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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掌上明猪番外篇——by倚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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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英俊抬爪拍了他一巴掌。
  那小爪子软乎乎的,落在他掌心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没收好的指甲划过去时带来了极细微的刺痛感。
  祁喧没来由地心软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伸手去抓它。
  结果他的手才挨着豚鼠柔软的头毛,英俊便又忽然一矮身,飞叉叉地窜了出去,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祁喧:??
  他一脸震惊地站起来,见他家好英俊已经身手矫健地跑到了书桌边,隔着床和他对视,黑豆眼动了动。
  祁喧怀疑那是一个白眼。
  最终他也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他才十八岁,自认也算热爱运动,肩宽腿长的,结果居然连只豚鼠都捉不到。
  这未免有点伤自尊。
  被伤了自尊的少年冷着脸上床睡觉了。
  临睡前还在给自己找理由:英俊精力这么旺盛,一定是因为没有做手术。
  黑暗中,祁默不知道另一个年轻的自己在想什么,也舒了一口气。
  尽管他心里并不喜欢这场幼稚的追逐游戏,但能以此换回自由,他还是觉得很划算。
  哪怕是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也没什么。
  反正屋里有空调,真要和垫着干草的笼子比起来,还不一定哪个更暖和。
  一人一宠皆疲惫地睡了过去。
  ***
  祁喧又做梦了。
  仍然是上次那个熟悉的梦,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只有一个。场景也远没有上次那般混乱暗淡。
  他更是清楚地知道,他是在做梦。
  地点他还挺熟悉,是学思楼。挺老的教学楼了,他们以前在那边上了两年的课,上个月新教学楼修好后才搬过来的。
  老教学楼没有专门的办公室,老师们办公都挤在楼梯间里。
  而梦里的他抱着一堆试卷站在狭小的办公室门口,边绍站他跟前。
  祁喧注意到这回周遭环境要清晰很多,对面的边绍的脸也没上次那么扭曲,心里就想,这是要给他来个慢放吗?
  又想,他做梦梦到别人给他表白就算了,还梦到两次,这也忒不要脸了。
  怪不好意思的。
  然而尽管他明白自己在做梦,也真情实感地不好意思了,却没法控制梦里的自己离开,只好看着边绍欲言又止地瞧了他一会儿,迟疑地开了口:
  “祁喧……”
  祁喧头皮一炸,恨不能捂住眼睛:来了来了。
  边绍缓缓道:“我能跟你说一下保送的事情吗?”
  准备好被表白的祁喧:嗯??
  这和上次不一样啊??
  他把目光移回“自己”的脸上,这才发现,梦里的那个自己脸色不太好看,有点震惊,又强忍着没发作。
  是上次的梦的后续吗?他心想。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疑惑道:“什么保送?”
  边绍似乎是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四周明明没有人,也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就是保送C大的事情。”
  “啊。”梦里的祁喧茫然地应了一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边绍目光躲闪,轻声说:“你,你能不能让让我?”
  祁喧一顿,一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朋友有些陌生。
  ***
  祁喧眉心微蹙,缓缓从梦境中挣脱开来。他睁开了眼睛,盯着犹笼着薄薄一层夜色的天花板,半晌没回过神。
  他们学校虽然偏远而破,但也的确有个校长保送名额。这种保送,按照往年惯例,都是针对外语专业的。
  今年比较晚,算算时间,大概也就这阵子,学校会发一张表下来让他们填,没意愿的排除掉,然后按表现排。
  这种表现包括成绩和平时的各种竞赛,因为是外语向的,所以英语成绩占比更重。他别的科目都算不上顶尖,只有英语还行。
  今年的名额就一个。学校也定了,是C大。
  祁喧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专业,准确来讲,他对学习的上心程度也就那样。因此,如果能有个后路,他是会选的。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可思议地想,难道他已经小人到这个地步了吗?又是以为别人暗恋他又是揣测人家要他让保送名额的,很需要做个手术啊。
  边绍的成绩并不差,如今又和唐洁走得近,到时候把数学成绩提起来,考一所重点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他还记得边绍曾说过,想学金融。
  C大是中流985,金融却不强。如果有心学金融,还不如去其他几所211。
  综上所述,边绍完全没理由跟他说出这种请求。大家都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祁喧又想了想,这两个梦实在是有些怪异。梦里的人明明是他,他却没有丝毫代入感,像个旁观者,醒来时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他误入了别人的梦境一样。
  可梦里的主角又分明是他。
  他想了一会儿,没理出什么头绪,索性不想了。他记得自己定了五点半的闹钟,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这么想着,他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5:28。
  祁喧:“……”行吧。
  刷了一套卷子,早餐也差不多好了。祁喧伸了个懒腰,一回头看见豚鼠窝在床脚,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扭头对客厅的赵女士喊道:
  “妈,你今天记得带祁英俊去做手术。”
  祁默:???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有话要说:  祁喧:今天我不让你割了蛋蛋我就跟你姓!
