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华传——by如是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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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阑,你睡了吗?”蔓华小声试着喊了喊清阑,结果得到的回答是:“别来烦我。”真是有脾气的一句话,主要清阑说这话时还是嗲着声音,腻生腻气地说的,这话听着……浑身都要化了。
原来喝醉了的清阑是这样,蔓华从未见过,本来开始是各种担心着急,现在几乎被一种异样的愉悦感给取缔了。
“清阑,咱不在这儿睡,水凉,你都湿透了,虽然是仙,但是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对吧。”蔓华趴在地上凑近清阑耳边,轻声细语道。
“哼。”清阑冷哼了一声,像是根本不屑于和蔓华说话,把脸换向另一边。蔓华匍匐前进,也去另一边,表面上苦口婆心,心里乐得不行,道:“你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哼。”再次冷哼表示心中的藐视,把脸撇另一边去,蔓华继续趴着去另一边,这次他伸手捏了那张冰肌莹彻的脸,果然舒服滑腻,爱不释手。
清阑发出不悦的声音,伸出一只手拍在蔓华脸上,手指勾起,直直在他的脸颊上抓了五道血痕出来。
蔓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错了错了,清阑。”连连认错之后,清阑方才收回手,继续趴着。
“下手这么很。”蔓华用手触了触伤口,不仅疼还有血。
行,我就留着这伤口,等你醒来看你怎么交代。这样想着,蔓华心里还乐得很,“清阑呐,我说你喝酒不过三杯,原来真是酒量小啊,啧啧,看看你平时那柔情似水,温文尔雅的样子,原来都不是真的,我总算是见识了……”蔓华在一边笑的灿烂地自言自语,清阑听得不耐烦,又伸手推着蔓华的脸,娇嗔道:“别挨这么近,好热。”
“疼疼。”蔓华赶紧握了清阑的手离开自己受着伤的脸,这手发烫得厉害,叹息着:“什么冷水越泡越热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水,凉着呢,顺手去摸了摸清阑的身体,是有些发烫,比手上要好些。
“你别随便碰我。”清阑用另一只手想去推开蔓华的,但此刻两手都离岸了,自然就往水下滑,蔓华一手拉住他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肩,“碰碰都不行了。”以前经常搂着腰睡觉呢,果然一长大,很多特权就都没了,烦。
“蔓华。”清阑忽然睁着朦胧双眼注视着蔓华,唤着他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忽然被这么一质问,蔓华表示很无辜:“我喜欢你啊,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哼。”
“等一下,这个冷笑我不接受啊,你说清楚点,那里让你觉得我不喜欢你了?”
清阑像是没有听懂这句话似的,说:“你放手,我要变身了。”
“变身?”蔓华禁不住笑了,“你能变什么,想吓我啊。”
“龙。”清阑颇为认真地说。
“咦,恰好我也会变呐,要不然我们比一比谁的大好不好。”蔓华调侃着说,连眉眼间都是掩盖不了的笑意。
“哼。”冷哼一声,以表不屑,“我睡了。”
“你上来再……”话没说完,清阑似乎真的已经睡过去了。
蔓华一把提起他揽入怀中,打横抱起,看旁边还有两个床榻,便将他放在其中一张上面,施法将他的身体弄干。低头看着他睡得正沉的安静容颜,有点儿出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去将清阑的外衣捞上来弄干放在一旁,又坐在地上守着清阑发呆。
第65章 魔界街市
蔓华趴在塌沿边闭目养神,清醒过来是因为脸上的被轻轻抚摸的柔软触感,蔓华抬起头时,轻柔的衣料从自己鼻翼飘然擦过,随即看见已经穿着整齐,刚披上外衫,正在整理仪容的清阑。
蔓华伸了个懒腰也缓缓站起来问:“醒了?”
“嗯。”清阑似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随即看着蔓华,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问:“你的脸……”
“忘记了?”看清阑有些茫然的神情,蔓华忽然想到了自己先前的小算盘。
“我做的?”
“也许是我醉了,自己挠的。”
清阑听后神色有些不安和愧疚,走到蔓华面前,伸出手指触碰已经结痂的伤痕,顷刻间恢复如初,“对不起。”
“没,没什么……哎,你别这种表情嘛,看着我都觉得是我不好了。”蔓华完全没有了要捉弄的心思,因为现在的清阑看上去情绪很低落和无措。
“我有没有……有没有做什么?”
“做什么?”
