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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我超凶——by云川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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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修长又温暖的手放上他的后背,隔着一层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炙热,无声抚平他所有的烦躁。
  “马上就好。”
  时周眨眨眼,眉头依旧紧锁,但肉眼可见地放松许多。
  很快出了检查报告,换成司凛坐在克雷尔面前与之交谈。
  克雷尔絮絮叨叨着结果,口气中有微不可察的轻叹:
  “神经质周围有阻断,目前的技术暂时无法彻底治愈,只能利用仪器帮他疏导。而且这位同学的精神状况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心绪起伏比较大,大脑皮层活跃程度太过极端。”
  时周偏头撑着手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地轻轻拨弄含羞草的叶片,仿佛在旁听别人的事情。
  司凛收回视线:“治疗能恢复多少?”
  克雷尔沉吟片刻:“我们尽力。”
  医院的走廊与供人散心的花园相通,鸟语花香,多添了几分生动有趣。不过正值初冬,天寒,并未有多少人迹,故而显得些许冷清,他们俩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闲逛。
  司凛突然站定,回头出声安慰:“还是可以去军队的,你放心。”
  当初和老校长聊天的时候,时周一顿溜须拍马坚称自己对于军队的看重以及报效帝国的决心,咬定青山不放松准备和军队锁死,显然司凛单纯地把这番话当真了。
  时周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没说话,看来被司凛误会自己很难过了。
  “可以去刃影吗?”他反应了一会儿开始打趣,“监护人给我走个后门?”
  他说话时无意弯起眼睛笑意盎然,灰灰蓝蓝的颜色之中加入星辰的碎片。
  司凛仿佛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心理斗争之中,久久未回答,眉目深沉,塞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似乎摸到了魔方,咔哒拨弄一声,下定了决心:“可以。”
  “啊?”时周本来就在开玩笑,一下子慌了神,“什么?”
  “我说你可以来,欢迎你。”司凛耐心重复了一遍。
  时周见了鬼,同时更鬼迷心窍地上手捏了捏司凛手背的皮肤:“你是司凛吧?”
  一向刚正不阿的人竟然同意一项什么都没有的交易。
  时周抬头望望天,太阳还好端端地呆在东边没有动,不可能打西边出来。
  司凛负手,神情温和:“我说真的。”
  时周的坚韧和天赋世所罕见,即使精神力有束缚,但在其他方面同样能达到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陨落的天才也是天才,于公而言,刃影理所当然欢迎他的到来。至于于私而言……
  “司凛,很热吗?你耳朵怎么红了?”时周奇怪司凛忽然变得飘忽的目光,关切地询问。
  司凛摇头,迅速恢复了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最近太忙了,有空我会继续指点你的机甲。”
  时周不在意:“没事,学院的老师都挺好的,你忙你的去吧。”
  司凛轻轻吐了一口气,认真纠正:“院里的老师不如我。”
  可把你骄傲上了。
  时周好笑地点头:“是是是,谢谢我们元帅大人愿意光临指点我,我不胜荣幸,一定虚席以待。”
  司凛似乎感到不好意思,声音小了很多:“那倒不必。”
  怎么又把开玩笑的话当真了,时周刚想调侃,司凛接着说出的话打断了他。
  “我就是想帮帮你。”
  时周心中好像忽然被浇了一瓢温热的柠檬水,酸胀又有丝丝甜味。
  就像司凛说的,身体问题不会影响到他进入军队,更不会打乱他日常的训练计划,和司凛道别后草草吃完饭,时周老样子钻进训练室。
  时周已经停留在C级机甲的水准很久很久无法突破,虽然偶尔有所挫败,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量力而为。
  输入指令,催发精神力,感受疼痛。他日复一日麻木地熟悉同样的操作千遍万遍,直到深入骨子里,刻成一道道和吃饭睡觉一样的必须反射。
  对着别人先天的高起点他不是没有羡慕过,甚至有时还会暗自起了比较的心思——“不如我当初”,但是过去和未来分割,他可以毫无念想地执着于当下,不沉溺于得到又失去的惋惜。
  训练室内有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方便训练之人观察自己的动作是否做的到位。时周借此一点点的矫正出最完美的姿态。
  和基军的机甲外貌稍有不同,首军的试用机甲并没有那种厚重的冰凉,更像一个初入战场锋芒毕露却难掩青涩的少年,连外壳的黑色都瞧着比基军多了一种轻快的感觉。
  系统难得有品位地找了个悠扬活泼的小调于意识之中外放。
  镜子倒映出一个身影,伫立了很久很久。
  时周醉心于练习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系统小声提醒:【周周,有人来了。】!
