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我超凶——by云川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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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本身的格斗搏击水平不同,时周的机甲放到班上的同学里瞬间变得平平无奇。
精神力层级低,能驾驭的机甲垫底。
不过有了之前时周抡遍全场的心理阴影,他们小心翼翼观察了许久,不敢掉以轻心,仿佛供奉着老佛爷,时周随便一招他们都能杯弓蛇影地开始“嘤嘤嘤”。
时周怒了:非要我承认自己菜你们才满意吗!
大家打着打着,不知不觉之中关系融洽了许多。
时周为人大方,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有那张脸又有那个实力,孩子不爱说话怎么了!那叫雕像美人!叫内敛深沉!
首军的机甲训练场非常大,各个班级划分着区域训练,同时老师一时兴起便能让自己学生和对方班的混战。训练场里有着自由交战区。
“诶,时周,你可得小心点离那地方远一点。交战区里有个默认的规则,死伤自负。虽然大家都是同学,校医院也摆在那里,但是许多疯批大佬就是乐衷于利用极限的濒死状态来迅速提升自己。学校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加强了里面的人体健康检测装置,一旦发出警报医疗人员马上会赶过来。”
身边人见时周有点懵懵的,忍不住好心出声提醒。
时周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配备好机甲继续跟着同学满场瞎溜达熟悉地形。
前方一阵喧哗,一班和二班因为地盘的问题争了起来,争吵的范围越来越大。推搡之间,时周连人带机甲一起被挤进了交战区,与此同时,一台机甲已然跳进区域内:“来一场。”
场内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分明是刻意所为。
“卧槽!无耻!”
“为了比赛这么不要脸!这违反规定了吧!”
“快去找老师!时周的情况不太妙。”
不比落的是面子,但所有人都希望时周拒绝,毕竟这台机甲是A级,命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们不知道时周也是个疯子。
他点头了。
班上清楚他实力的同学急的直跺脚,跑去医院拉来医生的有之,跑去教务处找老师的有之,一个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所有人慌乱担忧之际,唯独角落里一个男生发出了桀桀怪笑。如果柯克和胡恩在场,就马上能认出是那天骂了时周与他们起冲突的男子。
人是他派去的。
矮小男子阴鸷又快意地盯住台上,脸上挂着志满意得的扭曲笑意:蝼蚁永远是蝼蚁,活该被人踩到脚下,侥幸有机会反击有机会脱逃又如何,他一定要狠狠将他碾死,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凭什么?当初在太子身边时,时周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死死压他一头,随随便便一句话夺走所有人的关注,靠着一张什么都不算的脸依然那么骄傲。
那今天他就让人摧毁他的骄傲。
单方面的虐杀。
对方不仅机甲能力强,而且配备的武器良多。
时周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快如霹雳闪电。但两个级别不同的机甲性能终究天差地别,能够发动的上限有可能仅仅是对方的下限。
对方源源不断劈出的刀光剑影贴着他的要害之处擦过或击中,机甲几乎被砸得快要支离破碎。
时间流逝的愈久,时周的脚步愈发踉跄,粗重的呼吸声。
当啷。
常常使用的匕首与长剑卷了刃丢在一旁,时周勉力闪过一刀的雷霆之势,脚下不注意到对方吴钩一弯,直直摔倒于地。
对方顷刻间上前一手将刀插入机甲的左侧能源之处,一手扼住时周机甲的喉咙。
外人看来不知晓,但时周能清楚,对方机甲的手部似乎多增加了玄铁装置,使得吸力大,机甲的力气因为磁石之间的作用而无限放大。
一寸一寸呼吸的空间被挤占,模仿了那一天那个人被压进水里的窒息感。机甲与现身相通,随着机甲承受的力量越多,那么里面的时周同样可以感受到一样的感觉。
看来在报复那天的自己把他压在水里的事实呢。
“老师呢!这是谋杀啊!分明想弄死时周!”
“交战区的隔离罩我们进不了啊!连一般老师都开不了,只有双方结束了或者一方输的太惨才会自动解除。”
“啊啊啊啊你别再说了赶紧想办法!”