“或者说什么奇怪的话之类的?”清阑试探地问。
“有啊。”
“有?”
“所以我要问你一件事。”蔓华颇有些认真。
“什,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
“为什么?”清阑下意识问。
“不对吧,这个问题存在本身就有问题,难道我对你不够好才让你有这样的误解?”蔓华表示有些苦恼。
“我是喝醉了,这些话都不可以当真的。”清阑不去看蔓华,对着水池闪烁其词。
“不过都说是酒后吐真言,所以我觉得清阑,你有什么没告诉我。”蔓华走近,继续说。
“没有。”
“没有吗?比如我做过什么事伤害了你而我自己不知道的?因为我有些时候真的反应迟钝。”
“没有,蔓华,你别多想了,什么都没有。”清阑投来哀求的木光,“我真的再也别喝酒了。”
“行行,我不问了,不过你不必觉得喝酒怎样不好,因为其实醉了的你看上去很美很有趣。”现在想想,蔓华的嘴角都不由自主地上扬。
“是吗?”清阑根本不愿相信。
“当然,我很喜欢嘛。”蔓华笑着说。
清阑却不知如何回答,片刻后转而问:“我们接着去哪儿?”
“休息好了?”
“嗯。”
“那我们先出去吧,现在应该还有两个时辰关门了,找个地方落脚。”
当大门关闭时,所有外界来客不能在魔界中随意走动,几乎都会选择找到客栈之类的地方留宿,否则若在外被发现了,会被逐出去,大概百年没法进入。说到规矩森严,这方面大概只有妖界能与之相比。
走在外面,因为这是一条外来客交易往来的必经路,所以有许多妖魔鬼怪穿行其中,渐渐就修做街市了,两旁都是商铺小摊。其实在魔界,最有名最值得交易的就是他们的石矿宝石之类的东西,基本上外界所有用的上等武器装备都必要采用魔界的矿石宝石才足够坚固耐用,也富有力量。
但里面没有凡人,即便修为高的,只要还是凡胎□□,都不允许进入。因为魔界认为凡人是脆弱而不经事的,无法靠自身体魄保护自己,所以他们便个个生的老奸巨猾,诡计多端。总之就是智慧之间的较量,比不过也就不来往嘛,毕竟他们魔界的也很讲商业诚信,不屑于用暴力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像那些鬼怪,因为生前为人嘛,死后多加修炼,比之为人时还阴险狡诈。
不过也没办法妄加评判,都是所谓各走其道而已。
“清阑,要不然给你买把武器回去吧,平日里也没个武器傍身。”蔓华忽见右前方有兵器铺,便问
“我在魔界买兵器回去那里用啊?”清阑不觉有些好笑。
“带回天宫不行吗?”
“带回去也可以,我给允瑛好了,他什么都没有。”
“他天天跟书这些打交道,要什么武器啊。”蔓华摇头表示拒绝。
“我也是,怎么需要武器了?”清阑反问。
蔓华不假思索便道,“刀剑无眼,你不会伤他,难保他不会伤你。”
“这话可没有说服力,蔓华。”清阑眼中带笑地回了一句。
蔓华想了想,妥协道:“那就都不要。”说完后,似乎又撇到什么别的东西了,神秘地问清阑:“清阑呐,你知道糖也会是苦的吗?”
“嗯,好像凡间就有。”
“魔界也有,而且是很特别的味道,我带你去尝尝。”
说完便领着清阑到一个小摊面前,此时有几个小魔孩在他们前面买,于是就稍等一下。但蔓华没有闲下来,继续跟清阑讲:“其实魔界原本没有甜的糕点这些,他们的糖都是带着苦味的,不过是因为后面与外界来往得多了,才渐渐有了甜的加工的食物。而直到现在他们都不会吃这些甜的糕点,甜糖之类的,好像生来身体就很抗拒,只愿吃苦味的糖。此外连当地的蔬果大多都以苦味为主,酸味参杂,尤其喜欢辣的东西,每日必须摄入辣味,所以魔界的辣椒以及制作一般没法相比。”蔓华顿了顿,“若不是你怕辣,连糖都有辣的呢,还有一些辣味果蔬,吃起来整个身子都通了的感觉。”
清阑听着,心觉得十分有趣,“在天宫的文献上还没有这些,我觉得我可以回去记录一下。你来当指导?”
“当然可以。”蔓华欣然允诺,“之后再给你讲讲魔界的重口味。”
“两位要点什么?”此时到他们了,摊贩开口询问。
“你稍等一下。”侧过脸问清阑:“你喜欢什么样的形状?”
