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被毁以后——by独来

　　“叶轻喝了酒，结合热突然到来，我带他走了，麻烦帮忙照顾洋洋一晚。”陆泽洲匆匆说完，再也忍耐不了，挂掉电话扔到地上，捏住还在怀里乱挣扎人的下巴，压抑了一路的信息素猛然爆发，低头覆了上去。
　　房间里很快传出声响，床咯吱咯吱摇了一整夜。
　　叶轻醒过来，朦胧听到床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微微一动，身体就仿佛被大卡车碾过，散架了一样，酸痛难忍，发出一声低吟。
　　听到他的声音，床边人很快走过来，弯腰抱起他，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水喂到他嘴边。
　　喝了几口水，叶轻才感觉好了些，他想起昨晚的事，见周围十分陌生，声音有些干哑的问：“这是哪？”
　　“另一栋房子，离花店不远。”陆泽洲重新抱他躺下，温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叶轻缓缓摇了摇头，倦意又袭上来，眼皮耷拉，声音含糊，“还想睡觉。”
　　“睡吧，我在旁边。”陆泽洲低头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给他掖了掖被角。
　　再次醒过来，房间里原本有些黯淡的阳光变得明亮耀眼。陆洋洋正坐在他身边玩积木，叶轻微微动了动身子，好一些了。他一动，陆洋洋就发现了，扔掉手里的积木，趴到他枕头边高兴道：“小爸爸，你醒啦。”
　　叶轻伸手摸了摸他头发，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早上啦。”陆洋洋扁了扁嘴巴，“昨天一天爸爸都不让我来找你，说小爸爸你在睡觉，不让我打扰你。”
　　他这是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有些饿。叶轻从床上爬起来，问陆洋洋，“你爸爸呢？”
　　“在书房，我去告诉他。”陆洋洋手脚飞快的溜下床，哒哒哒就跑出了门。
　　“爸爸，小爸爸醒了！”
　　他的声音，叶轻在房间都听见了。很快听到脚步声，陆泽洲从门外进来，走到床边坐下，揽他进怀里，一边替他按揉腰腹，一边低头问：“还难受吗？”
　　叶轻摇头，“不难受，我饿了。”
　　“我早上让阿姨来做了饭菜，一直放在厨房热着，我去给你端来。”陆泽洲拿过一个枕头给他靠在后背，就起身去楼下。
　　陆洋洋又踢掉小拖鞋，爬到床上，天真的问：“小爸爸，你生病了吗？”
　　“不是生病。”叶轻拉过他抱进怀里，握着他的小手问，“前天晚上我和你爸爸都没回去，你怎么办的？”
　　陆洋洋舒服的窝进他怀里，“奶奶带我回去了，我跟奶奶睡了一晚。”
　　叶轻：“喜欢奶奶吗？”
　　“喜欢呀。”陆洋洋点头，掰起指头数，“我喜欢小爸爸、爸爸、两个奶奶、爷爷、舅舅还有哥哥，七个人全都喜欢。”把家里人都数了一遍。
　　叶轻笑了笑，陆泽洲正好端饭菜进来，看见陆洋洋说道：“洋洋，从你小爸爸怀里出来，他要吃饭。”
　　陆洋洋乖乖从叶轻怀里出来，不打扰他吃饭。
　　陆泽洲放了张小桌子到床上，方便叶轻坐在床上吃饭。叶轻确实饿了，专心吃了半饱，才想起来，抬头问陆泽洲，“你元旦前一天忙吗？洋洋的学校有个表演会，要家长们一起去。”
　　“我让助理把那天空出来。”陆泽洲倒了杯水递给他，“什么表演会，洋洋要上去表演节目？”
　　陆洋洋在旁边炫耀点头，“要上去的！我们班要表演舞台剧，是一个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你演王子？”陆泽洲好奇问。
　　陆洋洋顿时垂头丧气，“老师说我比林思思矮，林思思是公主，王子不能比公主矮，就不让我演王子，只让我演公主的宠物小白兔。”
　　叶轻安慰摸摸他的头，“小白兔怎么演？”
　　陆洋洋小脸怏怏，两只小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放到脑袋上。是一只十分丧的小白兔了。
　　陆泽洲刚笑出声，叶轻就用力拍了他一下，强忍笑意夸赞道：“演的很好，期待你那天在台上的表现。”
　　陆洋洋狐疑的看看他，又看陆泽洲，叶轻捏了陆泽洲一下，陆泽洲只好附和：“嗯，演的很好。”
　　陆洋洋瞬间高兴起来，“我会好好演哒。”
　　很快到了元旦前一天，除了叶轻和陆泽洲，陆母也和陆父到了幼儿园观看小朋友们的表演。
