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的掌上明猪番外篇——by倚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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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亲了。
祁默静了静,说:“这不是想委婉一点嘛,大过年的。”
祁喧严肃紧抿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又赶紧放平了,说:“我不认委婉。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祁默略一思索,当真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平时和祁喧说话动辄瞪眼威胁,一副正逢更年期的暴躁大叔样,这会儿语气却很平和。他说:“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祁喧脱口而出:“因为……”
还没因为出个所以然,祁默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是一个人,你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看向祁喧,示意对方辩友发言。
对方辩友祁喧说:“我和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哪个人能自己和自己说话?我在D大上课的时候,你在公司上班,你不是我,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叫祁喧……”
他从来没把祁默看成“自己”过,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却已经晚了。
“我原来也叫祁喧。”祁默淡淡地打断他,“如果我不是你,那我是谁?我难道还真的是只宠物成了精吗?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和你在同一个时空里?万一我哪天忽然消失了呢?”
祁喧忽然失语:“哥……”
祁默捏了捏眉心,硬生生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道:“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再好好想想,我也……”
他没什么可想的。
他记得自己最初重生时,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这个祁喧就好了。这样他也许就是真的变成了十八岁的祁喧,一切可以重来。
但是,到了现在,那种面对着另一个自己的别扭,需要小心隐藏的怨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磨平了。
他一度想取代“祁喧”,可是现在祁喧却成了最重要的纽带,把他和这个县城连接在一起。
没什么可说的。
他只是有点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他转过身,祁喧没来由地一慌,脱口道:“哥,妈还在等你去吃饭呢。”
祁默一顿,回头看他:“我知道,难道我今天还要连夜飞回晏城吗?”
两人沉默着回到家,不约而同地换上了足够以假乱真的灿烂笑脸。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祁喧提着菜走向厨房,道:“妈,葱我买回来了。”
“快去洗洗。”老妈说着,端着一个还在咕嘟冒泡的锅走了出来,霎时间一股热辣的香气充斥了整个客厅。祁默登时有点饿,走上前,道:“阿姨,我来吧。”
“哎,不用不用……”老妈抬头看到他的样子,愣住了。
祁默趁机接过了她手里的锅,嘴角含笑,眼底没有一点阴霾,说:“我和祁喧是不是很像?他们都这么说。”
“可不是,像神了。”老妈回过神,没忍住又多看了他两眼,跟上来,又指挥着他把这一锅炖菜放在餐桌中央的电磁炉上,客气地笑着,“你第一次来阿姨家,阿姨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问喧喧,他说你和他口味一样。这孩子没个轻重,阿姨只能随便做了几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祁默十分捧场地说:“阿姨这手艺,比外面的大厨还要好。祁喧说得没错,我和他口味一样,他爱吃的,我也爱吃。”
“是嘛。”老妈笑了起来,“你们晏城人也爱吃辣呀?”
“对,我们晏城人都可喜欢吃辣,无辣不欢那种。”祁默睁眼说瞎话。
寒暄了几句,老妈又进厨房忙碌去了,一桌的大菜是有了,还要炒几个小菜,祁喧在里面给她打下手。祁默作为客人,微笑着目送她拐进厨房,便再撑不住似的起身,背对着厨房那边,以免叫那母子俩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
他清晰地感到心底埋了很久的刺,开始碎裂,消融。
再一次站在老妈面前,以一个人的身份,而不是作为一只口不能言的豚鼠,能和她说话,看到她脸上的笑,等会儿还能吃到老妈做的饭菜。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算是失去了某个身份又怎样?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幸运,回到过去,改变命运,代价仅仅是换了个身份。
不会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他之前的种种纠结,怨怼,和自己较劲,实在可笑。
和眼前的这一切相比,那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厨房里。
老妈戳戳祁喧的背,嫌弃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自恋的儿子?”
“啊?”祁喧迷迷瞪瞪地,倍感冤屈,“不是,我怎么又自恋了?”
