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另一个肥皂泡——by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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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中一直被有意无意压抑的共鸣波至此突破樊笼,金石鸣钟般荡了开来。随着浪涯抽插耸动,两股契合的共鸣波相互冲击,一下又一下,碰撞、交缠,急速同化在一起,震荡不已。
“浪涯、浪涯……!”
自进入屠梓身体的那一刻起,浪涯就丢失了所有自制力,遵循本能,他如野兽般叼咬着自己向导的脖颈,将伴侣的臀一下下按向自己的硕大,毫无留手地侵入征伐,追逐着快感、催迫着结合、霸道地刻印下自己的哨兵素。
“浪涯、赫、浪涯!”
屠梓仰颈急喘着,过剩的快感下氧气仿佛到不了肺部,大脑出现类近缺氧的眩晕,心如擂鼓,眼角泛出泪花,都是无可自控的。
(共鸣波……)
“呜……!”
(我们一起……)
抵抗着没顶的快感浪潮,屠梓勉强坚守住最后一丝理智,提醒浪涯那关键的一着,引导自己的哨兵走向正确的方向。
收到向导的呼唤,浪涯抬起头,看着屠梓的眼睛,第三次吻住了屠梓双唇。
随着这一吻,浪涯彻底抽出,又狠狠地尽根撞入了屠梓的最深处。二人的精神世界白光迸发,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两人的精神图景里,茫茫大海中一座高崖崛地而起,崖顶长满青绿的嫩草,配衬着蓝天白云,美不胜收。远处一只雄鹰飞来,低空掠过崖边,翅尖温柔地扫过在草丛间大石上小白兔的长耳朵。
(浪涯,是时候了。)
(屠梓,准备好了吗?)
(三、二……)
高崖上,小兔子一蹦一蹦,往崖边奔去,一跃而下!
(——一!)
一声鹰鸣,雄鹰滑翔而过,用广阔的鹰背接住了小兔子,又载着它展翅高飞。
以此为中心,强烈的波动自二人的精神图景爆发,震撼了整个精神世界,一路扩展,超脱了空间和次元的限制,形成极大的冲击,辐射式往方圆数百米的四周推进,所向披靡!
整个地下空间,自那一声似有还无的鹰鸣起,一切归于暗寂。
第80章
“好,”屠梓喘着粗气睁开眼睛,“得快点,我们没多少时间。”他按着浪涯的肩膀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惜手脚都在发软,实在没什么效率。
浪涯不发一言,单手就把屠梓抱了起来,同时一把扯下床单,顺带着为彼此擦了擦身。
——我艹。
感觉到自己某处还在“渗漏”,屠梓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实在没时间撞墙。
“衣服呢?”物理化的共鸣波冲击瘫痪地下研究所的设备装置时,牢房里的照明也一并失灵了,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漆黑一遍,屠梓等同瞎子。
浪涯倒还能看到一点,连忙抓起两人的衣服套上。
“走走走!”
最终绑定后的哨向就是这点好——谁都不用说往哪里走,闭着眼睛也能跑往同一个方向。
浪涯一脚踢开牢门,抓起被击昏在地的“狱警”问屠梓,“这个?”
简单粗暴地给这人的记忆来了一次速读,屠梓摇头,“他知道的路仅限于这个建筑内部。”竟然连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要蒙眼出入,果然是设计好关住向导的地方。
“那再找。”凭着一盏盏微小的待维修提示灯辨别方向,浪涯带着屠梓往来时的方向走,“有多少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种大杀器,屠梓根本没经验,都是按课堂笔记照本宣科,“机器是坏了,得修好才算完。但人的话……据说个体差别很大,不过你和我都没吐血,估计威力有限,这些人昏不了多久。”
这里地方大人又少,黑灯瞎火的两个人乱跑几个路口也没踩着半根手指,真是急死个人。
“要不还是你背着我跑吧,能争取时间多找几个方向……”屠梓轻车熟路地攀住浪涯肩膀,却发现有点不妥,“浪涯……浪涯?!”
他伸手摸上浪涯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不见,你直说!”从之前下床的时候起,屠梓就能感觉到浪涯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弦绷得紧紧的,但他只以为是来自必须争分夺秒逃跑的压力,也没有多想。可是刚刚他一说要浪涯背他走,那紧绷的弦就有了一下激烈的波动,这明显不对劲!
