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尾巴 番外篇——by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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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泽成没有发现纪绒的异样,他将还在擦的头发凑到纪绒面前,好像心情很好,还笑了笑,和他说:“早上给你擦了,轮到你了。”
赵泽成弯着腰将盖着毛巾的脑袋往纪绒的怀里杵。
厨房里传来老两口对话的声音。
纪绒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他们看见这一幕,因此没有和赵泽成争辩,乖乖接手,给他擦起了头发。
赵泽成不老实,擦个头发要求还多,一会重了,一会轻了,一会前面,一会后面。
纪绒被他指挥地烦恼,抱怨他:“那你自己擦。”
赵泽成笑了声。
他因为弯腰的缘故,半靠在纪绒身上,一边笑一边稍稍侧身,抬头,让自己的脸从毛巾底下露出来。
赵爸爸原本弄好了热水器,就要走,临出门,又被赵妈妈抓住了。
她用下巴示意老头子去看。
客厅里,他们的儿子正半侧着身,手握在带回来的男孩子的肩膀上。白色毛巾遮住了大半两个人的动作,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在把方才进房间打搅了的事又继续了。
赵妈妈看着便轻声地啧啧,对赵爸爸道:“难得他还能找到个伴,照他的个性,也算不错了,你就再待会儿吧。”
赵爸爸瞥了一眼即将结束的新闻,大义凛然,点头说好。
赵泽成只轻轻吻了一下,便退开。
只是两个人还是贴地很近,呼吸交缠。
纪绒的嘴唇还带着赵泽成的温度,他的心也还是再跳,一样会为赵泽成靠近,气味,动作,吻,而不受控的加速。
可纪绒又觉得不该。
纪绒不再与他对视,眼睛垂下来,嘴唇也抿了抿,他真心地提问:“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赵泽成的表情僵了僵。
“什么?”他问。
“不明显吗?”赵泽成坐直了,和纪绒讲道理,“我父母都带你见了。”
纪绒侧过头去看他。
纪绒是没有家的,狐妖没有人有家。
而人类的学校,也并不传授类似于“对象带回家是何种意义”这样的社会课题。
所以纪绒虽然在赵泽成第一次和他讲要见家长时,便伸出一股想要炫耀的下意识的开心。
虽然一起吃饭相处也会紧张焦虑。
纪绒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
他迷茫地看着赵泽成:“这有什么联系吗?”
赵泽成过了最初的惊讶,又生出一股对纪绒“无知”的怜爱。他揉了一把纪绒的脑袋,认真告诉他:“大家一般,马上要结婚的对象,才会带回家见父母。”
纪绒哑然地呆住。
结婚两个字是不论性别还是种族都离他太过遥远的词汇,纪绒以为,这辈子它都只是一个认识的动名词,不会以任何形式,在任何情况下,和自己发生交集。
他怔了几秒钟,感觉醉酒的症状似乎加剧了,让他有些轻飘飘。
“绒绒原谅我吧,”赵泽成趁热打铁,油嘴滑舌,“我以后一定言听计从,知错就改,不变心不变坏,上缴工资,洗衣做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不会再改了…感觉写一篇文码了三篇文的字,原罪是作者太菜,对不起!