　　除了他们家，其他家的小朋友们也有好多爷爷奶奶来的。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金贵的不行，老师早就贴心准备好了所有四个家长的座位。
　　叶轻四个人坐在第一排，陆洋洋演的小白兔刚上场，陆母就兴奋的不得了，拉着陆父道：“看咱们洋洋，演的真棒！”
　　陆洋洋看到他们，总忍不住和他们挥手，小白兔演的乱七八糟，其他小朋友们也演的乱七八糟，台下家长们一边疯狂拍照片，一边热烈夸赞：“宝宝真棒！”
　　陆泽洲啧了一声，被叶轻打了一下，瞪他，“洋洋的第一次表演，你不录下来？”
　　陆泽洲：……
　　他只好拿出手机，像其他热烈的家长一样，把孩子视频录了下来。
　　表演在所有的节目表演完，已经快到中午。表演结束，老师带着孩子们上台谢幕，说了几句总结词，就让各家领着各家的孩子回去。
　　回去的车上，陆洋洋一脸兴奋不停的问：“爷爷奶奶，我表演的好吗？”
　　“太棒了，我家洋洋以后要成表演家了！”陆父跟着陆母笑呵呵夸赞。
　　陆洋洋高兴的笑弯了眼睛，回去家里，也不停歇，追着家里的狗到处跑，玩的满头大汗。
　　陆父和陆母留下来吃了一顿饭，就要离开了。陆母因为以前的偏见，一直对叶轻心有愧疚，离开时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叶轻，说道：“下个星期京市有个骨科的专家组要来中心医院进行学术交流。我托朋友认识了专家组的组长，已经和他说过了，让他帮忙看看你哥哥的腿伤，这是他的名片。”
　　叶轻接过名片，抿唇道：“谢谢。”
　　陆母拍拍他的手，转身和陆父离开。
　　“我想去店里看看。”等两人走了，叶轻对陆泽洲道，他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叶妈妈和叶重。
　　“我和你一起过去。”因为陆洋洋的表演，他把今天的事情都推掉了，拿了大衣，三个人出门往花店去。
　　叶妈妈和叶重在店里忙，叶轻把专家组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妈妈和叶重都愣住了，而后感激不已。
　　“奶奶，舅舅，看，这就是我！”陆洋洋抱着陆泽洲的手机，兴冲冲给叶妈妈和叶重看他的表演视频。
　　“奶奶，你别失望没看到我的现场表演，等下次，就请你去！”幼儿园只允许四个家长去，他已经打算好了，下次就请小爸爸这边的奶奶和舅舅。
　　听到陆洋洋的话，叶妈妈心里暖暖，叶重也忍不住笑着揉了把陆洋洋的头，“洋洋真懂事！”
　　听着几人的欢笑声，叶轻找出手机上叶夫人的联系方式，把他录的陆洋洋表演视频发了过去。叶夫人的病好转了许多，上个月出了院。他去看望过几次，叶夫人气色好了许多，叶家现在的生意也略微有了起色，请了个保姆在家里，照顾叶夫人和打扫家务。
　　“在店里待的无聊，你们出去转转吧，把洋洋带上。”叶妈妈从收银台后拿出一条柔软的小围巾和毛绒绒耳朵罩给陆洋洋带上，催他们出门。
　　陆洋洋前两天因为打喷嚏担心感冒被留了下来，这次他拉住两个爸爸的手兴冲冲出了门。
　　明天就是元旦，还没到下班时间，街上就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外头冷，陆泽洲和叶轻牵着陆洋洋的手进去商场的游乐区玩了会儿，低头看看手表，陆泽洲抱起陆洋洋道：“可以去吃晚饭了，你们想吃什么？”
　　“薯条！冰淇淋！”陆洋洋立刻举手。
　　叶轻二话不说拒绝，“不行，吃了冰淇淋和薯条，你又不吃饭了。”
　　“吃呢！”陆洋洋急了，伸手比划了一个大圆黑叶轻看，“我的肚子有这么大，都吃的下的！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都是扁的。”
　　他抓过叶轻的手，就摸他的小肚子。
　　“隔着衣服摸不出来，我进去摸摸看。”叶轻故意伸手进去，贴着他暖烘烘的小肚皮挠痒痒，陆洋洋咯咯笑着在陆泽洲怀里挣扎，“小爸爸你别挠我痒痒，快拿出去！”
　　叶轻笑着收回手，把陆洋洋的衣服扯好，三个人往电梯走。
　　餐饮都在五楼，叶轻选了一家口碑不错的连锁餐饮店，排队等了会儿，才有位置进去坐下。
　　店里生意很好，桌子和桌子之间靠的很近，叶轻他们桌后就是几个女孩儿，在叽叽喳喳说着话。
　　“我那天无意听到他跟别人说在想办法跟我求婚，高兴坏了，一直装不知道等着呢，以为会是今天。结果他昨晚跟我说他今天要加班，让我自己找朋友们出来玩儿！”有个女孩儿抱怨的声音传来，“他什么意思啊？”
　　商场内空调开的很足，叶轻在给陆洋洋脱外套，听到身后女孩儿的抱怨，忍不住看了陆泽洲一眼，想起陆泽洲也在视频里说过会和他结婚的话，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陆泽洲无知无觉，正低头在翻看菜单，选好了几道菜，推到叶轻这边征询他的意见，“还有要加的吗？”
