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魔尊要杀我 番外篇——by星月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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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等它叫两声,那只手一翻,将它揽入怀中,挤得它圆圆的肚子一收,顿时小一半。
“……别闹……再睡会儿……”
楼云凭感觉消灭掉噪音来源,正打算安安稳稳补个觉,房门突然被敲响,声音急促,仿佛不开门誓不罢休。
“楼师弟!楼师弟!你还好吗,快开门啊!”纪清文的声音隔着门板,远远传来。
楼云强压下打人的冲动,清了清嗓子,答道:
“纪师兄,怎么了?”他问完困意又袭来,索性说道,“你直接推门进来就好,我不介意这些。”
门外静了一下,似乎在开门,随即,纪清文的声音又传进来:
“楼师弟,你这门上有禁制,我进不来啊。快把它解了。”
禁制?
楼云清醒一分。
什么禁制,我没设过啊?
门外纪清文打不开不似作假,楼云疑惑地睁眼,顶着困意起身下床,慢悠悠晃荡到门前。
他仔细瞧了瞧,没看出什么毛病,便像往常一样将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
门外纪清文听到一声轻响,禁制随之消失。
“纪师兄?”门打开,露出一张困意浓重的脸。楼云头发微乱,声线低哑,带着刚起床的慵懒。
纪清文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皱眉:“你今天怎么啦,这么迟还没起,人不舒服吗?”
楼云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眼皮一抬,看向纪清文。
“纪师兄这么急着找我,不会就是来看看我为什么还没起吧?”
纪清文这才想起来找他什么事,道:
“今天就是花灯节了,虽然晚上才是重头戏,不过白天街上也很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楼云一听来了兴致,顿时困意褪掉一半:“好啊。”
纪清文一笑:“那你一会儿就下来吧,我在楼下。”
待纪清文离开,楼云关门才反应过来:之前看纪师兄和白钧的关系,怎么他不去找白钧呢?
这个疑惑一闪而过,转瞬就抛在脑后。楼云回到床前,发现被窝里不知何时窝着一团鸟。
他盯着那团白绒绒的生物,沉思两秒,隐约想起方才似乎确实有个东西扑过来,他顺手把它塞进怀里了。
此时这个小东西蜷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圆滚滚的身子微微起伏,好像睡着了。
想想昨天的回信,还是它不远万里带回的,心里不禁又软了几分。
就让它好好睡吧。
楼云轻手轻脚整理好衣物头发,正欲出门时,床上那只灵鸽不知怎么醒了。
"咕咕咕。"灵鸽扑腾两下翅膀,落在楼云肩膀,一双眼睛亮亮的,渴望地盯着他。
楼云伸手顺了顺它羽毛,笑道:“你是想跟着我?”
灵鸽被摸得挺舒服,半阖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行啊,那我们走吧,去逛街看看。”
楼云开门走出去,穿过长长的走廊,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线。
“楼云。”
他回过身,魔尊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身后,正低头看过来。
楼云精神有些困顿,但心情不错,朝魔尊一笑:“早啊。昨晚是不是睡得挺好?”
对方迟疑一瞬,随即低低嗯一声,似乎是承认了。楼云笑意更甚:
“我手艺还不错吧?其实以后你想的话,我还可以来帮你按……”
话未说完,魔尊冷不防伸手,轻轻抚过楼云眼下薄薄的皮肤,隐隐透出睡眠不足的青色。他眼睛眯着,似有几分不悦。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
楼云一个愣神,剩下的话便断在嘴里。对方指尖微凉,触碰间轻柔细致,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珍贵的宝物。
……原来魔尊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楼云仿佛才察觉到这点,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异样。他恍惚一瞬,随即按下心底的异样感,道:
“只是昨晚睡得不太安稳,没什么事。”
那只手在眼底皮肤磨蹭几下,又收回去。魔尊视线紧紧盯着他,问道:
“为什么睡不安稳?”
为什么?
楼云回想起原因,高兴之余,又有些不好意思。
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祁朝回信给他!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出来?只是师尊给徒弟回个信而已,自己高兴成那样不说,晚上居然还失眠了。
啧,出息呢!
楼云暗暗嫌弃自己一阵,魔尊见他没说话,像是意识到什么,低声道:
“是不是昨晚太累了,所以没休息好?”
