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 番外篇——by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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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黑黑则轻手轻脚的替他重新包扎伤口:“你看,这回你对自己伤口下狠咒的事,许家人都知道了,这可是禁术。”
祁野无所谓:“知道又怎么样?我对自己下的咒,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他们也管不着吧?”
黑黑无奈一笑:“那确实是。”
“黑黑,要不我们还是和许眠商量一下,让他或者许家可靠的人住进来,我们回老宅吧?”
黑黑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眼望向祁野:“你怀疑许照…?”
祁野静默一瞬摇了摇头:“我查过,他确实没有灵力,就算要做什么也做不到...我是怕这屋子克你。”
闻言,黑黑噗的笑了,祁野撇了撇嘴看向他:“怎么?你舍不得许照的手艺?我的血不比他的饭菜好吃?”
黑黑笑而不答:“你想什么时候搬出去?”
“给许眠一点安排人手的时间,总之尽快吧?”经历过刚才的风波,许照突然拿着养灵坠站在他面前,加之先前许照提到过用他和黑黑原型写书的事,他突然对这个人有了防备心。
虽然他已经仔仔细细检查过,养灵坠并没有什么异样,真的只是绳子断了而已。
就算是多心,与他而言也是合理的,毕竟关于黑黑的事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黑黑:“行,你来决定就好。”
这一边,许眠和许照从厨房出来,刚好撞上把吃完的果盘端来洗的宁骁。
“你哥和黑哥在忙点…少儿不宜的事,果盘先搁外边吧?”许眠故意这么说,还顺手把厨房的门掩上。
“啊…嗯我明白了。”宁骁心里暗暗惊诧,哥和黑哥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么,洗个碗都不放过?想着他忙把果盘放在厨房外的架子上,和许眠一道儿离开了。
“阿骁,我先和哥到外边抽根烟,你要不去打会儿游戏看会儿电视等我?”
宁骁无奈一笑:“你们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许眠笑嘻嘻的揉了揉他脑袋,转身敛起笑朝许照使了个眼色,许照没多说什么,和许眠到露台抽烟。
“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许照先是很合时宜的愣了愣,接着皱了皱眉:“嗯?怎么了吗?我真的是捡到祁先生掉的养灵坠就立马送过去了。”
许眠沉默一瞬,又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大好,对自己哥哥像是审犯人一样,忙抽出一根烟,吸两口放松心情:“是因为养灵坠对祁小哥太特殊了,我才有点替他着急…抱歉。”
“眠眠,对祁野而言,他的鬼...很重要吧?”许照的声音淡淡的,被腊月的夜风一吹,几乎都要散了。
许眠冻得打了个哆嗦:“哥你这不是废话么?如果没了黑哥,祁野怕是不愿活了。”
许照点头,左手伸进衣兜里也掏出了一支烟,右手插在另一只兜里,他喃喃道了句:“那可如何是好呢?”
许眠又打了个哆嗦,怔怔的望向许照:“哥,你在说什么…?”
许照抬头,脸上的笑扩大了,却始终模糊不清:“我说,我的打火机不见了如何是好?眠眠,借我个火?”
第58章 变故
许眠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他差点要被自己亲哥吓死了。
“哥,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说着, 许眠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抛给对方, 他印象里自家哥哥个性洁癖鼻子又敏感, 接受不了一切烟雾缭绕的场所, 更别提自己抽烟了。
还有做饭也是…
许照道了声谢,叼着烟娴熟的避开风点燃:“压力大的时候, 就发现烟酒是个好东西。”
“你压力这么大的话就歇一阵呗, 不用这么勉强, 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
许照沉吟片刻, 微笑点头:“我知道。”
“哥, 我继承家主这事...从小都不敢在你面前光明正大的提,一直以来家里也避讳这个问题,其实,说我自私好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
许眠低着头没去看对方, 神经质的用鞋底磨微微凸起的鹅卵石。
“怎么想吗?”许照吐了口烟, 语气很平和, “如果我说, 现在的我真的完全不介意,甚至连不甘心都没了, 你会不会觉得是我在安慰你?”
许眠抬头:“那你是在安慰我吗?”
许照笑了:“傻小子,你觉得我像是放不下的样子么?”