外界急切的喧闹声传到里面,更激发了对方的得意洋洋,手下的力道更狠绝。
时周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
机甲有两个核心的装置,一个是能源之心,这是机甲不竭的强有力心脏。另一个是机甲后上方脑下的一片芯片,每分每秒不断分析着数据,这是机甲的脊梁,撑起一个机甲的骨骼以及与驾驶员沟通的渠道。全身被压制的情况之下,如果机甲的手能更加灵活一些,那么……
如果我能够碰到它……
时周全身的精神力阻碍只疏通了围绕心脏等重要部位的一小部分,依靠这一小部分的力量并且配合适度的用量足以操纵一台机甲,并且展现出水平线以上的实力。
而且因为现实生活中的步法的关系,他花了更多的精力于机甲的脚下功夫,手上只能做出基本的握、接、拿等基础动作。
眼下机甲的主要位置都被钳制,但双方空余的缝隙却能够它的左臂艰难挤出。
机甲的红色电子眼闪烁不停,加速流逝的能源即将枯竭。面无表情地感受催动精神力的疼痛,控制好度不让自己晕过去的屏气,使得时周将胸肺颈间的窒息感早已抛之脑后。
由左臂到指尖的连接,经络图的模样与感受重叠,他能清晰感应涓涓细流气若游丝地缓慢流淌。
集中精神,控制精神力运行。
司凛说过:控制好量。
提高速度成倍地冲击指尖脉络。
轰!
如同泄洪之水,全身的精神力崩腾不息永不回头地往前,平地生波澜,江潮浩荡,幽幽激荡冲刷着未曾打通的这一小部分死气沉沉的存在,四面八方延伸开来。
所有人唏嘘不已以为再无声息的机甲忽然挣扎出一只手臂。
仅仅是这一只手。
直取对方机甲的脑后,快如疾风闪电按在对方的脑后,又飘逸如云,无声无息地如同一片落叶翩然飘落。
在对方尚未反应之时,纸缘如利刃两指一拨分开材料之间的狭窄缝隙,无名指伸出向下一撇,食指如同灵巧的蛇嘶嘶吐出蛇信狠狠咬住碰到芯片前的保护机关,堪堪卡出一指的缝隙,以小指恰到好处的长度离芯片只有一毫米之距离。
你锁我的喉,我便抽你的骨!
我们看看谁更快!
对方终于发觉出不对劲,手中力道松开片刻。
时周酣畅淋漓地一笑,趁一晃神钳制稍弱的功夫,鲤鱼打挺,塌肩拔顶,自动将刀刃送进自己机甲的胸膛,同样作用的,是缩短的最后一毫米,指尖精确点在芯片之上。
对方的芯片乃掌中之物,时周的能源一息尚存。
胜负了然。
全场鸦雀无声。
不知从何人开始自发地鼓起掌,一声一声格外清脆地响彻场馆上空。接二连三,如同风吹麦浪,连绵起伏的鼓掌声一阵高过一阵,自发地为时周献上由衷的钦佩之情。
绝处逢生,首军精英里也难得一见又绝对精彩的一课。
柯克和胡恩听了通风报信紧赶慢赶地过来,见到这幅盛况下意识懵了好久,不知道发生什么反正就瞎凑热闹一边鼓掌一边寻找时周的身影。
两人同时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拍,同时回头。
时周黑发汗湿软趴趴地粘着额头,目光因为疲倦而怔松,仿佛一夕之间又成长了许多。
两个人赶紧一人一只时周的胳膊环过肩头,分摊了他的力气,扶着他往外头僻静人少空气清新一些的地方走。
“咱们赢啦!”柯克仔细观察着周围人的模样兴奋道。
胡恩抑制住想要蹦跶几下的冲动,稳稳地扶着时周,口中恍若范进中举的欣喜:“崽果然是最棒的!”
“还得谢谢柯克,如果不是你的机甲图纸……”时周开口道谢。
柯克手上有着一大批机甲图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市面上许多机甲的详细数据,因为柯克不当一回事,时周借来翻阅之后只是想了解一下基本的状况,没有进一步多想。
没想到那批图纸上哪里记载的是寻常模型案例,而是柯克的母亲作为帝国顶级机甲师的数据分析,只不过这厮身在福中不知福,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并不把这些纸当回事,时常把它们拿去垫桌角。
“你是说我之前拿去折纸飞机的纸张其实是帝国的珍贵资料。”胡恩的表情有点便秘。
柯克幸灾乐祸地点头,心里没有什么可惜的神色,就是听着胡恩的哀嚎觉得有如天籁。
“阿米豆腐,还好我没有把它拿去当厕纸,我差点就这么做了。”胡恩莫名地虚弱。
时周和柯克同时嫌恶地别过脸拒绝再听他多说一句话。
出门的时刻,他们遇上了时周的同班同学埃文,正一只手抓着一个火急火燎的老师另一只手牵着一个懵逼的老医生,嘴上念念有词:“时周你可别死第二次了,我可再也不想偷偷为你哭了……”
情债呐!
