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大佬成长计划番外篇——by米粒儿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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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真是和雪崩有缘呢……
坠落的刹那,陈川对着天空抬手比了一个中指,当然,必须是送给系统的。
陈川再度醒来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四肢百骸都似遭巨石碾压过一轮。
可即便如此,他仍不曾松开紧握司烜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这个落魄火神共存亡,成了他内心深处的信念。
“这里是——”陈川支起身子,环顾四周,发觉身处一片世外桃源。
这里无冰无雪,暖风微醺。一片紫鸢尾花海自身下绵延向远方,幽淡香气徜徉,恍如美梦一场。
陈川惊愕地打量四下,发觉除了他与司烜,再没有人掉落进这片山谷。
至于司烜,仍昏睡在身畔,长发散落开来,露出一截修长脖颈。这片脖颈白到近乎冰雪般透明,连青紫色的经脉都分外显眼。
陈川好似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在他侧颈上落下一记吻。
等到这一吻印下去,陈川又无端慌乱起来,好似偷盗蜜糖的窃贼。
“司烜?”陈川在他耳畔轻唤,有几分心虚的意味。
那人背对着他昏睡着,一动未动。陈川这才稍稍安心,松下一口气。
可他并不知道,就在这松一口气的当下,司烜唇角渐趋上扬,笑意虽淡,却抑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点一下魔法按钮,再爱我一次~父老乡亲们!
基友说,写这玩意儿,就要有单机并且冷到死的决心
嗯,我感受到了
☆、十三、渎神
十三、渎神
都说无巧不成书,原来鸢尾也能助司烜恢复神力。二人都“清醒”时,都对方才的事情缄口不言,不约而同说起鸢尾花来。
陈川胸膛上的火焰纹灼热起来,是司烜神力渐回的征兆:“原来鸢尾对你大有裨益。”
司烜纠正道:“是鸢尾香。”
“这又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雪?”陈川忽然沉吟,坐在鸢尾丛里沉思。
司烜回答道:“这里是无神之境。”
陈川耳闻此话,惊愕异常:“什么意思?”
“确切来说,这里还不曾被容晦发觉。”司烜解释道,“容晦主掌冰雪严寒,所到之处,万物肃杀。”
陈川终归明白过来:“但这里却是春天。”
司烜生在雪域千百年,自然没见过春天,好奇问道:“什么是春天?”
陈川苦恼地想了想,总觉得词汇匮乏:“就比方说现在,有暖风,有碧树绿草,还有花海。”
听到这番形容,司烜蓦然有几分艳羡:“你以前所在的那个人世,也是这样?”
“我的家乡不仅有春天,还有夏秋冬,四季各不相同。”陈川才来到异世数日,再提及从前,也会觉得恍如隔世,“我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回去。”
司烜看出他的神情里含着眷恋与向往,沉吟道:“那一定是个好地方。”
“如果可以,我还想带你去看看。”陈川在花海里躺成大字型,惬意地沐浴着暖阳,“我想你一定会流连忘返。”
司烜垂眸望向他,唇瓣含笑。
神明的共通性是喜爱洁净,司烜发现这里有天然温泉时,当即去泡澡。陈川是俗人,饥肠辘辘时就得找吃的,捉了野兔去烤。
如果梵笙他老人家知道,摩罗金刀被人用作劈柴生火,还宰兔子放血,一定会吹胡子瞪眼吧?
陈川有些愧疚,但不妨碍他麻利地把两只野兔烤了,然后才开始擦拭长刀。
这把刀刀身长直,刀背镂金纹,阳光透过树影落在上面,光芒灿烂又凛冽。陈川仔细擦拭长刀时,一不小心就被夺目锋芒晃了眼。
有那么一瞬,他看见自己的双眼映在刀身上,竟是一对血瞳。
陈川一惊,再定睛一看,又发觉并无异常。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朝不保夕,导致精神过分紧张?
但是很快,身体的异样告诉他,是噬心咒发作了。陈川万万没料到,他竟然只能熬过一天,就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脊背攀爬。
“唔!”那双“手”猛然刺入他的后背,在心脏上刻下一道道划痕。
陈川望向不远处的司烜,趔趄着走过去求救,却被树藤绊倒在地。刹那之间,眼前一黑。
此时司烜正泡在温泉里,惬意地半眯起眼,享受着难得的好时光。
一阵异样感划过心田时,绘着火焰纹的眼陡然圆睁,绽开凛冽锋芒:“陈川!”