“……”许照很少这么亲昵的同他开玩笑,许眠有些不知所措抿了抿唇。
“反正...我要这些虚名也无福消受, 没时间了。”许照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语。
“嗯?什么意思?”许眠疑惑。
许照依旧是笑:“我忙写书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管家里的产业,只能拜托你了。”
“那会不会败光就不好说了。”许眠暗地里松了口气。
“没事,没钱了哥借你。”
兄弟俩又说了几句话,就在沉默中将一支烟抽完,冬夜里并不安静,呼呼的风声急急掠过耳畔。
这片别墅区很荒凉,因为风水和杀人传说房子没卖出去多少,几乎空了一大半,偌大的别墅区几乎只有许照的家里点着灯,沉寂中透出微弱又缥缈的一缕黄光。
时值寒冬腊月,别墅周围层层叠叠的枯枝伸向黑沉沉的夜空,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祁野了?”进屋前,许眠似笑非笑的调侃一句。
许照很从容的笑笑:“我怎么敢?”
“嗯??”
“你误会了。”轻描淡写的抛下这句话,许照轻手轻脚的拉上露台的门,刺耳的风声截然而止,这场谈话也是。
祁野将搬出去的想法同许照许眠说了,理由是黑黑状况恶化,他想让其静养,许眠当场了然,让祁野再住个三五天,答应之后自己住进来护许照安全。
这一次许照也没有再抗拒弟弟住进来的事儿,他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问祁野是不是自己照顾不周什么的,语气很平和,与其说是在真情实感的挽留,更像是在客套话给彼此台阶。
他像是知道因为自己捡到养灵坠的事,让祁野对他有了防备,很合时宜的表现出一点无辜和无奈。
第二天,祁野不声不响的退了三百万回去,不到半天许照又打了回来,和钱一起到的还有他的信息——
「祁先生再这样,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黑黑看到短信,抿了抿唇:“要不你先别还,留着也别用,以后有机会再退回去呗。”
祁野点头,对黑黑直言不讳:“这钱留着其实不安心,怪怪的。”
黑黑噗的笑了:“也就我替你挣的钱,你才花得心安理得是不?”
祁野也笑:“那当然。”
自家媳妇给自己挣的钱,花得当然踏实。
郝现的追悼会在两日后举办,祁野理所当然的收到了邀请,没过多久,微博上出现了话题——
「七玄追悼会两日后举办,玄学男团成员确认全部出席」
许眠刷到后撇了撇嘴:“你前公司这波操作骚得很,这节骨眼上强调这些,不就是吃人血馒头吗?”
祁野没立刻作答,默默咬开一瓶啤酒解渴:“许少,我担心追悼会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你多安排些人保护你哥安全,稳妥些。”
虽然微博关闭了抽奖通道,这半个月都没出现新的锦鲤,但祁野突然有点莫名的心神不宁。
祁野的声音不大,在一旁戴着耳塞写稿的许照什么都没听到,脸上无波无澜只有电脑荧幕的微光。
许眠脸色认真了起来,沉沉一点头:“放心。”
一旁的宁骁却犹犹豫豫开口:“许老师生日是哪天?”
“22号。”
宁骁这会儿已经望向祁野:“好巧,和哥同一天。”
隔了会儿他又说:“哥,你自己也是十一月,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祁野似从没想到过这茬般怔了怔,倒是黑黑气定神闲一笑:“阿骁别怕,有我在呢。”
黑黑轻松笃定的态度很能感染人,宁骁心头的大石瞬间松动了些:“也是,有黑哥。”
“放心好了,保护你哥的事交给我。”
宁骁也跟着笑了:“黑哥,你不也是...我哥嘛。”
黑黑笑眯了一双眼睛,故意用种逗孩子的语气:“你比较喜欢哪个哥哥?”
“诶?”宁骁一时认真的为难了。
“别欺负咱弟。”说着祁野伸手一揽,将黑黑拉入怀里。
黑黑无语,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祁野还是小弱鸡的时候,只有自己欺负他逗他的份,现在这孩子出息了,不仅嘴上占他便宜,手上也没少占。
“有什么...冲我来。”祁野嘴唇几乎贴上黑黑耳垂,低低的声音如毒舌信子缠绕而上,黑黑的心就似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酥得一哆嗦。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要脸,上着干着求欺负,教科书般的抖m。
宁骁看着自家哥哥们的骚操作自己脸都红了,许眠啧了啧蒙住他的眼,口中感叹:“为老不尊!为老不尊!”
“……”
“还好,我没两个不要脸的哥哥。”
宁骁笑笑:“许哥哥,你是羡慕我的吧?”
