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跪求我复生——by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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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其其三
席清音慌乱的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还没有来得及有动作, 容云景却像是触电一般,‘刷’的一下想要站起来。
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什么,他没支撑太久,又一头载倒回席清音的怀里。
“……”
室内一下子就沉寂了许多。
寂静中, 进门的女仆怯生生的举手:“殿下,音音不见了。”
音音是容云景给猫咪起的名字, 另一只黑猫咪起名为炭炭。
当年干下的蠢事, 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刻。
一听见音音这两个字,容云景猛咳数声,女仆还担心他没有听见,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殿下,您养的那只猫——音音不见啦!”
管家和陶笑笑的视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 均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云景继续埋头低声咳嗽,两耳不闻窗外事, 好似已经跳到另一个频道中。
席清音低着眼睫,看着他秀。
看了一会, 猛的觉得不太对劲。
金孔雀咳嗽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吧!
席清音扶着对方的肩膀, 探头一看,愣神几秒钟猛的抬眼:“快让医师回来!”
刚走没多久的医师又满脸懵逼的被一群侍卫给架了回来。
一进门, 他大声:“你们叫我回来也没有用啊。我又不是御画师, 我要能达到绘画最高境界活死人肉白骨, 我不早把她救……”
说到一半,他脸色一变,焦急的走到容云景身边。
彼时容云景已经呕了好几大口血出来, 当初出行时让猫猫音选的衣服也已经被鲜血染红大片,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席清音怀中。
医师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陶笑笑在一旁小声:“我们要是知道的话,找你做什么?”
医师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席清音。
席清音看了一眼刚刚进门的女仆,道:“他知道猫丢了以后,就开始呕血不止。”
医师简单替容云景看了一会儿,说:“意识还是清醒的,席画师您可以不用抱着殿下,还没有病到需要人抱的地步。可以让两个侍卫扶殿下走去隔壁房间,我再细细看一下。”
躺在席清音怀中的容云景:“……”
女仆们均一脸惊恐:医师你不要说了!再说的话你工作要没啦!
少倾,容云景被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掺到了隔壁房间。
临走前他还依依不舍的回头,冲着席清音可怜巴巴的伸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医师:“动作快一点,别耽误殿下的病情!”
“……”
容云景望眼欲穿,然后被迅速架走。
他走后十来分钟,席清音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地面。
“小主人,小主人?!”
席清音茫然抬头:“嗯?”
管家说:“叫了小主人好几声,您似乎有心事。”
席清音:“……”
陈年老友濒死躺在里屋,还不知道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就连铲屎官也不晓得忽然怎么了,躺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生死不知。
怎么可能会没有心事呀!
看他神色抑郁,管家体贴说:“要是担心,您可以去看看。”
席清音猛的抬头:“可以吗?”
管家点头:“医师说过了,可以看,声音轻一点不要打扰到患者就可以。”
席清音:“好的。”
说完他一下子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直奔隔壁房间。
陶笑笑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伯伯,您不愧是和偶像相处了十几年,隔着面具都能发现偶像大大在担心太子殿下!”
“……不。”管家窒息说:“我说的是可以进去看看养年小姐。”
陶笑笑:“……”
**
屋内。
医师正在一旁调配仪器,配内服药。女仆们端水换熏香也是极力放轻步伐,见了席清音弯腰行礼,好奇看好几眼然后匆匆离去。
容云景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
他的肤色本就是冷白皮,咳了几口血后看上去更无血色,看上去比刚刚见着的时候更要凄惨几分。
席清音朝医师招手,将人唤到门外才问:“殿下的情况怎么样?”
医师摇头,故意压低了声音说:“查不出来原因,可能是皇室的陈年旧疾。记得现今帝王他也是身体好好的忽然吐血,怎么治也治不好,现在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席清音说:“下毒?”
医师摇头说:“帝王的主治是我的师傅,也是现今帝国最好的医师——邹凉。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声,现在师傅在鱼家干事,但他之前是皇室医师。”
席清音说:“连他也没有看出——”
医师叹气说:“是的,师傅说不像是毒,更像是某种遗传病。”
席清音说:“没有听过容家先辈有这种病。”
医师哽住,无奈点头:“无解。”
至此话题告一段落,席清音偷偷的将这个疑点记在了心里头。又随着医师进入屋内。
容云景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了。
医师直摇头:“殿下虽然养尊处优了许久,但他本质还是一个战士。按照常理来说,战士的体魄不应该差成这个样子。”
一旁的女仆长憋了许久,偷偷靠近席清说:“席画师,我心里憋着许久的话,不吐不快。”
席清音脑子一木。
他第一个反应是说阁楼的事,后来看看女仆长的表情又有些不太对。
“你说吧。”
女仆长白着脸说:“殿下许久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那还是您的死讯刚传来的时候,他当时就骇到晕厥,咳了好几口血,不过情况没有今天这样严重。我们当时以为殿下是悲伤到极致,才会这样。可今天看看,似乎又不是,总之他的情绪大起大落都与您有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些服侍殿下的,有个不情之请。”
席清音:“你说。”
女仆长诚恳说:“请您务必留几天,再不济也可以等殿下醒来。如果醒来能看见您,他真的、真的会很开心的!”