来晚了_(:з」∠)_
不知道为啥写这个写得特别没状态,难道是因为写固氮写多了吗?
可是我写另一个又还挺有感觉的。

  ☆、你有事吗?

  鉴于赵女士还要去上班,祁默又侥幸地,暂时避免了失去重要零件的劫数。
  祁喧上学去了,老妈上班去了,屋里再次只剩他一个人。
  老妈看起来对带他去做绝育手术这件事上了心,祁默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割掉重要的零件。
  偷跑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很淡定了。
  老妈下午才回来,他甚至不急着出门,溜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把翘起来的一撮毛压平了,这才戴上口罩悄咪咪地出门。
  可惜没法刷牙,算了,到了宾馆再说吧。
  他得去找黎信。
  黎信也在找他。
  小朋友那身鸭绒黄的羽绒服委实显眼,祁默远远看见,穿过马路,在一家蛋糕店前堵住了他。
  黎信往旁边绕了绕,没绕开,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勉强把注意力从游戏机上移开,抬头见是他,愣了愣。
  一整晚都在抬头看人,这会儿猛然见着堪堪只到胸口的小初中生,祁默不可避免地有种愉悦感,声音都和蔼了许多:
  “你这低着头,去哪呢?”
  “去找你。”
  祁默盯着他手里的游戏机,无言了片刻,道:“去游戏里找我吗?”
  黎信低着头把游戏机揣回兜里。
  外面风冷飕飕地往人脸上拍,拍得祁默有点儿睁不开眼,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他便对小孩儿一招手,扭头进了蛋糕店里。
  一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温暖的甜香便扑面而来,与店里缓缓流淌的轻音乐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每个从寒风凛冽的室外走进来的人都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店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祁默舒展了眉目,觉得有点热,但还是坚持着没脱口罩,只是把外套拉链拉下去了一些,在入口处拿了个盘子,偏头问黎信:
  “吃早饭了吗?”
  黎信摇摇头。
  祁默在橱窗里取了一袋紫薯芝心出来:“他家的这个紫薯蛋糕还蛮好吃,当然比不上晏城,也就过得去,你要不要来一个?”
  黎信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却没看那琳琅满目的,诱人的各种甜点蛋糕。
  祁默察觉到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心里有所猜测,叹了口气,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黎信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昨天碰到的那个人……”
  “啊?”祁默开始思考要怎么和他解释他和另一个“自己”的关系。
  “他是你的主人吗?”
  “……”主人?
  祁默皮笑肉不笑:“是呢。”
  你大爷的主人啊。
  虽然某种程度上,事实如此,可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不带任何联想意味的两个字,落在他这肮脏的成年人耳里,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黎信了然:“我就说你怎么和他一模一样。”
  他似乎终于找回了一点面对初入人世的“小妖怪”的自信,眼睛有了光彩,说:“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祁默继续微笑:“是啊。”他自己嘛,虽然熊了点,但再怎么说都是他,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喜欢得,恨不能取而代之。
  他不想再听这个小屁孩鬼扯下去,又拿了两袋面包,给小朋友拿了一盒小蛋糕,端着盘子去收银台结账,迅速转移话题:“要喝什么?”