许眠微微眯起眼睛:“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哥不就是我哥哥吗。”
说着,许眠没皮没脸的笑着转向祁野:“是吧?”
黑黑:“许少你要点脸行不,你比我家祁野大呢,怎么好意思。”
许眠:“夫唱妇随,不是这个道理?”
这下好了,宁骁已经脸红得要冒烟了。
追悼会前一晚,黑黑哄祁野睡觉,在他手心画圈圈,说第二天要见人精神太差应付不来。
可祁野不安分,反握住黑黑的手不让他画,说挠得自己手痒心也痒的,还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温柔款款的盯着黑黑看。
黑黑被看得不自在,抬手遮住他眼睛,祁野不依不饶的眨眼,浓长的睫毛像翅膀一样扑扑扑的刮过黑黑掌心。
“你安分睡觉,明天晚上我来早点,我们一起干点正事。”黑黑看孩子不好哄,改变了策略。
祁野的心提了提,极力压制呼之欲出的喜悦,明知故问:“什么正事?”
“看碟。”
黑黑说出这两个字,被蒙住眼睛的祁野笑了,露出两排大白牙。
“笑什么,好好休息,要不明天怎么有力气?”看对方肆无忌惮的开心肆无忌惮的笑,要是鬼会脸红,此时此刻黑黑的脸就该跟煮熟的小龙虾似的了。
“好,我睡!”祁野终于安分了,他期待能早点睡着,这样离明晚就更近一点。
这次郝现的追悼会,还是祁野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走进殡仪馆。
虽然身边的血亲几乎都不在了,但父亲过世时他年纪太小不记事,母亲离开时他大病了一场,高烧神志不清数日,清醒后母亲丧事已经办完了。
从小他就像一个不详的人,血亲一个个从他的生命里消失,连留的余地都没有。
很小他就明白一件事,谁也不知道明天和告别哪个先到来。
好在他现在虽然无亲无故一个人,但还有自己在身边,那是比任何人都要亲的存在。
郝现的追悼会上聚集了几百号人,鱼龙混杂的出现在布置满白花白布的灵堂里,明晃晃乱糟糟的一片。
祁野望过去,来来往往的人里真正悲伤的没几个。
他看着别人,别人也盯着他看,甚至有人絮絮低语,他就是热搜上那位和许照进出同一间公寓的年轻男孩子。
这天祁野穿了一身黑西装,胸前别了白花,这身行头还是黑黑挑的,黑黑调侃说,他那辈子没机会参加别人的葬礼,唯一一次,是自己的葬礼。
自己的葬礼自己就是主角,被装在冷冰冰的棺材里,身上穿着并不喜欢的衣服,躺在那儿动弹不得供人或真心或做戏流眼泪。
最后被一把火烧成灰,装在窄小清冷的盒子里,便是普通人一生的句号了。
黑黑轻描淡写的就像在说别人家无关紧要的事:“没想到你这身打扮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
他发现,祁野认认真真穿上正装后,有种低沉的克制和引人遐想的禁欲感,眼前的青年,比他当年挺拔也比他当年意气风发。
肩宽腿长的,是自己科学喂养的结果。
黑黑正想着,祁野微微挑眉逗他:“想什么呢?”
黑黑回过神,游刃有余一笑:“没想啥,就是在自恋。”
此刻祁野身处兵荒马乱的葬礼,回忆着天亮前的事,心中莫名有点好奇,假如自己也能穿到黑黑的世界,假如自己刚好参加了黑黑的葬礼...
祁野淡淡的摇头,没有这个假如,只要他在就不可能让黑黑再去经历死亡。
祁野出神的瞬间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过头,是以前一起拍视频的导演:“没想到你和许老师私交这么好。”
这位导演姓杨,性格爽朗不拘小节,有点自来熟那种大大咧咧,遂毫不顾忌的将别人好奇的视线转换成直白的话语。
祁野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坦荡荡道:“之前接了许老师的委托,后来就慢慢熟了。”
杨导点头称赞:“你小子这圈里的人脉可以啊。”
祁野微微一笑,没正面作答。
“以后需要拍摄本子,我就找你走动了啊。”
祁野很客气:“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话...”
他一句话未说完,就听到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堆里传来一声颤栗的、恐怖至极的惊叫,所有人停止了说话,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曾经的玄学男团的成员之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面色青白双眼发红,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簌簌发抖,口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