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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番外篇——by明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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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剑圣一眼,死也死得心甘情愿。
高台上的祁云飞忍不住愤怒道:“他以为我白云间首徒是大白菜?想捡就捡不想捡就不捡?还想要问一件事情,想得倒美!”
陆归景欲言又止。
其实…他不介意的。
尤其是穆曦微擒住魔胎,功绩光辉,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下一任掌门人选。
为了退休,白云间的首徒随便一点,他没有意见。
秋青崖:“对穆曦微而言的确如此。”
他神容淡淡,看不出波澜喜怒:“因为落永昼愿意。”
再多的规矩阻碍,都可以碎在这两字之下。
祁云飞想起穆曦微百年前与自己师叔的纠葛,忽地焉了,乖觉闭嘴。
那不是他们外人可以插嘴置喙的事。
身处风波中心,万人瞩目的落永昼却是笑了笑。
说来奇怪,他性子一贯难伺候,冷淡暴躁,爱听不听,不服就怼。
却像是把一生所有的温柔包容全用在了穆曦微身上,无奈的语气里亦是含笑:“你我真心换真心。”
光顺着落永昼半张脸洒落下来,跳动在他眸子里,照得容光动人到惊心的地步。
穆曦微转开目光,声音执着,透着一点极力压抑的紧张:“我们是师徒吗?”
落永昼简直要被他傻笑了,张了张僵在风里不太自在的手指,揉一把穆曦微的头发:“废话。”
他们不是父子。
穆曦微听到自己心头大石落地的声音。
劫后余生的欣喜整个淹没了他,令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就一把抓住落永昼的指尖。
顺着落永昼的手递过来的是无上荣耀,也是无尽危机。
穆曦微通通接得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剑圣曾是穆曦微最最敬佩,奉他若天神的人物。
师父是穆曦微最仰慕,愿意为他将身家性命全部付上之人。
当这两者合二为一时,穆曦微飘飘然然的,只觉得如梦似幻,身坠梦中。
世间竟有这样的好事?
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穆曦微握住他手的时候,心中便暗自下了决心。
他愿意花一生时间去追逐落永昼的脚步,也愿意倾尽一生心血去守护落永昼想守护的东西。
哪怕前路刀山火海,修罗地狱。只要有落永昼身影在前,皆是他心所向。
落永昼这才想起地上的白罗什,问他道:“现在我说我是天下第一,白云间是天下第一宗门,你认吗?”
他声音总是这样,透着浓浓的懒意和漫不经心,像是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眼。
而当这万物有了特指,成了天下第一、陆地神仙时,便理所当然地烘托出一种剑圣方有的骄傲轻慢来。
白罗什说:“我认。”
那两个字似砂纸砥砺着石头磨出,不甘与怨恨之意溢于言表。
落永昼不在意:“那好。”
他四周扫了一圈,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又或许根本意不在天榜试十万人,是对着更远更高的仙魔两道,皇天后土而说:
“我收了个徒弟,今天正好让大家看两眼。”
落永昼:“收徒大典的事回白云间再说,这次事先仓促来不及准备,就拿和白老头的比试当个彩头吧。”
彩头白罗什:“……”
若是可以,他估计很想遁地去死一死,让修仙界百八十年内别记起有自己那么一号人。
穆曦微谦虚道:“这……不敢如此铺张”
古往今来,纵观修仙界数万年,大概只有他一个把陆地神仙当做彩头的徒弟。
“无碍。”落永昼牵着他往回走,“我本来就打算在天榜试上将我收徒一事昭告天下的。”
“白老头质疑我天下第一和白云间第一宗的位置,想让我光溜溜去收徒,这我怎么能忍?”
白罗什可能真是年岁大了,不堪重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吐口血干脆地晕了过去。
四处观众席上的哗然声自落永昼放话收徒的那一刻就没停过,一阵响过一阵。
他们实在好奇剑圣说过不收徒,一个筑基小子是怎样打动得剑圣。
他们也实在嫉妒一个不如自己多矣的筑基小子竟能得剑圣青眼,蒙他收入门墙。
这恐怕是上辈子拯救天下方有的天道亲生子待遇。
穆曦微成了这一次天榜试上全场侧目的焦点,无数人揣测他究竟有何特异之处能被剑圣看入眼,也有无数人暗自等着他惨败黯然而退的那一刻。
自剑圣之师越霜江起,白云间蝉联天榜榜首已有千年,维持千年的荣耀眼看是要一朝败落在这个小子手里。
无巧不成书,穆曦微第一场对上的对手即是白羽生。
白罗什之孙,白玉檀之幼子,白家金丹巅峰的嫡脉晚辈。
祁云飞绷紧了脸,对穆曦微训话道:“这一场对白羽生的你必须要赢。”
“我们白云间与白家一向看不过眼,师叔与我师父少年时把那白玉檀揍得服服帖帖,我当年参加天榜试时,亦将白玉檀他大哥揍得哭爹喊娘,你要是输了,我们白云间脸面往哪儿搁?师叔脸面往哪儿搁?”