32
怪物协调处这个地方,成立原因不明,存在时间不定。
传说多得五花八门,比较主流的有俩,有人说是第一个被贬的上仙看人间妖怪混乱,亲手整治,广收爱徒,逐渐演变而来。有人则说,几千年前妖族实力还盛,差一点闹到天上,上边险险获胜,立刻一道御令立了个妖怪“衙门”,力图把有造反倾向的妖魔鬼怪扼杀于摇篮。
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已经不可考。
能确定的是,大概“天上”“地下”也都与时俱进。
正如同“衙门”变成“协调处”,从全国统一,到各省各市各个分部,又因为人员要求,也在严格的筛选之后,将如闫志斌这类普通人也找进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代替赵泽成做他的工作。
赵泽成出门找真爱找了两天了,找地闫志斌头都要秃了。
他们协调处作为总部,说起来除了陈子蜜那个案子还算大点儿,一般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给新化形的小妖上人类户口给予人类身份啦。
救助特别濒危的妖精类型啦。
统计每月每季度妖精出现率和死亡率啦。
还有解决一些有妖精参与的争端口角等等……
这些小事大多对于赵泽成来说手到擒来,只是对闫志斌来说可都太困扰了,因为他根本分不出来对方是人是妖是鬼是怪。
赵泽成苦着脸站在人来人往的酒吧里。
他出现在这里主要是因为两个小时前的一场打架斗殴。
从酒吧迅速恢复营业这一点来看,就知道规模并不大,事实也的确如此。基本没有伤亡,只是因为扰乱了秩序,被老板报了警,一堆青少年便很没办法地被扯去警局做笔录了。
据说是做完笔录两拨人在警局当场和解,后来又勾肩搭背的回来继续了。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完了,烦就烦在一堆人里面有一个未成年的妖精。
从几年前开始,上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这一块治理地极严,连夜就给他们俩的办公室去了电话,要马上处理。
闫志斌嘴上应着好好好,看了一眼赵泽成空荡荡的工位,心里却在骂人。
赵泽成私自翘班,他又不敢上报,只好带个做成手表的罗盘就跑来。
震耳欲聋的鼓点敲地闫志斌耳朵疼,扛不住酒保的再三询问和推荐,他又点了一杯什么“忘情”,才喝了一口,就有点晕。
酒吧视线不好,看个表盘都要贴近了看,偏偏可能里面还不止一只妖,指针一会着这一会那,好不容易停下来,打眼一看,那个方向有一群人。
“什么鬼啊。”闫志斌忍不住抱怨。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清冽的女声打破嘈杂的鼓点,响在闫志斌耳边。
“小哥哥的手表坏了吗?”女孩子说。
闫志斌给她吓了一跳,人往后仰,差点撞翻吧台上的“忘情”。
那个女孩子就笑起来,也瞟了那酒水一眼,夸奖他:“你也喜欢忘情?好有品味哦。”
灯光虽然很暗,闫志斌还是看得出来女孩子很漂亮,身材也好,穿着高跟鞋只比他矮一些,身上是暴露而显身材的紧身裙。
闫志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靠女孩子这么近,还被人夸,紧张地话都不会说了,克服了一下,才不算丢人地回应:“没有,酒保推荐的,平时不喝酒。”
“哦?”女孩子脸上露出了一点玩味的表情。
她这时候抬头,场子里换了一首歌,灯光刚好由暗变亮,映出了女孩子卷翘的睫毛和潋滟的眼睛。
她明明也没有化太多妆,却不知怎么让人觉得分外香艳,闫志斌不自觉就咽了口口水,由于吞咽地太明显,又让女孩子笑起来。
她靠的近了些,几乎是要贴到闫志斌身上来:“不喜欢喝酒,那是来……做什么的?”
女孩子的手指点着闫志斌的胸膛一点点往上,停在喉结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闫志斌鼻子里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可能是灯光太晃,噪音太大,酒水上头,让他仿佛更加眩晕。
所以眼见着她与自己越来越近,没有反抗。
而在即将触碰地下一秒,他被消失两天的人的声音喊了名字。
两个人都停下来,女孩子似乎做这种事被打断了都不尴尬,手还撑在闫志斌的肩膀上呢,就大大方方的回头过去。
赵泽成则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离两个人几米远的地方。
闫志斌赶快后退一步与女孩子拉出了距离。
赵泽成也走过来,不过他没注意闫志斌,主要在看女孩子。
看得女孩子大概以为对她有意思了,娇俏地笑了笑:“小哥哥要横刀夺兄弟的爱吗?不太好吧,不如一起?”