楼云正愁不知道找什么理由,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铺好的楼梯,赶紧顺阶而下:
“啊,对……”
魔尊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带了几分懊悔。昨夜让灵鸽带着回信去找他,本想悄悄探知一下,这个人收到信会是什么可爱的反应,可惜,在那之前出了点意外……
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不,不如说,他低估了楼云对他的吸引力。
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想看他露出可爱的表情,想看他不情愿,又不得不主动上前的样子,想看他颤动的睫毛,苍白的脖颈和耳根一起染上绯红,想看他——
魔尊下颌线条猛地紧绷,闭了闭眼,少顷,哑声道:
“下次还是算了。”
他顿了顿,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飘进空中。他走过楼云身侧,随口道:
“走吧,不是还有人等着你吗,别让人等久了。”
楼云应一声跟上。两人下楼,纪清文果然在桌边等着。
等用完早饭,魔尊表示也想一起去街上逛逛,三人出客栈,转到了街上。
东琴城本就是个挺繁华的城镇,地处交通枢纽,地理位置很好,往来商贸络绎不绝,民风淳朴却也时兴各类新鲜的事物。
而初到此地时,那股凄凉的氛围,不过是因为妖兽肆虐。前几日解决掉此事,各家丢失的小孩也回去了,大家口口相传,这几日又渐渐恢复到正常的热闹来。
楼云踏上这条街,一种新奇的感觉捕获了他。自他穿书以来,其实没怎么体验过这种热闹又朴实的氛围。不是被人追杀,就是一个人呆着,总之都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此刻瞧着每一样东西,都觉得既新鲜又有趣,简直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孩,甫一进城,两眼放光好奇心膨胀,收都收不住。
街上人来人往,各类商铺小贩吆喝声掺杂在一起,倒是觉得颇有节日氛围。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不少外地人慕名而来,其中不乏修仙人士,所以魔尊一身黑衣戴着面具,行走其中,倒也没人多注意一分。
花灯节,街上最多的自然是各类花灯。
楼云一路看过来,发现什么类型的灯都有,但最多的,还是灯面上绘着小动物的。
“咦,这个倒是挺可爱的。”楼云转到一个摊前,眼前一亮,拿起一盏花灯。
灯面赤红的薄纸上,绘着一只白色的仙鹤,顾盼间眸色流转,活灵活现,一股子灵气。
楼云仔细看着灯面,不知想起什么,嘴角一弯,眼神飘远了。
“楼师弟喜欢这种花灯吗?”纪清文凑过来,瞧了瞧,笑道,“倒是挺可爱。”
魔尊站在楼云身后,视线落在楼云手中,看了几眼,没说话。
“纪师兄也觉得可爱吧?这只白鹤画得挺好,倒是让我想起认识的一只灵宠。”
魔尊闻言,瞥了眼楼云眼带温柔的神情,手指微微动了动,最终没做什么。
“哈哈,原来是想起认识的灵宠了,”纪清文摇摇手中的折扇,略一思索,道,“不过不知为何,这里的花灯好像很多都画的是动物。”
楼云点头:“确实,难道是因为绘动物的挺可爱,比较讨女孩子喜欢,好卖吧?”
“哟——这几位客人有所不知啊,”一道声音传来,两人侧过头,看见摊主面带笑意道,“看你们的样子,是外地人吧,有听说过花灯节的由来吗?”
楼云点点头,摊主继续道:“知道故事中有个徒弟吧,传说这个徒弟心地很是仁慈,路上看见有受伤流浪的动物都会伸手照顾一下,还收留了不少灵宠。
“他死后,不少人模仿他收留动物,养灵宠,连放的花灯,都喜欢画各类动物的。”
两人恍然大悟,楼云道:“原来如此。”
他看着这一排排花灯,不禁想到祁朝的座峰上,也全是灵宠,看样子似乎也很喜欢养,不过肯定跟这个传说没关系就是了。
第30章
楼云提着那盏白鹤花灯,正欲放回摊位上,身侧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你不拿着吗?”
“啊?”楼云侧头,魔尊走到他旁边,看着那盏花灯。
“喜欢就拿着吧。”魔尊再次开口,不等他回应,便随手抛了一块灵石给小贩。小贩瞪大眼,接住那块足以买下他所有花灯的上品灵石,连连道谢。
楼云:“……”
行吧,那就拿着吧。
三人在街上又走一会儿,此时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一座古朴的茶楼。纪清文收起折扇,遥遥一指,道:
“出来有一会了,诸位口渴了吧,不如我们去前面的茶楼坐坐?”
