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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by小电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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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他保住了脑袋。
  郁恪和蔼可亲道:“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双成只能如实回答:“是因为臣不小心看到国师的脸。”
  “这样啊,”郁恪和颜悦色道,“可国师之前不是一直待在明月寺吗?将军如何认出他?难道你们很久以前便有了交情?”
  宋双成老老实实道:“回陛下,臣在御书房看到过国师的画像。”
  郁恪皱眉:“画像?”
  宋双成奇怪道:“陛下没看过?也许是以往宫中的画师留下的。”
  郁恪点点头,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宋双成以为万事大吉时,郁恪又出声了:“可将军为何之前都没有和朕坦白?”
  “陛、陛下……”宋双成冷汗涔涔,“臣指天发誓,绝对无不轨之心!”
  郁恪笑道:“朕不是怀疑将军,只是好奇。”
  宋双成只得道:“当初国师归来,陛下尚年幼,郁北陷入风雨飘摇之中,群臣又涣散,对国师虎视眈眈。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所以臣便将那夜的事藏起来,国师也是有同样的担忧,才让臣按下不提。没有和陛下坦白,是臣的错。”
  “那为什么直到在罗喉城才不经意说出来?”郁恪平静道,“在京都,不是有很多机会吗?”
  宋双成道:“陛下和国师一直师生情深,臣以为国师已经和陛下说过了,便没再提。”
  话到这儿,郁恪就想明白了,其实他早就该明白的。
  ——主动权从来都在楚棠那儿,他不想说,郁恪就不会知道。明明说出来可以直接将年幼的帝王笼络住,可楚棠就是不说。
  郁恪自嘲地想,以楚棠那性子,就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不想和他有牵连。因为如果他知晓了这件事,只会更粘着楚棠。
  他笑了笑,刚有些回暖的唇色又冷了下来:“朕有些乏了,将军退下罢。”
  “陛下安心歇息,臣告退。”
  宫侍开了地龙便退出去了。只有一人的宫殿,地龙静静烧着,暖和得不得了。
  一夜未眠,按理说应该很疲倦了,郁恪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在龙床,柔软的被子盖到身上,很快就温热了起来,将冰冷了一夜的骨头都熏得暖了一点儿。
  可是他的心还是冷的。
  宋双成方才说的话在耳边回响,他说是楚棠叮嘱他按下不提的。如果不是在罗喉城暴露出来,他们是不是还能瞒一辈子,让他一辈子对那个救命恩人念念不忘?
  郁恪心想,国师真是淡泊,舍身救人也不留名。他甚至怀疑楚棠是不是根本没有在郁北长留的打算才这样隐瞒的。
  可楚棠不是郁北的国师呢?他肯定会留在郁北的。
  郁恪艰难地翻了个身,小心地不碰到贴着药的膝盖,密密麻麻的刺痛却依然袭了上来,一如他的内心。
  不行,不能这样。郁恪甩了甩脑袋。他等会儿还有事要做呢,还有话和楚棠说,不能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一定要休息好,不能带着这副鬼样子去见楚棠。
  他深吸口气,一把抱住被子,想象着他还在楚棠府里,和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就抱着被子睡过去,醒来就能去楚棠房里与他撒娇。
  虽然楚棠拒绝了他,但他一直都知道楚棠并不喜欢他,他不算很难过。他只是难过自己竟然惹楚棠生了那么大的气。
  郁恪闭上眼。
  不过……不过好歹是楚棠叫他起来的,应该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心疼他了吧?
