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我,我超凶——by云川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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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巧的事,但不管天意或者人为,就是如此巧合。
“我父皇虽然叫我去实验室,可是我试探过他,他根本不清楚,一定有人在瞒着皇室私下搞小动作。你知道的,那个实验室还有许多家贵族财阀的投资。”兰斯慌乱地解释着,至少目前的事情来看,和他的父亲并没有太大关系,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和他的亲人有关……
珀西眼中暗芒一闪。
他们三个人,第一次有机会同聚一堂,如此开诚布公地提及六芒星计划。
兰斯发现自己只是徒劳地说了一通废话,对于时周一点帮助都没有,颓丧地塌下肩膀:“我可以让御医们来帮助你,帝国那么多能人异士,一定可以治好你。”
珀西扬起一抹不屑又猖狂的笑:“兰斯,皇宫的御医能救吗?他们甚至救不了皇后小小的风寒。”
被人谈及逆鳞,兰斯的双眼顿时充血泛红,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往外蹦:“珀西。”
“行了,你们离开吧。”
人总有躲避的本能,受六芒星的计划影响太深,当下竟然到了听到别人并没有触及痛点的谈论。时周及时出声打断可能会发生的纷争,连礼貌道别的力气都没有,直接下了逐客令。
两个人都是会看眼神审时度势的人,时周的模样过于烦躁,多说一句就能点燃□□让他把他们往江里随着水流飘荡。
兰斯先退后一步:“要不要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冷静一会儿自己回去。”他毫不留恋的拒绝,“我多大了,不用担心我。没事,也不难受,就是想让风吹吹散掉不开心。”
言尽于此,珀西干脆利落地作别:“我走了,记得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太子殿下,还不走吗?”
沉重的呼吸在珀西和兰斯之间,比冷空气还要冰冻几分的寒气萦绕于身侧,周围的一切似乎因此噤若寒蝉,只有两个人自身的动静。
“珀西,我警告你,不要找借口伤害他。”兰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是有错,可你也不逞多让,阿周和你一样回不到从前。”
他的银发于空中旋出锋利的弧线,浓烈的敌视意味不曾掩藏,转身离开。
渐渐的,珀西苦笑,原先邪气的笑容荡然无存。
是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又比兰斯好到哪里去,色厉内荏之下他比谁都惶恐。每次见到时周之后都要强行抑制住愧疚和占有欲,因为他清楚时周不喜欢过分的侵略性。每每和时周用与从前并无区别的聊天方式讲话时,他的心几乎要撕扯成两半,一半敦促着他假装,另一半贪婪地想要把他拥入怀中。
回神望了一眼江边的那幢小亭。
报应。
他心有不甘又心甘情愿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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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两位闲得慌的大佬换来世界的和平与清静。
“听够了吗?”时周反问,并不是在诈人的语气,而是真实的笃定。
树丛中一呼一吸之中似乎只是花草虫鸟寻常的动静,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你不出来我就走了。”时周也不生气,淡淡地通知着。
刷拉。
草丛中出现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只能隐隐看到一个颀长的轮廓。
一个晚上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
“你怎么认出我的?”司凛脱下黑色斗篷的宽大帽子,露出英俊的面庞,眉头小小纠了一个结,对此表示疑惑。
“凤凰和我建立的联系短时间内还没有淡去。”时周没好气道。
围观珀西和兰斯的同时,他的心脏忽然不寻常地跳了几下,原本平稳的呼吸急促一秒。这样异常的情绪使他马上联系到司凛发现他和凤凰的瓜葛之时说的那句话“我和凤凰残留着感应,你一出来我心跳的特别快”。
有了提醒,仔细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就恰好捕捉到了树梢的阴影有一处不太对劲,似乎多了一个存在使得本应该倒映树叶间隙的影子被覆盖。
除了他曾经约他出来未果的监护人,暂时想不到别人有什么闲情逸致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脑子不好使的大半夜出来吹冷风了。
“你偷听做什么?”时周说这话时语气虽然冷了一些,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怒气。
相反的,司凛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确实想不到。梁上君子,一点都不符合司凛一向正义到古板的模样。
但司凛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被揶揄之后呈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态,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时周示意他披上,语气清清淡淡:“你拒绝了我就是为了出来和他们见面?”
