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 番外篇——by菊长大人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27
黑黑的第一个问题:“你想对祁野做什么?”
许照饶有兴味挑了挑眉,明知故问:“你说哪个祁野?”
“这个世界的。”
许照语气淡淡的,摇头:“不会对他做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而且我的任务也不包括他。”
“任务?”黑黑狐疑。
许照:“对啊,我的任务是剔除多余的角色,让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回归正轨。”
“什么意思?你把我们理解为角色?”
许照莞尔:“你不需要理解太多具体的含义,放心好了,我不会无聊到去动这个世界的祁野,把你弄走就可以了。”
黑黑:“所以,你的目标是除掉我?”
许照歪了歪脑袋:“答对了。”
不知为何,黑黑松了口气,这变态搞了这么大阵仗,还好不是针对祁野的。
许照继续道:“不过很麻烦的是,根据这段时间我的观察,如果把你弄魂飞魄散,祁野怕是也消停不了,就这点比较头疼。”
黑黑:“……”
“不过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之后他们如何,与我无关了。”
黑黑:“大费周章的布下天煞阵,是谁在背后帮你?”
许照叹了口气,摊手:“哪有人帮我?我都是靠的自己,可费劲了。”
黑黑心中登时了然,原来许照没灵力这件事也是迷惑选项,可为什么连许家人都没察觉呢?
许照看出他的狐疑,笑微微道:“我想要隐藏的东西,你们谁也不可能觉察得了。”
毕竟,他作为穿越到书里完成任务的‘穿书者’,拥有特定的技能卡和隐藏权限。
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他这人怕麻烦,而且时间有限他不会做多余的事。
接到的任务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把黑黑从这个世界线弄走就好了,而达到这个目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其灰飞烟灭。
如果任务失败,他自己就要死在这个世界里,连同现实一并被抹除。
所以不能怪他,为了保命人都是自私的。
当年他写下祁野被穿书的设定,最后为了圆回故事让祁野诈尸,成为厉鬼祁黑黑,又骚操作让祁黑黑再次被业火灼烧,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虽然被无数读者寄刀片,但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放逐到这本书里。
还是一本已经严重ooc的书,故事里的祁黑黑回到所谓的、其实根本不存在的原书,穿上马甲作为鬼守在无知无觉的祁野身边,一路开挂。
他接到任务时曾经有过无数种猜想,祁黑黑当年下场凄惨,起手一副好牌却因设定打得稀烂,作为一个“祁野”的失败品,他必定内心不甘导致性情阴郁。
如果一个把自己活得很失败的人,面对时间倒转,获得洗牌重来的机会,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让自己避开所有错误选项走上人生巅峰吧?
而黑黑确实这么做了,可他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帮助曾经的自己这么做。
为什么不取代这个世界的自己,以他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呢?这样就解决了一个世界线两个祁野共存的问题。
穿书的许照想不明白,在他的认知里黑黑的所作所为是极度不合理的。
直到他因为任务,利用许照的身份接近他俩,才知道他们彼此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单调的‘我’和‘我’,也不是简单的‘我’和‘你’,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共生。
“你早不是许照了吧?”
“彼此彼此,我们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许照回以温文的笑,“你是从上次手机解锁密码那儿察觉到了?”
黑黑坦诚:“只是有所怀疑,没想太多。”
“9月23,是我真正的生日,用习惯了改不掉。”
黑黑冷笑:“…这可不是好习惯。”
许照不置可否,继续用一种暧昧得恶心人的语调发问:“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要和你一道儿中奖一道儿赴死吗?”
黑黑理所当然道:“正常,如果你不死遁,之后祁野不会让你好过。”
许照哈的一声笑:“我的台词,可真是都让你说了。”
黑黑懒得搭理他,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冷静道:“那你说说,如果我极力反抗,要突破天煞咒活着出去,概率是多少?”