楼云点头,魔尊一直是没什么意见的。遂走进茶楼。
街上人很多,茶楼里也是座无虚席。纪清文转了大半圈,好不容易在角落寻到一张桌子。
三人刚一坐下,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寻声望去,大堂的台前围了好些人,台上有几人作戏子装扮,好像正在准备表演什么东西。
楼云顿时来了兴趣,轻轻拍拍附近一人的肩,问道:
“请问,台上是要表演什么吗?”
那人道:“就是每年花灯节的惯例啊,那个流传很广的故事。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什么新花样哈哈哈。 ”
正说着,台上已经开演了。
有两人面上画着油彩,一人身着白衣,一人着灰衣,从幕后转出来。
楼云望着台上看一阵,那两人应该就是故事里的那对师徒。白衣的是师父,灰衣的是徒弟。台上形形色色的龙套接连晃过,故事已经进入师徒齐心平乱的阶段。
“看来这里的人,确实很喜欢这个传说,”纪清文回头,笑道,“虽然只是个故事,但什么细节都编得像模像样。”
“嗯?怎么说?”楼云问道。
纪清文用扇尖撑着下颌,道:“连两个主人公的行事作风,甚至穿衣喜好都有统一的说法,确实很难得了。”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楼云看向坐下就没说过话的魔尊,问道:“你觉得呢?”
魔尊手中拿着茶盏,瞟了眼台上,不甚在意道:“话本故事而已,有好事者还能编得更详尽。”
楼云笑笑,喝下半盏茶,继续看向台上。
台下不过聊了几分钟,台上已过百年。
故事中的徒弟在战乱中不慎死去,白衣人手执花灯,一盏一盏点亮,升空。
戏已收尾,演得很是动情。在座不少女子偷偷拿起手帕,抹掉眼中的泪。一时间,大堂里时不时传来吸鼻声。
退场不久,又上来几个扮相喜庆的角,似乎演的是其他逗乐的戏了。
楼云兴致缺缺收回目光,不再看台上。
三人又坐一会,便出茶楼转悠。时辰一晃而过,终于到了晚上。
许多人聚集在河边,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放花灯。花灯有升空的,也有顺着河水飘走的。
沉沉的夜色里,点点灯光渐渐充盈视线,水面和天空的花灯交错辉映,像是整片星光倾泻而出。
楼云站在远处,看着这片景色,不禁有些看痴了。
正当他出神之时,纪清文神色一凛,眯眼看向人群外,像是发现了什么。
“楼师弟,昭兄,你们先玩儿吧,我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说罢一转身,再眨眼,人就不见了。
楼云疑惑间,身后一直沉默的人走到他身侧,低头看他。
“你不放吗?”
楼云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花灯,笑道:“好啊。”
河边有不少热心人提供笔墨,供前来放灯的人在上面写心愿祈福。
楼云手中拿着笔,看着白鹤花灯,思索一阵,挥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写给谁的祝福?”魔尊轻声问道。
夜色深深,水面花灯的反光投在楼云身上,影影绰绰暧昧不清。长长的睫毛在周围灯光笼罩下,投下浅淡的阴影。
楼云写得很仔细,也很用心。好像此生最重要的事,便是手中这几个字。
他写完,小心地将灯点亮,轻轻放在河面,目光一瞬不瞬看着白鹤花灯,神情专注而温柔,仿佛透过那盏花灯,在看什么人。
半晌,他才缓缓答道:“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魔尊立在一旁,手心收紧,喉结上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话。
白鹤花灯顺着河流,晃晃悠悠飘远,很快跟众多花灯混在一起,快要看不见了。
楼云看着飘远的方向,听见魔尊问道:“你不给自己点一盏吗?”
他抬头朝魔尊一笑:“好啊,那你呢?”
“我?”魔尊愣一瞬。
“对啊,你不给自己点一盏吗。还有,你不是有个徒弟吗,要不要给他点一盏?”
魔尊看着楼云,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拂过,引来一阵阵颤动,再说话时,声线不自觉软了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