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遭报应的白莲花——by疯子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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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帮你们确认了智脑的规则,发生冲突确实是会被淘汰的。”
“不用谢我。”狡猾的黑手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又见到你了,不知名的BETA。”在终于见到自己想见到那个人时,克洛伊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此刻在他眼里,这名BETA被他的队友背在身上,眉头微皱,正低低地嘶着气。
看来没有我,他果然照顾不好自己,克洛伊不由得为自己做了这个决定而感到庆幸。
“是你,克洛伊。”对方看到他,就露出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这让克洛伊心里分外受用。
白连开始还担忧对方会认出罗伊就是曾经对他开枪的选手,但是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心下稍安。
他不知道的是,克洛伊等人此时已经被智脑定义为普通选手,早就失去了查看选手编号的权利。
“那现在就还差一个人了。”克洛伊对于剩下来的人选倒不太慌张,毕竟有4名ALPHA坐镇,哪怕带着两个伤员,对那些普通BETA而言,也具有足够的吸引力。
“克洛伊!”突如其来的呼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个双手提着厚重裙摆的娇小身影正以难以想象的敏捷朝他们跑来。
而她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高大的ALPHA,是阿尔法。
他一把擒住莎莉纤细的手腕。“莎莉,快跟我回去。”
“我不要!”莎莉奋力挣扎,努力往克洛伊的方向凑。“他们明明还有一个名额!”
克洛伊面色沉了下来,他维持住最后的风度。“莎莉,你应该……”
“滴,检测到区域人数已经达到十人,开始进行组队。”
局域广播的机械音却在此时响起,听清它播报的内容后,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智脑未说明如何确定组队,但他们怎么也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滴,区域人数已超过十人,不符合规则。”
“你们快离开!”
“滴,开始进行随机筛选组队。”
阿尔法后知后觉开始往远处跑,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滴,随机组队完成,对于违反规则则选手进行惩罚。”
“惩罚完毕,你们小组的编号是023,下面公布第32届逃亡星赛事第一轮比赛内容……”
新诞生的023号十人小组站在原地,看着刚刚还站着自己身旁的一个ALPHA炸成的血肉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他们从未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死亡竟离自己如此之近。
莎莉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她柔弱的身体跌落在地,却没有哪个人上去扶她一把。
就连阿尔法也呆呆地立在那里,任由死去的ALPHA的血从他的眼睑上流下。
“看你们干得好事!”克洛伊怒吼一声,来自联邦的ALPHA们那份勉强维持的和谐,也最终被撕去。
“真可惜,晚了一步呢。”卫淮从不远处的林中走出,身后紧接着钻出4个BETA。
虽然30分钟的组队时间已经剩下区区5分钟,但他看起来仍然不急不缓。
“那边两个ALPHA,一起组个队吧。”
卡迪亚和另一个ALPHA刚刚赶到,看着一地的狼藉也是目瞪口呆。
“阿尔法,你,这是怎么了?你们也违反规则了吗?”
“也?你们说什么?还有一个人呢?”阿尔法猛然反应过来,但是曾队友伤痛的表情和满身熟悉的血迹,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涌入脑海。
“看来刚刚好十个人,饶你一条命了。”又一个人从林中钻出。他随手一甩,一个瑟缩的人影被扔到了空地中央。
黑左拄了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棍,浑身是血,左手臂被随随便便地用布条包扎起来,看起来甚为狼狈。
而与之相反的是他背上的黑右,被绷带妥帖地缠得紧紧实实,正陷入昏迷中。
“组队加我们一份。”在ALPHA们震惊的眼神中,这个狠狠陷害了他们一把甚至让他们折损了一名队友的杀手毫不羞耻地说道。
灰鼠格达——他此刻还只是灰鼠——抱着头在众多视线的打量中瑟瑟发抖。
明明自己只是在像往常一样摸尸体,虽然摸错成活人了,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境地啊。
他感受着在场ALPHA因为怒火而爆发的信息素,身子抖到他都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心里对自己飘渺的未来感到无比的绝望。
“你没事吧?”罗伊歉疚地问白连。
刚刚那一刻智脑宣称的组队实在太突然,情急之下,他直接抱起白连往一旁扑去,两人结结实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也不对,不该抱着的,万一我不小心爆炸了怎么办。罗伊认真地反省着。
白连却没有回应。
他紧紧地抱着膝盖,把自己团了起来,身子微微发抖。
也是,毕竟还是个OMEGA呢。一个没有见过太多血腥,被温柔地保护着OMEGA。
罗伊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环住了他,拍了拍。
感受那那熟悉的体温,白连终于克制不住,他死死地搂住罗伊,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
免得他看见自己狰狞的表情。
真是够了,我受够了!