  ……
  傍晚,雨后晴霁,晚霞红透。
  郁恪踏入长杨宫,太监刚要喊:“皇上驾——”
  就被郁恪止住了,太监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郁恪英俊的眉宇无波无澜,平静道:“去禀告国师,说朕求见。”
  太监吓得膝盖一软,勉强镇定下来,颤声道:“是、是,奴才遵命。”
  他弯着腰走进内门,还没见过国师呢,许侍卫就走了出来,冷着脸道:“国师说不见。”
  太监腿一抖:“奴才遵命。”
  听完太监颤巍巍的话,郁恪脸上有一丝恍然,但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洁白的窗纸映出离开的人影。
  许忆垂眸,回身进了里间的书房,禀告道:“国师大人,陛下回去了。”
  楚棠淡淡“嗯”了一声。
  许忆抬眼看了下他冷淡的面容,默默退了下去。
  ……
  第二天早上,蒙蒙细雨。
  郁恪又来了,站在门口,雨丝打进来,宫人撑着伞,小心地给皇上打伞。他身后跟着个侍卫,手上捧着一堆奏折。
  门口的太监迎了上去:“陛下万安。”
  郁恪淡道:“去和国师通传一声,说朕有事与国师相商。”
  太监假装没看到他微微握紧的拳头,瑟瑟发抖地进去了。
  许侍卫抱着剑,站在里间的门前,冲他摇了摇头。
  太监不敢朝他倾诉内心的苦,只能连连点头,表示“我懂我懂”,出去后,哭丧着脸道:“陛下,国师歇下了,请您改日再来。”
  万幸的是,这个看上去阴沉不定的帝王没有生气,也只是抿了下唇就走进来风雨中,衣角都湿透了。
  捧着奏折的侍卫也连忙跟上。
  ……
  几天后。
  秋意渐浓,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但郁恪心里的雨一直在淅淅沥沥,连绵不断。
  底下的官员看皇上总闷闷不乐,头都挠破了,却怎么也想不出办法来讨皇上欢心,只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惹祸上身。
  郁恪也是,头都要挠秃了,却怎么也见不着楚棠,心都忧郁成几瓣了,碎了一地,风干成渣。
  书房里,郁恪撑着脑袋,勉强批完了一堆奏折,有些颓然地靠着椅背。
  有人来通传说:“启禀皇上,杨大人求见。”
  郁恪坐直,眼光一冷,道:“宣。”
  杨大人进来时,瞧见皇上冰冷的神色,心里一颤:“拜见陛下!”
  郁恪道:“是你啊,何事?”
  他可是记得这人用那些轻薄的诗词来冒犯过楚棠的。
  “劳陛下记得,臣惶恐。”杨大人犹豫几番,讨好地笑道,“不知那晚的人伺候得如何,陛下可还欢喜?”
  “什么人?”郁恪问道。
  杨大人说:“就……就是那几个园里的女子……”
  “啪”一声,墨台打翻在地。
  杨大人扑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郁恪语气僵硬:“是你送来的人?”
  “是、是臣,”杨大人脑子一转,“可国师、国师也是允许了的。”
  “出去!”郁恪咬牙,冷冷道。
  杨大人抖着膝盖出去了。
  郁恪心里又恨又气又急,还有几分懊恼。
  楚棠……不是楚棠送来的人?那他为什么没有否认?
  他总这样!他就是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臣子,不会随便塞人给他,不会过问他任何的私事,被冤枉了也不会生气,多完美的人。
  可正因如此,郁恪才气恼。
  楚棠就是不愿意分一丝私情给他。他对楚棠来说,只是一个君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楚棠只需要动一动手指,他就会摇着尾巴心甘情愿凑上去——然而楚棠从头到尾,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动情。
  郁恪将头埋在手臂里,脑侧突突跳得厉害。
  那他选择这个时间冲动告白,是不是错了?


第54章 无福享受
  “陛下, 这可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御膳房外,一群人手忙脚乱,为首的太监满头大汗, 劝道:“让奴才来吧,这种事情哪儿能劳烦陛下……”
  宽敞干净的厨房里,郁恪挽起袖子,露出精壮修长的小臂, 站在台前,低着头, 一丝不苟地在切东西, 置若罔闻,神情认真无比,仿佛在干一件大事。
  太监眼见着皇上的菜刀离他的手指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刻就要切到手了, 心都颤了几颤,伸出手要接过菜刀, 道:“陛、陛下,求您让奴才来……”
  “住口。”郁恪头也不抬,淡淡道, “还要脑袋就不要说话。”
  太监立马住了嘴。
  郁恪一身清贵锦衣,眉宇漠然, 气质高冷, 与这里格格不入, 却手握着他们常用的菜刀,一下一下碰撞在砧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突然驾到——这可是皇上,高高在上,万人敬仰,怎么会亲自来御膳房,还亲手操刀呢?
  因为他的到来,御膳房里的人都不敢动了,呆在原地,毕恭毕敬地等他吩咐。
  在他们的注视下,郁恪方才已经处理完一小锅银耳枸杞燕窝了,在小炉上慢慢熬着。
  “愣着做什么,干自己的活。”郁恪拿过一旁的瓷碗,将切好的百合片装到碗里,问道,“莲子洗好了没?”
  “回、回皇上,洗好了!”厨娘候在灶台边,听到此话愣了几愣,突然一个激灵,连忙上前,端起洗干净新鲜的莲子,“也去了芯。”
  白嫩嫩的莲子盛在清亮的碗里,分外可爱。
  郁恪接过,放到一边,看了看周围,走到放熬制锅的地方:“哪个是用来熬甜品的?”
