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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美貌当剑圣番外篇——by明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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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时光往前推,他也曾有过温情脉脉的家人,共窗练剑的同门,和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那个人。
若是他们有朝一日化身鬼族,他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
长夜城主望着他,恍然间惊觉哪怕是最短命的人族年龄来论,这位大妖魔主也年轻得过分。
他本也应该有傲人的天资,有锦绣的前程,有相投的友人,该意气风发的宝马佩剑走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非像现在一样,身堕魔族,忍受长夜煎熬,做一个死气沉沉的大妖魔主。
长夜城主并没有去多问。
毕竟到鬼域来的,堕魔的,有几个人是没有不为人知的苦楚?
又何必在这时候戳人伤疤?
大妖魔主笑了一下,和缓道:“城主不必太在意,只当是我太久没寻人说过话,闷得慌。”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也是从始至终吧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
大妖魔主时常会来长夜城转转,长夜城主也识趣地从不去叨扰他。
直到最后一次,长夜城主拦住他,硬邦邦道:“你死期将近。”
“鬼族本为人死后怨煞所化,对生死之气分外敏感,我不难看得出来。你分明是一心求死,做了很多无可挽回的事,天道也应了你的一心求死。”
长夜城主一直没机会知道穆曦微所做的一心求死之事,是拿妖魔本源在开刀。
他以一己之死,换的是天下生机。
但这不妨碍长夜城主说话。
他知道他应该保持沉默,缄口不言。这是最好的应对措施。左右鬼域有明日庇护,大妖魔主死不死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说不定死了更好,至少少了一个如鲠在喉的存在。
可是长夜城主无法坐视不理。
人家的明日还在那边明晃晃地挂着。
大妖魔主上一次我为我自己的谈话长夜城主也没忘。
大妖魔主对鬼域来说是救世主。
对长夜城主来说是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他说得直白戳心,大妖魔主的回应却听不出丝毫火气,欣然同意道:“你说得不错。”
长夜城主说:“你若是死了,必不得善终。”
何苦一心求死?在这世上作威作福地做大妖魔主岂不是更自在快活?
“什么叫做善终?”
“若说善终,渡劫飞升是吗?安然坐化是吗?转世轮回是吗?”
大妖魔主问他。
长夜城主答不出来。
如拿善终的标准来论,他们这一域的人都算不上善终,给不出答案。
“于我而言,不负初心,守得始终,便算是最好的善终。”
“我答应过一个人,答应过他要爱这天下。而我想见他很久了。”
从踏入魔域起,无时无刻不在想。
“与其苦苦挣扎在世道洪流里,连最后的诺言也守不住,落得一身面目全非去见他。不如趁在他还能认出我的时候,带着我答应过他的诺言去见他。”
“对我而言,这就是善终。”
大妖魔主出了长夜城,长夜城主也没有再劝。
然后他听到大妖魔主死于剑圣剑下,举世欢呼,普天同庆。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城池名字改成了长夜城,拾起自己荒废多年的公务,用心打理起这鬼域中事。
鬼域,从来都是夹在人魔两族中一块无关紧要的碎片,不涉足人间事。
所以世人口中的大妖魔主风评如何,品性如何,也统统不关鬼域的事。
鬼域只消记得有那么座城池是拿这个人的名字起名,记得有这么个人救过整个鬼域——
记得大妖魔主曾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狰狞的魔。
这就够了。
再然后,有一队白云间的弟子意外踏入了鬼域,长夜城主见到一个叫穆曦微的少年,像是他的血亲后辈。
穆曦微这名字起得好,可不比暗沉沉黑漆漆的长夜好?