许照沉吟片刻,言简意赅:“零。”
黑黑点头,又道:“那如果,祁野赶来救我呢?假如我没猜错,这会儿他应该差不多到了。”
许照游刃有余一笑:“你没猜错,中奖的消息一曝光,祁野就往这边赶了。”
顿了顿,他的笑容加深了:“不过,做为人,他是进不来——”
许照话音未落,黑黑手上的鬼刃已经削了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他鬼力不济,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把鬼刃,虽然刀刃没有以前锋利也没以前的戾气,但黑黑出手毫不含糊,若非许照避闪得快,他的脑袋早被削掉了一半。
即使知道得手的概率为零,黑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不依不饶提着鬼刃如飞虹一般掠出,身行化作虚影朝许照刺去,可对方只掏出一张连符咒的算不上的卡片,当空轻轻一划,灼热的空气立刻张开一道屏障,为他把锋利的鬼刃凛冽的杀意隔绝在外。
任黑黑如何用鬼刃切割穿刺都无济于事。
许照轻微的叹气:“我说了没用的,你省点气力吧。”
他可是有特权的人。
说完这句话,许照似嫌弃黑黑的鬼刃晃得他眼睛生疼,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屋子四周的玻璃窗齐刷刷的四分五裂,砰的一声无数碎片朝黑黑袭来!
黑黑知道要避闪,可身体却像被灌了铅般动弹不得,最后只得任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按到墙上,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玻璃碎片穿透四肢,将他像个耶稣一样钉在屋子里的油画上。
鬼虽然没有血,也无所谓伤口,但是对疼痛的感知却不比人类少,特点情况下甚至更强烈。
黑黑疼得身体猛的抽搐,却自始至终没发出半点声音。
许照撤下结界走近被钉在墙上融进画里的黑黑,自下往上认认真真的看着他,没戴眼镜的眸子里闪过病态的狂热:“我没想到过真有一天能看到这个画面,怎样?和你上一世被业火烧得灰飞烟灭的情形很相似吧?”
黑黑疼得目光都散了,咬紧牙关发问:“你完成任务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许照耸耸肩:“不怎么样,没了你我,这里的时间线照常推移。”
黑黑盯着他手里的卡片:“你的特权里…包括抹除人记忆的数据吗?”
闻言,许照先是怔了怔,旋即不可思议的笑笑:“你是想让我抹除祁野的记忆?”
黑黑:“……可以吗。”
如果他不能回到那孩子身边的话,让他忘了自己比较好吧?不然以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不得把自己折腾死。
黑黑非常清楚祁野能做出什么来,可以说…他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许照叹了口气,像看什么稀奇事物似的盯着黑黑看:“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是祁野啊。”
黑黑:“……”
“谁不想让自己多留下点痕迹,让更多的人记得呢?即使我在扮演许照的角色,也在尽力对眠眠好,希望他以后回忆起我来,不全是讨厌的记忆。”
黑黑:“……”他不想和这个变态解释,解释了变态也不会懂。
许照看了看系统显示的行踪记录盘,突然敛了笑,脸上出现大惑不解的神情:“不是我不愿帮你完成狗血的剧情,而是——”
黑黑看他分了神,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咬紧后槽牙将手臂从玻璃钉中生生拔出,皮肉连着筋骨被扯下一大片,他忍着剧痛从许照手里夺走那张什么都没写的卡片,他猜测,这就是对方所谓的‘特权’。
他需要‘特权’,无论是为了继续活在这个世界,还是清除祁野记忆的数据。
可就在他夺过卡片的一瞬间,大地开始剧烈震颤,直插入云霄的火墙迅速坍塌,火浪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只刹那,被结界保护的别墅整个吞没于火海之中,所有一切顷刻化成飞灰。
连带着许照最后惊愕交错的神情。
直到最后一刻,黑黑也不知道许照究竟是看到了什么露出那种诡异又惊讶的神情。
那张‘特权卡’被高温灼化,和黑黑一道化作了飞灰。
应该说,和他的灰烬融为一体。
第61章 再遇
许眠一行人赶到火灾现场时,火场中心发生了爆炸, 十多米高的火墙瞬间崩塌炸裂, 汹涌的火势直窜云霄撕裂夜空。
爆炸的一瞬间, 许眠的心凉了半截, 许沉风那通电话后, 他们怎么都联系不上祁野,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忙音状态, 完全连不上线。
这一声爆炸把地都震摇晃了, 别墅区方圆两公里都被迅速窜起的火舌吞没,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祁野和许照凶多吉少。
许眠极力将悲伤压在心底, 一边暗暗的深呼吸止住因难过而发抖的身体, 一边青白着脸奔走在救援的火场中。
火势这么凶猛,最后的爆炸惊天动地撼动半个冬城,加之现实版锦鲤杀成为近期最大的热点,这次爆炸中心又是《锦鲤杀》作者许照的别墅,数重巧合撞在一起, 几乎整个冬城的民众都在关注这匪夷所思又惊心动魄的锦鲤杀事件。
全城的新闻采访车都出动了, 浩浩荡荡的停泊在火场外围, 看热闹的人群几乎堵了一条街。
火势太凶猛没人能靠近, 各路媒体人员只能在外围采集现场照片采访路人。
大火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突然天降暴雪, 腊月的风呼啸卷着雪絮,铺天盖地的白渐渐平息了汹涌跳动的红,滚烫的大地渐渐被冷静被凝固, 大雪下了不到二十分钟,火势渐渐收住了,半小时后完全被控制住。
令人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救援队进入火场搜救后发现,除了一具被烧得需要医学鉴定的尸体外,并无其他遇难人员。
这么凶的火这么恐怖的爆炸,只有一人不幸遇难吗?