  机甲疑惑地转身,与兰斯撞个正巧。时周犹豫着,最终选择维持微不足道的礼貌,解除装置以真人来对话。
  兰斯是从容的,优雅的,温柔的,很少有这样狼狈累倦的时刻,见他下来之后眼里闪过一道水光,双眼通红:“阿周。”
  此外再无其他。
  他仔细描摹时周灯下温和的轮廓,恍若新雪般苍白的脸色,樱花般柔软的薄唇。视线之所及,难以避免地扫到时周深黑的长袖之上。
  他回去打听了很多。
  他听说时周借用身份到了基军。
  他听说时周哪怕可以穿着寻常便服也再也没有穿过短袖。
  他听说时周有多疼。
  他派人抓住实验室曾经的人员,不顾和安达撕破脸的可能,逼问出当时时周的情况,完全扭曲了自己温柔可亲的面目,放任怒火攻心。
  可再想多深究,那个人咬舌自尽了。
  兰斯生出一种荒谬感,堂堂帝国太子竟然有如此无能为力之时,那么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
  “兰斯。”
  时周的回复拉回兰斯乱糟糟的思绪。
  他欣喜地望向时周。
  说实话,时周对于兰斯的态度介于爱和恨之间,欣赏过他的品行和学识,吐槽过他在感情上的剪不断理还乱,也无法释怀过当初他的见死不救。但终归是他处于不同境地的个人情绪,就像他不能强求今天见到的月亮到底圆不圆,他也不能要求兰斯一定得救他或者一定能救他。
  既然不爱也不恨,那就是有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了。
  虽然兰斯肯定不愿意他这么想。
  时周叫唤了他一声之后转头又启动机甲,手中之剑从下方往上划出一小段弧度,停留在兰斯的面前,剑尖闪烁锋利的寒光:
  “比一比。”
  兰斯怔愣。
  时周的机甲全是他教的,他并不认为时周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本事,更何况时周现在的状况早就不如当初。
  他苦涩地摇头:“我不想伤害你。”
  时周不奇怪兰斯会说出这种话,说实话比拼综合能力,帝国为太子堆砌出来的天赋岂会是轻飘飘能打败的儿戏玩笑。兰斯从精神力道装备再到实战经验完全吊打他,但时周最近得了司凛的指点,心觉于战斗技巧上隐隐有开窍的迹象,送上门来的免费对练人员,不要白不要。
  “放心,输了不要你负责。”
  兰斯苦笑地叹息:我倒希望你能让我负责。
  选了一台与时周等级相符的机甲登陆,兰斯深吸一口气,迟疑地按下启动键。
  对面的机甲一霎时乍起,直直冲来,兰斯下意识防住自己的空门,脚步变动。
  被躲开了啊。
  时周见状可惜,本来以为偷袭可以拉低点双方的差距的,好在脸皮够厚,摆出一个要光明磊落决战的姿势。
  兰斯微微泛起一丝笑意,一直阴霾的心情驱散不少。
  时周有一种魔力,气定神闲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民间俗称厚脸皮和死猪不怕开水烫。当时他们一起学习时,明明大家一样在临时抱佛脚,但时周总给人一种什么都会的错觉,实际上他是所有人之中看书最慢进度最迟,熬完夜幽幽感叹一句“我就知道复习不完”的人。
  一桩桩多彩的小事闪过脑海又迅速褪色,兰斯的唇角终于又撇了下来。
  剑网交织出银色密布的网痕,光影交错纵横,特质的粒子光束剑隐匿于剑光之中难以分辨。
  打向机甲的手腕位置,传感到驾驶员的微弱偏差使得身体又循环地连带机甲做出反应。
  时周的长剑脱手。
  兰斯准备停手,免得再打伤到时周。
  哪知时周机甲传来一声清晰果断的呼喝阻断他的动作:
  “再来!”
  时周的机甲加足火力以悍然之姿毫不犹豫直奔对方,只在瞬息间,并无攻击,而踩住对方的膝盖借力如轻燕轻巧于空中转身接住尚未落地的长剑,同时踹出的力道令对方踉跄难以稳住平衡。
  回身、飞踢、劈下。
  残影未消,真身已到。
  一击!
