神微妙道:“师父你?”
无为子拍了那木筒一下,威胁道:“再哭,贫道就把你泡成药酒。”
无为子的威胁果然有用,木筒受了威胁立刻收敛了起来,总算不再滴滴啦啦的往外渗水了。
“还有你!”无为子气抬眼看着秦苍恶狠狠道:“好好御剑!莫管为师的事!”
那老头故事没说完,后续的故事不听也罢了。
人妖恋有违天道,最终下场自然不好。
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这白蛇妖妖气冲天,村民请他们来除妖这么一说。
不过按照说书人添油加醋的秉性, 最后这故事在那老头嘴里圆满了也未可知。
毕竟原本的故事前半段也没他讲的如此迤逦,什么白蛇报恩都给编出来了
真实的故事是:那蛇妖与陈生在一起没多久,陈生就被不小心化出巨蟒真身的白蛇给吓死了,白蛇不是白素贞,没有受过观音娘娘的点化,没能力上天庭盗仙草令陈生死而复生 ,它甚至连保陈生尸身不腐的能力都没有,没几年那陈生便烂成一把白骨了。
那张家公子也没有像故事里说的那样有情有义,年年寻找陈生。
他甚至在陈生失踪的时候松了口气,心道:他终于不用再面对这个对他有着特殊情感的异姓兄弟了!
蛇妖在陈生上一世还是牧童的时候便见过他,他对他一见钟情。
这世修得人生立刻便来寻他,以张家公子的外貌将他骗走,与他做了夫妻。
但这蛇妖修行了一千年除了一身妖力与幻化外旁的便什么也没学会,甚至不懂,妖与人结合若不收敛妖气,不过须臾数载,这人便会油尽灯枯而死。
如若陈生没被他真身吓死,他也没几年活头。
无为子自语道:“所以一开始这便是错的。”
秦苍:“哈?师父你是不是在和我说话?风太大我听不清。”
无为子冷冷道:“御你的剑,别搭话。”
第39章 血脉复苏【1】
无为子将装的小蛇的木筒丢给淮霜,吩咐道:“好生看管他,一日喂一只乳鼠。”
秦苍听到乳鼠二字周身瞬间起了好大一片鸡皮疙瘩,他咦了一声,肉眼可见的表情嫌弃。
淮霜面色沉静,内心深处已掀起了惊涛飓浪。
意识中的他匍匐跪地,在命运的舞台上,在追光灯下,仰天长啸,面对这突如袭来的疾风,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为什么同样是弟子!师父你都不问问大师兄啊!师父啊你偏心!你这心都偏到太平洋了!
此刻的秦苍还不知那木筒里装的是蛇妖,他怼怼那木筒好奇询问道:“师父啊,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要给他喂老鼠啊?”
“蛇妖。”
听到无为子的回答,秦苍立刻将手收回,满脸疑问:“那蛇妖不是被您收服了吗?”
“是啊,在里面。”无为子打着哈欠道。“淮霜给你大师兄好好解释解释。”
淮霜面无表情与秦苍解释道:“打回原形也是一种收服。”
淮霜此刻还沉浸在师父偏心的巨大冲击中,因此对秦苍这个偏心的产物也看的很不顺眼。
是故,他语气有些不善。
秦苍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斩妖除魔不是斩草除根吗?为什么还会留下妖物的性命。”
淮霜语气平平道:“得饶妖处且饶妖。”
秦苍瞪大眼睛:“那上次那个狐妖?”
“哦,打回原形溜了。”
“……”
秦苍惊恐道:“我们会不会被报复啊。”
妖精睚眦必报的,万一卷土重来半夜潜入玄真观,他们可真是躲都来不及躲。
“嗯,会的,所以大师兄你晚上睡觉一定要栓好门。”
秦苍:妈诶!
他奔溃道:“那我们为什么养这蛇妖?”
无为子道:“观里所有的雄黄都给你充做香囊了,这天气渐热,观里虫子什么的也多了起来,为师带他回来除虫的。”
抠,真的是抠。
他想他师父简直是抠到了一个境界。
这雄黄不过才几文钱啊!
居然这点钱都不舍得。
还把人妖精绑回来除虫。
这蛇妖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话说,这蛇也不吃虫吧。
幸好这蛇妖不归他养,不然的话这半夜窜出一米高还不得把他吓死啊。
况且捉老鼠也太恶心了吧。
秦苍回想起前世孤儿院公厕里的半夜乱窜十分巨大的红毛大老鼠,恶心的一阵打抖,那是他的童年阴影。
童年一起的阴影的还有蛇。
小时候他上厕所的时候被蛇咬过屁股。
幸好幸好,他不用养蛇,也不用抓老鼠。
想到这他庆幸的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他缓缓的回头一看,发现无为子正用阴恻恻的看着他。
秦苍后知后觉,被那眼神看的发毛,这才想起:他师父好像会读心术。
完蛋了!
