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萌宠碰瓷实录 番外篇——by炒饭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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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君芷见了,还是忍不住出言开解,“此去必然妥当,我这两个同门,修为在我之上,百万军中取敌寇首级也是易如反掌,眼下又是敌在明我在暗。”
君赭笑道:“照你的意思,不多时便有好消息了?”
君芷点头:“正是。”
因君赭行军染了风寒,帐外一个侍从现开炉子,煮了滚滚的姜茶来。弯着腰将手里的托盘举过头顶。
君赭并不就接,让他自己先喝,试试浓淡。
君芷冷眼旁观,明白他并非介意浓淡,而是怕人给他下毒。
昔年她只觉得七哥人好。
到了今日才发觉,长大之后的他,那多疑的性子与父亲多么相似。身在权位的最高层,有防人之心,君芷如今也能理解。
只是那小兵将要喝之际,豁朗一声,碗摔在地上裂了。顿时唬得两股战战,磕头如捣蒜。
君赭自然大怒,以为此人是下了毒故而不敢喝。
君芷分明看见,那人是被烫得撒了手,便笑道:“皇兄息怒。我也有些着凉,向你讨碗茶喝,如何?”
君赭满面狐疑,半晌道:“你喝。”
君芷便去到那小兵身侧,吩咐道:“取碗来。”
小兵巴不得一声儿,道了一声遵命,起身擦着汗,嗖地一下窜出去,取了碗回来,继续两股战战跪在地上,将碗高举过头顶。
君芷接了碗,自己动手斟了碗姜茶,吹至不烫手。
君赭在一旁背着双手,长身而立,面无表情盯着她这边。
先是小口饮用,到后来变一扬脖,将碗底朝天晾了一晾。对他笑道:“好茶。”
茶字未落地,便有女子清脆的笑声在外边响彻。
君赭听得是方才去的那个柳姓女子,心下吃了一惊,抬首便见那女子已然掀开帐子进来了,手中还提着个包袱。进来便将那包袱一抛,骇然之下本能反应,抬手一接,接在手内一看时,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是颗人头。
小柳也不拘礼节,回身便赖在一张大圈椅内,笑道:“东楚的七皇子殿下,这是小女子给你的见面礼。这人残害我齐国数万百姓,弄得生灵涂炭,今日我取了他狗命,算不得报仇,只能算是出了口恶气。”
君赭看过去,这女子周身并未沾染半点血迹。神清气爽,毫无疲态。
君芷在一侧默然半晌:“皇兄再不喝,这姜茶怕是要凉了。”
君赭摇了摇头:“柳姑娘送本王的这份见面礼,惊出本王一身汗,倒是治好了本王的风寒,这茶,本王竟不必喝了。小九你都喝了吧。”说着提了手里那包袱,对跪在一旁的那小兵道:“去,悬在阵前罢。挨个军营传下去,这是西凉的国师。”
小兵应了声是,手捧着那包袱自去了。
这里君赭回头便对帐中的人下了逐客令:“本王有些乏了,大家先歇息,其他容后再议。”
君芷默然:“明日该如何应战,七哥心中可有数?”
“有数。明日由我军叫阵。”说话的人眼睛里露出萧杀之气,“看少了这位大人物,敌方是个什么形容。”
顿了顿,意味深长看向她,“九妹,你修习这样久,想必也和柳姑娘一样武艺了得罢?也上阵厮杀看看。皇兄对你可是,抱有厚望。”
第45章 萌宠045
“你这个哥哥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如水的月色之下,小柳抓着君芷问,“他今天难道看不见?你不下阵厮杀,肯定是因为近战对你不利啊。”
君芷没则声。
“不行我要去和他说清楚。”小柳一派侠义心肠,扭头就要回那营帐去,“他怎么不去死啊!”
“慢着。”君芷和空珊同时出声。两人对望一眼,由空珊先开口道:“此番出征,他是主帅,又贵为皇子,你怎可出言不逊?小心他用军令处置你。”
柳心瑶张口就要反驳,被君芷拦住话头:“师妹你是一番好意,我深知,也极为感激,但你稍安勿躁,明日我……不会有事。”
空珊再接着道:“君芷的命数不可能在这里终止,你咋咋呼呼,倒有可能在此地结果了。”
柳心瑶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哑口无言。半晌一跺脚:“哎呀你们两个气死我了!算了,我睡觉去了。”
回行帐之后,君芷却辗转无眠。
也不知怎的,忽然听到有人在半空中叫“叔叔”。
她闭着眼张口便道:“你怎么还是跟来了!不是让你在山上等我?”