老妈凑过来小声说:“外面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上次和你打电话那个?”
“哪个?”
“还装呢。”老妈啧了一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国庆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祁喧猝不及防地被老妈捅破了羞耻心,耳朵都红了:“我没有……”
老妈揪揪他的袖子:“出去接个人,还要换新衣服,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讲究?”
被扒了个干干净净的祁喧生无可恋地闷头洗菜,放弃挣扎。
老妈还在问:“是不是呀?”
“……是。”祁喧闷声说,“妈你可别乱说啊,人家还没答应我呢。”
“哎呀,真的吗?”
祁喧:笑什么啊!
为什么都是做儿子的,祁默清清静静地坐在客厅,他却要在厨房里忍受被老妈亲手扒皮的羞耻?
他们青椒买得有点多,祁喧看着,忽然想吃虎皮青椒。于是他们的餐桌上又多了道虎皮青椒。
这毫无疑问是十分丰盛的一餐,开吃时已经晚上七点。老妈开了电视,又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三人在广告声中边吃边聊天,起先老妈还对祁默客客气气,十分钟后就彻底没了疏远。
一顿饭吃完,差不多到了八点半。老妈最近追的连续剧也开播了,她踢了踢祁喧,说:“去洗碗。”
祁默站起来:“我去吧。”
“那怎么好……”老妈好歹还记得这是第一次来家里玩儿的客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何况这还是自己儿子的心上人。然而这句话在她看到祁默的脸时,因为心底的熟悉感,差点就拐成了“还不快去”。
她忙掩饰了一下:“那,那辛苦小默了。”
她心里很奇怪,按说她活了几十年了,长得像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可再怎么像,她也是分得清的。这个年轻人尽管面容和她家喧喧像得很,穿着打扮却完全不一样,气质也更为成熟,怎么也不至于让人分不清。
为什么她看着这个人,却总像在看喧喧一样?
祁默回了她一个微笑。
过了三分钟,祁喧说:“我也去帮忙吧。”
老妈还在想着祁默,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去叭。”
祁喧推门进去,祁默在哗哗水声中头也不抬地说:“我碗都洗完了,你才来。”
祁喧有点摸不准他这是个什么意思,站门边有些踌躇地说:“哥。”
“嗯。”祁默把最后一个脏盘子堆到边上,关了水龙头,说,“我洗完了,你清一下放碗柜里吧。这水冻死我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祁喧反倒不知道说什么,顺嘴道:“有热水。”
祁默看着他:“我就是不想洗了,怎么的?”
“哦。”祁喧乖乖过去接手他的工作,没忍住又来了一句,“这么快,你洗干净了吗?”
祁默冲他一扬手,把水珠弹到他脸上:“你再洗一遍不就好了吗?”
“行吧。”祁喧拧开水龙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别走啊,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我不走。”祁默平静地应了一句,退到一边玩手机。
祁喧愈发不明白他这态度是什么意思,飞快地把残局收拾干净,慢慢走近祁默,小声说:
“哥,对不起啊。”
“嗯。”
“我下午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否定你的存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祁默看着他:“觉得什么?”
祁喧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你不生气了吗?”
祁默面露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生过气?”
祁喧:???
这什么狗比性格?他原来这么欠揍吗?
但他还是抓住机会问:“我说我喜欢你,你不生气吗?”
他暴露了真实面目,祁默却依旧淡定,道:
“不生气,我想通了。”顿了顿,“毕竟喜欢我的人还挺多的。”
祁喧才露出七八分的笑容顿时渐渐凝固:???
祁默推了推他:“该出去了,不然老妈还以为我俩在厨房里做了什么呢。”
到了晚上,祁默要洗澡,他没带睡衣,祁喧只能给他一套自己的。这时才又逮着单独说话的机会,他用眼角余光看着坐床边的男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祁默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惨叫鸡,这是前几天蒋鑫过来玩,带给祁喧的。他心想,这个年轻人不行啊。
追人追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单身三十多年的老处男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怜悯的笑,说:“你觉得呢?”
