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 番外篇——by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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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祁野单纯得很,我糊弄他的。”
小鬼:“嗯…?”
许沉风寂寞的撇了撇嘴:“真正的人鬼py上等货,我才不舍得给出去呢。”
小鬼微眯了眼:“给你白月光也不舍得?”
许沉风笑了:“来问我要的,又不是白月光,是白月光他对象。”
可他对象不也是他么?小鬼抿了抿唇,终究没把疑问问出口。
要不待会儿这大叔又该说他年纪小不懂成年人的感情了…
“许沉风。”
“……”
“许大叔。”
“…好好说话。”
“六爷。”
“咋了?”
小鬼抬起一张冷白的脸,越发显得他的眸子漆黑深沉:“你的上等货,借我看一眼呗?”
许沉风微眯着眼,回望:“你,好好把饭吃了,咱再谈。”
小鬼:“……”他虽然很排斥,但还是皱着眉囫囵吞枣的将一盘子鬼肉都吃干净了。
这小鬼,是许沉风用一把雪变的糖果骗来的。
就像当年黑黑骗他一样。
那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许沉风刚和几个老主顾吃了顿饭,觥筹交错间说的都是废话屁话吹牛逼话,于是兴趣寥寥他趁跨年钟声敲响之前借故离开了。
虽然是单身汉一个,他也不想和这群酒肉朋友跨年。
因为知道要喝酒事先没开车出门,跨年夜又极难打车,刚巧饭店离许沉风新盘下的杂货铺不远,于是他就慢悠悠的步行回去。
那天雪下得很大,踩下去积雪滋滋啦啦几乎没过脚踝,饭桌上啤酒红酒混着喝有些上头,好在迎面的风刺骨的冷,将他强行压下的醉意吹散了几分。
就在许沉风孤零零的将风衣捂紧的瞬间,看到街拐角处几个孤魂野鬼围作一团在欺负一缕生魂。
于恶灵化的孤魂野鬼而言,刚化成人形的生魂是绝佳美味。
许沉风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做任何事都带着那么点儿目的性和利益心,若放在平时他八成会视若无睹,可刚巧那日酒精上头,又恰逢大雪跨年之夜,远处商业街的跨年礼炮在夜空中绽开,热闹的声响和酒精一起点燃残留在他身体里最后的热血。
他弯腰滚了个雪球,略施小咒朝街角的孤魂野鬼砸去,原本搓着手想要食用生魂的恶灵们顿时受了惊吓,咋咋呼呼做鸟兽散状四下逃开,只留下坐在雪地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那缕生魂。
许沉风的酒又清醒了三分,他稳着步子走到生魂边上,那生魂也抬起一张冷白的小脸看他,黑漆漆的眸子映了漫天飞雪和烟火。
许沉风被这双眼睛看得又上头了,他微醺一笑,这缕魂儿可生得真好看。
“小鬼,大晚上坐这儿干什么,赶紧回家跨年去。”
许沉风虽然喝了酒头脑不灵光,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生魂的主人并没有死,可能此刻正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卧床不起,处于半死不活状态。
简言之,这缕魂儿正在‘离家出走’。
小鬼:“……”
许沉风借着酒意有些得意,将刚才手上未化尽的雪粒儿施了术法揉成糖果,递给小鬼:“诺,吃了它就回去吧。”
小鬼显然为他的举动怔了怔,两人在漫天白絮的跨年夜对峙良久,小鬼眨了眨眼睛,终于颤巍巍的伸出手。
可他的手指才刚刚伸直,立刻又似被烫到般缩了回去。
许沉风笑了,这一回他没耐心再对峙,直接拉住小鬼没来得及收回兜里的手,强行将‘糖果’放他手上:“吃吧,吃了就没鬼欺负你了。”
小鬼惶恐的眨了眨眼睛,许沉风面上的笑加深,他预感这小鬼会上当。
果然,小鬼犹犹豫豫的,终于将糖果往嘴里塞,舌头接触糖果的瞬间,他脸色立刻变了。
“呸——”他把融化的雪水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许沉风借着酒劲儿捂肚子笑,骗鬼的事儿他年少时没少干,只这些年岁数上来收敛了,偶尔玩一玩,还是挺有趣的。
他没想到,在他为自己幼稚的举动得意时,那缕生魂化的小鬼突然跳了起来,一口要在他手腕上。
“卧槽——”许沉风疼得嘶了嘶,这小鬼牙齿尖利,直接没入他的皮肉。
这踏马哪家的鬼,也忒凶了!我不过是给他喝了口雪水,他就要吃我的血!
