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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番外篇——by明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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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人走走,变变,零零落落得只存在过去念想如光影泡沫,落永昼好像也快要爱不下去这个天下了。
“曦微。”
落永昼难得正色说,“我要你发誓,要你爱这个天下。”
穆曦微不一样。
他是大妖魔主,妖魔本源已然在他体内苏醒,他一念之差,可能就是亿万苍 生生灵涂炭。
落永昼要穆曦微一个承诺。
然后他们之间,再无兵戎相向。
穆曦微答应说:“好。”
穆曦微没有多问。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见如故,哪怕短短几日时间,也能觉得他从头发丝到指尖都是可亲可爱,都是自己想要结交,想要引为挚友之人才有模样。
穆曦微对落永昼,当时如此。
他说:“我拿我性命道途,修为神魂发誓,我会爱这天下。”
第51章 猜疑
妖魔本源属天道规则下一环, 大妖魔主仍归天道所辖, 等穆曦微立完誓,冥冥之中自有天道记下他的誓言, 生成无形束缚。
落永昼眼里有了一点堪称温和的神色。
历任历代的妖魔主,或许生性手段各有不同, 却全重在一个魔字, 哪怕曾经生而为人, 也被后来种种的血泪苦痛压垮了骨头, 心性大变, 甘赴罪狱孽海之中寻一种的解脱。
自然不可以人论。
可是穆曦微与他们都不一样。他生来好像生了一副倔强的赤子心性,火炼不化,金摧不折, 霜冻严寒一律不能改之,拿着最硬的固执外壳守着内里的澄明柔软。
就事论事, 坚守本心这八个字说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但凡是个人都做得到。
直到等真正在世上走了这一回, 才晓得坚持下来有多难。
穆曦微便是这为数不多的例外。
所以哪怕妖魔本源苏醒在他体内, 相对于大妖魔主而言, 他依旧更像是个人。
也许不是不能两全其美,落永昼想。
当然要想两全其美肯定难,肯定阻碍重重, 既多且险。
但是有他明烛初光挡在身前, 那些难如登天的困难, 也不过是些小事而已。
落永昼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有微微的笑意:“我记下了。”
他们相对发呆了一段时间后, 穆曦微收拾一下心情,起身去收殓穆家人的尸骨。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一一地辨认自己的至亲至近之人,再将他们埋葬的过程无疑等于钝刀子割肉。
穆曦微呼吸越来越重,手越来越慢。
他头一回体会到如此深沉翻涌的恨意,用最歹毒的字眼骂一千一万遍,让始作俑者死一千一万遍都不够弥补的恨意。
正是因为深知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即使用仇家鲜血祭奠,也不过是事后徒劳,恨意才愈加地深。
落永昼未发一言,静默得好似不存在。
他不是不恨动手之人,不是不想让穆曦微振作。
但这一关,必须由穆曦微自己走过去,旁的人无能为力。
他所能做到的最好就是不打搅。
最后一个穆家人也被葬入生前未雨绸缪时准备好的坟冢,穆府血迹已然干涸,只剩下碎瓦积木与砖块早早堆积起的废墟。
昔日种种,好像南柯一梦。
穆曦微在穆府的遗迹前停留了很久,一直到日暮西山,唯有最红的璀璨夕光喷薄于天幕上,却气力微博,无法再照亮整片昏昏欲沉的天空时方回了头。
他看在落永昼一直在他身后等他。
分明有面具盖着,什么也看不出,穆曦微偏偏觉得落永昼应当在面具底下笑了一下,对他说:“有我在。”
于是他也第一次打起精神,疲惫乏累极了的眼神有了神,对落永昼说了一句:“还好有你在。”
他们一同离开穆府,带着不曾打点的行囊,走向漫无边际的远方。
穆曦微自是做梦都想赶尽杀绝魔族,诛灭首难元凶。
只是他体内的妖魔本源算不上彻底苏醒,未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加之一场巨变过后,穆曦微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没察觉有哪里不对,对自己的认知仍停留在以前,想的是提升实力能有朝一日找魔族算账,而非是现在冲进魔族大本营。
落永昼对此未置一词。
他实际上是乐见其成的。妖魔本源力量太过庞大,穆曦微一口吞成个胖子才是损伤根本,慢慢来顺其自然循序渐进是最好的。
然而妖魔本源到底苏醒了一大半,穆曦微受其好处,进步得飞快。
今天拳打金丹,明天脚踢元婴,简直不像是个正常人类该有的速度 。
穆曦微也不敢置信,多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落永昼就拿顺手在摊边买的话本塞给他:“看看。”
穆曦微与他交心,无话不谈,还以为在这种时候落永昼给的是如何宝贵的建议,顿时肃起脸色,拿着话本一行行阅读起来。
落永昼随手买的是摊边最普通,也最烂俗的货色,闭着眼睛按跳崖秘籍、绝境仙丹、人形外挂、美女满怀此类烂大街套路写的那种。
穆曦微扫第一眼的时候,迅速动摇了一下。
很快他摇摇头,压下自己可怕的想法,试图告诫自己十六给他看这本,必有深意,也许是欲扬先抑的手法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不一定。
他翻了两页,神色更木然了。
接着穆曦微哗啦啦翻书如雪片,一直翻到最后——
他脸上表情快崩裂了。
纵然穆曦微脸上表情都快崩裂了,他仍然想不穿落永昼为何特意要给自己看这等几乎是满纸废话的东西。
落永昼漫不经心问他:“看完了吗?”