他想:我现在开始夸我师父英明神武来不来的及……
无为子生气了。
他特别小心眼的报复道:“淮霜把木筒给你大师兄,以后让你大师兄捉老鼠喂蛇!”
秦苍跪地讨饶:“师父我错了。”
无为子不为所动。
淮霜那沉静的脸上因无为子的一句话,突然焕发出了精神的容光,那命运的疾风化作春风拂面,令他心情舒畅!
他愉快的想:我的师父终于把心偏回来了点。
紧接着,他二话不说,开心愉悦的将木筒塞给正跪地求饶的秦苍:“大师兄,这捕鼠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妈诶,我不要。
我不要抓老鼠,我不要和蛇妖待在一起啊!
师父我错了。
秦苍在心中呐喊。
但无论他如何呐喊,无为子都装过“听”不见,淮霜更是跑的比狗还快。
剩下一个秦苍捧着这烫手山芋风中凌乱。
入夜。
秦苍捧着一个木筒眼神呆滞,心情复杂。
他无论怎么样睡不着,翻来覆去,滚来滚去。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
秦苍昏睡了过去。
无为子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捧起那木筒,与他道:“好好护着秦苍,等日后我会与你指一条好路。”
原来无为子是故意借生气让秦苍随身饲养这已经化为小蛇的蛇妖。
借着蛇妖妖气的遮盖,那甜到馋人的香味才勉强被压制住。
如果此刻有大妖,一定会嗅到来自秦苍身上甜腻的芳香。
木筒又开始往下渗水了,这次漏出来的不是蛇妖的眼泪,而是他的口水。
它显然也嗅到了这股味道 这甜腻的味道馋的它控制不住的口水四溢。
无为子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给木筒里的蛇妖又下了份禁制,直到确保这蛇妖五感已闭不受这肉香的影响这才作罢。
他走向秦苍,替他将被子拉好盖上。
秦苍此刻血肉已成,像个刚烤熟的香喷喷的烤鸡一样不住的往外渗透着诱人的香味。
从前几日他带秦苍去林府时,他便已经发现了。
所以才会留下化作原型的蛇妖。
为的就是利用蛇妖的妖气掩盖秦苍身上血肉的芬芳。
这一路上 ,他不敢离秦苍太近。
秦苍真的太香,香到他怕自己一下没忍住咬他个鲜血淋漓。
这味道对凡人一点影响也没有,凡人也嗅不到这从秦苍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
这摄人心魄的味道只有对非人的东西才能产生致命的吸引力!
在这血肉芬芳的刺激下,无为子在月色下抖落出一条蓬松的大尾巴,现出了真身!
原来无为子不是人类!是只狐仙!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惊讶。
传闻中星君下凡转世的无为子怎么会是一只狐仙?
那是因为无为子压根不是星君转世!他是个冒牌货。
真正身负星君真神血肉的是现在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秦苍!
无为子头发披散开献出妖孽的原身。
竟比他平日里那副道士的模样还要艳丽几份!
他丹唇娇艳,面如冠玉,一头青丝暴长数米长,逶迤于地,眉眼间皆是藏不住的绝色!
他轻柔的抚上秦苍的眉眼,喃喃道“怎么转世后个性差了这么多?”
明明以前在天上的时候,他极其温柔可亲,怎么一入凡间就长歪成了这样?
怕死且怂。
无为子想,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虽说是我将他养育成人,但那也是他十三岁之后的事了。
在秦苍十三岁时,无为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出落成这狗样了。
那时的他蹲在酒楼门口要饭,见人就舔着张脸上去大爷大爷的喊,希望对方施舍给他一点吃的。
有的时候遇到善良的好心人,会给他一个馒头,半只鸡腿。
但大多数时候,他并没有这么走运。
前一秒他笑吟吟的迎上去,下一秒就会被对方立刻毫不留情的踹翻在地。
这踹往往还伴随着对他的唾骂。
什么“小叫花子狗杂种”,什么难听来什么。
他也不恼 ,被踹之后顺势滚成一团,滚到了墙角特别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直到那人走远,才探头探脑的走出来对那远处的背影比一个中指,再道一句“呸,这世道居然孙子打起爷爷来了。”
话毕,秦苍仿佛得到了精神上的胜利,乐颠颠的站在墙根等着下一位大爷的到来。
第40章 血脉复苏【2】
无为子想,天界不是说上升星君星位落于七杀星 ,七杀星又名将星,按道理说这上升星君就算下凡历劫也是个诞生于富贵之家先甜后苦的命,怎么会沦为了街头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