推开被子坐起,四下一瞅,黑暗中却并不见周遭有人。
尴尬之余,缓缓躺回去,将薄被盖在身上。
才一躺平,“叔叔”又来了。
如此往返十数次,君芷索性起身,重新燃起灯,摸出一卷随身带的书来看。
“叔叔。”书上竟然现出楚颜的影子,笑得眉眼弯弯。
骇得她啪地一声将书合上。
半晌轻轻将书搂在胸前。
眨了眨眼睛,脸颊作烧,心口砰砰跳,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景况。
是有鬼么。还是谁的幻术。
将那书放在案上,披了一件青坎披风,打算到帐外走走散散。
在营帐之间巡视的侍卫见了她都行礼,铠甲跪地,动静甚大。
君芷低声叫他们免了礼,自顾自往军营的边界走。
身后的将士问道:“殿下散心,可要我等陪伴?”
君芷回身摆手,低声道:“不必。”
此处一马平川,视野较为开阔,双方都未在地势上占便宜,也不容易掩藏埋伏。
中间对垒的地带,往侧边不远,竟是一片林子。
今日一来尚未安营扎寨,便陷入了苦战。
竟未注意有这么一个所在。
天生木命,见木心喜。
不知不觉间,君芷已置身那树林之中。
脚踩在地上,破碎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混合着这沙沙声,有一种渗人的低笑。
君芷以为自己听错了。
顿住脚步,仔细去听时,笑声还在。
抬手搭个凉棚,仰着头四下找寻,却只有稀疏的月光照在松柏间。
她神色一凛:“阁下高深莫测,我断乎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须藏头露尾,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那笑声不停歇,却也不答她,只自顾自接着笑。
君芷敛眉低目,裹紧了披风,准备回营帐去。
只可惜,进来时容易,出去的时候,却像入了迷宫,怎么走也走不出。绕来绕去都在同一个地方。
不久走累了,她不得已抬手覆在一棵树上,靠着歇气。
那树却忽地周身光芒大盛,化作人形。
这样一来,变成了君芷依偎在那人的怀中。
她也只惊诧了一瞬,转瞬即要撤下来,却叫那人牢牢揽住了腰,不得脱身。
“你出不去。这是我的心。”那人笑。
“……?”
“君芷……对吗?”虽然是陌生人,对方的口吻却甚是熟识。仿佛两人是旧相识一般。
君芷却也有些微怔忪,愣愣就近看着那人的脸。
看其容貌,却是极好的。面如皎月犹白,眉似远黛还翠。
“你自是不认得我了。”那人笑笑,将她揽在怀中,没有撒手的意思,“三途河边,我亲手引你渡河,你决然饮下那一碗忘川水,自那一刻起,我的脸,对你来说便是陌生人。”
君芷喃喃问:“你在说什么?”
“只是我还是不甘心。”那人的面容始终和蔼异常,话语里也听不出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她琥珀色的眼睛看进君芷的双眸深处,“我还是要问你,络夜。当年你不要我,因嫌我是万人唾弃的魔。如今你转世,心心念念的,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东西,甚至连魔还不如,只是个将将成年的小妖。”
君芷越听越乱,眉头渐紧,挣扎着要起身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可那人紧紧握着她的腰,将她所有的努力变成了笑话。
“你告诉我,络夜。”那人近在咫尺的面孔变得哀伤,“为什么你要一心求死。为什么你宁肯再入轮回,也不要我?”
“如今的狼妖,哪里比我好?”
眼见此人连连发问,脸也越靠越近,呼吸几乎已经喷在自己的唇上,君芷抬手,啪的一声。
清脆的耳光落在这人左边面颊,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那人愣了,浑身随之僵了一僵。良久,嘴角牵出一个凄然的笑。扶君芷站直之后,凭空刮起一阵冷风,这人便化作一道烟,消散在风里。
君芷挣扎着醒来时,发现自己靠着行帐睡着了。哪里有什么林子,又哪里有什么古怪黑衣人。起身站了一会儿,茫茫然擦了擦眼睛。
只当方才做了一个梦。
直到回了营帐,右手火辣辣地疼。向灯下检视,指尖还微微泛红。
——确实打了人?
……刚刚那人自称是魔?