穆曦微表情崩裂,怀疑人生:“看完了。”
落永昼这六百年来,被他忽悠过的人和败在他剑下的人一样多,编起来也是天花乱坠:
“说不定你就和其中主角一样,有贯古绝今的体质和不世出的珍宝,所以修为进步起来格外迅速。”
穆曦微不为所动:“据我所知,我并没有。”
“能被你知道的,还叫贯古绝今,还叫不世出?”落永昼不是很慌,镇定自若接下去,“再说,你又不是天道亲儿子,断断没有白白给你送修为的道理。修为怎么来的,总得有个理由吧?这已经是最合理的。”
穆曦微就着他的话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他还真信了大半落永昼自己编起来都不信的胡话。
随即穆曦微珍重将话本藏进了袖中。
落永昼惊诧:“你竟喜欢这种类型的话本?”
这口味,这偏好,惨不忍睹,陆归景来了都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不是。”
穆曦微锁着眉关,似是在思索什么问题,但姿态却很坦然:“我留着它时时自省。”
他纵有与书中主角类似的奇遇,但书中主角,并非穆曦微想要成为之人。
一言不合灭人满门,称王称霸统治天下,后宫三千佳丽如云…统统不是穆曦微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呢?
穆曦微过了一遍,思来想去也不过是想要一个魔族不再为祸,人人能各得其所,而他与十六可以游历天涯,长长相伴。
穆曦微把自己所想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落永昼卷起话本敲了他一下,语气倒不像动怒:“与其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如先像人家一样有个称王称霸的实力。”
他煞有介事,仿佛真有那么一天似的:“等到了那时候,我就指望你给我撑腰。”
穆曦微也煞有介事,仿佛真有那么一天似地答应他:“一定一定。”
有没有那么一天不确定,但这一条落永昼贯彻得却是很彻底。
他不仅仅是每回与人起冲突时冲在第一线,更是游手好闲,撩猫逗狗戏弄凶兽,等局势发展到只得与武力强行解决时,逃得又比谁都快,缩回穆曦微的身后指望着他来出面解决。
亏得穆曦微一向是个好脾气,任劳任怨,别说是消极怠工,一句重话都没说过落永昼的,只会叫他下次注意。
说完下次注意,还总要无奈另添一句:“算了,万事有我。”
言下之意是让他去放心惹是生非撩拨人兽,自己能帮他收拾烂摊子。
穆曦微也好奇过落永昼面具底下长相。
“好奇啊?”
落永昼问他。
穆曦微点点头,又觉得自己所言有点不太妥当,描补道:“我只是单纯好奇,十六你若是不方便,不必左右为难的,我没旁的意思。”
落永昼顺杆子爬得非常快,给他开了一句:“的确不太方便,你还是继续好奇吧。”
他纯粹胡扯,穆曦微却信以为真,以为落永昼脸上有见不得人的隐疾一类,歉然道:“是我的不是,不该提到这些,我向你赔不是,十六你莫与我计较。”
他未曾去联想太多。
对穆曦微而言,落永昼的意义早超过轻浮皮相,是陪伴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一捧光,是拿性命穆曦微也不肯换的挚友知交。
是美是丑反倒成了最最末流的细枝末节,有什么要紧?