闫志斌看赵泽成很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快走到跟前,赵泽成微微俯身到女孩子耳边。
酒吧太吵了,闫志斌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清楚的看见女孩子的脸迅速白了白,然后退了两步。
赵泽成直起身来立在原地,而女孩子很快跑了。
在欢场里那么游刃有余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听了什么,居然就慌不择路起来,跌跌撞撞地穿越舞池。
闫志斌摸了摸鼻子:“你这是说了啥啊,把人家吓的。”
赵泽成说:“我说我们是协调处的。”
闫志斌愣了一下,迅速卧槽了一声:“她可能就是今天那个未成年,我去——”
他边说就边要追,被赵泽成拽住了。
赵泽成说:“算了吧。”
闫志斌莫名其妙:“什么算了,出去了就难找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是也算了吧。”赵泽成又说。
他眼睛盯着门口处,酒吧的设置有点像祭坛,中间是凹下去的舞池,他们这一块吧台区和门口那边则要高一些,隔着一个低洼地带遥遥相望。
那女孩子眼看着挤出了舞池,三步并两步地朝门口走去。
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她转了转身。
太远了,闫志斌分辨不出来她是在看自己还是赵泽成,只是女孩子停顿一下,然后长腿一跨,便终于消失在酒吧里。
闫志斌将赵泽成手抓开了。
“你要干什么?又要放她做什么诱饵吗?”闫志斌问。
赵泽成有点无奈,问过闫志斌把他的“忘情”喝了一大口,才道:“怎么你也这么想我,我给你的印象就这样吗?”
闫志斌理所应当:“是啊。”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笑。
赵泽成道:“她是个狐狸精。”
他说着又喝了一口,闫志斌看他的睫毛缓慢地垂下来,表情说不上多少可怜,但确实与以往的赵泽成有所不同。
他又说“到时候你就直接上报,说其实我旷工了,你没有办法找不到好了。”
“杨冬冬…如果不是我非要抓,其实放走也没事。”赵泽成的头低了低。
一杯酒很快被喝地见了底。
一旁的小哥见终于有钱可赚,立刻凑上来:“这是这边的招牌“忘情”喜欢的话再续一杯?”
赵泽成回头挑眉:“叫什么?”
酒保重复一遍:“忘情。”
“……”赵泽成拿着酒杯晃了晃,提出无理要求,“给我调一杯‘有情人终成眷属’”
酒保小哥被他说得愣了愣。
“你不用理他。”闫志斌看不下去,打断两人,叫他调一杯更简单的来,又很量力而行地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啤。
两个人的酒吧消遣才终于恢复正常。
闫志斌拿了酒与赵泽成去更清净的卡座,问他:“怎么?追求真爱不顺利?”
赵泽成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拿出手机来,把今天晚上放了妖精的事情当成什么做好事一样,很幼稚地同纪绒夸耀了一番。
不过纪绒一直也没给他回复。
闫志斌有些感兴趣,八卦道:“怎么个不顺利法?”
怎么个不顺利……赵泽成想了想,譬如他说原谅他好不好,纪绒说不。
他们在自己爸妈家仍然没有达到同床共枕的最终目标,搞得他“爸”半夜出来喝水,与睡在客厅的他大眼瞪小眼还有些尴尬。
这一路上纪绒都太乖了,所以让赵泽成误以为重归于好也十分容易。
但纪绒说:“光我原谅你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说:
33
纪绒的表情也并没有十分冷漠,或是多少决绝。他反而是有些困惑,仿佛真心在请教赵泽成,光自己原谅他的话,有没有用。
赵泽成回答不上来。
他们沉默的间隙,赵泽成父母终于在厨房待不下去了,并有意在出门的时候发出大声的噪音。
赵泽成只好从从纪绒身上起来。
那一晚他们没有睡在一起,过后许多夜晚,也都没有。
纪绒最终还是被赵泽成带回了b市,除了他被黔诺拉黑联系不到他这个原因以外,主要还是因为纪绒当初为了避免赵泽成找他,甚至没有去学校办手续。
而赵泽成则依托职务之便,硬生生将纪绒的缺勤都靠感情牌,与老师们商量着掩盖了过去。
纪绒走的时候,是没有想过还有机会继续学业的。
他更没有想到,一回来,就是期末考。
学校里的图书馆再次因为临近的大考而拥挤起来。
纪绒虽然起了个大早,但因为通校,还是努力寻觅很久,才终于在四楼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可供落脚的角落。
是一个书架与书架之间留出的墙边空隙,摆了一张只可以坐四个人的椅子,三张都已经被人坐了。
纪绒赶紧跑过去。
在他拉开椅子的瞬间,桌旁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抬了头。
纪绒朝他们礼貌地笑笑:“实在找不到座位了。”
他把椅子拉开,双肩包吊上椅背,又打开书包,将错失了两个月要好好学习的书本们都端出来。
只是纪绒坐下之后,发现其他三个人居然还是不约而同地在看自己,比起刚刚,眼睛里的还多了一些探究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