“我——呕!”浪涯说不了一个字,捂住嘴一下抽搐就吐了出来。
屠梓大惊,摸索着把衣袖擦上了浪涯的脸,在凑近自己鼻头嗅了嗅,“血!”这有些腥甜味,也有些酸臭味,估计不是内脏受损,而是从胃里不知道翻滚出了什么,勉强来说是比全都是血好一些,但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想到那么多?
“水、水……水!”屠梓乱了,“先喝口水,哪里有水……!”
“别。”浪涯咳了两声,把黏糊在喉间的血水也咳出来,“已经好多了。”打把共鸣波物理化的那一下之后,他胸口就憋着股不妙的气。因为知道分秒必争、也知道屠梓一定会混乱,他就一直憋着。直到方才被屠梓戳破不适,潜意识一下放松,压在后头的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至少现在我们会有更多时间了不是?”擦干双嘴边,浪涯笑说。
“你——!”
屠梓也知道不是时候,深呼吸几下冷静下来,“等一下。”这一打岔,方才只懂得叫着快点快点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过来,沉住气,屠梓发散感应网,找出了精神反应最密集的方向
“那边。”
这附近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意识反应微弱确实比较难找,但人数多的话,还是有点分别的。问题在于方向能感知,路却是死物。幸好有哨兵在,浪涯认准了屠梓指的方向,牵着他拐了七八个弯,还是找到了目的地。
“……有了!”
进入那个到了好几个人的房间,浪涯第一件事就是往墙壁桌底下摸索,运气不坏,还真给他摸到了一个应急用的手电筒。
“——赫!”
浪涯一打开手电筒,屠梓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佟权!
浪涯也打了个突,“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和这么多人在一起?
他还以为这种高层领导会一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外放几个护卫守着呢。
“……他在看我们。”留意到那几个已经黑屏的显示器和房间的配置,屠梓又想撞墙了。
“嗯……唔。”浪涯放胆拿了放在佟权面前的咖啡,一口闷了压下又一波不适,“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佟权一定知道这里所有秘密,”屠梓转着眼珠子,“但这里人太多了,特别是那几个疑似特种兵的,万一有谁体质特殊先醒了过来……”
浪涯扶着桌子深呼吸,“那我们先把他带走?”
“我来。”屠梓阻止了浪涯动手——有了手电筒,他能看见浪涯脸色真的很不对,要是再抱着佟权一个成年男子跑,就怕过了身体的底线,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幸好领导坐的真皮办公椅永远有滚轮,随便踢开横在地面的研究员和护卫,屠梓就拉着椅背把佟权连人带椅拖出了走廊。
这里的路九曲十八弯,屠梓和浪涯随便转过几个拐角,找了个没什么人影的区域将佟权塞进了某间杂物房,锁上门。
“好。”屠梓拿掉佟权颈间的埃奎斯石,按住对方手背,开始入侵目标的意识层,探入记忆领域。
“……怎样?”
见识过屠梓搜索牢房门外那人记忆之神速,当屠梓对着佟权好一会都不说话,浪涯就开始奇怪。
“……很难。”屠梓闭着眼,紧紧皱起了眉,“他一定是训练过自己如何应对向导的入侵,甚至为此接受过催眠或是动过别的什么手脚。他的记忆排序很奇怪,而且表层的都是些远久的记忆……唔!”
要改变人脑内自然的记忆顺序很难,正常人都是最新而又重要的记忆在最表层,方便自己回想起——当然这种情况下也方便了向导读取。但佟权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久远而情感厚重的记忆放在了最表层,为读取他记忆的屠梓带来不小的冲击;而且他活跃的记忆片段远比常人多,这一大洗牌之下,屠梓实在很难定位关于这地下建筑的记忆位置。
他看见老年的佟谋歇斯底里催促部下杀光所有感染者的样子、他看见中年的佟略坐在办公桌前满脸愁容,“自己”劝说对方重启针对感染者的研究却被拒绝的样子、他看见“自己”被蓄谋刺杀,却反将一军把政敌清洗干净的样子……
佟权早年生活的记忆,特别是他对祖父辈、父辈的情感几乎淹没了屠梓的精神,被浪涯的叫唤拉回神智,屠梓甩甩头,再也顾不上一片片记忆确认,凭着直觉直直刺入了佟权记忆领域的深处。
……研究所、地下研究所、地下建筑、出入口——找到了!
“浪……啊!”
就在屠梓终于找到出入口的位置时,他的手腕骤然被人捏住!