这种没有脑子的,把生命都当做玩笑一般的比赛!
他深深体会到了这个规则背后的恶意,甚至能看见规则制定者临界一切之上的幸灾乐祸。
被迫再次体验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惧,这个素来表现得柔弱可欺的选手此刻的怒火已经拔至最高。
你喜欢玩对吧?好!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你已经成功惹恼我了——
第23章 23
逃亡星赛事举办了多少届?
整整31届。
这场充斥着血腥,阴谋,诡计,却又无时无刻不换发着醉人魔力的赛事几乎是帝国人年轻一代的所有童年。
逃亡星赛事官方的开创者,也是帝国曾首相奥丁在重压下通过了这一题案——犯人再造政策。
“这是最后的赎罪之地。”年过古稀,但是眼神依旧锐利的老首相这么称呼这个地方。
“那些犯下滔天恶行的罪犯,理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这是对所有帝国人的警示。”
“但他们同样也拥有洗心革面,为人类做出自己贡献的权利。”
不知那个仿佛永远不会犯错的老人当初有没有想过,30多年后的今天,这个星球却成了所有罪犯趋之若鹜的地方。
那些血腥到不近人情的淘汰制度是警示,可是,十人之选所能获得的名望,权利和地位,却是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无上的诱惑。
甚至连老首相的后人,奥赛罗,也做起了逃亡星的生意——开辟了最大的逃亡星赛地下事赌庄。
这个素来脸上充斥着傲慢的聪明人,此刻涕泗横流地跪倒在一张病床前。
老人白发苍苍,一副将行就木的枯槁模样,可是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奥赛罗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对方的目光拆解开来,暴晒在太阳之下。
“祖父。”奥赛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此刻他抛掉了所有的尊严,只求这个曾帝国掌控者用自己的声望和人脉帮自己可怜的后人一把。
可是上方长久没有传来动静。
奥赛罗心生绝望,难道自己辛苦打拼下的赌庄就要止步于此吗?
数以亿计的赌资,哪怕把整个家族都掏光,都可都补不上这个巨大的亏空啊。
“奥赛罗。”老人总算开口。
奥赛罗心里腾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你知道当初我为何答应你去做这地下赌庄吗?”
“是,是因为祖父你看我敢拼敢闯,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成就。”奥赛罗毫不迟疑地说出了口。
事实就是如此,所有人都以为老奥丁被家族新一代掌舵人奥赛罗开办地下赌庄赚黑心钱这件事伤透了心,以至于数十年来他对家族的事情不管不顾。
可是奥赛罗却清晰地记得当年祖父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奥赛罗,”老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方气血方刚,眼里跳跃着熊熊的野心,就像自己年轻时一样。“你敢拼敢闯,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奥赛罗恍然意识到,这不是在记忆里,这是他的祖父用更苍老的声音,仍旧坚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你的失败,而是你的机遇。”
“和我这个老头子做个交易吧,以我帝国前任首相的身份,我会保证你能站起来,而且爬得更高。”
奥赛罗愣愣地看着他,这个甚至需要呼吸机维系生命的老人,却还是如他当年在最高位之时那般,自信得一切事情都仿佛逃不过他的掌控。
一些平时从未注意的细节在他脑海中凝结成线,奥赛罗脑海里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正呼之出。
他脸上的表情慢慢被震惊所替代,接着就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好的,奥丁首相。”
奥赛罗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惯有的礼貌却带着点傲慢的,属于生意人的笑容又挂回了他的脸上。
此时他不再是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祖父的年轻人,他是逃亡星地下赌庄的最终掌控者。
以及,这场游戏的最终定义人。
逃亡星最后一届赛事,也是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覆盖全星球的逃生秀开始了。
长达30分钟的倒计时结束后,3352名选手,组成了300支队伍。而这样的齐整的数字背后,是352名选手的丧生。
他们真的是丧生于规则之下吗?这样的数字,真的只是意外?还是取决于智脑那些没有讲明的规则?