穆曦微应是。
陆归景和蔼打圆场道:“尽力去便是了,云飞,你莫给他下军令状,别吓坏曦微。”
那可是他未来的掌门继承人,退休的全部希望。
必须好好爱护。
“曦微不用担心。”落永昼混不在意道:“你要是担心胜负,我就把他爹他爷爷抓过来先打两顿,保管那小子看到你有心理阴影,不战而退。”
众圣境对他这种理直气壮,完全不在意白玉檀本人在场的袒护迁怒惊呆了。
以至于祁云飞到穆曦微上场那一刻,都没能成功嘱咐穆曦微些什么旁的。
穆曦微与白羽生分别在擂台上站定。
白羽生与他爹肖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中对穆曦微浓厚的恨意也不加掩饰:“剑圣弟子?呵,剑圣弟子?”
他重复了两遍,咬牙切齿中有扭曲的快意:“剑圣再厉害,莫非他本人还能到台上来替你打擂台?我劝你早早认输,虽说丢了面子,好歹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世家之人,对脸面风仪尤为看重,重逾性命。
白罗什在白羽生心里有如神人,他如何看得白罗什在落永昼剑下狼狈瘫倒在地下的模样?
白羽生很会审势度时。他自知莫说是他,白家举家之力也得罪不起一个剑圣,不敢记恨落永昼,却是把这笔账算到他弟子穆曦微身上。
天晓得白羽生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穆曦微的时候,有多欣喜若狂。
这么个仅仅筑基的小子,岂不是给他扬名立万,做垫脚石的机会?到时候说起来,剑圣弟子,都是他手下败将。
更能给白家出这口恶气,真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穆曦微道:“在下白云间穆曦微,请战四姓白家白羽生。”
白羽生愕然道:“你不认输?”
这种胜负悬殊的情况,但凡是个知情识趣点的人都会干脆认输,至少能落得一个体面下场。
这个愣头青竟然不认输?
白羽生心中很快涌入狂喜。
这不是更好?
他要让穆曦微看看,剑圣弟子又如何?实力不足不是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做一摊烂泥?
穆曦微平静道:“白郎君既说我是剑圣弟子,以我之孤陋寡闻尚知家师自少年起,无论大小难易,从不避战。”
“为人弟子者,怎么敢给家师丢脸?”
穆曦微话音刚落,白羽生掌风即动。
他一定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利害!
“……”
然后下面的局势发展就非常眼熟。
白羽生掌风赫赫,声势喧嚣,看样子是占尽上风。
穆曦微避无可避时,出了一指,剑光摧枯拉朽,将掌风幻象尽数卷成灰烬。
白羽生瘫在地上,思及自己刚刚放的大话,只觉得自己一张脸和四肢骨骼一起隐隐作痛。
穆曦微不再多言,垂眸离开。
那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淡然模样,才是白羽生最最受不了的。
他眼睛一闭,学着他爷爷的模样干脆地被气晕了过去,以此逃避现实。
祁云飞和台下所有不明就以,来不及反应的观众一样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赢得如此轻松?”
落永昼:“曦微是我的弟子,怎么能以常人揣测?”
他说得的确不错,剑圣的本源剑气,是何等桀骜不驯?其性之烈,一般的大乘都难以驯服它为自己所用,恐怕祁云飞都能和其有好一番掰扯。
偏偏穆曦微能叫其心甘情愿认自己为主,如指臂使,此等天赋和心性,纵然是比之剑圣本人,也绝不会差了去。
几位圣境闻言不去多探究。
秋青崖、月盈缺与谈半生三人是知道穆曦微来路不普通的,自不会多问。
万般宗宗主与白家两位也算不得多惊诧。
毕竟剑圣收徒,哪能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真是普通筑基?