　　叶轻收回有些失望的心思，低头看了看，给陆洋洋点了一份小兔子形状的小馒头，才叫来服务生点单。
　　小馒头很快上来，叶轻拿湿毛巾擦了擦陆洋洋的手，才让他伸手抓着吃。
　　陆泽洲给叶轻倒了一杯果汁，陆洋洋最喜欢的蛋羹上来了，叶轻拿起小碗舀了几勺，吹了吹凉，放到他面前。
　　闻到香喷喷的蛋羹，陆洋洋饿坏了，抱着碗，拿起勺子就埋头吃。
　　“慢点，小心烫。”叶轻叮嘱一句，拿过陆泽洲的碗，也给他舀了几勺蛋羹。
　　陆泽洲接过碗，给叶轻夹了块可乐鸡翅。陆洋洋也和叶轻一样最喜欢吃可乐鸡翅了，眼巴巴等着他爹给小爸爸夹了，也给他夹，结果陆泽洲没看他，等叶轻吃完，又给他夹了一块，“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陆洋洋气哭：他也喜欢吃鸭！
　　吃完饭，还有一道甜点，一小块巧克力冰淇淋蛋糕。陆洋洋吃的嘴巴脏了一圈，叶轻拿着湿毛巾给他擦，陆泽洲伸手过来在叶轻嘴角蹭了蹭，“你这里也脏了。”
　　叶轻舔了舔嘴角，看了一眼还剩几小口的蛋糕，问陆泽洲，“你要不要尝尝？味道还不错。”
　　陆泽洲不置可否，伸手按住坐在两人中间，陆洋洋的头，探身过来在叶轻嘴角飞快地亲了一口。
　　陆洋洋吃蛋糕吃的好好的，冷不防被按了下脑袋，鼻尖沾到了冰淇淋，抬头茫然看向他两个爸爸，这两个人又背着他在干什么！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牵着陆洋洋在商场逛了逛，进去乐高给他买了一盒积木，然后带陆洋洋去看了场动画电影，出来时，走到一家卖毛线的店前，陆泽洲突然停下脚步，拉住了叶轻。
　　“怎么了？”叶轻疑惑问他。
　　“给我织条围巾。”陆泽洲搂着他的腰，朝店里扬了扬下巴，耿耿于怀，“要比你以前织给郑明川的好看。”
　　叶轻：……
　　陆洋洋听了，跳起来凑热闹：“我也要小爸爸织的围巾！”
　　“没你的事。”陆泽洲按了下儿子的头。
　　叶轻没想到陆泽洲还惦记着这个，抿了抿唇无奈道：“我早就忘了怎么织了。”
　　“我可以等你重新学会。”陆泽洲揽着他进去了店里。
　　陆洋洋一晚上被嫌弃了两次，从店里出来就不大高兴。到商场门口时，陆泽洲要抱他，小家伙把脑袋往旁边一转，板着小脸哼了一声，抱着叶轻的腿，不搭理他。
　　叶轻忍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弯腰抱起他，对陆泽洲道：“我抱他，走吧。”
　　陆泽洲伸手弹了下儿子的额头，揽着叶轻走出去。不远的广场上，有很多人在等着即将开始的跨年烟花表演。
　　“我们也去看看。”陆泽洲拉起陆洋洋的帽子给他带上，揽着叶轻也朝广场走过去。
　　广场中间的大型电子屏上，正在倒计时，还有半个小时就到零点。
　　陆泽洲站到叶轻对面，伸手捂了捂他的耳朵，有些冰凉。两人出来都忘了带围巾，只有陆洋洋带了。陆泽洲伸手敞开大衣，对叶轻道：“进来。”
　　叶轻鼻子和脸都凉凉，没怎么犹豫，就抱着陆洋洋埋进了他怀里。陆泽洲裹紧大衣抱住怀里的人，下巴顶在叶轻头顶。
　　陆洋洋戴着帽子围着小围巾趴在叶轻肩膀，被两个爸爸夹在中间，暖烘烘的一点都不冷。他转动大眼睛，好奇打量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等到电子屏上的倒计时归零时，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欢呼出声，“新年快乐！”对面砰然绽放无数朵好看绚烂的烟花。
　　陆洋洋睁圆眼睛看的津津有味，而他看不到的身后，陆泽洲低头，叶轻仰着头，两人正在深情接吻。
　　“对了，这个给你。”良久，陆泽洲放开叶轻，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的首饰盒，打开，是两枚好看别致亮闪闪的男戒。他取出一枚，深深看着叶轻说道：“这是我让姜源设计的，世界上独一无二，喜欢吗？”
　　叶轻愣愣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没等他反应，陆泽洲微微推开一些，捏住他抱着陆洋洋后背的手，把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不答应也不成。”陆泽洲重新把人抱进怀里，又按了下陆洋洋的脑袋，有几分霸道的开口，“孩子都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