许沉风刚想骂人,尝到他血滋味的小鬼就松了口,整个身体一声不响的向后倒去,冷白的肌肤和积雪几乎融为一体。
只有他沾血的嘴唇鲜艳无比。
“……”什么情况?碰瓷?
许沉风捂着手腕止痛止血,大惑不解的看向突然晕过去的小鬼。
真是见了鬼了,这鬼还忒好看也忒凶…
突然就‘死’在这儿怎么办好呢...
要不,先往家里扛吧?
第74章 番外:六叔恋爱了(下)
美色误人,酒精更误人。
许沉风将刚咬了自己一口的小鬼拎回了杂货铺。
屋中暖气给得足, 而生魂这玩意脆弱娇贵, 许沉风看手里白白净净沉睡的男孩子, 生怕他放屋里热化了, 又担心扔在门外被孤魂野鬼偷吃, 左思右想,打开冰箱将昏迷的小鬼冻了进去。
还是零度冰鲜层……
将咬人的小鬼安置好, 许沉风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这间杂货铺虽小, 但连着门店是一处小小的四合院, 许沉风懒得回自己宅子的时候, 就会在这住上一两晚。
经过一夜奔波他也乏了, 潦草洗了个热水澡将浑身酒气蒸发干净,在手腕的伤口处敷了药膏,就趁着热乎劲儿钻到被窝里睡觉。
许沉风有个习惯,就是再冷的天,睡觉也不穿衣服。
用他的说法就是, 布料妨碍了他做梦的自由…
可这一晚许沉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觉睡到天明, 后半夜他被冻醒了。
按理说二环内的老宅子暖气给得最足, 不应该啊…
许沉风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 直感觉一阵寒意从脊梁骨爬到头顶,他打了个喷嚏倏忽睁开眼, 侧头的瞬间看到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对方似觉察到他醒了过来,原本游移在他脖子后背吸阳气的嘴停止了动作,却也没有仓促逃开, 而是毫无畏惧的继续像个寄生虫般扒在许沉风身上。
“喂…”
“……”
“我说,你未免也太大胆了。”
“……”
许沉风打了个哈欠,未睡醒的声音有点懒懒的沙哑:“三更半夜爬成年男子的床,你知道多危险不?”
小鬼没答话。
许沉风似还来劲了:“特别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男孩子…诶卧槽!”
他都没来得及嘚瑟,小鬼朝他的肩膀又是一口,疼得许沉风从被窝里弹了起来,什么旖 | 旎心思花言巧语都散了干净。
这一回肩膀没破皮,只是不深不浅的烙了个牙印,许沉风一脸无奈的揉着被咬的肩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咬人。”
小鬼盘腿与许沉风相对而坐,冷着脸静静的看着被自己咬咋呼的所谓成年男子,不说话。
许沉风叹了口气,拿这个小鬼没办法:“你总知道嘴是用来干嘛的吧?是说话不是咬……”
这回小鬼嘴唇动了动,终于肯开口了:“用来吃的。”
说着,他还朝许沉风咽了咽口水。
许沉风:“……”他决定要把这小祖宗请出家门。
最后,许沉风想到这小家伙一出他的地盘可能就被孤魂野鬼吃干抹净,到底没把他扔出去,而是再次把他锁回了冰箱的冰鲜层…
可饶是如此,小鬼还是会时不时爬出来吸他阳气。
生魂要比寻常鬼魂脆弱许多,许沉风也知这是小鬼为了维持人形的本能选择,于是从不亲力亲为除鬼捉妖的他竟然为生活所迫,亲手拿起了斩灵刃去割孤魂野鬼的韭菜。
他把拔了魂线的新鲜鬼尸扔到小鬼面前,告诉他吃饱就不会嘴馋相吸人气了,小鬼还不乐意,砰的自己关上了冰箱的门。
许沉风:“…你不吃生食?”
小鬼:“……”
许沉风后知后觉:“哦对你不算鬼…那我给你热一热。”
小鬼:“……”
许沉风:“你喜欢红烧清蒸还是椒盐?”
小鬼隔了好久才冷冷开口,声音比冰柜还冷:“…油炸。”
许沉风:“…果然是小屁孩。”
许沉风笑着吐槽,转身将鬼尸扛进厨房吭哧吭哧大卸八块,静坐冰柜里的小鬼听着听着勾起唇角,忍不住悄悄拉开一条冰柜缝儿,伸个头闻渐渐浓郁起来的油香气。
闻着闻着,油香变成了焦香,许沉风炸糊了……
“诶,小鬼,我不会做炸物,你凑合着吃。”
这会儿小鬼已经整个身子从冰柜里飘出来,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旁:“好的大叔。”
许沉风:“……”
终于,小鬼在许沉风糟糕的厨艺下,开始正正经经吃‘饭’了。
不过许沉风也发现,小鬼这类高级的生魂是不会随意咬人吸人阳气的,他们嘴极挑,只有遇到灵波调和度极高的人类才会下嘴。
很有幸也很不幸,许沉风对小鬼而言就是最可口的人类。
“小鬼,跨年夜那天你是故意的吧。”
小鬼保持沉默:“……”
许沉风微眯起眼,一副了然的得意:“故意示弱让我上钩,然后碰瓷死缠烂打一条龙的吧?”