“我知道很多人跟我表白,都是抱着成了最好不成也没多大关系的想法,没有把握也没关系,说出来就好。你也是这么想的?”
祁喧摸不着头脑:“当然不是。”
“我喜不喜欢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祁喧抱着衣服的手忽然一紧,呼吸乱了一拍。下午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你要拒绝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不喜欢?”
半晌,他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他的起身,把睡衣递给祁默,表情十分冷静地说:“你去洗澡吧。”
祁默狐疑地看着他。
三个月了,祁喧看他的眼神就没这么波澜不惊过。
什么意思,现在的小年轻表白成功就这个反应?
他坐着没动,祁喧就有些疑惑地说:“怎么了?不是说要洗澡吗?”
好,得到了就不珍惜。这他妈的都什么狗比性格?还是个人吗?
祁默冷笑着把惨叫鸡扔床上,抓着睡衣摔门而去。
祁喧眼睁睁地看着门合上,强装出来的平静瞬间破功,猛地扑倒在床上,把惨叫鸡握在手里好一通揉捏,捏得那鸡断断续续地叫个不停,十分凄惨。
为防老妈过来敲门,他只克制地捏了一会儿,便把鸡扔在一边,大字型瘫在床上发呆,久久不能回神。
这就脱单了呀?
老妈已经洗过了,祁喧是最后一个。在他洗完澡出来,在洗漱台挤好牙膏准备刷牙的时候,就见祁默也走了过来,说:“刚刚忘记刷牙了。”
全程零交流地一起刷完牙,就该各自回房睡觉了。
虽然之前祁默有说,让祁喧打地铺。但那只是玩笑话。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思后,老妈哪还能让他俩一起睡,重新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眼看着祁默渐渐走远,祁喧又开始了激烈的心里斗争。
他并不想表现得这么急,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才第一天,应该给彼此一点接受的时间。他是这么预想的。
只是,想得容易,做起来难。
他看着祁默,心想,他还穿着我的睡衣呢。
都是男男朋友的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生疏?
……
祁默走进房间,开始关门。
祁喧脱口道:“哥。”
“干嘛?”
他瞬间定下心来,走过去,左右看了看,狠狠搂了祁默一下,小声说:“晚安。”
“晚安。”祁默回抱住他,说了晚安,却谁也没有先松手的意思。
四周很安静,怀里的人很温暖。
片刻后,祁默问:“你是想亲我吗?”
祁喧眼神飘忽了一下:“有一点。”
祁默的声音带了点笑意:“你看到我,不会觉得别扭吗?
祁喧想也不想地道:“为什么要别扭?”
“说得也是,我这么帅。”祁默赞同地点点头,把他往房间里拽了拽,反手合上门,道,“那来吧。”
祁喧凝视他片刻,搂着他腰的手一紧,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不多废话,在他唇角亲了亲。
祁默笑:“就这样?”
他话没说完,祁喧便亲在了他唇上。
他刚刚刷过牙,嘴唇上还带着水汽,有点凉,但更多的是柔软。
上辈子并没有谈过恋爱的祁默心骤然一跳,抓着祁喧衣摆的手紧了紧,心想,完了,失策了,这怎么跟自己上嘴唇碰下嘴唇的感觉不一样?
一个茉莉香味儿的吻。
两人都是新手,这一吻的时间却出乎意料地漫长。直到被松开时,祁默还有点儿找不着北,晕乎乎地看着祁喧。
祁喧不太好意思地后退了一步,让两人紧贴的身体分隔开来。
祁默:?
他很快反应过来,眼睛一瞄他身下。
祁喧一把蒙住他眼睛,威胁道:“再看我今天就不走了。”
“不走就不走吧。”他作为年长的那一方,难道还会吃亏吗?
只是……
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祁默忽然提议说:“要不去做个手术吧?”
祁喧:?
祁默严肃道:“为了身心健康。”
忽然明白过来的祁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