  厨娘这次机灵了很多,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锅拿出来,道:“陛下,这个是。”
  “赏。”郁恪端起小锅,淡道,“都先出去吧。”
  厨娘一喜:“多谢陛下!”
  “是。”
  小炉上已经升起了火,郁恪将小锅置于其上,倒入清水。过了一炷香时间,水开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郁恪揭开盖子,一点一点放下莲子、百合、蜜枣、生姜、冰糖,一边用木勺搅拌,一边注意着淡色的衣服不要蹭脏。
  火舌偶尔窜到上面,他面不改色,一手拿着扇子轻轻摇动,一手慢慢搅动,仿佛在做一件诗情画意的事,眉目很专注,有些温柔,还有些感伤。
  太监厨娘们在门外,既想冲进去看为什么没动静,又担心违抗旨意,只能徘徊,胆战心惊了许久,终于看见他们的陛下出来了,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小盅和白色的碗勺,看起来好像是端去给别人吃的。
  “这等小事,由奴才来吧。”为首的太监赶紧走上去,双手小心地举高。
  郁恪看了他一眼,将托盘交给他,点点头:“也好。随朕去长杨宫。”
  “是。”
  跟随皇上往长杨宫走的路上,太监悄悄在眼底下打量这个年轻的帝王。
  皇上看上去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处理国事英明无比,连下厨也是得心应手,进厨房前是什么样子,出来后还是什么样子,丝毫不像新手,一丝灰尘都没染。
  郁恪身材挺拔,今天不像以前那样一身凌厉黑衣,穿着一身竹青色松柏镶边白袍,将眉宇间的张狂冷峻淡化了几分,英气逼人。
  走的时候,他还整了整衣袖衣领,方才的从容不见了,此刻他似乎有些紧张。
  来到长杨宫外,皇上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在了门口,看了一眼侍卫。
  太监知道他,是国师身边的许侍卫。
  许侍卫看到皇上,仿佛司空见惯,没有进去通传,而是跪下行礼,脸色不卑不亢:“国师不在长杨宫。”
  皇上似乎不是很相信,很想进去见国师,抿了下唇,却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那将这个交给国师,就说是朕送来的。”
  许侍卫道:“国师吩咐说,陛下美意他心领了,无功不受禄,还请陛下收回去。”
  皇上紧了紧手指。太监似乎都听到了隐约的骨骼响动声,还仿佛听到他咬着牙低声道:“送的字画不要,金银珠宝也不要,什么都不要,如今只是一碗甜汤,他也拒绝?”
  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许侍卫没有什么反应。
  皇上冷冷瞪着跪在地上的许侍卫,仿佛要将他的头顶烧出个洞来。
  窒息一般的气氛在长杨宫门前流淌。
  半晌,皇上甩了衣袖,转身离开,太监亦步亦趋。
  不知皇上要去哪儿,他只能小心谨慎地跟着,心里已然翻了巨浪滔天。
  都说皇上和国师君臣情深,主明臣敬,他怎么看着不像啊。更可怕的是,陛下竟然亲手为国师作羹汤,而国师竟然将皇上拒之门外!
  这要是别人,得是砍脑袋的大不敬之罪了吧?
  就算国师是皇帝的老师,皇上尊敬他,他也不能仗着这个身份就如此放肆啊?恃宠而骄,古往今来,这种权臣无不下场惨淡。
  瞧,陛下脸色不虞了!这下国师可要遭殃了!
  皇上走得很快,似乎真生气了,在胡乱走着,脚下生风,绕过七弯八拐的长廊,却忽然止住了脚步,差点儿没让他撞上。
  太监连忙稳住手上的东西,顺着皇上的视线望去。
  雨后空气清新,荷叶上点滴露珠折射出晴光。行宫的荷花池是引了温水来浇灌润养的,哪怕时至深秋,也依然荷心万点,莲花千绽。
  露天的回廊上,一个人正站在玉石阶梯上,一身月色宽袖交领长袍,竹纹镶边,淡雅至极,也清高至极。
  池里珍贵的鲤鱼成千上万条,在欢快地游动,颜色百种,却怎么也融化不了湖上人的冷绝。
  皇上动了动,似乎想往那边走,却又止住了,只呆呆看着,好像怕打扰了这份宁静。
  倒是国师察觉到了,停下手中喂食的动作,回过头来,看向这边。
  他目光冷淡,却仿佛世上最有力量的冰雪,能一瞬间夺去了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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