——佟权醒了。
第81章
屠梓一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弱鸡向导,自然比不过就算是为了镀金也好歹服过兵役的佟权。他们距离又近,浪涯都来不及阻拦,两人就扭到了地上纠缠成一团。
佟权手劲大,而且铁了心要挟持住屠梓重新控制场面,更是半点不会松手。屠梓手腕剧痛,完全不是佟权的对手,只能哪里近打哪里。幸好他也不是笨蛋,瞄准了脆弱的地方,空出来的右脚对准佟权的左脚踝一个位置就是拼命的踹。
再这样给他踹下去左脚怕是要废掉,佟权这才有了点侧身避让的意思,正好被浪涯抓住机会,从后一拉将佟权按回了椅子上,随手拿过旁边的晾衣绳将他绑了起来。
就算如此,佟权还是没有放开屠梓的手。浪涯每砸一下他手腕,他就捏得更紧,屠梓额上冷汗淋漓,痛得发抖。场面一时陷入僵局,也亏得浪涯最后找到了仓储的洗衣液,倒了半桶在两人手上,才把屠梓自佟权手中抢了回来。
“唔……啊……嘶……”屠梓跪坐在地龇牙咧嘴,还是腾出手拉住了不知道是要把佟权怎么样的浪涯,“算了,没时间,我知道出口在哪了,马上走吧。”
浪涯是很想让佟权受到教训,但他时不与我,只好作罢。
正要拿快抹布塞住佟权的嘴,浪涯却听到些不好的杂音——外头有不少人怕是醒了!
佟权没有哨兵的超听觉,但他能看见浪涯微变的脸色。
“搜查各间杂物房!”他用最大的声线叫嚷,“他们挟持了我!”
浪涯马上塞住了那张嘴,但骤然变得有方向感的脚步声告诉他已经太迟了。
“带着他走。”屠梓捂着紫红色的手腕站起来,“这里离其中一个出口不远,他说我们挟持他,我们就挟持他吧。”他恨恨地瞪着佟权。
既然有了方向,两人就不再磨蹭,急急拖着人质往最接近的出口赶去。应急照明已亮,且后有追兵,两人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走过几处走廊时,甚至零零散散的能看见几个还没有苏醒的人。然而再怎么快,抵不过出口前面本来就安插有守卫,两人不可避免的,还是直直撞上了。
一醒过来眼前就是挟持着最高领导人的逃犯,只醒了一个的守卫脑子还浆糊似,他反射性拔出武器,双手持枪指着两人。屠梓被枪口一怼,也眨眼就掐住佟权的脖子。
“你放人!”
“你开门!”
“放人!”
“开门!”
浪涯此刻胸口闷闷作疼,最怕就是拖延,发起狠把佟权其中一根手指扭了个弯。
“唔——!”饶是狠人如佟权,也不可避免躬身闷吭了一声。
“开门!”
领导被人用刑,守门的先慌了,分出一只手去碰腰间的对讲机。
“这里是西1……。”
不等他报出位置,浪涯趁着他操作对讲机分身的那半秒,成功把守卫击昏,自己也随即跪了下来。
“呕……”几下进攻动作,又从浪涯胃袋翻出几口带着血丝的黄胆水。
“浪涯!”屠梓当下就扑了过去,“你——”
“开门。”浪涯呸的把口中酸水都吐掉,尽力平复自己。
屠梓一步三回头,但还是不敢耽搁,速度搜了守卫的身,找不到什么钥匙啊卡的,研究了一下门边的装置,发力死拖活拖,把守卫拖到门边,捧起那手按了上去。
“开了——”
“西14号出口!西14号出口!”
原来趁着屠梓离开身边,佟权找到了机会和时间,费力把口中抹布吐了出来。
“你这……!”屠梓捡起抹布重新塞住佟权的口,但就如同之前那次一般,迟了。
本来出口打开两个人跑就可以了,佟权这么一叫,追兵就集中在一处赶了过来,就连屠梓,也能听出那愈来愈大的脚步声就在不远处,怕是再拐两个弯就会见到人影。
浪涯当机立断,强撑着拉起佟权推着屠梓穿过出口。
出了地下研究所重回地面,前路就不再全是平地。连人带椅拖着一个成年男子逃亡,在浪涯身负伤患的情况下对两人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负担。带着人质拖慢了他们的速度,但是当追兵靠近时,又可以用人质胁迫他们停步、退后,进而重新拉开距离;反之,不带人质他们就能跑得快些,却又没有信心少了个包袱就真能跑得比追兵快,万一还是被追上了,又没了人质,他们就玩儿完了。
就这样你追我跑、又停又走几个来回,任谁都能注意到,他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