席清音沉吟良久,也没有头铁到去问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会开心这种问题。
他靠近床头,垂下眉目看着容云景。
铲屎官生病了,他心里也闷闷的。
就像是刚点好了一份冰淇淋,拿在手上还没吃两口,冰淇淋就被炎炎夏日晒化了。糖水留了满手,擦不掉还自顾自的结块。
又黏又燥。
女仆长安慰说:“不过席画师您也不需要担忧,之前那一次,殿下倒了一夜,第二天扛着病体去拍卖会。还捡到了一只很可爱的猫,殿下很喜欢它,幸运总会眷顾善良的人。”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席清音更生闷气了。
现在连猫都丢了,幸运个屁啊。
女仆长说:“大人,您也熬了一夜。御画师身体本就比旁人精贵许多,我们腾了一间客房,您可以先去歇息,等殿下醒了我再去叫您。”
老是在旁边站着也不是办法,况且猫猫面具还要继续往里面填颜料。
席清音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衣摆一角却被人猛的攥住。
“别走……”
容云景昏迷中还不忘揪住那股熟悉的气息。
“啊呀!”
“殿下!”
女仆们惊愕,生怕自家太子殿下惹了心上人不痛快,一下子蜂拥而上,企图掰开容云景的手。
然而金孔雀虽然病的昏昏沉沉,手上力气却奇大无比,怎么掰也掰不开。
席清音的衣角都快被扯烂了,最后他冲所有人摇头,蹲下身轻柔的拍拍容云景的手。
“待会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攥着衣角的手指猛然蜷缩,最后缓缓放开,无力垂下。
女仆长目瞪口呆。
怎么掰都掰不开,席画师随口一句话就搞定了,殿下您这双标要不要再明显一些啊!
“……嘿嘿嘿。”
医师专心搞仪器的间隙还不往偷偷往这边瞄,满脸吃瓜到兴奋的模样。
**
容云景醒过来的时候天大亮。
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光从外表上看,又回归了那幅花里胡哨的金孔雀样子。
他先是一个人愣愣的坐了大约几分钟,忽然抬头拽住床边的女仆长,焦急问:“他人呢,走了么?!”
虽然这个‘他’没有特指出来,但女仆们贴身服侍许久,早就习惯了。
另一女仆站出来说:“殿下,现在微博已经崩了。网上还是一片跪求席画师原谅,希望席画师能够回归到大众视线。外头正是风声正紧的时候,席画师现在还没有走。”
容云景脸上瞬间扬起笑容。
不愧是附有帝国月光名声的人,他刚笑开,在场不少女仆纷纷脸红的低下头,打从心眼里羡慕起席清音来。
太子殿下也是帝国有名的美男子,还很温柔,简直是众人心底绝佳的梦中情人。
这么一个人却死心塌地的爱着席清音,将他看做是心底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要是放在在场随便哪一个人的身上,简直幸福死了好么!
容云景可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披着衣服就要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忽然顿住,着急回头说:“有没有颜色淡一点的衣服,蓝的、绿的、白的……对,白的,白颜色最好!他喜欢白颜色的衣服!”
女仆长心里吐槽了无数个小论文,面上还是恭敬的提醒说:“殿下,席画师就在门外。”
容云景一愣。
他迟疑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明媚光线一下子就透进来,将昏暗的房间整个照亮,不经意间带起微醺的热度。
席清音正背对着他站在视线镜头,听闻声响,他缓缓回头。
墨发从肩头坠下,倾撒到细腰边。阳光也给他罩上一层温热,他看起来比以前的高不可攀要多了一丝人情味。
容云景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一眼万年。一眼万年。
他的脑子里瞬间什么都不剩,只余下了这四个大字。
不知道应该张口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动作,最后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就好像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被他铭记一般。
席清音脚步微动,一步一步走来。
每走一步,容云景的心跳就快上几分,知道看见谪仙般的身影走到面前,他的心几乎吊在了嗓子眼,险些骤停。
近在咫尺时,席清音微微弯下腰。
……等等,弯腰干嘛?
容云景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看。
黑乎乎的猫咪被心上人捞起,抱在怀中。
炭炭睁着一双欠扁的眼睛,爽的呼噜噜的叫,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
容云景:“……”好气。
女仆从屋内跑出:“殿下,您还不能起身,医师说要再歇息,得再好好养养。”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女仆闪着星星眼,脸上就差写着‘睡你麻.痹起来撩’。
如果可以的话,她说不定想直接上容云景的身,按着这两个人的头。
——亲,给我亲啊!
另一边。
席清音看见容云景的表情就想笑。
哼,叫你带小母猫回家!
他抱着炭炭,故意又是捏jio又是挠下巴,佯装关切说:“您还是快回去躺着吧。”
容云景咬牙看着炭炭,好半天才缓过来心底的醋意。
他低着头说:“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你么?”
席清音不想骗他,一下子陷入沉默。
容云景强颜欢笑,磕磕绊绊说:“没关系,您也有自己的事情去忙。我、我有一个东西……想拿给你看看。”
东西?什么东西?
席清音好奇看着他。
容云景从怀里掏出一个染了血的小贝壳,他先是用衣袖仔仔细细的擦拭血迹。然后打开小贝壳,十分迅速的取出一件东西。
伸出手,是一封整洁如新的信,信封外边还夹着一株皱巴巴的玫瑰。
席清音先是愣住,旋即耳根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