这个名字在天下掀起的波澜就没断过,长夜城主从新鬼口中也有耳闻。
说他渡劫成圣;说他与剑圣结为道侣,震动天下;说他们最后飞升上界,一世圆满无缺。
穆长夜这个名字,昔日大妖魔主的阴影,也渐渐在时光下被淡去,淡到世人忘了有这么一号人存在过的地步。
到最后,长夜城主也老了,只记得穆长夜曾是个很古怪,也很好的年轻人。
长夜城伫立鬼域,明日普天高照,无声告诉着八方来客,曾经有那么一个很好的年轻人存在过这世间。
第61章番外(穆家)
穆夫人近来睡得不□□稳, 常常于深夜中被噩梦惊醒。
她梦见了穆家血流了一地, 到处都是支离的残肢和森然的白骨, 自己和丈夫在垂死挣扎间,透过被血污糊住的眼睛看见了他们的儿子。
他们由于过度的震惊和悲怮, 神情麻木如钝刀, 看不出悲喜, 割不开仇恨的儿子。
穆夫人带着一身的冷汗惊醒, 临风披衣,自开启的窗户出望出去, 发觉更漏仍响, 灯笼仍亮, 一切安稳静谧得与往常并无二致,将这黑夜也带出几分温暖和适的气息后方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她一转头,就对上了和自己一样正临风对着窗发呆的丈夫,看样子也是梦中惊醒, 说不准还是她开的那扇窗。
穆夫人脱口而出:“你也做那个梦了?”
穆家家主揉揉额头,叹道:“幸好。”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穆家仍然安好如初。
穆家家主过了一会儿, 低声说道:“我曾听闻我们穆家祖上, 百年前曾有过一场灭门之祸,导致嫡支彻底断绝,似乎是与邪魔外道脱不开关系。”
“后来多亏西极洲与归碧海的前辈好心施手搭救, 寻回流落在外的旁系血脉, 穆家重振旗鼓, 才有了今日。”
穆家家主思及这一段也很是感慨。
不知怎的,他好歹是一个大族堂堂的当家人,个性作风也内敛稳重,可是每每提及到这一段,哪怕是残破不足的只言片语,穆家家主说着也会有种潸然泪下的冲动。
就好像,感同身受,他当真经历过那么一场惨无人道的遭遇一样。
“不过我也是从父辈口中听说,毕竟百年前的事,嫡支的先祖又没留下过一点血脉,也是…空说无凭了。”
他们夫妻两人感情甚笃,向来是无话不谈,从来不愁冷场。
唯独谈及这一段回忆却相对沉默,喉头哽咽得连一个字也难说出来。
穆家家主发觉了妻子情绪的低落,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慰道:“好啦,没事了,难关都过去啦。”
穆夫人僵直的脊背也松垮了下来,靠在软枕上,和丈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目光却一直未离开那扇窗户。
她原本看习惯到厌倦的景色,在此刻穆夫人的眼里,却近乎是百看不厌的。
那场梦太真了,她所体会到的悲凉绝望也太深了。
幸好,一切都在。
大家都好好的,曦微也好好的。
想到此处,穆夫人开口问道:“说起来,曦微近日近况如何?”
穆家家主语气一下子淡下来,冷哼道:“他除了说好,很好,非常好,还会说旁的话语吗?”
穆夫人认真思索片刻,补充道:“还会说他师父好,很好,非常好。”
“……”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决定将这小子抛诸脑后,不让他来恼自己的安眠美梦。
穆家家主忿忿地抬手熄了灯。
穆夫人闷闷地抬手拉了帘子。
继续睡觉!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穆曦微在第二日就寄了一封与以往大不相同,再不是充斥着满篇好,很好,非常好的无用废话的书信。
穆家家主夫妇更希望他寄的是以往的那种陈腔滥调,平平无奇。
他们两人凑一块在读完,穆夫人捧信的手跟着声音一块颤抖:
“曦微他他他要和谁一块成亲合道来来来着?”
穆家家主顾不得嘲笑她的失态,自己也颤颤巍巍道:“落…落永昼,那是谁?”
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那不是那谁剑圣的名字吗?
剑圣那不是那谁,曦微的师父吗?
穆家家主和穆夫人一块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穆夫人抬手捂住眼睛,沉重道:“是曦微欺师灭祖,还是他被强取豪夺?”
话没说完,穆夫人倒是先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打了个哆嗦。
穆家家主缓缓问道:“你信不过曦微的品性吗?”
穆夫人摇头。
穆家家主缓缓再问:“你信不过剑圣的品性吗?”
穆夫人继续摇头。
穆家家主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问不下去。
穆夫人迟疑着做出猜测:“所以说他们是两情相悦?”
是一段真正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而没有狗血俗套的强取豪夺欺师灭祖?