他能感受到,陈川处境不妙,兴许是噬心蛊已经发作。
不祥的预感袭来,司烜顾不得穿戴周整,起身欲寻陈川。谁知就在转身之际,恰好与陈川撞了个满怀:“你没事?我还以为……”
只可惜,话音未落,他就看见陈川的双目已是血红颜色,如遭恶鬼修罗附身。
果然是噬心蛊发作。
但司烜不想伤他,施展咒法也只为唤回神识。
咒法袭来之时,陈川手提摩罗金刀,挥刀便斩,不问是敌是友。金刀早与陈川心念一致,顿时锋芒毕露,斩破符咒。司烜见此情形,当即掌心引火符,避过要害,只想伤陈川肩胛、手肘。
陈川为噬心咒所迷,功力大增,又有摩罗金刀加持,倒是让畏手畏脚不敢伤他的司烜沦落下风。
司烜避开刀刃之刻,陈川已近在咫尺,一时避闪不及,竟遭挟制:“陈川!”
陈川此时力大无穷,手掌似铁箍,饶是司烜也挣脱不开。
“荒唐!”司烜终归知道他要做什么,怒喝道,“你竟敢渎神?”
那人却不为所动,甚至不曾应一声话,依旧我行我素。
“你这个混账东西!”司烜怒喝。
陈川似乎也感受到什么,血瞳里染上讥讽的笑意。
有那么一瞬,司烜动了杀念——侍神奴仆玷污神祇,不可饶恕。
司烜痛呼,反手环住陈川脖颈,指端飞速绘下凝神诀,飞弹入他颈侧。
陈川一时不察,中了咒诀,眸光一黯,瞳孔中血色渐散。下一瞬,骤然栽倒在地。
司烜冷哼一声,本想就此处决这渎神的奴仆,掌心又现火光。可是,在最后关头,手掌高举良久,终不曾落下。
“神不会杀有恩之人,除非还清恩情。”司烜说罢,掌心火光散去,凝为清心咒,没入陈川眉心。
噬心咒会放大内心深处的欲丿望,司烜终归知道,原来陈川怀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早知如此,就该在冰川水晶洞外杀了他,了结这段孽缘。
只可惜,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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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首次上垒,获得大额度经验奖励:400】
【达成成就:破处火神】
【系统提示:当前累计经验值:1000,累计攻度值:10,攻略进度3%】
陈川本朦胧昏睡着,听闻系统提示音,蓦然圆睁双眼:“什、什么?”
属性条猝然窜出来,白框黑字写的明明白白,陈川揉了揉眼,确信不是在做梦:“我那什么了司烜?!”
“还有,攻略进度又是什么?”
【系统提示:攻略进度就是攻略对象被您睡服的程度,达到100%,即可获得大额度攻度值奖励】
陈川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怒喝道:“你的节操呢,几毛钱一斤?”
他好似做了一个冗长而诡异的梦,旖旎而迷幻,揭开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欲丿望。
至于究竟做了什么,的确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下,还是回到梦里比较好,否则按照火神那股爆娇脾气,指不定得干出什么事来。
陈川做贼心虚地四下打量,看见天还是那么蓝,阳光仍旧那么灿烂,至于司烜——
温泉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只能隐约窥见堪比白玉的面庞。
陈川站在原地,陷入天人交战。
按理说,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可避讳的?但事实上是,就在不久以前,他迷失心智的时候,碰了司烜。
这道题太难了,超纲,陈川不会做。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司烜猝然转身,朝他望过来。纵使相隔数米,陈川知道,那双含着火焰纹路的眼里,蓄含着风暴。
陈川被他瞧得头皮发麻,试图缓和一下尴尬:“司烜,我是不是……”
“没有,闭嘴,否则烧丿死你。”司烜回的干净利落,说话之间,指尖已燃起一株火苗。
陈川旋即闭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下瞥,看见暗红的指印明晃晃地烙在司烜腰侧。这一回,陈川终归明白,何为百爪挠心。
司烜穿好衣服,冷脸走到他跟前:“走吧,你身上的噬心蛊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陈川忙不迭跟上去,只见司烜折一株鸢尾施法,口中念念有词:“奉吾之命,引路!”
话音刚落,便见鸢尾好似活了,花叶如蝶翅开合,绕司烜徜徉三匝,继而飞向远处。陈川惊奇地跟上去:“我们去哪里?”