小鬼撇了撇嘴:“…非要明说出来么?”
许沉风愣住了,旋即笑眯眯的揉了揉小鬼脑袋:“你早点回家是正经。”
小鬼脸色当即沉了下去,身体像被烫到般猛地一颤,突然飘到距离许沉风一米来外,眼神冷厉戒备的扫过来,片刻又低低垂了下去。
许沉风以为这孩子叛逆期不喜欢大人唠叨回家的事,谁知小鬼嘟哝了句:“别摸我头发。”
许沉风:“……?”这孩子头还摸不得了?
后来看小鬼神色不善不似开玩笑,许沉风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淡淡点头,淡淡收回手,淡淡说了声对不起。
小鬼再次抬起眼看他,眼神里的阴鸷戒备早一扫而空。
后来的日子,小鬼似养成了不好的习惯,一到晚上就往许沉风被子里钻,许沉风每次将他拎出来扔进冰柜,他又悄悄的钻回去…
之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鬼身上冰冰凉凉的,许沉风倒不嫌弃了,还主动和他背贴着背睡觉,一夜到天明连空调都省了。
有一次两人躺床上背贴背没睡着,小鬼漫不经心发问:“你对鬼这么痴迷,是因为白月光的缘故么?”
许沉风:“你又知道我对鬼痴迷?”
小鬼:“嗯,以前做人的时候,听过你许六爷的一些风流事。”
许沉风笑了:“唷,这么巧。”其实他不意外,这孩子仅凭一缕生魂就拥有自主意识还这么凶,作为人的时候一定是御灵世家的小公子。
小鬼又道:“因为我是鬼,你才喜欢我的么?”
许沉风笑了:“诶?谁说我喜欢你来着。”
小鬼:“……”
许沉风猜这小家伙一定在龇牙咧嘴了,继续不怕死的笑:“再说,你也算不得鬼。”
小鬼:“……”知道知道,只有你白月光那种级别的鬼,你才看得上眼。
许沉风:“小家伙,你早点玩够了想通了回家去吧。”
小鬼:“…不想回。”
许沉风:“回去做人也好做鬼也罢,总比做一缕生魂靠谱。”
小鬼:“我和你白月光不一样,我不想做人,也不想做鬼,生魂挺好的。”
许沉风刚抬起手,又想起上次因为摸头杀触了他逆鳞,悬在半空中的手又蔫蔫垂了下来:“孩子话。”
小鬼不服气:“人和鬼,没几个好东西。”
许沉风调笑:“我看鬼挺好的,你说说怎么不好了?”
小鬼没搭话,许沉风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有个黑老弟那样的鬼给我做鬼侍,让我用三十年的阳寿换我都愿意。”
听到‘鬼侍’两个字,小鬼身上的气压骤然低沉下来,隔了很久才冷冷道了句:“鬼侍都是小偷,辣鸡。”
许沉风:“…好,咱不提。”
他隐隐听出这句话里别有故事,但此情此景又不好多问,总不能对着小鬼来一句请把你的故事说出来吧?
至此,他心里也有了个底,小鬼不愿魂归原体,很大程度可能和他口中的小偷鬼侍有关…
如果替他把心结解开,说不定这缕生魂就回家了。
这天许沉风捎了几壶新酿的梅酒回杂货铺,说是江南的朋友特意快递过来的。
他把酒储藏进冰柜里,还千叮咛万嘱咐小鬼别偷喝:“小孩子喝酸梅汤吃小豆冰就行了,别偷喝酒。”
小鬼躺在冰柜里翘着腿,身上是冷气烟雾缭绕:“大叔,我成年了。”
许沉风不理会他,啪的一声将冰柜关严实。
晚饭后仲夏晚风微凉,他在四合院里支起小桌子准备喝冰梅酒消食,打开冰箱发现梅酒只剩下小半壶,一只酒劲上头、浑身冷白的皮肉被染得通红的小鬼躺在酒壶边正打瞌睡。
许沉风把醉醺醺的小鬼拎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教训,就被喝醉的小鬼一口咬在了手腕上。
这回没咬破皮,小小软软的舌头凉凉的,许沉风被咬得一阵激灵。
预料之中,这小鬼醉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