  败!
  机甲居高临下地堪堪一指,依旧是少年的嗓音,平静的陈述,但其中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你输了。”
  兰斯漠然解除装备,颤抖着抬眼,越过机甲的肩头,耀目成白斑的灯光刺得他眼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极轻极缓慢的呼吸声中他以手捂脸痴痴笑出声:
  如果以时周现在的精神力就能打败他,那么从前呢?从前的时周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局战败,他并无失败的挫折感。
  他到底做了什么?瞧瞧他干了什么蠢事?他间接折断了一只鹰的翅膀,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和保护让他一叶障目地毁了他喜欢的人的远大前程。
  时周跳下了机甲,踉跄几步稳住自己,虽然汗水浸湿了头发,他全身裹挟了海风一样的潮意,但显然他少见的痛快。
  其实综合来看他打不过兰斯,不过是恰好抓住对方的漏洞即使反攻,真正打下去,输的人必然是自己。
  但时周很开心,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打不过,一点点微小的进步也足够他满足,毕竟起始的条件摆在了那里。
  兰斯远远瞧见灯光下时周清瘦的身形和含着笑意与蓬勃生命力的眼,好像忽然之间想要落荒而逃,失去所有与时周对话的勇气。
  来之前,他以为时周会有恨,有不甘,有怨怼,他自以为几句安慰和长久的赎罪能够换来时周的心。可他根本没想到原来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少年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施舍,自己的帮助甚至是对他的侮辱。
  雪中送炭也好,锦上添花也罢,他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一个有罪且畏首畏尾的局外人。
  “风凉,回去吧。”时周望向兰斯,没有什么可以寒暄的话题。转身继续千篇一律的训练,把他当成了空气,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兰斯从来骄傲,从小到大凡是喜欢的一定有人恭敬地捧到他的面前,他习惯挥霍,他故作矜贵目空一切。
  他的脸庞安静划过一道水渍。
  怎样忏悔罪过也换不回那个人的一个眼神:
  追不上了,永远。


第30章 抽骨
  【说起来,为什么我来到帝都以后再也没有见过珀西?】系统等兰斯走后若有所思地发问。
  好像突然之间帝国就查无此西了一样。
  这么重要的剧情人物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时周,知道了不来找;要么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它用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分析了一波,得出更倾向于后者的结论。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珀西对于时周一点感情都没有,但只要得知了时周没有死的消息,以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一定会前来打探一番,并且最好让时周封口或者继续为自己卖命。
  时周附和了它的想法:“一个太子和一个公爵都想要封锁一个消息掩住一个大臣的耳目,这件事情并不难,而且珀西以为我死了,自然不会花很大的精力去得到一个和死人有关的消息。”
  不过这样也好,少来一个,世界就能清静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而正如他们所猜测的,珀西最近的状况十分不好。
  最新提交的议案虽然得到了平民的呼声,但彻底惹怒了皇宫里的那批贵族。他常常夜不能寐,只因撕破脸皮之后的刺杀成为家常便饭,常常深夜解决了一个暗杀之人一夜未眠前往皇宫。于白天在宫廷之中遇见的那些与他攀谈言笑盈盈的贵族可能就是背后指使的罪魁祸首。老皇帝睁着一双老迈的眼睛坐山观虎斗,他对着那张老脸强行抑制住心中的厌烦。
  恍惚之际,他疑惑为何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烦躁之感。作别一名趾高气扬的伯爵之后,走在皇宫花园之中,假山嶙峋,细水流淌,他不知不觉走到一棵梧桐树下,忽然之前回忆起曾经的种种。
  因为那时的时周还在皇宫里,议事开始的时间恰好和他们上学的时间一样。时周远远走在那群学生的身后,一身白衬衫形单影只。视线和他对上之时会迎着朝阳朝他笑一笑,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朝阳从他的背后探出,他好像一个明媚的初夏。
  从此一天的好心情好像自此开始。
  珀西孤单一人走在强烈的阳光之下,背影拉得长又瘦,张牙舞爪像一个悲伤的怪物。
  他的盛夏不再来。
  珀西这样想着。
  “到新峡谷。”他弯身钻进车内。
  司机顺从启动车辆,并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珀西忽然会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带。
  *********
  无论是基军还是首军,机甲永远是军事训练的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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