“木岚寨。”司烜仍旧不假辞色,说话时亦是冷声冷气,“那里有人会解咒。”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陈川先生上垒
☆、十四、残景
十四、残景
陈川追着鸢尾寻路,终归走出山谷,又见满眼素白冰雪。不过是山谷上下,竟一处春光烂漫,一处寒冬凌冽。
雪崩早已停歇,天地间一片寂静,没有人一丝半点活人气。司烜本想带着陈川直接去木岚寨寻医,陈川却执意搜一搜幸存者。
陈川思及自己也死于雪崩,实在不忍心:“在神明眼中,众生应当同样可贵。”
“你自身性命尚难保周全,如今却想当救世主?”司烜说出此话,并非为嘲讽,而是居上位者发自内的疑惑。
他虽这般说着,但依旧施法催咒,与那鸢尾花道:“若有活人踪迹,速速来报。”
鸢尾飘旋即忽而去,片刻以后,又飘忽而来,指引二人去往避风石后。
避风石后,陈川定睛一看,竟是阿琥蜷身侧躺在冰雪中,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阿琥!”陈川忙不迭探他鼻息,发觉还有一丝半点热乎气,忙与司烜道,“快救人。”
对于并不信奉火神的摩罗城人,司烜格外吝啬:“生死有命,你总爱强求。”
司烜言者无心,陈川听者有意,只觉得刺眼像针似的扎心:“在你眼里,我们都是草芥吗?”
“我早说过,你与他们不一样。”司烜甚至不曾多瞧阿琥一眼,冷笑着问陈川,“还是说,你已经被梵笙的意志所影响,要背弃誓言,背叛你的神明?”
陈川是为活命才接受梵笙的意志,但并不代表心中认同。这片雪域神权在上,区区凡人又如何抵抗?
陈川攥紧拳头,蹙眉回道:“如果我以忠仆的身份,祈求火神大发慈悲呢?”
听闻此话,司烜一怔,面色中不无惊愕。他沉默良久,睥向昏迷将死的人,喃喃问:“于你而言,旁人的性命也如此重要吗?”
陈川点头:“生死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司烜心中嗤笑陈川天真,来了许多时日,竟还不懂这片雪域的法则。
不过,这也能给居上位的神明带来乐趣——渺小如陈川,究竟能挣扎到怎样的境地呢?
司烜俯身,掌心紧贴阿琥额头,不过刹那,便见其身上冰雪消融:“那么,如你所愿。”
没过去多久,阿琥便睁开双眼,虽然身子冻僵了,但好在性命无虞。他紧攥着陈川的手,颤声道:“快、快去救人!”
陈川想到自身遭遇,不禁不寒而栗:“他们都被大雪活埋了?”
“不,他们都被巫燧捉走去了雪山里。”阿琥咬牙,想要支起身子,却因体力不支而摔倒,“不论是孩子、女人、老人,都被带走了。”
在阿琥转醒时,司烜已蒙上双眼,站在一旁说道:“这些人都是献给容晦的谢罪礼。”
雪山祭台上骸骨累累,陈川记忆犹新:“又是活人祭祀……”
阿琥攥着陈川的衣袖,含泪乞求:“少将军,你在巫燧手底下救过人,一定也能把他们救回来。”
“我——”陈川望向司烜,犹豫一瞬,不待他回应,兀自应话,“好,我们就去雪山一行。”
司烜猝然望过来,冲他一挑眉:“你这是在自作主张?”
陈川摇头,苦笑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司烜大神,算我再求你一回。”
司烜并未回话,抬手时指尖一弹,命鸢尾带路。
雪山祭台上,新旧骸骨堆叠,森然如地狱。
银戎王朝的明熠祭祀主持这场祭典,凡手中鹿角杖所指之处,便有麾下护法提刀而去,将俘虏割喉放血。
鲜血在迸溅开的一瞬冰凉,染红满地白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哭泣哀嚎,跪在地上抖如糠筛,更有胆小些的人直接昏死过去。
陈川与司烜赶到时,满地尸骸皆是死不瞑目,令人触目惊心。
冷风呼啸而过,如死者呼嚎着诉说怨愤,陈川浑身都是一个激灵,渐趋握紧摩罗金刀。
金刀似感受到主人意念,蓦然自颤,仿佛在渴求破鞘而出。
祭台上,堆叠的死尸中,只剩最后两个活人——是云乔和阿琥的妹妹,两名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孩子们哭红了眼,浑身都在颤抖,小兔子似的挤成一团。
但阿熠并不曾动善念,在看见陈川赶来时,命刽子手住手,亮出金刚橛,亲自上前。
“畜生!”陈川怒意如山倾,抽刀出鞘,挥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