穆曦微第二场对上的是应明镜。
因月盈缺近来对她的冷落,应明镜心中惴惴不安,连形容也消瘦许多,不似往常如花娇妍。
她见到穆曦微时,妒恨之意如蛊虫烈火一寸寸撕咬灼烧着应明镜的内心,将她逼得近乎疯癫。
自己明明有机会在穆曦微弱小时碾死他的。
那根本比碾死一只蝼蚁费不了多少力气。
可她手下的一帮废物没能要成穆曦微性命不说,还让穆曦微成了剑圣弟子。
剑圣弟子。
应明镜难以想象这四个字有多重的分量。
她只知道这代表穆曦微以后收剑圣庇护,想杀他根本难如登天。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在这四个字对比下不值一提,
天榜试是最后的机会。
“应明镜。”穆曦微率先开了口。
应明镜对穆曦微的意义不一样。
是半个月无休无止,命悬一线,随时可能会跌进深渊的追杀。
也是如果一朝不慎,就祸及家人,满门惨遭被屠的无故株连。
更可笑的是,他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穆曦微有点想笑,原来身份尊崇,背后有靠山依仗,当真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行事,百无顾忌。
“十余天前我曾与你有约,在天榜试上一决胜负,如今该是履约之时。”
今时不同往日,穆曦微一朝登高到高处,应明镜有的,他也有,他甚至比应明镜所有的还要多得多。
穆曦微也终于能释然,与应明镜只论胜负恩怨。
应明镜不再多言,当即甩了她的本命法宝,一面宝镜过去。
然而她修为有限,钻研不深,怎能敌得过穆曦微本源剑气锋锐无匹?
很快,宝镜上布满一道道裂痕交错纵横,应明镜一步步堕入颓势。
台下众人对穆曦微刮目相看。
果然,剑圣收徒自有其理由,穆曦微虽说看着仅有筑基修为,弱鸡一个,实际上的战力却远远不能以其修为估量限制,
应明镜原本的一双妙目越来越赤红。
她想起了天榜试前魔族的话 。
那个魔族对她说:“有白云间的人庇护穆曦微,你若在天榜试上赢不过他,之后就再无为自己亲朋好友报仇雪恨之机会,只能看着那小子一步步走得越来越风光得意。”
明明是阴桀桀鬼气森森的话语,却对应明镜而言有着难以言喻的引诱之意,使她心神动摇不能自已。
最开始魔族找上她,自称可以帮她追杀穆曦微,前提是要应明镜替他们瞒过西极洲耳目,让他们能顺利跨越西极洲来到穆曦微所在时,应明镜神使鬼差地答应了。
后来在天榜试前找上她,说可以藏分神在应明镜宝镜中,应明镜以精血引动,就能让其真身来此时,应明镜也答应了,让魔族在自己宝镜上动了手脚,做两手准备。
应明镜的眼神渐渐疯狂。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穆曦微为百年前的事付出血的代价!
为她的师长亲友血债血偿!
应明镜不再犹豫,喷出一口舌尖精血到宝镜上,雾般在枝枝叶叶上蔓延开来,浸润了里头诡异莫测的纹路!
落永昼一挑眉,觉得有点不太妙。
他的剑比他的人更快做出反应,乍亮剑光和骤然从宝镜内喷发而出的黑雾对撞,设有防护阵法的擂台不堪重击,石块滚落碎裂。
“应明镜”抬起头来,从神态上来看,已然换了一个人。
她嘴角似笑非笑,阴森森地挥之不去,皮肤惨白出了沁入骨子的冰冰凉冷意,原本一双转盼生波的明眸里神光全无,只剩下黑漆漆的两团雾气,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落永昼剑尖前指,护穆曦微在身后:“陆地神仙…容我用排除法排除一下,星部首领我是见过的,月部死得只剩下一个魔胎,你是日部首领?”
“应明镜”或者干脆说日部首领扯了扯嘴角:“剑圣说得对。”
不愧是日月星的老大,为人处事就是不一样。
一点都没和落永昼废话“你是魔主”“不,我不是”这样的车轱辘。
落永昼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有点想给他一个痛快。
擂台上看客被这一个个接踵而来的惊雷劈呆在了原地。
饶是他们知道天榜试三百年一次,每回俱是了不得的大事,然而这一件件不要钱似发生在眼前,大部分人脑子一时半会还真转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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