……络夜,又是谁。
君芷想立时去叫醒空珊或是柳心瑶,让她们讲一回魔尊传奇。
可明日还有一场恶战,怎能搅扰她二人休息。
即使有满腹疑团,也要强自按捺。只待明日破晓。
次日天还未亮,号角却已奏响。
君赭的命令,四更造饭。
君芷辟谷已成了习惯,竟不必吃饭。
但是问军士要了一壶烈酒。
坐在君赭的侧边,一杯接一杯地喝。
喝至微醺,便住了手。
往齐那一边望去,不见珊瑶二人的身影。
君赭在斜上方笑道:“小九,今日,为兄要看你真正的本事。”
“是。”君芷答了一句。一只手从背后搭上她的肩。抢过她面前的酒碗。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笑嘻嘻地:“九殿下,今日,你我一道并肩作战呀。”
君芷道:“好。”
柳心瑶笑一笑,凑到她耳边说话:“你放心,关键时刻我会救你的。”
西凉与北汉的队伍显然十分惶惶不安。
昨日痛失国师。今日的鬼军无人操纵,便不见上阵。
这一次对垒,没有先时那种一上来便开始的混乱厮杀。
先有一黄金甲的男子上前,手中的画戟舞得虎虎生风,将一身武艺露了个头,身后的兵士高声叫好。男子得意地一仰头,方才将那兵器指着对面,喊道:“在下乃是北汉奉晖,尔等竖子!可敢派一人前来应战吗!”
君赭神色肃穆,大声应道:“东楚九皇子上前应战。”说着对君芷一睐,抱拳道:“九弟,有劳了。”
君芷面色暗了一暗,忽而脸上又被某种光辉点亮,转过脸对他道:“我是九妹。”手中的马鞭一挥,纵马到了身穿黄金甲的奉晖跟前。
“在下东楚君芷。”
“你使什么兵器?”
“鞭子。”君芷亮了亮手中的马鞭。
“你这手腕身段,跟个娘儿们似的。”奉晖哈哈大笑,“使的也是娘们儿的武器。你们东楚的男子,个个长得这样粉团似的么?”
君芷正色道:“在下正是女子。”
奉晖一听,一呆,转瞬勃然大怒,吼道:“欺人太甚!奉晖七尺男儿,你们就让个娘们儿来侮辱老子!”
君芷冷然道:“奉将军先胜了我再说话!”话一落地,手中的鞭子也挥了上去。
对面的人大约是没想到她出招如此迅捷,脸上堪堪挨了一鞭,当面鼓起三尺高的鞭痕。
君芷又是一鞭挥出,这回中了腰和脖子。
奉晖吃痛,嗷嗷叫喊,捂着脸嘴里乱骂起来。
君芷第三鞭接着挥出时,他捂着脸的那只手便将鞭子一扯,夺了过去,带累君芷险些也从马上栽下。
好容易稳住了,那姓奉的手里的画戟便挥将上来,君芷下意识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架在面前格挡。
铿锵的金属撞击之声,君芷分明看见眼前溅起金色的星子。
奉晖嘿了一声,将手中的戟收回去,换个角度再次挥出,一边道:“既然你上了战场,可别怨老子欺负女人。奉某三招之内便要取你性命!”
话一落地,又是锵地一声。君芷再次挡住了他的进攻,额上却出了一层薄汗。胯下的战马也被震得退了两步。
柳心瑶已经按捺不住,正要催马向前,却被君赭用剑一拦:“柳姑娘,稍安。”
那里君芷双手举着长匕首抵抗那数倍于它的大家伙,已然渐渐招架不住。
奉晖大笑起来,浑浊的笑声传出去很远。他身后的西凉将士士气大振,纷纷欢呼起来。
他知道,下一步就能取了对面人的性命。
恰在此时,却见她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便以为她认命等死,摇头笑道:“可惜了这副好相貌,做我的侍妾多好,偏要成为我奉晖戟下的一滩肉泥。奉某先前不杀女人,更不杀美人,今日,倒要破例了!”话未完时,手便感觉使不上劲,周身已被缠缚住。
低头一看,层层叠叠的藤蔓仿佛长在自己身上一般,更见鬼的是,越挣扎,便被捆得越紧。
奉晖望一眼对面的君芷,只见她脸上没有表情:“对不住了,奉将军。”
奉晖大惊失色,骂了一声:“妖女!你这是何妖术?!”见君芷扬起匕首,四肢的血液都凉了,几乎不曾尿裤子。
君芷出手,刷刷刷刷飞快的四刀。
两军都听到了震天的哀鸣。
纵马回去时,柳心瑶坐在马背上鼓掌,笑道:“阿芷,你真是好样的。”
一旁的君赭却沉着脸质问:“为何不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