倒是颇有几分不满和兴师问罪的节奏,时周可没有被怵到:“人家先约了我,我也答应了,只能说你来的太迟。怎么?反而怪到我头上来了?”
司凛抿唇,额前碎发微乱,替时周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没有。”
“你从哪儿来的?”时周见司凛早先颇为拉风的造型,不禁询问,身上的披风除了司凛本身清冽气息还参杂了一些酒味。
再定睛一看,司凛的右耳处多了一个微型耳机。
“宫宴刚结束,怀疑有高级虫族混了进去,我进去排查,耳机是用来对讲的。”他说话时,手指摸向了耳机,似乎不习惯于它的存在。
“哦。”时周点头,“还不摘下来吗?”
司凛扶住耳机的手有些僵硬,半晌回答的话语有些闪躲,但所幸风声呼啸隐藏住他的不自在。
耳机里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一听就清楚是个老年人,再一听,就能分辨出是校长格林。
司凛暗自微微皱眉,和时周走在一起,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温和又有磁性:“生日快乐。”
本来之前想要预定时周的这个晚上就是想陪他度过生日,没想到不仅被人捷足先登,还被迫感受到了时周的受欢迎程度。
耳机里格林叹气:“司凛,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会怎么样?你这祝福一点意义都没有。”
格林是只老狐狸,在配合排查是否有卧底的行动中无意间知道了司凛想要找时周替他过生日的消息,秉着老年人经常有的高度热情打着包票,让司凛不要切断联系,远程指导他和时周相处。
司凛想了想答应了。
脚步声也静谧,余光之中时周兀自低头,眉眼动人,沉默成了一幅惊心的清丽画卷。
“有礼物吗?”和司凛相处,时周明显放松很多,甚至有精力说一些俏皮话。
司凛从左侧口袋中摸出一张花纹精致的卡纸,上面写满了官方书写的文字。
时周疑惑地接过来,定睛一看——
原来是“刃影”预备役的通知书。
根据星际杯的约定,算一算时间,大概在年后,下一学期的开学不久,时周就将会进入刃影进行训练。哪怕仅仅是预备役,那样强度的训练也能要了普通士兵一条命。他现在还是个在校生,可想而知下个学期他究竟会有多么生不如死。
“这是我应得的,你也太敷衍了吧,不做数。”时周小心翼翼地折叠好纸张珍重地揣进怀里。
“这么说来你愿意加入军队了。”司凛对于前几天时周玩笑想要加入警局的说法至今无法忘怀。
时周还没回答,耳机里格林已经气的跳脚了:“司凛!你懂不懂得说话的艺术。人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非要岔开不想干的话题,还要不要聊天了。”
司凛闻言,张张嘴不知如何补救,懊恼地放弃,手上又不自觉搭上了魔方。
“不过我很开心,姑且算截至目前为止我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吧。”时周扬扬眉,嘴唇翘了起来。
格林叹气:“小伙子人真好。这样了都肯给你台阶下,你没救了,他和你相处简直在扶贫。”
“扶贫什么意思?”司凛问出声,注意到时周疑惑的目光自觉不妥,连忙摆手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时周并无怀疑,而是揶揄:“你活的真累,现在想什么工作啊。”
司凛垂下眼睛,妄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有话题可以继续聊,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可能因为身旁是司凛,时周意外地很享受这种平静,不尴尬,甚至可以放松片刻。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今天的司凛有一些奇怪,抑制不住的躁动和不安,使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出的错。
“那个……”司凛先一步说出口打断时周于脑内排除自己做事可能的不对之处,“你想看风景吗?”
话说的实在奇奇怪怪,风景涵盖了太多太大的范围。而且没头没尾的出来了一句,特别突兀。
但由于竟然看出了司凛的些许忐忑,时周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啊。”
司凛松了一口气,马上接上:“我开机甲带你去看。”
格林深吸一口气,单方面企图把气氛推到最高点:“加个亲爱的,宝贝那些比较亲近的词语啊!你个榆木脑袋!快加,不然太刻意了。”
格林的催促,使得司凛本来局促的心情更加紧张,脱口而出:“我开宝贝机甲带你去看风景。”
乌鸦和喜鹊一起尴尬至死的寂静。
通讯仪器传来“司凛误我!”的仰天长叹,怒而挂断。
时周纠起好看的眉毛:?