柯克和胡恩默契地撞击彼此的肩膀暂时统一成了一个战线。
安然无恙的时周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可巧,你用哭了。”
埃文懵了,拼命眨着自己金色的长睫毛,脸色涨红哆哆嗖嗖想躲起来:“我可没哭过啊!”
时周继续笑,弯下腰鞠躬,一道纤细漂亮的弧度,真心实意的:“谢谢。”
弯腰的一瞬间,他看见周围人关切的脸,熟悉的陌生的,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善意。
校园生活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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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埃文叫来的老师去处理了这个可以定性为恶意伤害的事件,而老医生看时周精神力充沛敷衍地从药箱子里取出点葡萄糖来打发走了他。
“你要不要休息,不然明天的对练就别参加了。”柯克担忧地望着时周的苍白脸色。
“没事。”时周将喝完的葡萄糖丢进垃圾桶,“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就能出发了。”
首军为了欢迎基军的同学们,特意准备了一个欢送仪式。
当然了,怎么可能会有表演,怎么可能会有晚会呢,上层的老师们满脑子打打杀杀,最终敲定下来进行一场对抗赛,美其名曰友好的切磋。
谁都清楚是老师想要详细分析他们的实力。
首军方面采取自愿报名的原则,组成和基军过来的同学们人数相当的队伍。出乎意料,校内的热情很大,但老师仔细考虑筛选掉了很大一部分人。如果认真探究,会发现似乎暗地里经过不知名人士的授意,筛掉的人首当其冲为曾经明里暗里针对过时周的人。
因着这一层原因,以现首军同学组成的红方和原基军的预备役蓝方相见时气氛十分和谐,除了出于人的好奇心没有忍住多看时周好几眼,其他的都按照礼貌的程序进行着。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达,校车把他们拉到了目的地。
地点定在了新峡谷,这里覆盖着荒漠沼泽和密林,地势险峻,并且生长着大片变异动植物。首军有时会划定某一片区域作为历练学生的场所。
柯克瞧着对面精神抖擞颇有凝聚力的样子有些发怵:“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他们有指挥,有组织,我们就是一团散沙,怎么可能打得过,而且新峡谷的地势他们比我们熟悉的多。”
在基军时有重大组织的演习,一般都由教官或者上校充当指挥,他们就是个散兵,来到首军之后,尚处于适应阶段,什么都来不及学。
时周毫不留情地打破他们最后一丝残余的信心。
“啊?时周你会指挥吗?我们听你的。”胡恩下意识把希望寄托在时周身上。
时周摇头:“我不会。”
他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走的是孤狼路线,单打独斗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好好地在团体里面当过核心人物。
“啊?”周围几个人听完之后心顿时沉了下去。
不过时周平成一条直线的语调忽然又给他们带来点信息:“怕什么?本来就是一场联谊过过招。我们以后会变得比他们还厉害的。”
他说得认真又笃定,平生令人心中生出无限勇气与激荡。
勇气归勇气,激荡归激荡。
开局没多久,由早上天光刚破到了下午四五点,蓝方宛如孱弱的小鸡仔一个接一个径直跳进了红方设好的陷阱之中。
“大兄弟!你也太坑了吧!让我多活一会儿不好吗?”
“唉,亏我潜伏喂了半天蚊子,你们怎么能从树上跳下来踩我呢,太过分了。”
通讯仪对面一个接一个挂掉的讯息传来。
时周真没想到他们能输的那么快,无奈地询问身边三连的同学:“你们最近训练什么了,我怎么感觉大家退步了?”
“背书啊,脑子里全是公式数字,前面红方的人突然问我朗格拉日定理的一道题我一愣差点就被狙击了。”对面同学疯狂倒苦水。
确认过眼神,同是天涯背书人。
他刚要拉住时周分享学习数学的痛苦,下一秒见时周的眼神奇怪,愣愣道:“你眼睛怎么了?抽了吗?这么好看的大眼睛要好好保养啊!”
时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转身就跑。
那同学诶诶叫唤了几声,脖子一凉,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