落永昼一手扶在面具上,弯起唇笑了。
他戴面具是很久以前未入白云间时候的事。
落永昼那破落的出身,拿寒微两个字说都算给他脸上贴金。
好死不死,他长了那样一张脸。旧衣褴衫、满面尘灰、蓬头乱发也挡不住他抬头时看清五官的那一刹那惊艳。
一个长了一张倾倒众生,祸乱天下的脸,又出身卑微如路边蝼蚁的少年结局可想而知。
亏得将落永昼拉扯大的老乞丐心好,一在他出落个大概模样,发觉苗头不对时立刻一张面具罩了上去。
此后落永昼在街头和人打架打得再凶,依旧不忘记死死护住自己面具,为防飞来横祸。
他初入白云间时,的确是不愿意摘面具的。
那时候他人的瞩目对落永昼来说便是一种负担,就好像他成了旁人眼中垂涎的肥肉,下一刻就是烹炸油炒来一套全的慢慢分着吃,情不自禁让落永昼生出了抵触之心,自然是不愿意摘面具的。
再后来他有了明烛初光,渐渐反向生长,长成了老子就是天下第一天生该被众人瞩目的狂妄无人脾性时,美丑于落永昼,已然无关紧要。
他留着面具权当一种忆苦思甜,也权当是对老乞丐的纪念。
老乞丐生来卑微,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天生注定了流落街头的命;死的时候也是因为饥寒交迫佝偻成了一把骨头,冻死在街头。
他出生时被一张草席卷着往乱葬岗一丢,死后也是一张草席卷了丢进乱葬岗,生从何处来,死就往何处去,没人会记得世上存在那么一个蝼蚁似的乞丐。
唯独落永昼是个例外。
老乞丐对他的善心,对他的好,他一直记得。
若是小时候没有老乞丐费尽心思护着,费尽心思给他寻来食物,落永昼想了一下,大概能想象出自己的一百种不同死法和凄惨结局。
哪里还有拜入白云间的机会?哪里还有当今的剑圣?
这份恩情,他一直记着。
可惜老乞丐年纪未必如何大,身体却早因为早年吃过的苦头烂成了一把破败棉絮,老态苍苍。他没等到落永昼回报他的年岁,甚至没等到落永昼长到可以在街头打架打赢别人的时候,在落永昼七八岁的时候就撒手走了。
落永昼一直不肯撤下面具也有这个原因。
至少还有他一个人,有一张面具见证过老乞丐的存在。
穆曦微叫落永昼想起了很久远的回忆。
似乎六百年前老乞丐临死前,依依不舍地拉着自己的手,说:“十六,若是你有一天能放心地摘下自己面具,我死也死得瞑目。”
落永昼想,狗屁,除了我,除了一张面具,谁还记得你?
他口上说了一句你放心,心里这股犟一犯就是六百年。
落永昼好像又回到那一年床前,老乞丐身上有久病的陈腐气息,手也枯瘦成了一把骨头,然而 温度依然是暖的。
他犟了六百年的劲儿,遇到穆曦微的时候,忽然就春风化雨地消了。
倘若是穆曦微,也不是不可以。
落永昼心里这样想,嘴上则是另外一种说法,振振有词:“我长得太过好看,所以一直戴着面具。”
穆曦微郑重其事:“我相信你。”
他不是为了应付落永昼才这样说。
好不好看是个极个人的评判标准,然而不管落永昼符不符合世俗审美,在穆曦微眼里他都是好看的。
自然是发自肺腑的真话。
落永昼:“我娘说,男人除了我以外,没一个好东西。全一群见异思迁的,看你脸长得好看貌美就来嘘寒问暖献殷勤。她让我戴面具把脸遮起来,未免狂蜂浪蝶之扰,直到我遇见自己心爱之人成家后才可以摘下来。”
“我虽然觉得我娘的担心太夸张,但她老人家就我那么一个儿子,就那么一个遗愿,我只能照着做,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落永昼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一个连自己应当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孤儿真的有娘,真的嘱咐过他那么一番话一样。
穆曦微反应过来后,红晕从耳根火辣辣烧到脸颊边,手忙脚乱,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词不达意起来:”十十十六!我不是有意冒犯,我我我绝不是那个意思,你莫要恼我!”
落永昼不应,只有不住颤抖的肩膀和面具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他忍着不要笑场忍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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