第49章 礼物
高大的机甲在夜幕之中前进快成了一道绵延的山的脊背。
远离帝都之后,机甲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以不紧不慢的匀速奔向目的地。
虽然平时训练里不是没有作为旁观者和技术指导者进入别人的机舱之内,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证别人操作一台等级如此之高的机甲。
“怎么了?”开了自动驾驶模式,司凛询问放空的时周。
时周摇头,单手轻轻抚摸过操作台:“忽然明白你为什么能赢的那么多场战争了。”
3S级机甲原来又是另一个世界,对机甲分外敏锐的时周明显感受到了一般的强者和金字塔顶端之间有什么区别。
司凛笃定地回复:“你也可以做到的。”
时周笑笑没有说话,借着机甲和外界的视线观察,他们正在不断远离着繁华地段:“你看上去像是要把我拐卖了。”
不等司凛回答,他自顾自往下说:“不过死之前可以近距离感受雪狼,不亏。”
机舱内忽然传来羞涩的“嗷呜”的叫声,不管怎么听都会觉得很像哈士奇。
时周笑出了低低的笑声。
“不带了?”他注意到司凛不知何时已经扯下了右耳上的耳返。
司凛摇头。
格林太吵了还打击他的自信心,不如自己自由发挥。
但思考了一会儿又默默带了回去,但是对面的格林因为愤怒持续掉线,耳返似乎失去了本该有的作用。
机甲穿梭于星际之间,停留在不知名的荒芜地段。
轻松地跳下机甲,时周用脚尖磨了磨足下灰白色的沙石,辨认出地下确实贫瘠到不存在任何危险。
“我们走吧。”司凛和时周提议。
他们在一处悬崖峭壁的锯齿状边缘寻了处相对平缓的地方坐下,双腿往外放,万丈深渊有如黑漆漆的巨兽随时会吞噬着他们。
“还好我不恐高。”时周打趣。
似乎在等待某个景象,时周从头到尾就没有询问过司凛是什么以及什么时候会发生,反而打定主意不多问一句,享受来之不易的安宁。
他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想到什么哼什么,断断续续不成调称不上好听,但却能窥见其中的放松。
“时间到了。”
司凛的声音与天地之间的陡然变化同时出现。
火红色的光出现在天边的最尽头,星球上的黑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被光明吞噬,光明仿佛在上演着一场追逐战,从前往后,从上到下,所到之处一片白茫茫的光如同潮涨潮生。
脚下原先漆黑的悬崖露出本来的真面目,由黑转紫转蓝,定格于静谧的深蓝之中。无数星辰坠落,无数星辰升起,又有无数星辰闪烁如萤火。
半面日出,半面永夜。
而他和司凛正处在了黑夜与黎明的中间。
时周近乎痴迷地望着眼前如同神迹一般的美景。长期以来他的神经绷着一根弦,拼了命地向前跑,根本无暇停下欣赏风景,环顾四周也只是为了提防小心暗处的隐患。做一切事情都抱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目的,虽然充实到了顶点,但饶是时周,也不得不承认很累。身体因为改造而感觉不到疲惫,心灵上产生的淡淡厌烦才是最重要的根源。
可如今和宇宙的浩瀚一般,他的心境随时开阔,波澜潮生,
他闭起眼睛,好像要睡着了一般,刚才的景色被大脑和双眼忠实地记录下来不断回放。流光溢彩的星河流淌向前蜿蜒出曲折徘徊的小径,他凝滞了许久的精神力好像跟着一起慢慢向前流动。
最初是缓慢,到了后来越来越满溢的欢快和轻松,流水淙淙,破开消融的坚冰。
经脉处阻断的节点仍然存在,经过时老样子见怪不怪的疼痛席卷而来,可心态比之前冲击时相比前所未有的放松,放松到了只疼了一瞬间就会忘记疼痛的感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他睁开眼,星球又是一副荒凉的画卷,一切仿佛只是他的黄粱美梦。
司凛转头笑道:“恭喜你。”
他的精神力竟然恢复了一级。
时周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实际上后背冷汗涔涔,迅速冻结在低温里变成小小的盐质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