  小朋友不太情愿地瞅了一眼摆在收银台边上的一排饮料:“椰汁吧。”
  “好的,两瓶椰汁。”
  蛋糕店不大,临街的一面放着三套双人卡座,只一张还空着,祁默无视了黎信求知欲满满的大眼睛,快步走了过去。
  待黎信在他对面坐下,他又先下手为强地说:
  “我有个事问你。”
  黎信果然被他严肃的表情镇住,呆道:“什么事?”
  祁默便把昨天那件事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这件事确实急得很,毕竟他自己清楚,他不是只豚鼠,要是不能变人就算了,能做人的话,他可不愿意隔三差五地做畜牲。就算是避免不了,他也得变化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像昨晚那样,一点征兆也没有,biu地一下就在大街上变“猪”了。
  昨晚只是一场虚惊,目睹全部过程的也就黎信,那以后呢?
  这事儿不解决好,就像是一个炸弹,保不齐会在什么时候炸他一个灰头土脸。
  不过她没把自己和老妈上辈子的“母子关系”说出来,只是说,他觉得这种变化可能和老妈有关。
  他交代完毕,尽管心急,但想到那时小孩一脸不似作假的震惊,也没指望一时半刻就得到答案,慢悠悠地拆开了包装。
  先填饱肚子再说。
  结果黎信只低头想了一会儿就开口了。
  他问:“可是为什么不是昨天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哥哥呢?”
  “因为……”祁默一时卡壳,忙喝了一口椰汁,想着编个什么理由把孩子糊弄过去。
  不是他多不信任黎信,重生这回事太过玄幻,若是有可能,当然还是不说为好。
  ……虽然他变成了一只豚鼠已经很玄幻了_(:з」∠)_
  但没等他把瞎话说出来,黎信便已经思路清晰地指出:“你和他长得那么像,应该和他更亲近呀。”
  祁默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小孩说这话的意思是,他变个人都要照着祁喧的样子来,可见平时对祁喧有多依赖。这么说,他最亲近的人肯定是祁喧。
  可只有祁默自己知道,他和祁喧一模一样,并不是出于任何他主观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祁喧。
  可是,就算出发点完全和真相不一样,黎信的话却还是像一道惊雷,在遮挡在他跟前的重重迷雾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对于一般人而言,要选一个和自己最近的人,无外乎父母手足和配偶。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却还有另一个“自己”。
  如果真的存在灵魂这种东西,那他和此刻还在学校上课的祁喧,毫无疑问是共享着同一个灵魂。
  还有什么关系,是比这更亲近的。
  嘴里香甜的椰汁忽然就失去了滋味,祁默囫囵咽了下去。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还算冷静,低声问:
  “你也觉得是这个原因吗?我需要充电,才能,嗯,维持人形?”
  黎信无措地戳了戳游戏机:“我不太了解这方面,我已经帮你问过了,应该很快就回我了。”
  “哦,好的,谢谢。”祁默揉揉眉心,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果连个人都做不了,他要怎么找工作,怎么挽回上辈子的悲剧?
  一只只会吃喝拉撒卖萌卖蠢的豚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黎信理解他这种心情。建国多少年了,动物成精显然和普罗大众接受的唯物主义无神论教育相冲突。不想让“主人”知道,担心,是很正常的。
  他笨拙地安慰道:“你别急呀。”
  祁默看了小孩稚嫩的脸一眼,想到这就是以后那个顶着俩熊猫眼窝公司的废宅,莫名有种喜感,扬起嘴角笑了笑。
  “我不急。”他说。
  心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咬了一口面包,慢慢地嚼着,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时间。
  那个所谓父亲的事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目前他需要盯着的是边绍。边绍对他做过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可现在这个边绍,还没对祁喧做任何过分的事,又是个比他小了十八岁的小男生,他不可能在这时候做什么。
  不过,也就这几天了。
  黎信看着他不太好看的脸色,小声说:“要不,你先和我回晏城吧?到了那边,也许就有办法了。”
  “嗯?”祁默一愣,不假思索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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