智脑不会对此做出任何解释,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对所有的小队宣布着第一场比赛的内容。
“逃亡星共计30区,本次组队共有300支小队将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进行比赛。小队有3天时间抵达指定地点,届时会有执行官接待。”
“023小队比赛区域为14区。”
14区,热带雨林区——该区域被热带植被覆盖,常年高温多雨。
“我最讨厌14区的气候了。”曾十人之选伊曼抱怨道。“上回我也经过14区,衣服没几天就湿得发霉了,还有蚂蟥和寄生虫,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馊的……”
队里的两名OMEGA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了一点。
与此同时,剩下两名ALPHA心不甘情不愿组成的243小队比赛的区域是30区,极地冰原区——该区域温度奇低,地面常年覆盖着一厚厚的冰壳,寸草不生。
“这种地方会有北极熊吗?”卫淮撑着下巴,倒显得兴致昂然。
“希望能吃到鳕鱼。”黑左叼着营养剂懒懒地靠在树上,也是没有半点紧张。
“执行官是什么?”克洛伊更加关心这种问题。
逃亡星赛事可没有工作人员,所有流程都由智脑包办。
难道是会会从外面派人进来,这样我们不就有机会出去了吗?联邦的ALPHA们一时激动起来。
“大约是机器人之类的吧。”伊曼不以为然。“这个星球上除了选手就没有别的活人了,不到赛事结束,是不可能打开出入通道的。”
“也许不是人呢?”卫淮随口提了一句,而后就转移了话题,像是只是开了个玩笑。
“小家伙多保重啊,我可是很期待再次看见到你的。”他冲白连笑了笑。
3天时间并不算长,只够他们开车刚刚赶到新的地方,也就意味着他们此刻就要正式道别了。
而再次相见的时候,就是枪口相向,你死我活了。白连眼睛有点酸,但他难得忍住了。
“我也很期待。”他扯了一个笑容出来,不再见到眼泪,却多了丝坚毅在里面。
你们要活下来啊,哪怕是成为对手。
向来和白连不对付的黑左开了尊口。“我才不想见到你这个拖油瓶加哭包。”
白连的多愁善感瞬间给气憋了回去。
“但你和罗伊还算个不错的对手,可别让我失望了。”他摆摆尚算完好的右手,扛着黑右走了。
在那辆熟悉的铁皮车面前,他却看到了白鸟。
“吾皇,”白鸟犹豫地开口。
“就按说好的去做。”黑左却没有看她。“我会照顾好他的。”
白鸟看着眼前这人良久,她曾犹豫过很久是否要告诉对方,但还是认为对方有知道的权利。
“当年皇后陛下只生了一个男孩。”
黑左顿住了。
“不是双胞胎,只有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一直在宫里生活,5岁时他曾经摔过一次,他的眉角有一道小疤,一直没有消掉。”
黑左的手指在颤抖,黑右的头就靠在他的耳边,可他却没有转头看一眼。
“皇帝陛下被叛军抓住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皇帝陛下。”
白鸟舒了一口气,像是藏了许久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虽然有两个一样的皇帝,但只要看到那道疤,我就能认出来谁才是真正的皇帝陛下。”
“可是……”
黑左明白她的未尽之意,他的眉角有着一道浅浅的疤痕。和黑右一样。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至今也没能分辨出谁是真的皇帝陛下。”白鸟素来冷漠的脸难得露出了点无奈。“我只分得清黑左和黑右。”
黑左肆意张扬,就像曾经的皇帝陛下。黑右沉稳内敛,性格截然相反,但却不时让她有种他才是皇帝陛下的错觉。
“此次一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希望他知道,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他。”