“嗯?”
“他会用糖浆给你画出你喜欢的东西,这样比较有趣。”
清阑想了想,“那就一只猫吧。”
“好的,请稍等。”摊贩一应下,就开始舀了勺黏糊稠密的糖浆出来在面前的光滑白净的石板上描摹形状,也就是片刻功夫,就画出了一只惟妙惟肖的简笔小猫,放上一根细签就算完成了。因为糖浆偏黑色,所以还觉得是一只黑色的小猫。
“谢谢。”清阑接过,蔓华拿出一颗宝石给了摊贩,说“不必找了。”
他们离开小摊继续往前走,清阑问:“你哪儿来那么多魔界宝石?”
“先前月白给了三颗没用完,后面又抠了几颗。”
“抠?”
“反正我多的是,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蔓华避而不答。
实在说出来也不怎么光彩。百年前他来魔界完成任务,结果月白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将他困在魔宫,一时有些气愤,觉得他果然是伪装成小白兔的大尾巴狼。于是他从魔宫各个地方,无论是墙还是桌子椅子都抠了不少宝石放在身上,然后想办法跑了出去。之后月白就一个劲儿缠着他道歉认错,甩都甩不掉,当然,都是过去的事了,像月白这没皮没脸的,真是没招儿,而且蔓华确实觉得月白对他一直很顺从恭敬,打心眼里讨厌不起来他,所以也就罢了。
“不知道月白在没在魔界。”蔓华如此想也就随口问了。
“没办法知道吗?”清阑抿了抿猫耳朵,感觉是苦,但吃到心里却很甜。
蔓华随意找了个路过的魔界兄弟问:“足下可知你们月白君主是否在魔界?”
结果那魔界兄弟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地反问:“你谁啊,还想知道我们月白君主的行踪。”
“所以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知道还在这地方混?再说了,我们月白君主何等至高无上,岂是你这等外界来客相见便能见的,我在这儿活了上百年,也没见过咱月白君主。再说你随便找个兄弟问问,谁见过。”说问就问,这哥们儿扯着嗓子一喊:“各位兄弟们,有谁见过咱月白君主啊,这有个外来的要见咱君主。”
“没有。”
“咱魔主什么身份,至高无上。”
“就是,也不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真以为进了魔界就不得了了吗,痴心妄想。”
……
这此起彼伏的不屑声讨让蔓华只得无奈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以后不来了。”说罢拉着清阑正要离去。
忽然前面上空中挂过一阵强风,随风而来的是一阵空灵悠远又十分神秘的乐声,当乐声一响起时,众魔伏地不敢抬头,就连从外界来的看到这场面也不由得跟着趴在地上不动。
蔓华颔首看着。
前方朦胧的青光移来,变得越来越皎白,在这光中,有一桌可容纳数十近百人的正方形轿辇,轿体七彩宝石镶嵌其中,四面有薄如蝉翼的黑纱遮蔽,一前一后各有六名壮如岩石化身而来的大汉抬着,大汉的目光都充满着野性的光芒,又像是壮硕无比的野兽化身而来,他们不是踩在地上,而是在空中抬着轿辇用稳健的步伐缓缓而来,乐声也因为他们的靠近而变得清晰富有蛊惑力。
黑纱被风轻轻撩动,可以隐约看见坐着一位男子,但又看得十分不清。
整个气氛庄严肃穆,带着不可挑衅的绝对气势。
轿辇来到蔓华他们面前,半蹲下来,里面传来飘渺却又十分野性的声音,“二位远道而来,怎能说走便走,请入轿。”
蔓华拉着清阑一步步向中间走去,越走越高,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通往轿中的阶梯。
等上了轿中,轿辇消失,下面还是一阵沉寂,随后听到有谁问:“那是……魔主的轿辇吧?”
这一问,顿时打破了所有的静寂,一时间整个街市喧闹得不行。
第66章 画中男子
里面月白身着一袭泛着水光的黑色锦衣,稍稍斜靠在后面的栏杆上,皮肤白皙胜雪,修项秀颈,姿色天然,看似明眸善睐,实则带着一股专注的野性力量,浅淡雾质的樱粉薄唇噙着淡淡喜悦。
“你就是这样威慑你的子民?”蔓华寻了旁边儿的位置拉着清阑坐下。
“没办法,坐到了这个地位。”见他们入座后,月白稍微正襟危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