数重巧合再添上这个算得上幸运的巧合,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不出所有人的预料,也没辜负所有推理爱好者的期待,更没让所有抢热点的自媒体失望,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尸体的医学鉴定出来了,死的人正是许照。
正是应了锦鲤杀的诅咒,这本书的作者成了最后一个献祭者,为这场横跨了十二个月的‘玄学谋杀’事件划上了圆满句号。
许照的生日是11月22日,这次事件又被玄学、推理爱好者命名为「1122事件」。
令人毛骨悚然。
这会儿大众的关注点开始转移到另一个中奖者——祁野身上。
关于祁野那日的行踪、之后他的下场众说纷纭。
有说那天他是从殡仪馆直接赶到火场的,追悼会上众人把他猝不及防的神情看在眼里,祁野不可能是幕后黑手;
有说那天他知道自己中奖后并没有很惊讶,反而冷静得令人害怕,赶到火场的行为指不定也是贼喊捉贼,连带着一道儿中奖也是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
……
关于祁野是不是幕后boss的猜想在各社交平台上被讨论到烂,几乎每天都能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他的名字,但没有一个人能把他策划这场锦鲤杀人的动机说明白,他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
而且还差点把自己折了进去。
祁野的个人微博因此粉丝数暴涨,两天之内破了千万,可之后再没人登录过这个微博账号。
据说,祁野被这场火烧成了植物人。
那日除了唯一一个遇难者是许照外,还有一个被担架抬走的伤者,那个人正是从火场中被挖出来的祁野。
祁野被送到医院后直接进行了抢救,命是暂时保住了,但一直没醒过来。
当日媒体浩浩荡荡的采访车一路跟到医院,最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许家派出江湖人士拦下,记者们只抓拍到了赶往医院的憔悴中年男子、和眼睛都哭肿的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
除了他俩,祁野似乎再没有亲人了。
而且后续报道中有提到过,这对宁姓父子和祁野也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没采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记者们不肯罢休,几乎将医院附近两条街的旅馆都订满了,守在祁野病床前的宁叔叔从没想到自家孩子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宁叔叔还因为祁野的事,辞去了常年奔走外地的工作,几日几夜守在病床边。
他平日里不说什么,但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从没对他撒过娇的孩子很心疼也很心酸。
祁野就是太懂事了,什么都不肯同他说,什么情绪都藏得好好的,懂事到不近人情。
当宁叔叔正焦头烂额准备筹钱支付高额的医药费时,发现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付掉了,他查了很久,才知道是许家人付的。
许眠说,这是之前祁野在他这打工还没付的钱,之前欠了他几十万,现在正好一点点用医药费抵消。
事情的真相如何,宁叔叔不可能知道,许眠为了让他安心还认认真真的伪造了自己拖欠工资的字据。
而宁叔叔也戴上老花镜,认认真真的去确认。
好在他不懂,真信了。
而那群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记者,到底还是抓到了些能吸睛的八卦。
有人采访到当时在火场附近的围观人员,那人说当时他不怕死趁乱溜进火场废墟,清清楚楚的看到西南边有个人影从废墟中走了出来,除了衣衫被火烧得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裹了层黑灰看不清原本面容外,身上似乎并没有被烧得重伤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