穆家家主也痛苦地闭了嘴住了脑,破罐子破摔道:“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
穆家大门外,穆曦微一行人还没来得及踏出命运的一步。
穆曦微从小到大进出过这大门无数次,春夏秋冬,有悲有喜,有习以为常,也有依恋不舍。
只有这一次,他觉得这穆家的大门是如此的难进,步子是如此的难迈。
毕竟进了以后,也许就要面对欺师灭祖的指责,说不定还要跪祠堂。
世事就是这样的残酷而真实。
任你魔主也好,任你陆地神仙也好,再纵横威风,当世无敌,回了家也要一样乖乖地挨训跪祠堂。
这时候,陆归景一步迈出,广袖乘风,大义凛然道:“这件亲事让我来说!”
包括落永昼在内,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善意的或是赞赏,或是敬佩的目光。
只听陆归景接着道:“反正强取豪夺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我也不是第一次替师叔做过了。论起强取豪夺,还是我熟练。”
“……”
在场所有人立刻装作没听到,一切寂静如死。
落永昼瞬间冷漠地移开目光:“归景,修仙之人记事的本领大多都不错。”
陆归景暗暗激动地竖起耳朵。
师叔这话说的,难道是我为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累赔过的钱他都记在心中吗?他终于记起我的好了吗?
落永昼淡淡道:“说话记得留一半。后面的话不说,没人当你是傻子。”
陆归景:“……”
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
祁云飞黑着脸色,始终不说话。
大概能忍着不拔剑把穆家大门戳两个窟窿,已经是他最后的理智和修养。
穆曦微在笑意稍滞后,随即又打起圆场,温和真诚地向陆归景道了一声谢:“多谢掌门师兄费心。只是我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道理我还晓得,怎好让师兄为此受苦受累?”
师叔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徒弟呢?
陆归景一边感慨,一边假惺惺抹了一把眼泪:“不打紧,不打紧。你万一有事,我们白云间的事务才该怎么办?我们白云间的财务又该怎么办?师叔万一心情不好,随便去找人打架出气,我们要赔多少钱?”
落永昼:“……”
这倒霉玩意儿。
陆归景说到最后,声泪俱下,字字衷肠:“师弟,你可一定不能有事。你在,我们白云间就在,你有事,我们白云间就有事。”
他挽起袖子叠了两叠,不知道地还以为陆归景要去和魔主殊死一战,壮烈牺牲:“我有事,师弟你也不能有事!”
那可是他们白云间的掌门!他好不容易才能卸下的掌门之位!
穆曦微:“……”
他二话不说,拉着落永昼就进了大门口。
相比之下,穆家大门也不是如何难进的难关了。
好在他们来之前,穆家夫妇已经自己给自己洗脑过一番,捏着鼻子默认了他们是两情相悦。
因此穆曦微没有被指责欺师灭祖,落永昼也没有被指责强取豪夺。
穆家家主夫妇还表达了衷心的祝福,表示自己即将收拾行李赶往白云间,不能错过这件大事,这场盛会。
虽然他们的语气有那么一点艰难苦涩,表情有那么一点强颜欢笑,不过落永昼的脸皮向来很厚,穆家夫妇的不自然在他眼里,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喜悦过头的表现。
穆夫人说到最后,爱怜地为穆曦微整了整鬓发:“只要你心里高兴,过得好,便是最好的。”
自从穆曦微长成少年以来,她许久未对穆曦微做如此亲近的动作。
可是近日的梦境总是频频萦绕在穆夫人眼前。
她总是记得自己想为爱子擦泪,却始终无法够到他的那只手,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做了那么一出。
随着这个动作,好似穆夫人心里的最后一点执念圆满了,最后一点恐惧的梦魇也消散了。
她在怕什么呢?
穆曦微如今很好,有很高的成就,有很爱的人,和血泊里那个犹如困兽的少年判若两人。
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两人携手走出去,走到一半落永昼停下来说:“不行,我心胸狭隘,我要去把穆七那块牌位砸了泄愤。”
穆曦微赞同道:“好主意,我也心胸狭隘,我还是个不肖子孙,我也想把穆七那块牌位砸了泄愤。”
一个剑圣,一个魔主,就这么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祠堂,鬼鬼祟祟地摘下了穆七的牌位。
等沉甸甸的木质牌位拿到手中后,穆曦微忽地想起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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